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民將秦永昌在江平襲擊姚澤的事情報告給了副省長秦大禹,電話中秦大禹沉默半響,然後語氣冷漠而又平淡的回復道:「公事公辦,這種事情不用向我匯報,沒有誰能走特權。」說完,秦大禹直接將張愛民的電話給掛斷。
張愛民聽著電話裡面的忙音,笑了笑,低聲自語道:「看來秦大禹準備讓他唯一的兒子受點苦啊。」
秦永林在哥倫布被警方擊斃的事情已經在整個華北省傳開,而姚澤也成為了眾人談論的焦點,事情圍繞這秦永林以及姚澤展開,各種流言蜚語絡繹不絕的如雨後春筍的傳了出去。
錦繡別墅區,姚澤和王素雅相對而坐,王素雅美眸直視著姚澤,怎麼也不敢相信姚澤所說的話,「你說你有孩子了?」王素雅感覺有些荒謬。
姚澤心虛的點頭,道:「這件事情說來有些話長看,容我慢慢給你講吧。」姚澤耐下心來,從和秦海心相識,到秦海心去湯山縣投資時約姚澤吃飯,用迷藥把姚澤迷倒之後把第一次獻給姚澤的事情全部都毫保留的講了出來。
王素雅聽了只覺得加荒唐,就出聲問道:「怎麼說的好像你是受害者似的?你說人家女孩子強姦了你?」王素雅對姚澤有些奈的道。
姚澤老臉有些燥紅,悻悻笑了笑,繼續道:「其實她也是有難言之隱,在約我吃飯之前她已經知道自己要嫁給香港的一個傻子,可能是不想讓自己的第一次被傻子佔有,所以……」
「我懂了,她是對你有好感所以才會主動獻身吧。」王素雅若有所思的說道。
姚澤悻悻笑了笑,沒有出聲,但是卻默認了。
「這麼說來我有侄子了?」王素雅絕美的俏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姚澤望著王素雅精緻的臉龐,小心翼翼的問道:「姐,你不生氣嗎?」
王素雅輕輕睨了姚澤一眼,道:「生氣有用嗎?生米都已經做成熟飯了,何況孩子都生下來了,這件事情你告訴父親沒?」
姚澤悻悻笑道:「還沒呢,姐,要不你幫我說吧,我怕老頭子沒完沒了的罵我。」
「怎麼說話呢。」王素雅睨了姚澤一眼,然後抿嘴一笑,道:「敢做不敢面對啊?最近幾天估摸著爸就該回來了,要不你給他一個驚喜?」
「驚喜?」姚澤苦笑道:「我看是驚嚇吧,姐,你就幫幫我,你去把這事告訴咱爸,讓他心裡有個做爺爺的準備。」
王素雅輕輕嗯了一聲道:「抽時間我告訴她。」她看了看牆壁上的石英鐘,然後起身道:「時候不早了,休息去吧。」
姚澤跟著王素雅身上站了起來,輕輕從後面摟住王素雅纖細的腰肢,在她耳邊呵著氣的輕聲問道:「姐,咱們啥時候也生個小寶寶啊?」
王素雅耳根子一陣癢癢,不由得扭了一下頭,輕輕掙扎兩下,然後帶著佯怒嬌羞的道:「不許胡鬧,趕緊放開我。」
「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姚澤死皮賴臉的問道。
王素雅帶著羞意的鋝了鋝劉海的秀髮,輕聲道:「早就說過了,這些事情的前途是你能夠當上省部級根部,否則……」
王素雅第一次如小女生般調皮的朝著姚澤腰間的嫩肉掐了一下,抿嘴一笑,道:「別胡思亂想了,趕緊休息,最近你是非多,說不定有得你傷腦筋。」
可不是嘛,姚澤想起最近這幾天各種關於秦永林和自己版本的事情,姚澤只感覺頭疼的厲害。
望著王素雅倩影的靚影,姚澤低聲苦笑道:「省部級,還得多久呢?」
姚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一直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竟然有些失眠,前幾天柳嫣和阮妍妍從這裡搬了出去,獨自租了房子居住,現在和李美蓮共同管理秦海心的公司。
如果嫂子還在這裡多好,失眠了可以找她溫存一番,還可以讓她陪著聊聊天,想起嫂子柳嫣,姚澤只感覺她命運多磨,心想以後論如何不能再讓她受苦了。
死胡思亂想間一直到了下半夜姚澤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小澤……」
「媽?」
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到處都是迷迷糊糊的,姚澤彷彿看見了自己母親的聲音,她正在對著自己露出慈祥的微笑。
不知怎麼得,她的笑臉慢慢變的沮喪起來,接著低聲哭泣。
「媽,您怎麼呢?」姚澤想要上去擁抱自己的母親卻撲了個空。
「小澤,要為你父親報仇……他死的冤枉啊……」
「媽,媽……媽……」姚澤母親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在姚澤面前。
「媽,你別走……別走。」
「小澤,小澤醒醒啊。」耳邊傳來一聲清脆軟糯的聲音,姚澤眼睛含著淚水微微張開眼睛,視線變的亮堂起來。
「是姐啊。」姚澤望著床前的王素雅,笑了笑,感覺到嗓子疼的厲害,姚澤咳嗽一聲,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王素雅伸手拿掉敷在姚澤額頭上的毛巾,關切的問道:「你發燒了,剛才餵你喝了退燒的藥,又給你敷了一下,有沒有好一點?」
姚澤喉嚨哽咽一下,輕輕點頭:「我身體一直很好啊,怎麼突然發燒了。」
王素雅輕聲責怪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亂踢被子,肯定是晚上沒蓋好被子造成的。」
姚澤笑了笑,對王素雅道:「姐,我剛才做了個夢。」
王素雅輕聲道:「是不是夢見母親了?」
姚澤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王素雅笑了笑,輕聲道:「剛才你一直說著夢話嘴裡喊著媽……」
「姐,我做的這麼夢很奇怪,母親托夢給我,一直說我親生父親死的冤枉,讓我給他報仇,真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姚澤表情有些糾結起來。
王素雅溫柔的摸了摸姚澤的臉頰,輕聲道:「只是做夢而已,別胡思亂想,過段時間咱們一起再去看看母親。」她從姚澤床邊站了起來,然後繼續說:「你再躺一會兒,我去給你熬些小米粥吃。」
王素雅離開臥室後姚澤一直想著那個夢境,母親臨死前都一直沒有告訴自己真實身份,應該是不想讓自己認祖歸宗,那又為什麼要托夢給自己?
通過納蘭冰旋尋找林繼楊的線索,姚澤基本可以斷定,納蘭冰旋要找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姚澤心裡有極為矛盾,試想一下突然有一天你得知自己是流落在民間的太子爺,爺爺是前國務院總理,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小時候自己卻只能和母親相依為命的過苦日子,姚澤認為是林家把自己和母親感染了出來,否則這麼多年,憑借林家的勢力,為什麼根本,沒有尋找自己的意思。
所以他內心有些恨,有些排斥林家,打心眼裡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林家的後代。
至於納蘭家的納蘭冰旋為什麼要在將近過去二十年後開始尋找自己,自己和她是什麼關係,姚澤沒有絲毫頭緒。
他曾經試探過納蘭冰旋試探從納蘭冰旋嘴裡知道她和林繼楊之間的關係是怎麼建立的,卻失望的發現納蘭冰旋根本沒有和自己講這些事情的興趣。
想起納蘭冰旋姚澤就響起一個字眼,冷!
她是冷漠的,同時又是孤獨的。
一個女人能夠如此冷漠曾經一定是經歷過什麼,否則,誰願意整天緊繃著臉?
姚澤不知道的是,當林繼楊和納蘭冰旋的母親相繼離開納蘭冰旋時,納蘭冰旋就再也沒有開心的笑過了。
她學會了冷漠,與孤獨作伴。
……
燕京,一家高端的咖啡廳裡,納蘭冰旋依然是坐在靠戶的位置,她朝著正想自己走來的林蓓蕾瞧了一眼,然後低頭去攪拌跟前的咖啡。
兩人在同一個地點已經是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納蘭冰旋約見林蓓蕾,希望能夠從林蓓蕾父親林萬山那裡得到一些消息,所以她利用金錢收買了林蓓蕾。
第二次是給林蓓蕾送錢。
今天這次納蘭冰旋是來找林蓓蕾索要有用信息的。
「你來了。」納蘭冰旋先開了口,「兩次見你點藍山,所以先幫你點好了。」
林蓓蕾取下墨鏡,整理了一下制服套裙的裙擺,然後坐在了納蘭冰旋對面,笑著道謝。
納蘭冰旋直接開門見山的道:「錢我已經先借了你兩千五百萬,可是你卻沒給我一點有用的信息,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林蓓蕾歎了口氣,道:「我真的已經很努力的去偷聽我父親打電話了,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家裡幾乎從來不會來外人,別人都知道他的脾氣,不會上門打攪,電話裡面說的也幾乎全是公事,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追查的,我覺得你是不是把目標放錯地方了,還是那句話,我不會相信我父親去害我那個素未謀面的堂哥,那可是他的親侄子,林家唯一的血脈,他難道願意讓林家斷子絕孫?」
納蘭冰旋微微蹙眉,覺得林蓓蕾說的有道理,可是當年自己親眼瞧見林萬山將林繼楊從二樓給推了下去。
那一幕,納蘭冰旋永遠都忘不了。
那時候納蘭冰旋才六歲,瞧見林繼楊倒在血泊,她能感覺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那個……冰旋姐,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如此關係我堂哥,他失蹤的時候才才四歲不到,而你也不大吧。」
林蓓蕾的話打斷了納蘭冰旋的回憶,她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苦苦的澀澀的,她皺了皺眉,沒去回到林蓓蕾的話,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對林蓓蕾說:「你繼續注意幫我留意你父親那邊,如果能得到滿意的消息,多少錢我都願意出。我也會繼續尋找別的線索。」說完,她挪開椅子朝著咖啡館外面走去。
一雙潔白漂亮的運動鞋、一條緊身展露出筆直美腿的牛仔褲和一件修身的牛仔外套,烏黑秀髮及腰,如瀑布般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納蘭冰旋從六歲以後就沒有再穿裙子,如果有一天她再穿上裙子的時候一定是她穿上婚紗嫁給林繼楊的時候。
不再穿裙子,是為了等你親手給我披上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