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李老頭死亡事件發生後,姚澤初步和家屬打成協議,以三十萬的賠償金,賠償其兒子,一直到很晚,姚澤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市委家屬院。
張愛民的司機將姚澤送到家門口開車離開後,姚澤從公文包中摸出鑰匙來,打算去開門,一個人影突然晃了出來,嚇了姚澤一大跳,待看清來人的長相,姚澤才吁了口氣,沒好氣的道:「大半夜的你怎麼進來的?」
站在姚澤身後,笑靨如花的女子自然是陳媛媛了。
「能怎麼進來啊,和門衛說是你家親戚,他不信,我就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他看了一遍,這不就放我們進來了嗎。」陳媛媛撇了撇嘴笑道。
「我們?洛貝琦也來了?」姚澤詫異的朝著陳媛媛身後看了看,只見,不知啥時候,洛貝琦也站在了陳媛媛身後,一臉笑意的望著姚澤。
姚澤苦笑了起來,道:「想害我啊,前段時間才被別人陷害亂搞男女關係,你們這大搖大擺的跑到我這裡來,想讓我再次遭人陷害不成。」
陳媛媛抿嘴笑道:「放心好了,沒人跟蹤我們,也不想想我以前是幹嘛的。」
姚澤一愣,不由自主的問道:「你能是幹啥的?」
陳媛媛笑道:「我以前可是明星好麼,拿手絕活便是甩掉狗仔隊,想跟蹤我沒那麼容易,所以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人發現我來了你這裡。」
「什麼跟什麼啊,簡直是亂彈琴。」姚澤無語的搖頭。
陳媛媛對著雙手哈了口氣,道:「外面冷死了,趕緊開門啊,打算一直站在外面?再不進屋,待會就真被人瞧見了。」
姚澤無奈的搖頭,將門打開,然後問道:「你們怎麼突然跑來了?有什麼事嗎?」
陳媛媛翻了個媚眼,道:「沒事兒就不能來找你?」
姚澤笑著給兩位姑娘遞拖鞋,瞧見洛貝琦和陳媛媛脫掉鞋子露出絲襪的美腳,他心裡不由得一蕩,內心有些火熱起來,「以我對你的瞭解,你沒事兒會來找我?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陳媛媛挑眉一笑,朝著姚澤拋媚眼道:「聽你話的意思,難道咱們關係很熟?你很瞭解我嗎?」
姚澤將公文包扔在沙發上,聽了陳媛媛的話,就笑瞇瞇的湊到陳媛媛身邊,低聲道:「不熟能一起滾床單?」
「流氓。」陳媛媛故意做了一個羞澀的表情。
姚澤笑著道:「不對啊,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邊?」
陳媛媛笑了起來,道:「因為我剛從你家過來啊,還陪你爸喝了幾杯,把他哄的可高興了。」
「……」姚澤翻了個白眼,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道:「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別來虛的。」
陳媛媛嬌聲道:「真沒什麼事兒。」
「真的?」姚澤不信的道。
陳媛媛翻了個媚眼,撇嘴道:「不信你問洛貝琦。」
有著迷人眼眸的洛貝琦,眨巴著異國風情的大眼睛,用拗口的漢語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姚澤沒好氣的道:「不說算了,我倒省心了。」他將電視打開,然後笑瞇瞇的道:「媛媛,給我倒杯茶過來。」
陳媛媛拿起空調遙控器,將屋裡的空調打開,然後脫下了紅色的呢子大衣,露出被黑色緊身毛衣包裹著的挺拔胸部,接著對姚澤沒好氣的道:「請叫我陳姐,還有,我不是你家傭人,不許吩咐我做事。」
姚澤挑眉道:「有一天你會求著我辦事,趁現在還是多討好我一下吧。」
陳媛媛笑瞇瞇的湊到姚澤跟前,問道:「那我求你,你能答應我嗎?」
姚澤得意的道:「看心情咯,伺候的好,當然沒問題。」
陳媛媛皺了皺鼻子,嬌哼的瞪了姚澤一眼,轉身就去給姚澤倒水去了。
「喂,都沒有熱水了啊。」陳媛媛在飯廳裡面喊道。
姚澤翻了個死白眼,「你不會去廚房燒一點熱水?」
陳媛媛在飯廳憤憤不平的低聲嘀咕兩句,乖乖的去了廚房,誰讓她確實有事情求到姚澤呢。
客廳只剩下洛貝琦和姚澤。
姚澤笑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坐過來。」
洛貝琦抿嘴笑道:「姚先生,我得防著你一點,你太色了,我怕吃虧。」
姚澤一陣無語,苦笑道:「你們西方人說話都這麼直白嗎?」
「也許吧。」洛貝琦攤開手,笑了笑,不過還是坐到了姚澤身邊,一陣香味撲鼻,姚澤忍不住多嗅了幾下,讚賞的道:「真香。」
洛貝琦抿嘴笑道:「這是我自己研發的一款香水,名叫『忘憂』我很喜歡這個香味,清香宜人又不衝鼻。」
「好一個忘憂!如果世界上真有忘憂的香水,那麼人們就沒有了煩惱,多美好啊。」
洛貝琦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用碧綠的眸子望著姚澤,好奇的問道:「做市長是不是有很多煩心的事情?」
「可不是麼,管理幾百萬人的城市,煩心事能不多嗎?身在其位,比如是有操不完的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姚澤歎了口氣,想起門衛老李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死了,內心有些煩悶起來,便抽出一支煙,悶頭抽了起來。
「你們國家的人真是奇怪,明明覺得當官累,還偏偏要去爭著做大官。」洛貝琦一副不解的嘀咕道。
姚澤笑了笑,道:「並不是我們國家如此,你們美國,包括世界上所以的國家,都一樣,誰不想成為國家的主導者,如果你們國家不是如此,怎麼會有那麼多議員、高官爭著做總統。」
「也是。」洛貝琦笑著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姚澤房門突然被敲響。
「這麼晚了,誰啊?」洛貝琦疑惑的望著姚澤道。
姚澤也是一臉的茫然,搖頭道:「你去我臥室躲一躲,我去瞧瞧,應該是市委的領導。」市委家屬院裡面住的全是市裡的領導,這麼玩了也不會有別人上面拜訪的。
洛貝琦趕緊點頭,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姚澤又吩咐道:「去廚房喊陳媛媛,你們現在臥室躲一下。」
等兩女偷偷跑進了臥室,姚澤這才起身去看門。
「誰啊?」姚澤問了一句然後將門打開。
帶著一身酒氣的張愛民站在門口,臉色通紅,似乎是喝了不少酒,他朝著姚澤笑了笑,道:「該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這麼久才開門。」
姚澤笑道:「張書記可真會開玩笑,這麼晚了,你這是?」
張愛民道:「喝了點酒,睡不著,找你聊會兒天。」
姚澤心裡鬱悶不已,這大晚上的,兩個大老爺們聊啥玩意啊,不過,他還是熱情的將張愛民招呼進去。
廚房裡的水燒好了,姚澤給張愛民泡了杯茶,然後笑道:「張書記大晚上的要和我聊什麼啊?」
張愛民不知道和誰喝了酒,確實是喝多了,他笑著擺手道:「大晚上的肯定不聊公事啊,咱們隨便聊聊,認識啊,理想啊,都可以聊嘛。」
姚澤:「……」
「姚澤啊,其實我就是喜歡和你們年輕人聊天,這樣才能顯得我也年輕,這麼多年的官場生涯倒是讓我磨的沒有了當年的銳氣,現在一門心思的鑽進仕途,倒是有許多缺憾。」張愛民唉聲歎氣的道。
姚澤聽了張愛民的話,不由得一愣,聽張愛民的意思,似乎是要和自己聊點感情咯?
這下子姚澤可來勁了,他坐直了身子,笑著道:「張書記也還不老嗎,才四十多歲。」
張愛民道:「和你們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比起來,我可是很老了,現在依稀還記得上學那會兒喜歡上一個師姐,一直到畢業了都沒敢告訴她,那時候的自己真夠青澀的,姚澤啊,你不知道,我暗戀我師姐可是暗戀了十幾年啊,最後才知道他嫁給了當地一個富豪,過的並不幸福,前段時間我們在江平碰過一面,她說……當初如果我能夠把自己心裡話說出來,也許……她現在就是我的妻子了。」
「那時候的她也喜歡你,你們相互都沒有告知對方?」姚澤試探的問道。
張愛民確實歎氣的點頭道:「是啊,這件事情恐怕是我這輩子最為遺憾的事情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忘記她,不過,我也知道自己有家室了,不能再有什麼歪心思,所以這些事情只能憋在心裡,我不能對比起現在的妻子和兒子。」
姚澤點了點頭,然後笑道:「沒想到張書記也是真性情的人啊。」
張愛民自嘲的笑了笑,道:「誰沒有年輕的時候,只不過這些年的官場生涯把我的心性改變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有一天你也會和我一樣的,只不過你現在還太年輕罷了。有著年輕人所具備的衝勁,不過,這在官場上並不是什麼好事,你得學會成熟穩重才行。」
姚澤點了點頭,然後開玩笑的道:「張書記為什麼和我說這些,不怕我把事情告訴嫂子?」
張愛民笑道:「你敢打我的小報告我盯你的梢,盯死你,我就不信你年紀輕輕的,憋的住?搞不好現在臥室就藏著姑娘吧,我瞅瞅去。」說著話,張愛民就要起身。
姚澤卻笑了起來,抓住張愛民的胳膊,道:「得了吧,我臥室那有什麼姑娘,裡面亂的很,你別進去了。」
張愛民又重新坐了回去,端起杯子,吹了吹水,然後抿了一口茶,笑道:「我看你就是心虛。」旋即他又談了口氣,繼續道:「把這些話說出來心裡倒是舒服了些,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年輕人,敢愛敢恨,多好。」
他拍了拍姚澤的肩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姚澤啊,要學會珍惜眼前人,如果有合適的就抓緊了,別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