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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17章 喜上加喜 文 / 喬尼小樣兒

    李國樓在十社鎮的碉樓裡睡至中午,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這才懶洋洋起床。他愛乾淨,用的香皂、牙粉都是英國貨,拿著梳洗用具走下樓,蹲在水井邊刷牙、洗臉。

    飯大慧樂顛顛行至旁邊站著,笑瞇瞇道:「李大人,你總算起床了。我這裡有好些事要向你匯報,胡大貴的軍營裡因為搶奪戰利品······」

    「停!飯師爺,不要和我說,你自己解決,若是你也不能解決,就推給郭大嘴,找我幹嘛。胡大貴沒錢擺平嗎?沒女人分嗎?若是沒有,這也是命數,讓他以後賣力點,手腳更快一點。」李國樓聽都不要聽,唧唧歪歪的破事,又不是說書加橋段,當他是冤大頭了。

    「哦!讓我勾選一下,哪些還要向你匯報。嗯,械鬥不要,擦槍走火不要,娘們不要,爭功不要······」飯大慧拿著鋼筆在記事本上勾選,問道:「李大人,繳獲的糧草要向你匯報嗎?」

    「嗯,這個最重要,別給郭大嘴糊弄過去,老爺槍、弗朗機也能賣錢,我們可以便宜點賣給兩位土司,先給《財茂堂》的楊釗挑選,他要先賣給他。還有我們的儲備倉庫誰都不許踏入,黃道員那裡,我去和他談判。」李國樓善於學習,戰場上別人怎麼幹?他看一眼就懂,軍隊打仗就用繳獲來壯大隊伍,這樣一支軍隊才能越打越強。

    「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查清哪幾處宅子是有錢人的家,給我挖!戰亂年間,有錢人喜歡把錢財埋在地下,這點勞動力,還是值得的。」

    「那被別人佔據了怎麼辦?」飯大慧愁眉不展,好宅子被長官看中,就沒那麼容易挖地了。

    「那就算了,別人運氣好,我也沒辦法。但到了我們手裡,卻沒有抓住,那就沒天理了。」李國樓要把利益最大化,開始和飯大慧算計手裡有多少資源,哪些可以私藏,哪些要交公。

    李國樓在桌子旁,一面吃魚面疙瘩,一面瞧魏涵宇、許嵐用算盤,辟里啪啦算總賬,各種數據需要核算,然後有些上交,有些瓜分,還有些私吞。這也是軍隊的潛規則,每支軍隊都有自己的金庫,軍人貧窮,不代表這支軍隊沒錢。

    清軍打勝仗,朝廷會厚賞官員以及各級有功之臣,但軍隊也要學會創收,李字營有駐紮的防區,有些物資要帶回去,當然最好都換成金銀,帶不走就賣掉,順水人情不做。一時半會兒出不了手的物資,軍隊甚至會派專人看物資,慢慢消化掉,所以一些地方打完仗,還有少量的軍人駐守,就是有些事沒有解決,軍隊駐守的地區,連地方官都不能看,這叫軍事秘密。

    等魏涵宇、許嵐把數據寫好,李國樓分門別類,重新讓他們按照他說的數字,重寫一遍,這份數據是交予副帥徐占彪,這是他孝敬副帥的戰利品,裡面道道彎彎他早就領悟,這個數字過得去就行,徐占彪胃口不大,否則手下那些丘八,誰肯賣命。

    難搞的是黃鼎,說好一人一半,但其實黃鼎比他拿得多,西淘溝的繳獲,黃鼎就不會和他分贓。但這也沒辦法,他的人馬沒有川軍多,大頭總要被黃鼎佔去。

    李國樓剛要起身,準備匯報工作去。門外一陣爽朗的笑聲,黃鼎帶著兩名副將不請自來。

    李國樓瞥眼道:「黃道員,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在算賬呢,呶!數據都擺在桌面上,沒什麼好隱瞞的,你也有人在核算,只會多,不會少你的。」

    「哈哈哈哈!老弟,我相信你,自有人幫我算賬。」黃鼎隨手拿起賬冊,交予旁邊的人,大致不會有錯,小節誰都把握不住,戰士還要私吞呢。

    黃鼎端坐喝茶,骨溜溜一雙眼在房間裡亂轉,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李長官,你太不上道了,把鄒阿訇的碉樓霸佔了,聽說你家是做古董生意的,我也喜歡收集古董,這裡哪些玩意值錢,你總能看出來吧。」

    差點忘了黃鼎是文官,李國樓莞爾而笑道:「算你聰明,黃道員,要不咱們也一人一半,你先挑,然後估算一下,我不會睜眼說瞎話的,你手下也有能人,大致差不多就分了。」

    黃鼎頷首道:「這還差不多,李長官趕明快搬走,等鄒阿訇回家,就留給他一座空樓,你懂了嗎?」

    李國樓心領神會,微微點頭道:「放心黃道員,我的手腳不會比你慢的。」

    兩位朝廷大員,老奸巨猾的窺探對方表情,哈哈一笑,一飲而盡,戰場上打出來的交情,讓兩人無話不談。

    亂世之時,昨天是敵人,今天把酒盟誓,明天同殿稱臣,沒理由便宜敵人,到手的東西,誰都不肯吐出來。李國樓才不是善男信女,搬空整座碉樓,才能解心頭之恨。

    留在碉樓裡的財物,大都是瓷器、花瓶之類的大件,而且是容易碎的器物,這才沒有帶走,至於古畫、玉器那是不用去想,鄒保和能帶走的財物都帶走了。不過勝利者不怕麻煩,李國樓和黃鼎從底樓,掃蕩至三樓,把所有的古董都瓜分掉了。

    正事辦完黃鼎很滿意,揮手道:「李長官,一起走吧,到徐副帥那裡去。」

    李國樓回道:「黃道員,你們先走,不是要我搬家嗎?我向手下人交代幾句,別把瓷器給我摔碎了。」

    「哎,你呀越看越像個古董商人,膽小如鼠。」黃鼎讓手下戈什哈忙碌的搬運花瓶、瓷器等一大堆器物,最後連一張大床也搬走了,只為晚上睡個好覺。

    等黃鼎一行人一走,鄭橫擔機智的問道:「李長官,是不是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要我們搬。」

    「聰明,跟我來,鄒保和想瞞天過海,以為我不識貨,可惜他打錯如意算盤了。」李國樓揮手讓手下人,跟著來到庭院,假山花木之中,指著兩塊巨大的石頭,說道:「花再大的代價也給我搬回京師去,這是新疆和闐田玉原料,飯師爺,給我想辦法盡快運走,否則夜長夢多,留在這裡會壞事的。」

    「李大人,到時別忘了有功之臣。」飯大慧一個箭步上前抱住骯髒的巨石,哪裡抱得起來,一雙貪婪的眼睛戀戀不捨的看著,一雙手不停的撫摸著,金銀對他來講不稀奇,這塊石頭才是寶貝疙瘩。

    「放心吧有功之臣都有份,我賺錢還不是落到你們手裡,自己用的玩意越來越低級,連娘們也比不過你們。」李國樓說不出的苦惱,愛國情結讓他把錢財都用在收買人心上,落在手裡的寶貝,到頭來都賞給手下人了。

    「這倒也是!李大人為國為民,從來沒有以權謀私。」飯大慧賊兮兮的奸笑,高達一丈開外的巨石,他要敲一半下來。旁邊的人,點頭猶如小雞啄米,認可李國樓的說法,跟隨這種主公,才能陞官發財。

    李國樓環顧周圍的親信,字正腔圓的說:「收復新疆我們一定去,和闐地區一定要插上李字營軍旗。大西北也就這麼回事,接下來不是苦戰,就是接收起義者,把造反提高民族的高度,回民會不要命的反抗至死。我們李字營以配合為主,不做無謂的犧牲。對於李字營裡那種個人英雄主義思想氾濫要狠狠批評,窮兵默武不可取,更不能把生命當兒戲。」

    李國樓就有這個本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牢牢掌控手下人的思想教育,以長官喜好隨時改變部隊的求戰**。

    「可是我們剛打了大勝仗,戰士們求戰**很高,連那些校官也變了,我怕不好做思想工作。」飯大慧眼巴巴的瞅著李國樓,做兩面三刀的麵糊,雖說他最為擅長,但人家不吃他一套。李字營有些特殊,為了學習打仗,分成各個小隊,跟隨其他部隊的老兵一起戰鬥,造成人心不好把控。

    李國樓左思右想,退而求其次,無奈道:「那就慢慢來,把新武堂的學生調回京,養育兵都給我送回去,這些人是國家的未來,死一個我要肉痛三天。你們和營官、哨官、督導官合計一下,以提拔長夫、民夫為骨幹,這些人中間也有美玉,不能用學歷死搬硬套。還有不許搞血書這種玩意,我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要拚命的時候,我會下狠心的,現在由左宗棠操練三個月的新兵為主,要讓那些人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飯大慧、魏涵宇、許嵐、鄭橫擔,把李國樓的話記錄在案,一場戰役之後,李字營將有改變,把七八百名學生兵以及負傷的戰士送回天津衛。李字營收縮編製,要以機動能力為主,把隊伍壓縮至七百人之內。

    李國樓有長遠目標,規劃的是未來的藍圖,以這幾名文案掌控軍隊是有好處的,李國樓不希望他手下的軍隊出現小軍閥,效忠於他的那些軍官,要有枷鎖綁住他們。軍隊以文官掌控,利大於弊,千百年以來,歷朝歷代都這麼幹。武官太貪婪了,而且對國家是個包袱,既不能甩掉,又不能越背越重,把武官壓制下去,是既定國策,決不能因為戰功,而讓武官凌駕於文官頭上。李國樓給自己定下的基調就是文官,文治才有武功,否則窮兵默武,一個國家必將消亡。

    李國樓離開碉樓,帶領一幫軍官,有五十多人,一起到副帥徐占彪住所,軍官們休息好了,今晚要擺慶功酒,大家一醉方休。

    十社鎮街道上,有平民走動,雖說看見軍官們都害怕的讓道,老百姓站在道路兩旁,但李國樓看著這一幕,已經非常滿意,含蓄的說道:「你們瞧瞧,這些就是你們的功勞,要懂得自重自愛,只要回民不搞游擊戰術,在十社鎮搞破壞,我們就和老百姓和睦相處。」

    巴特爾憨憨的問道:「李長官,要是有回民放冷槍呢?」

    「笨蛋!這還要我說嗎?你手裡拿著燒火棍嗎?」李國樓邊走邊罵,這麼多人跟在屁股後面,難不成讓他背上永世的罵名。

    巴特爾吃癟,急忙後撤半步,老老實實跟在李國樓身後。

    成昆揚聲道:「你們喝酒別亂說話,多講打仗的經過,其他話別炫耀,否則被小人參一本,連軍隊都不能容你。還有進門把槍給解下,你們沒到那個級別。」

    「是!知道嘍!」一群軍官有機會和最高軍事長官一起喝酒,走路都有些輕飄飄。

    李國樓轉頭,呵斥道:「你們現在還沒醉呢,像什麼樣子!聽我的口令,排成二列縱隊,齊步走!」

    「是!」軍人天生是賤骨頭,被長官一罵,就來精神了。很快五十幾名軍官,有模有樣的行進在大街上。

    「於斯萬年,亞東大帝國!三月縱橫**幟,江河蔓延文明波。四百兆民神明胄,地大物產博。揭我黃龍帝國旗,唱我帝國歌!」

    軍歌嘹亮,破啞的嗓子嘶聲力竭的吼叫,李國樓帶領一幫丘八,器宇軒昂的走入大院。

    「李長官,威武!十社鎮百姓都知道大清的趙子龍啦!」一陣感人心扉的笑聲,副帥徐占彪親自率領幾位長官迎接勝利的勇士們。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徐副帥,我的祖輩都姓李。」李國樓聽出另一種含義,徐占彪在取笑他悖祖忘宗加入滿族,只能含蓄的表達不滿。

    「李長官,別多想,今天都是好事好事啊。」徐占彪興奮的撫摸大鬍鬚,一副志得意滿的大將風度。

    李國樓瞥眼旁邊的黃鼎,但見黃鼎那張笑臉沒有合攏過。馬上跟著大笑起來,喜上加喜,今晚要站著進去,躺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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