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中。
服務台給三人倒了茶水,然後靜靜的退了出去。
黃文璇坐在阮可人身邊,含笑的道:「兩位請喝茶。」
姚澤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然後笑問道:「黃主任應該不是燕京人吧?」
黃文璇抿嘴笑了笑,問道:「姚市長,怎麼知道的?」
姚澤就道:「我聽你說話的語調裡面帶著一些東北腔,老家應該是東北的吧?」
黃文璇點頭道:「對,我父母輩是東北人,不過我來燕京十幾年了,現在算是燕京人吧。」
姚澤笑了笑,然後直接轉入正題,問道:「黃主任今天請我來吃飯有什麼說道?」
黃文璇放下手中的茶杯,歎了口氣,道:「姚市長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你說。」姚澤抽出一支煙,不過想到旁邊坐著兩位女士,又把煙給放了進去。
黃文璇就抿嘴笑了笑:「姚市長抽便是了,沒事兒。」不過,說到正題上她又有些愁眉苦臉起來:「是這樣,我弟弟三年前到了淮源市投資做生意,去年因為犯了些事情被關進了監獄,最近幾個月一直給我打電話,說監獄有人針對他,時不時的就會被莫名其妙的打一頓,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我在淮源那邊沒什麼關係,想到姚市長不是在淮源工作過麼,就想請你幫幫忙,給那邊的監獄長打個招呼,看能不能給我弟弟調到別的監獄去。」
姚澤還是忍不住點了一支煙,聽了黃文璇的話,他輕輕點頭,道:「這個事情我可以幫你問問,你弟弟的情況我不瞭解,所以不能給你打包票能辦下來,這次回去了,我路過淮源順便去看看吧,成不成我都會告訴你一聲。」
黃文璇臉色一喜,趕緊點頭,道:「那就太感謝姚市長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哎,我就那麼一個弟弟,從小就喜歡折騰,為了他我父母可是操碎了心,這次他被關了進去對我父母打擊很大,兩老口明顯的老了一大截,做子女的,看著都心疼,有時候就想,如果沒有這麼個可惡的弟弟,我父母應該活的很開心呢。」黃文璇提起她弟弟就是一臉的怒其不爭,雖然有種怒意,但是表現在她這種知性文雅的女人臉上,那種怒氣就顯得有些嫵媚了。
吃飯的時候,黃文璇的手機不停的響著,不過她一直沒有去接,每次手機鈴聲剛響就被她摁斷,臉色露出一絲憂鬱的煩悶之色。
姚澤睨了黃文璇一眼,本來準備說些什麼,但是見黃文璇表情不怎麼對,就將話給嚥了下去。
為了感謝姚澤幫忙,黃文璇陪著姚澤喝了不少酒,原本就成熟的臉龐因為喝酒的原因,變的紅彤彤的起來,給她成熟的臉龐更添了一些嫵媚之色。
飯後,黃文璇因為喝的有些多了,到了酒店門口本想自己坐車回去,姚澤見天色不早了,怕她一個女人坐車不安全,就讓沒有喝酒的阮可人開車送她回家。
黃文璇開始說什麼都不讓姚澤和阮可人送,但是在姚澤的堅持下,黃文璇感激的答應下來。
阮可人開著車,姚澤和黃文璇坐在後排,三人都沒有主動說話,黃文璇的手機依然不停的響著。
她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厭惡的神色,吵鬧的鈴聲讓她有些心煩意亂,她不由得賭氣的直接將手機給關掉了。
姚澤坐在她身邊,輕聲道:「老公的電話?」
黃文璇歉意的笑了笑,道:「蠻煩人的,從來不給別人私人空間。」黃文璇雖然說的很少,但是信息量卻很大,估摸著黃文璇的老公是個小心眼的男人,不信任黃文璇,總怕她在外面找男人,所以才會在剛才吃飯的時候不停的打給黃文璇。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夫妻之間應該相互體諒相互信任才對,否則婚姻很難維持下去的。」姚澤苦笑了一下輕聲說道。
黃文璇聽了姚澤的話,就擠出笑意,問道:「姚市長結婚沒?」
姚澤搖頭道:「還沒呢。」
黃文璇就歎了口氣道:「等姚市長結婚了就知道夫妻之間在一起時間長了,就會出現許多摩擦和問題,生活本來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情,如果把事情搞複雜了,生活就會變的一團糟,所以,結婚前找準對的人很重要,若是找了個表裡不一的那就攤上大事了。」
認真開車的阮可人聽了黃文璇的話,深以為然的點頭道:「黃主任說的很對,有些男人表裡不一太可恨。」說完,不由得從反光鏡中睨了姚澤一眼。
當然,姚澤直接將阮可人的白眼給忽視過去。
因為阮可人在燕京呆過幾年,對於燕京地段倒是很熟悉,黃文璇報了自家地址後,沒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拉開車門,黃文璇笑著朝姚澤和阮可人笑道:「姚市長和阮局長,要不要去我那裡喝杯茶再走?」
姚澤笑著擺手道:「時間不早了,下次吧,回去了別和老公吵架,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姚澤善意的提醒道。
黃文璇因為喝了些酒,思緒就變的更加放鬆起來,聽了姚澤的話,她咯咯笑道:「姚市長,你才多大啊,我可是比你大了不少,不要用囑咐小孩子的語氣囑咐我哦。」
姚澤苦笑道:「我怕你喝了就回家和老公打架。」
黃文璇就笑說:「不會的,雖然我們夫妻關係不是很和睦,但是從來沒有打過架。」她朝著姚澤和阮可人揮了揮手,道:「趕緊回去吧,耽誤了你們半天時間,真是抱歉。」
阮可人就抿嘴笑道:「沒事兒,倒是我因為謝謝黃主任的招待。」
車子開出小區,直到消失在黃文璇的視線,她才踱著步子,表情再次變的有些憂鬱起來。
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瞧見丈夫坐在沙發上,獨自自斟自飲,也不吃菜,就空腹喝著白酒。
黃文璇將高跟鞋脫了下來,換上拖鞋走了過去,皺眉不悅的道:「炎力,一個人喝什麼悶酒啊,趕緊把酒收起來,別像個酒鬼似的。」
黃文璇的老公胡炎力抿了口酒,將酒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帶著怒意的質問道:「為什麼晚上我打你電話你一直不接?」
黃文璇道:「我都說了,晚上請一個朋友吃飯,讓他幫我辦點事情,你一直給我打電話像個什麼樣子。」
「請朋友吃飯?」胡炎力嗤之以鼻的冷笑道:「陪領導吃飯差不多吧?自從你當上這個副主任後,就越來越不著家了,你有那麼忙嗎?比國家領導人都忙?」
「你喝酒了,我懶得和你說,有什麼事情明天等你酒醒了再談。」黃文璇厭煩的朝著臥室走去,卻被胡炎力給攔住:「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我不會罷休。」
「胡炎力,你別太過分,我很累,需要休息!」黃文璇脾氣很好的,今天終於被丈夫惹得動了怒氣,黃文璇做著副主任的位置卻總是要低三下四的去應酬各種領導,在外面已經夠累了,回到家中還要接受丈夫不信任的盤問,黃文璇只感覺自己身心疲憊,再這麼下去她可能會瘋掉。
「我過分?」胡炎力也努力,通紅著眼睛怒聲道:「你這個副主任誰知道是怎麼坐上去的,有沒有給我戴綠帽子你自己心裡清楚!」
黃文璇聽了胡炎力的話,深深呼吸一口氣,咬咬唇,道:「我們夫妻結婚已經十年了,十年難得你還不瞭解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麼我們夫妻關係也算是走到盡頭了。」說完,她一把推開胡炎力,流著眼淚朝著握手衝去。
胡炎力追著進去,憋紅了臉,怒聲質問道:「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想和我離婚?想和我離婚門都沒有,是不是攀上什麼領導,就想一腳蹬了我?黃文璇,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我要慢慢的折磨你,給我戴綠帽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嫁給你我算是到了八輩子霉,如果你再這麼鬧下去,我拼了不要面子也要去找你們校領導評評理,看看你這個所謂的教授是個什麼樣的人。」胡炎力是第一師範大學的教授。
「告我們領導?」胡炎力冷笑道:「你也有臉,你做的那些噁心事,還好意思去惡人先告狀?」胡炎力今天的酒確實喝的有些多了,若是在平時,即便他心裡這麼想的,也斷然不敢說出來,本來酒量就不好,還空腹喝了半瓶子酒,能不喝醉麼。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胡炎力喝了酒後,將所有的怨氣全部給爆發了出來,嘴巴裡面說出來的話極為難聽,自己卻根本沒意識到。
因為今天的事情,兩人原本已經有了裂縫的感情更加的破碎了。
黃文璇聽了胡炎力的話,怒極反笑:「你這麼喜歡幻想自己被戴了綠帽?既然你覺得我給你戴了綠帽那我就算給你戴了吧,你能怎麼樣?趕緊去和我離婚啊!」
「呵呵,黃文璇啊黃文璇,你終於還是承認了吧,十年前和你結婚我父母極力反對,覺得你這個女人不靠譜,現在看來,我父母是對的,娶了你我到了八輩子的血霉,不過,想和我離婚,沒那麼容易,咱們走著瞧,我會讓你身敗名裂的,還有那個狗男人,不管他是什麼大官,我都會讓他身敗名裂,即便是拼了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