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冰瑤走出浴室,見姚澤對著自己好一陣打量,心裡不由得感覺有點別捏,覺得眼前這個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小男人眼中充滿了侵略性,這讓她微微有些反感,那有如此這般盯著女人看的,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范冰瑤臉上有些羞澀又帶著尷尬的表情笑了笑,禮貌性的說道:「給姚主任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姚澤剛才只不過是被范冰瑤霎那間露出來的嫵媚神韻所驚艷,此時聽范冰瑤開口,姚澤微微醒悟,剛才的行為讓他頗為不好意思,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尷尬的笑著道:「小事,倒是這段時間還得麻煩范經理了。」
「不麻煩,這些都是我的本質工作。」范冰瑤笑了笑,兩人無話可說,房間到顯的有些寂靜,心裡皆是尷尬不已,畢竟裙子被劃破了還讓姚澤給看見了不該看見的,確實很尷尬,范冰瑤有事要處理,也不想再多呆就輕聲道:「待會姚主任如果餓了,可以去下面點餐,或者讓服務員將菜給你送來,我得出去辦點事情,可能今晚不在這裡值班了。」范冰瑤在一個小時前接到附近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是他弟弟又在外面闖禍了,讓她去公安局一趟,在門口碰到姚澤的時候,范冰瑤正準備去派出所,但是姚澤讓她安排房間她又不好意思拒絕,想想也用不了多久,誰知道後面又發生了裙子被劃破的事情,這一耽擱便是一個小時過去,范冰瑤此時有些擔心局裡的弟弟,便出聲和姚澤告辭。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吃飯這種小事,我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姚澤笑了笑,把范冰瑤送到門口,望著她的倩影消失在樓道口,才輕輕將房門給帶上。
姚澤剛回到房間,茶几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加快幾步走上去拿起手機,見是王大開打來的,便接通。
電話裡,王大開出聲問道:「姚主任,你回招待所沒?」
下午送周楠婷去火車站的時候,姚澤對王大開說要去半點事情,讓他們先去招待所,現在都這個點了,姚澤還沒一點音訊,王大開不由得忍不住打了過來,想知道姚澤回來沒,回來了就一起去一樓吃飯。
「剛回招待所沒多久,我住在三樓。」姚澤出聲道。
王打開就笑著道:「那我們一起下去吃飯吧,再晚點,恐怕生意好起來了,咱們想吃上飯還得等很久。」
姚澤答應一聲,然後掛斷電話後,拿著自己的房間鑰匙便走了出去,在一樓和王打開與那兩名實習生碰面,見只是姚澤一人,王大開問道:「姚主任,小周人呢?她不吃飯嗎?」
姚澤一副輕描淡寫的表情解釋道:「下午他父親打電話,說家裡有點事情,得回去一趟,下午那會我就是送他去火車站。」
「呃,這樣啊。」王大開點了點頭,也沒把此事放在心上,然後幾人就去了招待所的餐飲部。
點好菜,姚澤見兩名實習生看見自己,仍然很拘束的樣子,就笑了笑,對兩名實習生問道:「小黃、小梁,你們都是學農業專業的嗎?」
兩人趕緊同時點頭,其中戴著深度近視眼睛的小黃壯著膽子和姚澤搭腔道:「我們兩個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大學學的都是農業專業。」
姚澤含笑的點頭,饒有興致的繼續問道:「現在似乎很少有年輕人對農業方面的專業感興趣,是什麼促使你們想要學這個專業?」
小黃靦腆的笑了笑,道:「我們兩個都是農村出來的,這二十多年也是和種地打交道的時候多,見父母和鄉親們累死累活的卻沒有多少收成,我就想著以後上大學了能夠研究農業方面的東西,希望給父母、給老百姓謀福利,所以大學填志願的時候就給填了農大。」
「嗯,不錯。」姚澤笑瞇瞇的點頭,道:「說話一套套的,以後時候混體制,好好努力。」
「謝謝姚主任誇獎,我會努力的。」
姚澤點了點頭,又把目光轉向王大開,說道:「王主任,明天我們去雨荷縣下面的鄉鎮看一看,先做個實地考察,然後再回來做個具體的安排,你看怎麼樣?」
「成,明天我們先就近的鄉鎮去看看,從省裡來之前我已經調查過,雨荷縣這邊農業發展的很差,幾乎到了田地荒廢的地步,年輕人全去了城裡務工,剩下一些孤寡老人也沒那個力氣幹農活,所以這邊的農業一直處於低潮期,如果不改善當前的窘迫狀況,我們的工作都很難進行開展。」王大開解釋的說道。
「這確實是個很大的問題。」姚澤微微皺眉,點了點頭,沉吟一些後說道:「這個事情得找一下雨荷縣政府,到時候和他們政府商量一下,看怎麼解決這個問題,至於技術上的事情,還得麻煩王主任和小黃、小梁,你們三位。我基本上屬於門外漢。」
王大開笑瞇瞇的說道:「姚主任謙虛了,門外漢又怎麼可能寫出如此周詳的農改計劃,你的農改計劃我詳細看過,絕對是對農業極其熟悉才能寫出如此全面的計劃來,姚主任是大能之人啊。」王大開這半真半假的馬屁拍的姚澤心裡還是蠻舒服的,心想這王大開一開始就在自己面前表態甚至有些獻媚的意味,倒是和他副處的身份有些不符啊,難道他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姚澤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
范冰瑤急急忙忙趕到清河派出所時,此時正到下班時間,派出所的民警似乎認識范冰瑤,見她走了進來,便不慌著下班,請她先在長椅上坐,然後去了審訊室。
「隊長,範文濤的姐姐來了。」那名民警推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輕聲在隊長李毅光耳邊說道。
李毅光點了點頭,對坐在對面的範文濤沉聲道:「你跟我出來吧。」
範文濤哼了一聲,還算俊朗的臉上露出一些鄙夷之色來,然後站了起來,踢開旁邊的椅子,朝著外面走去,一旁的民警見了頓時有些惱怒,沉聲道:「你這什麼態度,是不是想進去住幾天,你給我……」
「算了。」李毅光阻止了民警的話語,道:「你先回去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辦理。」
民警氣憤的點了點頭,然後摘下頭上的警帽,走了出去。
於此同時李毅光和範文濤也走了出來。
范冰瑤見弟弟被帶了出來,趕緊起身,然後帶著歉意的對李毅光說道:「李隊長,真是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
李毅光歎了口氣,道:「你這個弟弟太不省心了,今天又把人家給開瓢了,這麼混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你說,他都來警局多少次了,每次都這樣也不行啊,我總不能一直給開後門吧。」李毅光故意一臉的為難,目光卻時不時的朝著范冰瑤的身上瞅來瞅去。
范冰瑤雖然厭惡李毅光的目光,但是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惡狠狠的瞪著範文濤,俏臉帶著怒意的道:「你就不能老實點,天天惹是生非,下次再這樣我不管你了,讓你自身自滅去。」
「姐,是那個混蛋先動的手,我只是屬於自衛而已。」範文濤不敢直視范冰瑤的眼睛,低著頭辯解道。
「他先動手你不會報警嗎?」范冰瑤瞪了範文濤一眼,然後朝著李毅光擠出一絲笑意,輕聲道:「李隊長,請你在網開一面,放過我弟弟一次,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教訓他,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李毅光故意皺著眉,頗為為難的道:「可是人家傷者不肯罷休啊,這次你弟弟可是真真切切的給人家腦袋砸了個開花,辛苦傷的不是太重,否則,現在你弟弟直接就被關進去了。」
「但是,雖然傷的不重,可是人家傷者一直要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看……」他朝著范冰瑤看了看,然後笑瞇瞇的道:「你過來,咱們單獨聊一下。」
一旁的範文濤見李毅光一副賤笑,惡聲道:「單獨聊什麼,就在這裡說!」
「文濤,你給我閉嘴!」范冰瑤怒其不爭的瞪了弟弟一眼,然後歉意的對著李毅光道:「李隊長您請……」
李毅光點了點頭,將范冰瑤領到一旁的辦公室,笑瞇瞇的問道:「范小姐喝水嗎?」
「不喝了,李隊長有什麼解決辦法?」范冰瑤直入主題,不想和李毅光單獨待太久,總覺得李毅光眼神**裸的,充滿了貪婪,這讓范冰瑤心裡很慌很不舒服。
「是這樣,受傷家屬我是認識的,倒是可以做一下工作,不過……」李毅光停頓了一下,范冰瑤以為是錢的事情,於是趕緊說道:「我會賠他一些錢的。」
「不是錢的事情,既然我捨了這張臉,他自然不會不給面子……」
范冰瑤就疑惑的望著李毅光道:「不是錢的問題,那是哪方面的問題?」
李毅光乾笑的搓了搓手,然後眼神有些火熱的望著范冰瑤心裡癢癢的道:「范小姐,我很喜歡你,你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我……」
「李隊長,請你不要這樣!」范冰瑤俏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李毅光笑了笑,道:「范小姐別誤會,我只是想請你吃頓飯,沒有其他意思,算是對你的仰慕吧。」
「我還是賠傷者一些錢吧。」范冰瑤心裡極其不願意和李毅光走近,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李毅光真的只是想和自己吃頓飯。
李毅光乾笑一聲,搖頭道:「如果我不出面,拿些錢出來問題也是解決不了的,我弟弟可能會被關進去,范小姐還是認真考慮考慮吧……」
范冰瑤白皙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心裡充斥著糾結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