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9
火焰山。
距火龍城北十八里外。
此山和山名並不相稱,在火龍城的地界,很多地方都是亂石礦脈,草木不生。不過,這火焰山卻相對繁茂,雖然山體內火系能量的礦石蘊藏很多,但整個山頭也顯得一片蔥鬱,青松楊柏,廟宇樓閣,絲毫不遜色於曾經烏山上的風宗。
那山頂中的樓閣,便是火焰門之所在,這個傳承了數百年的宗派,在大陸上也頗有名氣。
蘇逸和辰徒各騎一匹快馬而至,對於黃齡的做法,蘇逸雖然不想那麼做,但實屬無奈。哪個男人能讓自己的女人身處險境?也許這是一種欺騙,但這種欺騙,卻也是愛的另一種表達。
盛放風之刃的盒子,就背在蘇逸的背上,按照魂山和燭炎的條件,他今天來了。當真算是一個人來的。
「你做好準備了?只要咱們踏上山去,危機四伏。你如果現在想要放棄的話,我也不會怪你,畢竟你是神之子,將來修行起來,將是大陸上又一個神話。為了一個女子,命喪於此,也真的很不值得。」辰徒將馬匹的韁繩拴在一顆樹上,轉頭說道。
蘇逸更加的果斷,直接用手拍了一下坐下馬的屁股,那馬嘶鳴一聲,轉頭跑了出去。
望著那迅速消失在樹林中的馬,蘇逸緩緩笑道:「這樣多好,連退路都沒有,有的只是鬥志。如果我是凡人的話,恐怕我早就死了好幾回了。神之子又能怎麼樣,總有一天還是要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戰。人生難得遇見知己和朋友,為他們而死,我覺得很值得。」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傢伙身上,總是能感覺到一種奇特的品質。是他錯了……還是我錯了……」辰徒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心中暗暗想罷,方才開口道:「既然你不怕死,那咱們就上山吧。」
「走!」
蘇逸目光堅定,將背在背上的鐵盒打開,散發著淡淡青光的風之刃被緊握手中。
「風宗至寶,今日請你與我一戰,昔日的光輝,不要讓它淡去。這裡是火焰門,用你的鋒芒,收割他們的靈魂,祭奠風宗死去的先輩。」
嗡~
風之刃稍稍加注靈力,立刻想起了一聲破風之音,彷彿聽懂了前者的話語一般。
一條蜿蜒的青石古道上,蘇逸二人大步前行。
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火焰門的幫眾,這讓蘇逸有些驚疑。
嗖~
突然,在行了大半路程之後,隨著一聲箭羽的呼嘯,從古道兩旁的草叢裡,攢射出了幾百枚箭矢。那箭矢上都捆綁著特殊的紅水晶,蘇逸認得,那是火焰爆石,能夠產生小範圍的強力爆炸。
「果然是偷襲,剛剛還差點高看了你們。」蘇逸冷哼一聲,身形接連閃動幾下,便消失了蹤影。
與此同時,那幾百枚箭矢同時爆炸,聲震九天。
轟隆隆……
隨著爆炸聲的響起,草叢內人頭攢動,清一色紅色練功服裝備的人,快速的回撤山頂,似乎只是一輪騷饒。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
蘇逸如凶神惡煞般出現在北面草叢之中,旁邊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是被他手中的風之刃盡數斬去了頭顱。這一刻,他變得喋血起來,生死之間,刀劍問情,善念在此刻已是毫無用處。
頂著爆炸的餘波,辰徒依舊踏著石階往上走,他似乎沒有幫忙的打算,而只是面色平靜的看著蘇逸不斷收割著性命。
嗚嗚嗚……
山頂廟宇之間,忽然想起一陣急促的號角聲,似乎是某種信號。原本埋伏的火焰門的人,迅速撤退,似乎是被蘇逸的瘋狂殺戮驚嚇到了。
火焰門的山頂,連接青石路的最前面,有一個偌大的空地。那是平時弟子們練功的地方,今天卻出奇的熱鬧。
門主燭炎一身勁裝,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而那蒙面的魂山,就靜坐在他身旁。兩人分左右而坐,若是換了往常,這對門主來說卻是大不敬。不過今天不同,魂山的實力,讓他有絕對說話的權利。而在他們下方,還坐了四名老者,他們是火焰門的長老。
耳聽到號角聲起,魂山眉頭微皺,沖燭炎喝道:「誰叫你收兵的,繼續騷擾他們。」
燭炎面色有些難堪,猶猶豫豫的思緒了片刻,還是鼓足了勇氣的說;「魂大人,我們火焰門的這些幫眾,根本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啊。據聽說弓箭手一隊死傷大半,我要是還不收兵的話,你讓我這做門主的,以後怎麼向兄弟們交代啊。」
「哼!一群實力比螻蟻強不了哪去的東西,留著又有何用。帶今天取了那傢伙的精血以後,我在給你幾枚上好的奇丹,讓你達到宗師巔峰。」
「你說誰是螻蟻?死瞎子,我們宗主不敢惹你,我趙東可不懼你。再敢胡言亂語,貶低我們火焰門,我就割掉你的舌頭。」突然間,那四名長老相對年輕的一位,站起身來譴責道。
砰~
噗……
提到宗師巔峰,燭炎還在那滿心竊喜,忽然聽到破風聲,抬眼一瞧,卻是看到先前說話的那名叫趙可的長老,已然是倒在了地上。一塊椅子扶手的木頭,打斷了他的脖筋。
「你這歹人,竟敢當眾行兇,太不把我火焰門放在眼裡了。」其餘的那三名長老,同時站起,各自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都給我坐下!」
燭炎暴吼一聲,應是將那三人給喝退了下去。他身為這一門之中,心中何嘗不憤慨至極,不過這魂山是哪般的實力,他還不瞭解,要是得罪了他的話,今天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況且,大事要緊,追逐了許多年的風之刃近在咫尺,無論如何,現在的燭炎都必須隱忍下來。
「你最好管教一下你的朋友們,要是哪個在惹我不高興,我就將整個火焰山都翻過來。」魂山面色冰冷,語氣絲毫不帶任何情感。
燭炎深深的吸了口氣,對那三名長老道:「你們先下去吧,吩咐手下將那女娃給我送過來,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了。」
噠噠噠……
喝走了三人之後,燭炎剛要坐下,便是聽到了山下傳來的腳步聲。抬頭一看,蘇逸和辰徒的身影已經走了上來。空地之上,四人面面相視,誰都沒有率先說話。
蘇逸眼觀四周,卻是沒有發現陸瑩兒的身形,當下心中有些焦急。要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把瑩兒藏起來跟他談條件,那他可就要暴走了。
魂山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雖然眼睛遮著黑布,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視線,將頭的方向對準辰徒,竟是開口笑道:「歡迎回來,我的兄弟。」
「呵呵,你倒是蠻悠哉的,我可就沒那麼輕鬆嘍,這一路趕來,甚是勞累啊。」辰徒也是微微笑道。
蘇逸在旁邊聽到二人的對話,心中一沉。他好不容易勸服的辰徒,要是在這時跟他翻了臉,那一切就都完了。即使辰徒不幫他對敵,他至少也還有一線希望。但如果辰徒也出手對付他的話,那今天,他就只能陪瑩兒一起去死了。
「按照你們的要求,風之刃和他都帶來了,那女孩在哪?放了她吧。」蘇逸忽然大聲喝道,即使是死,他也希望瑩兒能夠安然無恙。
「別著急嘛,人已經給你去帶了。那女娃只是我們計劃中的一個小意外,殺不殺她對我們絲毫沒有意義,看在你傻呼呼的份上,待會也許就將他給放了。」魂山笑的更加的陰冷,彷彿前者已然落入了他們的圈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逸有種不祥的預感,然後急忙將目光落向辰徒,質問道:「你來回答我。」
辰徒搖了搖頭,歎息道:「不好意思,以我們的實力,當日在洛蘭學院內,殺光他們所有人都不是難事。但我們不想那麼做,因為那樣做的話,會暴露我們的身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就定下了一個計劃,要拖延時間,抓人質逼你自行前來。這主意是燭炎想出來的,我們只不過算是順水推舟,原本是想抓風宗的陸家祖母,因為那樣你很容易上鉤。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陸家祖母並沒有露面,便只抓了這個小女娃,沒想到效果更佳的好。」
聽罷此話,蘇逸氣的渾身顫抖,強忍著怒火,再度問道:「那你為什麼要留下?我與你說過的話,經歷過的事情,你全都忘了嗎?還是……還是你壓根就在演戲。」
「我之所以裝暈留下,其實是怕你不上鉤。你要是為了保命不來火焰門的話,我便會找時機將你生擒過來。這,其實是為了更加的保險,至於你跟我所說的那些話,我還真的往心裡去了。」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蘇逸將手中風之刃一甩,任其鋒利劍刃的插進地面。「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只求你們放了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