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梁洲旅遊開發項目結束以後,姚澤倒是稍微清閒了一些,昨天將劉羽菲送到飛機場,臨走前,她偷偷告訴姚澤那名年輕導演同意到江平來拍戲,只不過還得親自過來考察一番,如果覺得江平符合派繫條件,劇組將會很快趕過來。
姚澤聽了就是一喜,對劉羽菲又是一番感激,直到將劉羽菲送到安檢處才離開。
這兩天一直坐在辦公室批閱文件,中午下班的時候,政府食堂突然停了電,導致沒法做飯了,領導們只能自己去覓食。
姚澤不喜歡折騰,獨自跑到政府附近的一家小餐館用餐,進門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笑瞇瞇的將姚澤迎了進去,倒了杯水後問姚澤要吃點什麼。
姚澤見小店收拾的挺乾淨,但是卻沒什麼客人上門吃飯,不由得有些疑惑,就笑問道:「老闆娘,你這門面也不算太偏吧?怎麼生意好像很清淡似的?」
中年婦女聽了姚澤的問話,不由得唉聲歎氣道:「不瞞你說,你瞧見沒,對面那家餐館。」她伸手指給姚澤看:「就那家,『名叫客家』的飯店,你瞧瞧,那麼大的面門,裝修的也挺豪華,但是菜價卻和我們這種小飯館的價錢差不多,你說,我們還有什麼生意可做,真是倒了霉了,遇到這種不計成本的黑心老闆。」
姚澤朝著『客家』飯店多看了幾眼,規模確實不小,看那門面,估摸是這小飯店的數十倍,只不過讓姚澤感到詫異的是,這麼大的飯店,一年的面門費就不菲吧,但是卻和這種小飯館的菜價差不多,這就有些古怪呢。難道老闆傻到賠錢賺吆喝?
老闆娘見姚澤一副思索的模樣就出聲問道:「小兄弟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見姚澤含笑的點頭,老闆娘繼續說:「你有所不知,這家老闆心黑著呢,想要在這附近開美食城,年前就想把我們這邊的房子全部強收過去,但是我們這一片的小飯館挺多的,都不願意把自己活口的生意給轉出去,對面那家老闆就想出這麼陰險的辦法,同樣的菜價,對面環境要不咱們這些小飯店好上許多,客人當然願意去那邊,一二來去的,咱們這些小飯店就沒法做生意了,這不,生意慘淡,咱們這些小本買賣的就抵不住這麼個虧損法了,昨天那邊的老闆就派人來和我們談判。」
姚澤聽了老闆娘的話,頓時明白過來,商業上的事情其實又比政治上的事情能好到哪裡去,這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時代,你軟弱無能就只能被社會所淘汰,姚澤自然不可能去管這種事情,就對著老闆娘笑了笑,點了一葷一素兩道菜,喝著茶等著飯菜。
老闆娘剛進後門的廚房,門口一道影子突然躥了進來,姚澤抬頭一看,一名長相清秀的小姑娘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陣左顧右盼後,瞧見姚澤,她焦急中帶著祈求的道:「大哥,別說我在這裡,後面有人在追我。」
姚澤正納悶,那小姑娘已經朝著後面的廚房跑去,小飯店只有後面的廚房可以躲避。
沒過一會兒,三個身材彪悍的男子走了進來,瞧見姚澤,其中一人就問道:「小子,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姑娘進來?」
姚澤喝著茶,不聲不響的搖頭,其中一名男子就撓撓頭,納悶道:「不對啊,我明明看見那小娘們跑進來了啊。」
「什麼小娘們,曦哥的女人你也敢亂叫,小心老子抽你。」帶頭的人瞪了同伴一眼,就朝著外面走。
老闆娘在廚房裡叮囑自己老公炒菜,見一個小姑娘跑了進來,就問道:「你是要吃飯嗎,出去點菜吧,這裡面油煙大。」
小姑娘連連擺手,一臉恐懼的對著老闆娘做虛的手勢,然後低聲道:「求求你,別讓我出去,否則我死定了。」
老闆娘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接著回過神來,朝著小姑娘打量兩人,然後走了出去,見飯店裡面只有姚澤,就走了過去,輕聲問道:「小伙子,剛才有人過來嗎?」
「有!」
「人呢?」
姚澤出聲道:「已經走了。」
「哦。」老闆娘吁了口氣這才又急急忙忙的回到後面廚房,對小姑娘問道:「小姑娘,人已經走了,不過,你這麼小那些人為什麼要追你?出什麼事兒了?你家長呢?
長相清秀的小姑娘見老闆娘人不錯,語氣溫和,不由得想起了她爸媽,頓時嗚咽的哭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哭,道:「我不是本地人,是被人給騙過來的,我……」說著說著,小姑娘又是一陣哽咽。
老闆娘領著小姑娘出去,順便將姚澤的飯菜端了過去。
坐在姚澤鄰座,老闆娘讓他老公給小姑娘炒了個菜,然後低聲對坐在一旁的小姑娘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跟大娘說說。」
小姑娘斷斷續續的敘述,姚澤一邊吃飯一邊偷偷豎著耳朵聽著。
原來,小姑娘是省城淮源藝校的學生,家住在外地,人在省城藝校上學,因為和藝校有錢的女同學攀比,虛榮心作祟就去了酒吧那種賺點快的地方做陪酒女,用賺來的錢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和物質生活,有一天,酒吧來了一位特別有錢的老闆,看重了她清秀的面孔和年輕稚嫩的身子,豪爽的丟出三疊錢,那可是整整三萬,只是希望和她睡一晚上。
姑娘猶豫一下,反正以前談過男朋友,也不是處女了,這個買賣划得來,不就是陪這個男人睡一晚上嗎,又不會損失什麼,女孩咬咬牙同意了。
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點頭才是她噩夢真正的開始。
女孩在陪那老闆睡了一晚上後,原本以為拿了錢就可以走,但是卻沒想到,那老闆趁著吃飯的時候,在菜裡下了藥,將她迷倒後,帶到了這陌生的城市來,然後將她禁錮在了他的別墅裡,整天的折磨她,**她,過著非人的生活。
終於,今天她找到了逃跑的機會,趁著別墅裡忘記鎖門的空擋,她偷偷的溜了出來,只不過,很快就被老闆的打手給發現,追了過來,女孩一直埋頭拚命的跑,這一跑就到了老闆娘的小餐館。
「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報警?」老闆娘聽完後,義憤填膺的問道。
女孩哽咽著,斷斷續續的道:「別墅裡面找不到通訊工具,我的手機也被他給沒收了,而且,恐怕報警也沒用,因為……」
「因為……」
姚澤在鄰桌聽著姑娘的話,微微蹙眉,放下筷子,扭頭問道:「因為什麼?」
老闆娘和小姑娘倒是沒在意姚澤『偷聽』,因為小餐館就這麼點面積,兩人的對話,姚澤自然是可以聽見的。
老闆娘也跟著道:「難道那個老闆是政府領導不成?」
小姑娘搖頭哽咽的道:「不是,他是生意人,只不過認識領導。上次就有一名什麼局長的領導去了他的家,那個混蛋還……還讓我陪那個局長睡覺,我不同意他就下狠手的毒打我……」
老闆娘輕輕歎了口氣,思索一下後道:「吃飯完趕緊走吧,我給你一些錢,你回淮源去上學,以後別在做那種事情了,你年紀好小,幹嗎不比比學習,心態決定著一切,只有好好學習才是硬道理知道嗎。」
小姑娘羞愧的低頭,輕輕恩了一聲。
「逃不是辦法,你還是報警吧。」姚澤開口說道。
老闆娘就擔憂的說:「她一個姑娘,萬一警察和那老闆串通一氣……」
姚澤擺了擺手道:「萬一逃了被抓回去,還能活麼?即便是能活下來,不照樣是比死更難受?」
小姑娘聽了姚澤的話,身子不由得一個哆嗦,可能是想起了前段時間魔鬼般的生活,她有些害怕的道:「我一個人不敢去報警……」
姚澤含笑的放下筷子,道:「我陪你去吧。」
「你……」老闆娘警惕的望著姚澤,不相信現在還有這種好心人,不怕得罪人麼?
姚澤怕老闆娘和小姑娘不放心,就笑了笑,掏出手機,撥通了正在執勤的刑警隊大隊長白燕妮。
白燕妮接到姚澤的電話時有些詫異,一般情況下,姚澤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兩人都是體制中人,如果常常聯繫就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接通電話,白燕妮旁邊有同事,就低聲道:「什麼事兒?」
姚澤道:「你現在到市政府來一趟,呃……算了,直接到市政府對面一家叫做『緣再來』賓館,來了打我電話。」
白燕妮聽了姚澤的話,頓時俏臉一紅,悻悻道:「大白天的幹啥呢,能不能正經點。」
姚澤一聽,頓時就苦笑起來,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有個案子需要你接手一下,這裡有位被害人,是一名小姑娘,不方便路面,約在政府見不方便。」
白燕妮這才明白過來,於是趕緊點頭答應下來,風風火火的朝著姚澤約定的地方趕去。
此時,一棟別墅的客廳內,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抽著煙,嘴巴裡罵罵咧咧的對幾名手下道:「你們幾個廢物,連個小姑娘都看不住,要你們有什麼要,趕緊給老子再去找,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回來,萬一真讓她給逃脫了,事情就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