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德的人一直在陳光毅的別墅外面放哨到半夜,都沒見於乾從別墅出來,那名金髮外籍男子感覺有些不對勁,就拿起電話,撥通了李恆德的電話,等李恆德接通後,他用拗口的中文說道:「李先生,於乾可能是被控制住了,看來那位黑道大哥應該是知道我們在監視於乾,怕於乾被我們抓了去,所以先將他困在了別墅裡。」
李恆德正在宴請幫他忙的警司張智光,接到外籍僱傭兵的電話時,李恆德走到包廂的落地窗前,皺了皺眉,說道:「如果讓他把人給控制了,想從於乾那裡下手找證據就難了。」
外籍僱傭兵望著別墅門口戒備森嚴的黑衣保鏢,沉聲問道:「要我把人給搶出來嗎?」
李恆德沉思一下,出聲道:「他們那裡可能有很多人,你行嗎?」
外籍僱傭兵輕視的笑了笑,道:「如果你肯加錢,我可以把我幾個好友叫過來,別說搶個人,就是把他的幫會給滅了都不是問題。」
李恆德扭頭朝著張光智警司看了一眼,然後猶豫了一下,道:「你先盯緊,我考慮一下再答覆你。」
掛斷電話,李恆德臉上擠出笑意的坐了回去,張智光見李恆德笑的勉強,就問道:「李先生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李恆德沒有具體的給張智光講,只是問道:「張警司,你認識陳光毅這麼號人物嗎?」
「陳光毅?」張智光抿了口酒,眼光冷峻的道:「這傢伙是咱們這裡的一個大毒瘤,黑賭毒樣樣沾,手底下有一幫賣命的小弟,在道上很有威望,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啊。」
「他找你麻煩了?」張智光疑惑的問道。
李恆德現在沒有證據,也不能把懷疑陳光毅的事情告訴張智光,就搖了搖頭,笑著道:「沒有,我怎麼能和他這種人扯上邊,只是隨便問問。」他怕張智光起疑,趕緊轉移話題道:「張警司,這個人如此禍害社會,你們為什麼不把他繩之以法呢?」
張智光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這傢伙是個納稅大戶,有很多關係門路,想要對付他壓力大啊。」
李恆德默然點頭,打探到陳光毅的底,就不再討論這個問題,舉著酒杯對張智光道:「張警司,我兒子的案子還希望你多多費心,日後必定重謝。」
張智光聽了李恆德說重謝,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連連道:「好說,好說,這個案子我一定全力去追查,一定給李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覆。」
吃完飯和張智光分開,李恆德獨自坐在車中,點上一支煙悶頭抽了起來,他思索問題的時候喜歡極度安靜和大量的煙讓自己保持平靜,車廂中瞬間煙霧繚繞,李恆德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想著怎麼將人從陳光毅那裡弄出來,一番思索,突然,他猛的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將煙頭扔出窗外,他拿出手機將電話撥給了那名外國僱傭兵,接通後,他吩咐道:「你給你一個號碼,是於乾父親的電話,你打給他,就說他兒子被陳光毅抓去了,讓他知道這個消息,具體的怎麼來做,你應該明白吧?」
外籍僱傭兵沉默的點頭,剛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李恆德感覺不妥,又趕緊說道:「算了,你讓你身邊的兄弟打給於乾的父親,你那普通話容易暴露目標。」
……
於宗光作為香港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可謂跺一跺腳都會地震的主,手中的人脈更是多的嚇人,接到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並告知自己兒子被陳光毅抓的消息,於宗光首先選擇沉默下來,冷靜的判斷對方打來電話的目的,原本他正在公司開會,接到這個電話,會議不得不終止下來,他走回自己辦公室,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
電話裡面是個年輕人,他發出笑聲,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兒子的確是被陳光毅給抓走了,不信可以打你兒子電話試一試,陳光毅住的地方,對於你來說不難打聽到吧,趕緊去救你兒子吧,陳光毅那種人心狠手辣,晚一分鐘,你兒子就多一份危險,好自為之吧。」說完,不待於宗光說話,就將電話給掛斷。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於宗光陷入了沉默,半響,他寒著臉翻出汪祖峰這個香港警務處總警司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那頭響了幾聲,汪祖峰接通後,不待於宗光說話,他便笑呵呵的道:「我說老哥,你這也太急迫了吧,那個案子還在調查中呢,你這不是前幾天才和我說這事嗎,破這種案子需要花大把的時間啊,別心急。」
於宗光聽著汪祖峰說了一大推話,沒有做什麼反應,只是沉聲道:「我兒子於乾被人抓了。」
電話那頭汪祖峰聽了瞪大眼睛,扯著嗓門怒聲道:「誰幹的,在香港的地界上,誰敢這麼囂張,連你的兒子都敢動?」
於宗光咬牙切齒的道:「陳光毅。」
聽了陳光毅的名字,汪祖峰問道:「你確定是這個老匹夫?」
「應該不會有錯。」於宗光相信自己的知覺,這麼多年,不管是做生意也好,為人處事也罷,他都感覺自己直覺非常準確,這也是他能成功的一個因素。
「既然是這混蛋,我馬上調人過去,圍了他的房子,只要敢跟老子反抗,老子直接斃了他。」在這位總警司眼裡,他們黑道上的大哥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草莽人物而已,他汪祖峰從來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於宗光一直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聽了汪祖峰的叫嚷,他說出憂慮道:「沒有證據就去搜捕,會不會對你影響不好?」
「不怕,他這種人犯了那麼多事,隨便給他按個子虛烏有進行搜查完全沒問題。」
……
此時已經是深夜,陳光毅剛剛和一名圈養在家裡的年輕女子做完床上運動,然後洗了個澡回了自己臥室準備休息的時候,如鬼魅般的阿離到了陳光毅門口,輕聲不帶語氣的道:「陳,外面來了很多特警,我們的別墅已經被他們包圍了。」
陳光毅剛剛扯開腰間的睡衣帶子,聽了阿離的話,他臉色微微一變,將睡衣帶子又給重新繫上,然後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回來這麼多特警?」
阿離不喊表情的道:「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為了於乾,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特警隊伍裡面有於乾父親的影子。」
「於宗光?」陳光毅眉頭扭到了一起,「他怎麼會知道於乾再我這裡。」陳光毅暗自嘀咕一聲,而後趕緊道:「阿離,你把於乾帶到地下室去,把他藏好了,千萬別讓他逃走,我出去會一會於宗光。」陳光毅專門在別墅隱秘的地方設置了一個躲避用的地下室為的就是以防不測,他這種混在刀口的人,指不定哪天發生什麼變數,這地下室就能讓自己躲過一劫也沒個准。
於乾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恍然見感覺有人站在他床前,他猛的睜開眼睛,黑暗中看到一個人影,將他嚇的趕緊坐了起來,「誰?」
啪!
房間的燈被打開,阿離站在於乾床前,冷聲道:「起來,跟我去一個地方……」
……
陳光毅沒有再去換衣服,直接穿著睡衣去了一樓的大門口,瞧見清一色的特警,他倒是沒多少緊張,一臉含笑的走到門口,望著和對方對峙的十來名保鏢,故作不悅的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要造反啊!還不趕緊把門打開。」
大門這才被緩緩的打開,手持衝鋒鎗的特警如洪水般迅速衝了進來,將陳光毅和眾打手圍住,槍口指著他們,汪祖峰和於宗光隨後走了進來。
脾氣不怎麼好的汪祖峰一臉的怒容,走到陳光毅跟前,沉聲道:「還不把人給我交出來。」
「什麼人?」陳光毅一副茫然的望著汪祖峰,而後故作驚訝的問道:「這不是鼎鼎大名的汪警司嗎,您到訪我這裡是為了什麼?」
「陳光毅,你少在我面前打馬虎眼,我脾氣不太好,別逼我動手,趕緊把於乾交出來。」汪祖峰眼神冷峻,沒什麼耐心和陳光毅扯淡,直接點明來的目的。
「於乾是誰?」陳光毅再次詫異的問道。
於宗光從汪祖峰身後在了出來,沉聲道:「於乾是我兒子,希望陳老大能給我個面子,放了我兒子,這個事情我可以就此打住,不再追究。」
陳光毅望著於宗光笑著道:「原來於老闆的兒子叫於乾啊,你看,我連你兒子是誰都不知道,你說我閒得沒事幹抓他幹嗎?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有沒有誤會搜了就知道。」汪祖峰見陳光毅不見棺材不掉淚,也就懶得再和他非口舌,大手一揮,對著帶隊的特警長官,沉聲道:「給我搜,搜遍每一個角落,一個地方都不要放過。」
陳光毅臉色冷了下來,望著汪祖峰道:「汪警司,這樣做不好吧?」
汪祖峰冷笑道:「有什麼不好?」
「你憑什麼沒有證據就搜我的家,我可以告你們擅闖民宅。」陳光毅怒聲說道,而他身邊的十來名大手一副蠢蠢欲上的姿勢。
汪祖峰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後冷眼望著陳光毅,說道:「擅闖民宅?你怎麼知道我是擅闖呢?我可是接到了線人的舉報,說你們這裡非法進行毒品交易,你最後是給我放聰明點,和我鬥,輸的永遠都是你。」汪祖峰瞇著眼睛望著陳光毅,而陳光毅只是呵呵笑了兩聲,而後點了點頭,輕聲對汪祖峰道:「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