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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63章 神戳戳的有病 文 / 喬尼小樣兒

    姚錯等人打牌,誰都沒空理會李國樓,東一鎯頭西一棒槌閒聊了幾句。李國樓掏出懷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就說道:「你們打牌,我找二哥有事。」

    姚錯打出一張東風,說道:「什麼事啊?」

    李國樓嘿嘿一笑道:「借東風,富貴之路,玩蠍了虎子兩面光的事,你不懂還是少參合,要殺頭的。」

    姚錯冷哼道:「你們啊,算計包大人,把包青天越拖越深,早晚有一天包大人變成包黑心。」

    李國樓不理會弟兄們的冷嘲熱諷,他們是吃黑飯靈光,動腦筋就不行了,這種高級的活只有鄔得福有腦子可以借來一用。

    休息室裡,鄔得福還在夢裡磨牙,就給李國樓推醒,房間裡有炭爐,鄔得福沒有穿外衣坐在床上,李國樓則坐在沿邊上說起了事情。

    李國樓說道:「二哥,你清醒一下,我和你說一件富貴之路,是陞官發財的富貴路,成功了你連升二級沒有問題,弄個七品官當當。不敢干只當我沒說,以後給包大人滅了,也別怪我沒提醒你。」

    鄔得福一聽,兩隻手掌拍打臉頰,打的自己生疼,好讓自己清醒過來,笑道:「好你小子又有高招了,上次一招朝陽計劃就讓我逢凶化吉,這次有什麼好主意快點說,官升兩級我讓老婆陪長官睡覺,我也願意幹。」

    鄔得福是秀才出身,沒有考上進士,在官場上沒有奇遇是升不上去的,鄔得福做了牢頭,更是別想再走科舉之路,官運已經到頭了。

    李國樓肅容道:「二哥不開玩笑,富貴險中求,這樁買賣是與虎謀皮。我說了啊。我小時候有一個師父後來參加太平天國了,後來還做上了小王,桿王楊東婷,你聽說過嗎?他如今還有全國通緝令,賞銀一千兩。」

    鄔得福道:「老掉牙的事,這種小王不稀奇,他現在躲在哪裡?」

    李國樓道:「太平天國的餘孽能躲在哪裡?還不是他們信仰的天父基督教懷抱裡。這次我陪耶利亞到天津法租界去,在大街上遇到他了。他如今加入英聯邦國籍新加坡的人,上面有英國鬼子保護他,改名蘇預立做船運生意,順利船務公司就是一幫反對派人士開的。二哥你明白這些人現在幹什麼嗎?」

    鄔得福笑道:「時機未到就做教書匠,培養下一代反革命,京師裡貼出來的反動標語就是這些人幹的。」

    李國樓搖頭道:「二哥,你小看他們了,記得上一次兵部護軍參領張國志被刺殺嗎?就是他們這幫人幹的,這是一幫喜歡搞暗殺的民族義士,也可以說是造反派。我那個師父楊東婷認識那幫人,楊東婷不是和他們一個路子的民族義士,他是屬於剛才你說的培養下一代反革命的那類人。楊東婷要我幫忙,他說有幾個他的人被關在刑部大牢裡,讓我想辦法放他們出來,我答應他了。」

    鄔得福瀟灑的道:「關在刑部大牢,還不是一句話,只要不是死刑犯,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羅列的罪名重新核定,我一個人就能包了。」說完兩隻盤著的腿換了上下。

    李國樓瞥眼道:「二哥,若是這事我還要和你說的這麼正經嗎?關在刑部大牢的人,有的本來就是莫須有的罪名,掉腰子使出來小菜一碟。我要說的是後面的事,楊東婷和那幫搞暗殺的人不對付,兩幫人在英國鬼子面前爭寵,他想把那幫人賣給我們。懂嗎?你知道那幫人接下來準備暗殺誰?」

    鄔得福瞪大眼睛,道:「莫非?」

    李國樓點點頭道:「富貴就在眼前,二哥,你有了七品官帽,包大人就會對你客氣許多,以後你就不要再做噩夢了。」

    鄔得福惱怒道:「去你的,我從來不做噩夢,就是睡不著。」

    李國樓道:「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可大了!」鄔得福狡辯著,臉上的表情充滿嚮往,七品官的青石色官服,紅頂子官帽已在眼前。

    李國樓告誡道:「二哥,有功必有過,有些人會為了這事掉腦袋,所以不要舀全功,跳河過橋的事不要做,還是向包大人匯報吧。」

    鄔得福被李國樓看出了內心想方法,白眼道:「我自己會算,你不要多嘴,什麼時候和楊東婷聯絡和我說一聲,我要和他親自談。」

    李國樓道:「這兩天楊東婷會派人給我名單,你看一下先放了他的一半人,其他人嘛,等過完年我們到天津租界和他面談。錢一分不能少,就要他認為我們是貪婪之人,別和這些名族義士客氣,他們可比我們還會刮地皮,海外僑胞都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鄔得福長身而起,笑道:「三弟,我們本來就是貪婪之人,我什麼時候客氣過。」

    兩人相視一笑,四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同富貴比同患難還難,至少李國樓是做到了。

    鄔得福感念道:「三弟,富貴官運是你帶給我的,我不會負你,有機會捧你上位,我也心甘情願。不過你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我看你還是去考舉人吧,買通主考官我看你是沒有問題的。」

    李國樓笑道:「二哥,這我也想過,不過我已經和家裡人商量過了,還是不做這官了,混到包大人份上至少二十年,我還是混在下面左右逢源,撂高兒打遠兒,太太平平做我的三哥。」

    鄔得福搖頭道:「我也看出來了,你對大清帝國沒有信心,隨時準備開溜,我說得沒錯吧。」

    李國樓翻白眼,道:「哪有此事,我不是從國外回來了嗎?外國的花花世界花家姐,只能有一個,現在我可是一捉三,以後還有呢。」

    鄔得福托著下巴,道:「哦是嗎?晚上給我吐個底兒掉,否則就要喝酒。」

    李國樓懊惱異常,苦著臉跟在鄔得福後面,人不可以得意忘形,他的老底可是太不乾淨。

    假洋鬼子里餘寒冰第一個來,大家心照不宣的寒暄見禮。余寒冰其實是哥老會在京師裡的大哥,做煙土生意,有自己的煙槍館《樂飄飄煙館》。

    此時大清國在雲貴地區已經開始種植罌粟,中低檔的鴉片已經不需要進口,變成國貨生意。英國的東印度公司生意一落千丈,有錢就有發言權,東印度公司在英國的國會已經沒有發言權,英國人也已經轉型不再對大清帝國傾銷鴉片,而是銷售重工業的產品為主。大清帝國則成為生物鏈的最底層,出口絲綢、布匹、瓷器,走向輕工業的道路和日本織布行業競爭尤為激烈。

    余寒冰有自己的紡織廠和洋人做出口布匹生意,來到這裡就開始痛罵小日本,原因就是競爭激烈的紡織業,被日本人蠶食的體無完膚。

    余寒冰義憤填膺,道:「我們大清人怎麼了,吃的用的都要用小日本的東西,連身上的衣服也要摸一下是哪裡出產的。我廠裡的工人一天干十二個小時,可出產的成本還是比小日本高,小日本人不睡覺嗎?他們把出廠價開得這麼低,不是要我們大家一起死嗎?」

    眾人議論紛紛痛罵小日本無恥,哪有生意人不賺錢做虧本生意的道理。

    李國樓唱起反調,說道:「余先生這是管理的問題,不是睡覺的事情,你的工人就算開工十八個小時還是競爭不過小日本,人家沒有做虧本生意,你落伍了。」

    余寒冰說道:「我不是和大佬杜混嗎?想混進上流圈子,前幾年挺順當,就是今年小日本發瘋了,接連減價,我快要被小日本逼瘋了,賣了五家樂飄飄煙館,還是不見好轉,看來明年只能把天津的工廠關了,不和小日本玩了。」

    李國樓搖頭道:「余先生,再過兩年你的生意保證翻天覆地,你關了以後要哭的,生產成本懂嗎?現在小日本是一天干十二個小時,但商業繁榮了老百姓生活提高了,工人會要求加薪水。以後還是我們大清人工便宜,我們是人口大國,小日本和我們競爭紡織業最後的勝利者是我們,我哥就在上海開了紡織廠,現在是小規模,再過二三年我哥就是紡織業大佬,你搭上這艘順風船可以發一輩子財,煙槍館早晚會被政府取締。」

    余寒冰瞥眼道:「我才不相信你的話呢,你最會蠱惑人,春節裡我來拜訪你哥,還是他說的話靠譜。」

    李國樓說道:「余先生撐兩年不會錯的,再過兩年假洋鬼子裡你數第一,你別聽其他幾個假洋鬼讓你把廠子賣給他們,三年以後在北方天津的紡織業一枝獨秀,布匹傾銷到全世界。若不是這一行太累人,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余寒冰怒道:「小李子,我看你是騙我的煙槍館,想把煙槍館再賣給你們是吧。」

    姚錯搖頭道:「余先生,你這一行我們不做,都是交給其他幫派做的,我們是黑白之間的幫派,這種全黑的生意我們不碰,我們從一開始就要好名聲,不像你由黑轉白。小李子是我們的狗頭軍師,我們做什麼生意都是他決定的,我們才幾個月就成規模了。余先生,你的生意我們不懂,要不一定會搶過來的。」

    余寒冰惱怒道:「不和你們說了,小李子你跟我來。」說完就把李國樓拉出房間。

    房間裡鄔得福歎道:「三弟厲害,能看到二三年以後的事情,我若是有錢,一定買下余寒冰的工廠。」

    姚錯道:「二弟,人家混了多少年才有這點家底,你就別做夢了。」

    鄔得福歎道:「差距啊,實業家不是我們這種收好處費的人可以比的。」

    />房間裡的人都在歎氣,他們和假洋鬼子比實在不足一提。

    迴廊里餘寒冰急色道:「小李子,老哥可是幫你上位的人,你不能蒙我,給我說老實話。」

    李國樓道:「余大哥,我騙你幹嘛,要看到敵人的軟肋,他們現在是最後的瘋狂。你又不是撐不起。實業家和黑幫老大哪個大,你應該心裡有桿稱。」

    余寒冰反駁道:「那你為什麼混黑道啊?」

    李國樓辯白道:「余大哥,實話告訴,我們幹大事要做銀行家,以後你的工廠貸款,我們貸給你,這才是我們走在一起的原因。黑幫大佬不是被敵人殺死,就是被兄弟背叛,我們以後會洗白的,像你一樣做實業家。」

    余寒冰長歎道:「小李子看你瓜木兮兮的,幹嘛這麼多人會相信你呢,別人說同樣的話,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可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就拼人生最後一把,和小日本賭一局,輸了只能回四川老家種地去了,仙人板板的做回方腦殼了。」

    李國樓瞥眼,指天劃地,道:「余大哥,你神戳戳的有病啊,以為我不懂你在罵我啊,我騙你是你灰孫子養的。」

    余寒冰哈哈笑不停,勾住李國樓的肩膀走到寶芝房大門口,去迎接真正的大佬杜等人。他其實心裡也很不甘心退出這場和小日本人在紡織業上的決鬥,有人給他看到美好前景,這場人生最大的賭局還將繼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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