更新時間:2013-02-20
郭震北在綁著繩索的同時,心中惦記著回去陪小阿靚。而且樓頂的冷風,也讓他惦記起楊燕姿家裡的溫暖。已經順著繩索,斜斜站在樓邊的籐朗不滿意的翻了他一眼。
「難道你不記得,燕子要你拿幾張弩和對講機過去,還有你要換皮衣。再者我中午不告而別,肯定嚇住小晴了,這會回去挨罵你也不幫我解釋一下,你還真對得起我!」
籐朗的埋怨讓郭震北閉上嘴,這傢伙說的沒錯。人家從樓上溜繩子下來,不就是為了救自己麼。現在回去挨女朋友的罵,倘若不跟著去解釋一下,未免有些不夠意思了。
「抱歉,我沒想那麼多!走吧,我們一起下去!」
顯然郭震北誤會了籐朗與籐晴的關係,以為「小晴」是他的女友。這也怪籐朗,哪有如此稱呼姐姐的兄弟呢。龍鳳胎的姐弟倆,出生時間不過差十分鐘而已,叫姐姐的確讓籐朗感到有些吃虧。
說話間開始索降,在這個過程裡,郭震北想起楊燕姿曾經告誡過他。在這末世的時候,活著的人少,活著的好人更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就更應該和籐朗一起去見見他的家人。無論感謝還是替他開脫,都是一種有必要的事情。
兩個身影,在銀亮的月光下,斜斜的投在牆上。他們順著各自的繩索一蕩蕩的滑下去,腳步在牆面上發出一下下的踩踏的聲音,這驚動了許多還活著的人。
同時這些人也正印證了楊燕姿那句話,在生化末世裡活著的人少,活著的好人更少。
「應該就是那中午搞事的人,他們……」
用望遠鏡看著他們的身影,有人說話的時候帶著不確定的遲疑。
「用手電照照,再扔個酒瓶子不就清楚了!」
公鴨嗓子響起來的同時,一道手電光照了過去,接著有人從樓上扔出了玻璃器皿。
「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區裡響起,這嚇了吊在半空的郭震北和籐朗一跳。他們回過頭向光源的地方看去,只能夠看得到明亮的手電光。
「這混蛋,我們看到他就行了,何必照這麼久呢?籐朗我們快些吧,我感覺拿手電的人不懷好意!」
被手電光照花了眼的郭震北罵了一句,不知為何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隨口催促著籐朗的同時,他自己加快了下降的速度。兩條人影,在手電與月光的照耀下,迅速向三樓下降。
「是兩個男人,應該是中午那兩個傢伙,再扔個玻璃瓶!」
公鴨嗓子稍稍響起的同時,一隻帶有紋身的胳膊順手抄起身旁的玻璃瓶扔出陽台。
「啪!」
又是一聲脆響,這引起了籐朗的擔心。
「那個扔玻璃的混蛋,把喪屍全都招咱們這邊來了!」
這時已經到達三樓位置的郭震北和籐朗,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附近樓下響直了雜沓的腳步聲,準備敲窗戶的籐朗叫了一聲,郭震北心裡也有些惱怒。
如果說扔杯子是個求救的信號,那麼自己和籐朗已經聽到了。按照事先約好的計劃,明天白天就會設法連接其他幾棟樓,到時自然就會設法救他。何必製造那麼大響動,召來更多的喪屍呢。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籐朗他們家對面的,拿手電照他們的人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怪不得院子裡突然之間多了這麼多的喪屍,肯定是那兩個混蛋招來的。看光景那是籐家的那個當過兵的小子,留著遲早是禍害。給我幹掉他們,回頭再想辦法到那間屋裡去看看,怎麼光他們家有電!」
說話的人,出現在屋內昏黃的燭光下。他大約40歲左右,長髮、禿頂、魚泡眼和串臉胡。看模樣就不像是好人,只不過他揚揚手發命令的時候就讓人明白,在這個時候他就是大爺。
他的手中掂著一把手槍,那是一把54式軍用自動手槍。
在這個時候,儘管是小縣城的警局,也已經不再配備五四這種殺傷過大的軍用武器當警槍。使用9x19彈的轉輪手槍,正在成為巡警的配置。大城市的公安系統,以及刑警們配備的,則以92式手槍居多。
那麼54式的出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它不是來自於正規渠道,持有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是的大爺!」
公公鴨嗓子換來的是柔順的聲音,坐個屋裡坐著的三個人站起身來。他們三個持著的是弩弓,如果仔細打量一下,就會發現這些弩弓上同樣有著「國家救援」的字樣。
「快點、快點,你們三個窩囊廢快點!」
陽台上的兩個人罵著,他們手中的武器則更別具一格。兩隻小巧的管子被鐵環箍在一起,後面是簡單的擊發裝置,下面的握柄也粗糙不堪。一看就是屬於那種土造手槍,使用小口徑的子彈殼與鐵珠配合起來的彈藥。這玩意也許殺喪屍不夠用,但殺人那是夠用的很了。
三個拿著弩弓被催促的人,一看就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兩個年輕人染著不同顏色的頭髮,一隻耳朵上帶著耳環,同樣也戴著眼鏡。瘦竹竿一樣的身板,說明是那種輟了學,在社會上遊蕩的小混混。這種小混混往往使人討厭,但並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危害。
「爸,這可是殺人哪,萬一……!」
說話的這個大約15∼16歲,被他叫爸的則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如果不論這幾天的憔悴,看起來倒像是個成功人士的模樣。另外一個小些的,大約13、4歲的,這時已經嚇的哭將起來。
「爸……我……嗚……我不……」
中年男子看看眼前的兒子,這兩個染髮瘦竹竿是他的兩個兒子,都已經不再上學整天就知道東遊西逛。雖然不成器,但也沒有殺人的膽子哪!他的目光看看正在進屋的郭震北與籐朗,又帶著乞求看看公鴨嗓子,嘴唇動了動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是哪,雖然此刻是生化末世了,但最基本的良知與道德準則還沒有完全消失。而且那種面對嚴酷的末世,變得殘忍而喪失良知的行動,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轉變的。
最少這時在所有人心中都明瞭,殺人——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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