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國樓跟隨新郎和新娘的車隊.來到洪鈞的府邸.還沒進門.就聽見蓮花繞在門口響起.丐幫有身份的人來喝狀元公的喜酒.
「燈下一對幸福侶.洞房兩朵愛情花.金屋笙歌偕綵鳳.洞房花燭喜乘龍.相親相愛幸福永.同德同心幸福長.願你倆情比海深.祝你們永遠相愛.攜手共渡美麗人生······」
京師的丐幫幫主劉半仙右手持一個缽高舉過頂頭頂.左手持有一根一尺長的桿子.棒上纏有一色藍.藍布垂有穗.這就是相傳朱元璋留給丐幫的打狗棒.
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是乞丐出身.年少時曾經得到兩位乞丐的恩惠.朱元璋登基之後便傳給丐幫兩根打狗棒.丐幫衍續至大清.在北方有兩派.另一派是一色黃.幫主皆是大戶人家的敗家仔擔任.甚至有皇家血統的弟子擔任幫主.俗稱「黃桿子」.是丐幫裡的「高富帥」.成員大都是落魄的八旗子弟.
這「藍桿子」劉半仙親自上陣.蓮花繞還沒唱完.洪府的管家已把賞銀扔進了劉半仙的缽裡.這是江湖規矩.若是主人讓蓮花繞唱完.還不給賞錢.就是不給丐幫面子.那丐幫就會使出下三濫的招數.讓主人遭罪.
十幾名丐幫大哥級的人物唱罷.洪府的管家趕緊迎劉半仙等人進府.丐幫的人還要喝喜酒.洪鈞和賽金花的喜酒.中午是請官場上的朋友.所以丐幫沒去湊熱鬧.晚上的家宴.「藍桿子」聞風而動.要又吃又拿.
李國樓出現在洪府門口.讓丐幫騷動起來.劉半仙想都沒多想.跨前幾步.抱拳施禮道:「萍水有相逢.今日得見李大人.甚幸甚幸.」
「哦.劉幫主可好.上次不給我面子.沒來喝我的喜酒.這次要罰三杯酒.」李國樓以責怪的語氣說道.好似喜宴上沒有劉半仙.就缺失喜慶的氣氛.
劉半仙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渾身飄飄然.他來洪府喝喜酒.是給洪鈞面子.江湖兒女恩怨早就成往事.李國樓和他的過節.早就化干戈為玉帛.劉半仙表現出江湖大哥的豪邁.一揮大手.大聲笑道:「那是一定的.李大人的面子.誰會不給呢.」
「請.」
「請.」
兩人客套一番.肩並肩踏入洪府.好似俠肝義膽的兄弟.誰能想到丐幫幫主劉半仙在李國樓眼裡就是一隻狗的地位.江湖的艱辛.不是常人能夠看得見的.
身後丐幫的一眾成員穿著華貴.一副有錢人的打扮.只是每個人衣服上都縫了數塊補丁.最多的人身上縫了九塊補丁.大搖大擺的走著螃蟹步.都是用鼻孔看人的英雄好漢.
晚上的喜宴比中午的喜宴還要熱鬧.丐幫的兩桌兄弟善於暖場.插科打諢的怪話.讓大廳裡笑聲陣陣.
李國樓和四位夫人坐在一塊.時有人向他敬酒.都被四位夫人擋駕了.李國樓只和洪鈞、劉半仙喝了兩杯.他向劉銘傳發過毒誓.春節裡一天最多喝三杯.今天已經到了極限.
絲竹音樂響起.秋香登台獻唱.李國樓提不起興趣看.自顧自的動筷子.
九歲紅跑到謝秀珠身邊.和幾位夫人拉家常.開始還笑容可掬.但到後來竟然嚶嚶哭泣.道不盡的人間酸甜苦辣.都讓她嘗盡了.
謝秀珠心軟.瞅著李國樓.說道:「小樓.九歲紅挺不容易的.人家賣藝不賣身.安公公又是你的好兄弟.你還是給人家寫一首詩詞.」
九歲紅哽咽道:「我還要替亡夫.上一副忠義無雙的對聯.好告慰他在天之靈.他的好兄弟沒有忘記他.嚶嚶嚶嚶.」
九歲紅哭得更來勁了.李國樓賴掉她一座宅子.這人走茶涼的滋味.讓九歲紅有感而泣.婉約動聽的啜泣聲.催人淚下.
「哎.九歲紅.早點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在我起步的時候.安公公幫過珍寶軒很多忙.我看在安公公面子上.只此一次為你破例.」李國樓還是心軟.九歲紅為了紅遍京師.二次求他寫詞.平生第一次為一個女戲子寫詞.
九歲紅破涕為笑.屈膝道:「九歲紅終身感激李大人的幫助.這次一定看清楚再嫁.會找一戶清白人家嫁了.」
九歲紅不缺錢.她只是喜歡在外拋頭露臉.靠歌藝賺錢.至於釣金龜.則要靠在江湖上傳誦美名.有了海燕戲班子的風光.又有李國樓的捧場.京畿地區的富商、權貴.都將拜倒在她九歲紅的羅裙底下.
李國樓書曰:
棗面美髯秉赤心.過關斬將忠義膽.伏魔勵志震鑠今.
赤兔偃月度春秋.麥城桃園悲歡顏.討逆報國憾千古.
李國樓竟然把囂張跋扈的安德海誇上了天.他才不管民間對安德海的評價.幫過他的人.他都記得人家的恩情.安德海是「垂簾聽政」的有功之臣.慈禧是靠安德海向恭親王、勝寶等人傳遞宮裡的消息.這才誅殺八大輔臣.安德海對大清社稷有功.
丁寶楨殺死安德海.是以安德海出京採辦.沿途大肆收受賄賂之罪.
安德海沒有社會經驗.沒找對人就開口索賄.犯了官場的大忌.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大清國身家清白的宮廷採辦還沒有生出來呢.
九歲紅笑盈盈的說:「多謝李大人.趕明奴家就裱起來.掛在大廳裡.奴奴為李大人專門唱一曲.」說完九歲紅抱著一把焦尾古箏.登台獻唱.
九歲紅點燃香爐.款款落座.一顰一笑散發女性的魅力.手指輕撥.發出叮咚悅耳的聲音.一曲《高山流水》.蕩氣迴腸.
「高山青.心中曾有過多少美好的星夜.漫漫黑夜裡.風情吹動著秀髮.爍爍星光煽動多少誓言;曾燃起多少希望.守望是美好的星辰.銀河灑落璀璨.築成至上的愛情;為了這銀河的璀璨.多少人至死不渝.多少人苦逐一生.到頭來依舊是天上的繁星;冰清玉潔下.流逝了多少滄桑.美妙的歌聲裡.廝守了多少嗟歎.
流水長.笑看飛雪迎風.傲然於冰寒之中.世人說梅花性情剛.又說梅花淡無爭;可有誰知梅花忍受著孤寒.有誰知凋零的歎息.芳香幾處掩藏了多少酸與楚;蜂蝶難來.寒吊孤影.來生來世不再一剪梅.只願為春叢一媚紅.享盡世俗的真情與悲歡.不再寂寞的凋零;一滴淚一滴血一滴汗.澆灌著心中的玉蘭花.心中的玉蘭花依然美麗.每見花開一點.心有一分愁一分悴.
風吹徐.片愁雲中風起雲作.殘花灑鋪如粉塵.不要說命運的悲傷.折柳依依似斷臂;飛散了飛散了.竟如空中的煙花飛散了······」
李國樓歎息九歲紅命運多舛.提筆書曰:
《觀歲歲紅歌舞》
銀河鵲橋喜登台.傲雪梅花迎春風.
佳人彈蔥焦尾弦.高山流水遇知音.
秀眉嬌靨歲歲紅.比翼連枝千千結.
玉骨冰膚沉香木.蝤蠐瓠犀京師燕.
洪鈞撫鬚.朗聲大笑道:「歲歲紅.李大人替你寫了這首詩.求婚的人要踏破你家的門檻了.」
九歲紅作福道:「多謝李大人替奴奴改名.以後李大人就是奴奴的娘家人.」
李國樓尷尬的一笑.負手而去.他可沒有承認是歲歲紅的大舅子.隨後謝秀珠很生氣的擰了李國樓大腿.誰叫他把過氣的九歲紅誇上了天.李國樓一臉的無辜.他是看在謝秀珠面子上.才給九歲紅寫詩的.怎麼到頭來還是他的錯.
大街上的更夫已經在打更.已經是二更天了.巡邏的警察手裡甩著警棍.看見李國樓的車隊經過.急忙立正敬禮.爆竹聲稀稀拉拉還在響.璀璨的煙花在紫禁城上空升騰.李國樓和四位夫人擠在一輛馬車上.歡鬧的一天終於結束.今天就像李國樓結婚一樣.身邊笑鬧不斷.四位夫人齊上陣.風頭蓋過賽金花.
李國樓甚是滿意四位夫人今日的表現.還不忘安撫杜娥娘.把受盡委屈的杜娥娘攬在懷裡.低聲誇獎幾句.
杜娥娘桃腮玉潔.一雙迷離的桃花眼在油燈下如夢如幻.嬌柔的斜靠在李國樓身上.這是她人生第二選擇.皇妃那條路早已變得遙不可及.沒良心的同治皇帝早就把她忘了.肚子裡的種只會是李國樓的.被李國樓摸得**難耐.發出勾魂的聲音.嬌聲道:「小樓好壞啊.在車上還不老實.」
「長夜如春夢.當初我一個人和玉環姐姐.早就干翻了.玉環姐姐.明晚我們從姚錯家回來.就玩那齣戲.這叫車震.」李國樓感歎馬車裡太擠.沒有施展拳腳的空間.
「小樓.給我正經點.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現在都給我坐好.」甄玉環沒坐在李國樓身邊.當然不允許車震事件重演.想到過去和李國樓上演的瘋狂.不由得讓人心馳神往.
「十四夫人.撫慰你的心靈夠了吧.可以換位子了.」謝秀珠不讓杜額娘獨佔李國樓.順勢倒在李國樓懷裡.發出夢喃般的嬌喘.
李國樓撫摸謝秀珠柔荑順滑的嬌軀.兩座山峰波濤洶湧.比過去高聳許多.淫笑道:「二夫人.還是那麼強勢.回家就疼你們四個小寶貝.」
謝秀珠撫摸著李國樓的臉.吹氣如蘭.低聲的哼嚀.
甄玉環打著哈氣.說道:「算了吧.你們玩.我還是為明天的車震留點精力.」
「小樓.下次也讓我試試.什麼叫車震.哦.」吳英姿花樣奇多.但沒玩過車震.不由起了好奇心.
「我也要試試.」杜娥娘說道.
「嗯.知道了.回家別亂說.」李國樓保持正人君子的儀表.謝秀珠替他整理衣冠.他在家過著飯來張口的生活.衣來伸手的生活.
李府的家丁移開大門口的木欄.馬車直接駛入大院.李國樓正兒八經的負手走在最前面.四位夫人儀容端莊.邁著碎步緊隨其後.李國樓看見客廳裡燈火輝煌.兩桌人正在打牌.不由的搖搖頭.他娶的是老婆.不是娶牌友回家.夫人們每天打牌消遣.這家裡像一個賭館.
「小樓.你去洗澡.我們先玩四圈.」吳英姿推一把吳佩佩.直接坐在麻將桌前.這麻將牌的魅力超過了李國樓.
「嗯.你們慢慢玩.我去洗澡了.」李國樓離開客廳.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不過想一想.他長年不在家.夫人們把剩餘的精力花在打牌上.是修身養性.陶冶高尚的情操.李國樓便沒有責怪她們.綠帽子戴一頂也就算了.養在家裡的花朵.豈能讓別人採摘.
澡堂裡.李國樓舒展身軀.身邊有吳佩佩和真由子赤身站在水裡.一前一後在替李國樓洗澡.李國樓隨意的問道:「佩佩姐.今天家裡有什麼事嗎.」
吳佩佩笑道:「放心吧小樓.太平無事.丁孫子和包泉中戰了個平手.衙門沒有去管.包泉中掀了幾個檯面.打了一場群架.沒鬧出人命來.他就這點本事.鬧不出花樣經.」
李國樓笑道:「嗯.這就好.若是鬧出人命來.最後的債主是我.又要出面擺平.丁孫子是在幫倒忙.四大公子窩裡鬥.最後都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我算是倒霉鬼.」
「秋香怎麼說.」真由子雙手輕按.在給李國樓做按摩.
「哼.還能怎麼說.一時糊塗.想都不要想.這種沒操守的女人.就算以後重回風月場所.我也不會幫一把.」李國樓閉著眼睛.享受真由子的按摩.
「哎.包泉中現在還有些錢財.還養一幫家奴.不過要不了多久.就會打秋香壓箱底的主意.他們這個家早晚要敗.秋香也真是的.這種沒有信用的男人.怎麼會好上的.」吳佩佩近水樓台先得月.坐在李國樓跨上.開始扭動嬌軀.大聲的頌揚李國樓的威武.
「純子這個女人水性楊花.若是被我看見.直接兩個耳光.真是丟我們日本人的臉.」真由子忿忿然.兩個男人為一個日本女人打架.還是為了這種破事.讓她感覺臉上無光.
「嗯.還是你們兩個乖.疼你們一輩子.來真由子.你坐上來.」李國樓一拍吳佩佩屁股.讓她挪地方.
吳佩佩花容失色.嬌噓噓的脫離李國樓的懷抱.她已經習慣這種生活.和真由子配合得天衣無縫.伸出舌尖和李國樓接吻.
真由子像蛇一樣纏繞在李國樓身上.發出痛並快樂著的呻嚀.
「小乖乖.真可愛.我就喜歡你這股騷勁.」李國樓扶住嬌小的真由子.就像一隻小雞在他手裡.看著真由子癲狂的甩頭.那一頭飄散的秀髮.讓他癡醉神迷.
吳佩佩過完癮.把李國樓洗乾淨.這才說:「小樓.你要自律.別給狐狸精迷惑住.要懂得愛惜身子.」
李國樓嘿嘿一笑道:「難得放假嘛.平時以工作為主.放心佩佩姐.我們恩愛到六十歲.比皇上還多十年.」
「下流.連皇帝的**也說.小心被同治皇帝滅口.」吳佩佩一面說話.一面替李國樓穿衣.
「皇帝可比我威武.是吃十全大補膏上陣的.我只喝人參湯.還是靠功底深厚.」李國樓臨走還不忘親吻吳佩佩和真由子.回家先擺平兩頭母狼.接下來是接力賽.直到精疲力竭為止.
李國樓先回客廳.喝一碗人參湯.打牌的人只剩下一桌.李國樓問道:「大夫人.今天有多少人上去了.」
陳香芳連頭也沒有抬.一面打牌.一面說道:「小樓.我正忙著呢.你自己上去看.大概五六個.其他人早就睡覺了.」
「哦.我去也.」李國樓抖擻精神.蹭蹭的登上樓.雄性要在紅木大床上揮灑.他要靠一根亮銀槍.殺出朗朗乾坤.還家宅一個安寧.讓葉塞尼亞之流.安分守己.
紅燭淚滴台.搖曳的紅木大床上妙曼的身姿有節奏的扭動.那輕聲曼舞就像一幅新娘壓箱底的卷軸.使人浮想聯翩.嬌喘的聲音好似黃鶯在歌唱.大愛無疆散發著糜爛的氣息.李國樓穿梭在花粉浪蝶之中.深深的不能陷入其中.
陳香芳率領最後四位娘子軍.進入臥室.爬上紅木大床.嚶嚀一聲加入戰團.一場肉搏戰.依然如火如荼.李國樓不肯服輸.發出一陣陣淫笑.****讓戰火徹底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