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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V195 文 / 戰樹

    【057】海盜式的婚禮(終章大結局)

    小淘離開之後的一個月,小瑾總算把毒癮戒了。舒虺璩酉而向弒龍也基本可以自由活動了,只是行動還不是太方便。但是兩人,都已經回到香港的別墅生活了。

    清晨,小瑾從睡夢中醒來,身邊已經習慣了向弒龍的陪伴。她轉了個身,伸手抱住他。

    「醒了?」向弒龍轉頭看著她,低頭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嗯。」她笑著點頭,好像小貓一樣窩在他懷裡,柔嫩的臉頰輕輕蹭在他的胸膛撒嬌。

    陽光透出白色的紗簾照進房間,落在他們身上暖暖的。

    「今天不能賴床,要去婚紗店試婚紗。」他摟著她,聲音溫柔地可以把人溺死在裡面。

    「嗯,再睡一會兒。」她貪戀他的體溫,撒嬌的說著。

    「再睡,我怕我會想做壞事。」他低頭吻她,聲音沙啞又不失性感。

    「不行,你的身體還沒有全好呢。」她嬌嗔著在他胸前打了一拳,伸手抱住他的腰,「就這樣,抱抱就好。」

    「我不。」他不聽話地抬手,翻身將她壓到床上,低頭親吻她的唇。

    下午,向弒龍陪著小瑾去婚紗店試婚紗。她試了好多件,向弒龍都滿意,總覺得上次在羅馬試的那款比較好。

    「龍,我都試了好多件了,我覺的都挺好的,你都說不好看。」她略帶埋怨地嘟起嘴,有些疲憊地坐到沙發上,靠近他懷裡。

    「嗯,怎麼看都是羅馬的那件好看。我在想要不要讓高易去把那件拿來。」他溫柔地摸著她的長髮,嘴角漾著迷人的淺笑。

    「啊?就為了一件婚紗,你要高易勞師動眾地去羅馬拿回來,會不會太暴君了?」她抬頭看著他,眼底滿是戲謔的笑。

    「我是暴君,你就是妖妃!迷惑了我的紅顏禍水。」他說著玩笑,低頭吻她的唇。

    小瑾「咯咯咯」地笑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那我也願意,因為妖妃都是美女。」

    兩人相互逗樂著,高易突然走進來,清了清嗓子道:「龍哥,從羅馬寄來的急件。」

    「誰寄的?」向弒龍放開小瑾,眉心不自覺地皺起來。

    「是甘比諾夫人。」高易將東西送到向弒龍手中,又道,「應該是件婚紗。」

    向弒龍拉開袋子,裡面確實放著一件婚紗,而且是之前羅馬看上的那件。

    「龍,是那件婚紗。」小瑾很意外,拎著婚紗站起來,在身上比了比。

    「嗯。」他點頭,眸光深邃,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去換上看看。」

    「好。」小瑾聽話地走進更衣室。她伸手到背後,想把拉鏈拉下去,腦袋突然一陣刺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之後過了好一會兒,向弒龍見小瑾一直沒有出來,便起身走到更衣室門口:「小瑾?怎麼了,還沒穿好嗎?」聽裡面沒有動靜,開門進去。看到小瑾暈倒在地上,立刻把西裝裹在她身上,抱著她衝出婚紗店。

    「去醫院,快點!」他高聲喝斥,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冷厲。

    司機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他了,戰戰兢兢地開車。身後向弒龍把小瑾平放在後座上,摸著她的脈搏,聽著她的心跳,表情十分焦急:「小瑾,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千萬不要有事,我們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你一定不能有事。」他以為她因為戒毒導致心臟衰竭,用力在她心口按著。

    「一定不能有事,聽到沒有?」聲音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用力捏著小瑾的手,表情焦慮不安。

    到了醫院,他立刻把小瑾送進急診室。可是,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後,醫生卻告訴他小瑾一切正常。

    「這怎麼可能?」向弒龍不相信他們的話,揪著對方的衣襟說,「她現在昏迷不醒,你還敢說她一切正常?!她到底哪裡正常了?」

    「額,向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您的未婚妻真的一切正常,她之所以昏迷不醒,應該和之前頭部受過震盪有關。」醫生解釋,拉開了向弒龍的手。

    「腦震盪?那會怎麼樣?」他知道醫生說的是黃少峰抓著小瑾的頭撞地的那次。他當時就很擔心小瑾會有事,沒想到時隔一個多月,還是出問題了。

    「向先生你放心,小瑾小姐目前真的沒有問題,醒過來只是個時間問題。又或者她本身不想醒,所以才會這樣。」醫生解釋,再次用手電筒為小瑾做了檢查,很肯定地說道。

    「本身不想醒?什麼意思?」向弒龍不明白地看著醫生,眼神冷厲中透著幾分質疑。

    「額,就是說小瑾小姐腦中在逃避一些事情。等她想通了,就會醒了。」醫生給了個通俗易懂的解釋,這也讓向弒龍的心情更加慌亂起來。

    小瑾如果真的要逃避一些事情,那就意味著她恢復了以前的記憶。但是經歷了這麼多,及時恢復記憶又怎麼樣,她還是不能信任自己嗎?

    他在她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小瑾,求你不要折磨我,也不要折磨你自己,快點醒過來,好不好。」頓了頓,見她沒有反應,繼續道:「我知道,在你心裡我是壞人,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禁錮你,不讓你和別的男人接觸。只因為我愛你,我見不得你和別人關係親密,摟摟抱抱。」他坦然地告訴她自己心裡的想法,兩人相處這麼久,第一次毫無保留地說著自己心裡的感情。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半個漢堡的故事嗎?那個小女孩就是你,你的手上這個紅色胎記,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臉上單純無害的笑容,溫暖了我黑暗而又冰冷的心。」低頭看著小瑾的手腕,輕輕摩挲著那塊紅色胎記,「自從那次活著回去以後,我就發誓一定要找到你。但是,我用盡了一切方法,都打聽不到你的音訊。這時候,你和你母親成了向家的一份子,第一次見面我就留意到了你手腕上的印記。當時真的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把你揉進身體裡。可是,你卻是我的妹妹,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眼神透出一絲憂傷,表情沒落無神,「這是個多麼可笑的身份。老天給我再見你的機會,卻沒有給我,愛你的權利。你明白這種痛苦嗎?」抬頭看著她,低低質問,「尤其當我看到你交了男朋友之後,心裡的嫉妒已經無法壓抑。所以,我選擇傷害你,讓你怕我,讓你不敢再交男朋友。」摸著她的臉頰,親吻他的掌心,「我知道我很壞,可是沒有辦法,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記起了以前的事,如果你不能原諒我,那麼我答應放你離開,永遠不在打擾你,只希望你快點醒來。」

    他的乞求很卑微,心裡只是希望小瑾快點醒來。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睫毛撲閃撲閃,緩緩睜開眼睛。她莫名地看著向弒龍,手指觸碰他的臉頰:「龍,你哭了?」

    「小瑾,你醒了!」他欣喜地擁住她,雙手環抱地很緊很緊。

    「我怎麼了?怎麼在醫院?」她不解地看著他,眼神很莫名。

    「你暈倒了。醫生說可能是因為之前頭部受過震盪,現在沒事了。」他向她解釋,輕輕握著她的手說:「有沒有想起什麼?」

    小瑾眼神無辜地搖頭:「你以為我想起了什麼嗎?」

    「我以為你回復了記憶。」他心裡其實很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情,這樣就意味著她可能會離開自己。

    「沒有。」她的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伸手攬過他的脖子,撒嬌道:「龍,我們回家吧。」

    「嗯,好。」他放心的點頭,立刻讓高易去辦了出院手續。

    出院後,小瑾和向弒龍拍了婚紗照,並且接受了於欣送來的婚紗。然後他們又選了兩套晚裝,一件旗袍作為婚禮當天的敬酒和送賓服。

    她看著床上的幾件衣服,表情陷入沉思。忽然,手機響了。她看著屏幕上不知名的電話號碼,眉心不自覺的擰起。

    她按掉了電話,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拉開抽屜,從首飾盒的暗格裡面取出一個u盤。那是這麼多年三合會洗黑錢和做軍火買賣的證據,她不知道這些能不能讓向弒龍坐牢,因為裡面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由他本人經手的。但是也足以讓三合會損失不少人才。

    如果是幾個月前,她會毫不猶豫地把這些交給任達明。可是現在,看著這個u盤,她竟然不想把它交出去。

    他對她或許就像是他說的,因為太愛,太在乎,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傷害。尤其是經歷了黃少峰那件事之後,她清楚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而自己似乎也明白了對他愛恨交加的心情。

    這樣一個男人,霸道冷血,怎麼會叫人不恐懼,不怨恨。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為太在乎。這樣的人,她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地送他進監獄嗎?

    閉上眼睛,心裡矛盾異常。

    「小瑾?」不知道什麼時候,向弒龍回來了,看到她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上前為她披了件薄毯:「怎麼在這裡睡?」

    「哦,我在選首飾,沒想到睡著了。」她笑著解釋,眼神劃過一絲心虛的掩藏。

    向弒龍留意到了她的變化,沒有說話,低頭幫她一起選:「這套鑽石的配婚紗不錯。這套珍珠的適合旗袍。至於紫色和寶藍色的晚裝,不戴首飾比較好看。」

    「嗯,我也這麼想。」她接受他的意見,歸置掉了桌上的首飾,起身勾住的脖子:「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想你了,就回來了。」他攬著她的腰,額頭抵著她的,小聲的說。

    「是嗎?有多想?」她笑著回問他,眼神溫情似水。

    他沒有說話,低頭親吻她的唇。溫柔而又霸道的吻,輾轉纏綿,久久都不願意離開。

    小瑾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或許這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只履行身為未婚妻的職責。

    床上的手機再次響起,打斷了他們的激情。

    小瑾走到床邊,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表情露出轉瞬即逝的驚慌,立刻接起電話:「喂,小淘,有什麼事嗎?」

    「有空出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看。」電話那裡低沉的男聲,而且是用了變音器的。

    「嗯嗯,是的,婚禮在一星期後,你來觀禮嗎?」她繼續問著,又略帶惋惜道:「哦,這樣呀,那你忙,下次我們再聚。」

    說著,掛掉了電話。

    「是小淘的電話?」他脫掉了西裝,解下了領帶和襯衫扣子,捲著袖子走到她身旁。

    「嗯。她說不能來觀禮。」小瑾點頭,拿起已經疊好的衣服放到他手上,「先去洗個澡吧。」

    「好。」接過衣服往浴室走去。

    他的臉色變得嚴肅深沉,心裡明白她在撒謊。小淘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也沒有拿他們的電話號碼。除非她主動打電話到三合會的總部,不然她聯繫不到他們,也沒人可以聯繫到她。

    到底那個電話是誰的,讓小瑾這麼緊張?

    他開門走進浴室,隨手擰了水龍頭,但是並沒有沖洗。靜靜地坐在浴缸邊上,心裡對小瑾的舉動有了懷疑。他覺得她可能已經想起些什麼了,或者就是全部記起來了,但是故意裝作什麼都不記得。

    小瑾坐在床邊,看著漆黑的手機屏幕。她不知道任達明要給她看什麼,但是這東西絕對和向弒龍有關。

    她收好了手機,仰頭躺在床上,聽著浴室的水聲,等了好久都沒看到向弒龍出來,心裡有些擔心,起身走到浴室門口:「龍?」

    浴室裡沒有回應。

    「龍?」她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回應,臉色微微一沉,立刻開門進去:「龍!」走到浴缸旁邊,看到他閉著眼睛,以為是之前的槍傷所致,眼淚不自覺的落下,「龍,你醒醒!你千萬不能有事哦。」起身想起打急救電話,手腕被輕輕扣住。

    「小瑾,你怎麼了?怎麼哭了?」疑惑地看著她,伸手為她拭淚。他剛才太累了,所以閉目休息了一下,誰知竟然睡著了。

    「我以為你的傷沒有好,暈過去了。幸好沒事,嚇死我了。」她用力抱緊他,剛才那一刻才徹底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

    她不能失去他。是的,不能!

    「傻丫頭,我能有什麼事。」他笑了笑,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痕,輕輕的,柔柔的,好像羽毛拂過臉頰一般,「別自己嚇自己。」頓了頓,發現自己身上的水已經把她的衣服弄濕了,笑道,「還是說,你是成心勾引我的?」用力將她拉進浴缸,翻身將她壓下,親吻她的唇……

    第二天中午,小瑾從睡夢中醒來,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心裡想的是毀掉那份罪證,然後安心做向弒龍的新娘。

    掀被下床,走到梳妝台前,拿起那個u盤走向浴室。床頭櫃上,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蹙眉,遲疑了片刻,走回去接了電話。

    「任sir,我已經決定嫁給向弒龍了。所以,那些所謂的罪證,我都不會再交給你。」她直截了當,不想再糾結自苦了。

    「呵,你果然愛上這個男人了。」任達明笑了笑,接著道,「即使他策劃了你母親的那場意外,你也要嫁給他嗎?」

    「什麼意思?」她平靜的心忽然揪起,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從沒想過那場意外會和向弒龍有關。

    「你出來,老地方。我給你看一段視頻就清楚了。」電話那天是冷淡的聲音,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小瑾看著已經按掉的手機屏幕,臉色冷沉糾結。她原本已經想好和向弒龍一起了,為什麼又要讓她知道母親的那場意外可能和他有關?

    如果母親真的是因他而死的,她該怎麼辦?

    閉著眼睛想了很久,終於她起身走到衣櫃前,拿了套衣服換上,然後走出房間。

    「胖嬸,我晚上想自己下廚,現在去超市選購食材。你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哦。」她笑盈盈地對胖嬸說了一聲,快步走出別墅。

    「少奶奶,少奶奶。」胖嬸已經默認她是家裡的女主人,開門追了出去,「讓小齊開車送你去吧。」

    「不用了。」小瑾轉身擺了擺手,走到了街邊攔了輛出租車離開。

    胖嬸看著她急匆匆的樣子,直覺有些不妥,連忙給向弒龍打了電話。

    「少爺,少奶奶說晚上要下廚,現在去了超市買食材。不過,她沒讓小齊送她,而是自己攔了的士。我覺的有點奇怪,不像少奶奶平時的習慣。」

    「她是一個人走的?」向弒龍的聲音淡淡的,有些深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嗯,是的。」

    「好,我知道了。」他掛了電話,仰頭靠向椅背,手背向上地搭在額頭,表情有些沉重。

    「龍哥,這是這個月的活動企劃。」高易走進辦公室,將一份資料放到桌上,看到他疲憊的樣子,微微蹙眉:「龍哥,怎麼了?好像很累的樣子。」

    「沒什麼。」他放下手,翻看文件,但是並不能集中精神。閉目沉思了片刻道,「高易,我懷疑小瑾已經恢復記憶了。」

    「啊?不會吧?」高易很意外,畢竟在他看來小瑾不太會撒謊演戲。

    「她自從上次暈倒之後,就很反常。」他回憶著小瑾最近的表情和恍惚的樣子,眉心微微擰起。

    「龍哥,如果嫂子回復記憶,那麼她對您的感情是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他看得出來小瑾是愛著向弒龍的,當然這是在她失憶的情況下,如果恢復了記憶,他就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恢復記憶的她會愛我嗎?」向弒龍搖頭,表情有些苦澀。

    「龍哥,要不要試探一下嫂子?」他也為向弒龍擔心,低低的建議道。

    「不用。」他不想懷疑她,就算她真的想起以前的事,只要她還留在自己身邊,那麼一切都好。即使她選擇離開,他也會放手,絕對不會像從前那樣禁錮她,限制她。

    「一切等結婚那天就知道了。」他心裡其實並不敢提前揭穿小瑾,他抱有一絲僥倖,希望小瑾和他完成那個婚禮,成為他的妻子。

    打開文件夾,努力讓自己忽略胖嬸剛才的那個電話,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小瑾到了以前和任達明見面的地方,看著他的背影道:「任sir,你想給我看什麼?」

    「你看完就明白了。」他將手機遞給她,裡面有一段視頻。小瑾按了播放鍵,裡面的人物雖然模糊,但是她可以確定那人是向弒龍,而一旁的是高易。

    「龍哥,竹聯幫預備明天襲擊天叔他們,想做成交通意外,要不要通知天叔他們這幾天不要離開酒店?」這是高易的聲音。

    「不需要。他們有強叔保護,未必會真的出事。而且如果我爸真的出事了,反而是三合會蓋過竹聯幫,獨大東亞黑道的最好時機。」向弒龍的聲音很清晰,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那麼冷漠。

    小瑾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龍哥,你不會是想……」

    「如果事情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犧牲一兩個人,保全整個三合會,也是應該的。」

    ……

    這話,讓小瑾的心一下子掉到谷底。她關掉了視頻,身體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憤怒,輕輕顫抖著。

    她閉著眼睛,手勁之大幾乎捻碎那隻手機。

    任達明看著她,眼神略微一暗,開口道:「現在相信了吧。他根本是個冷血冷心的衣冠禽獸!連自己的父親也害,你的母親本來不會死的,正因為向弒龍見死不救,所以你成了孤兒!你現在還要和這個惡魔結婚,你讓你的母親如何可以瞑目?」

    「夠了,不要再說了!」小瑾怒聲喝斥,打斷了他一句又一句錐心的話。

    「小瑾,你雖然從來沒有在警隊生活過,但是你卻是警隊的一份子,只要能將向弒龍繩之於法,我就會讓你恢復警察的身份,以後再也不做臥底了!」他語重心長地勸說,目的只是讓小瑾把收集地罪證給他。

    「行了,不要再說了。」小瑾阻止他,把手機還給他,不停搖著頭,「給我點時間,讓我靜一下。我要好好想想。」

    「好,我給你時間,就以你結婚那天為限,到時候給我答案。」他不比她,因為她的樣子已經快崩潰似的。

    小瑾沒有說話,轉身離開。她不敢想像那件事是向弒龍吮許發生的,可是視頻卻實實在在的是他和高易。他們真的見死不救了嗎?

    她的頭很痛,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坐車回到家裡,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只是精神恍惚地往樓上走去。

    胖嬸看著她的樣子,原本想叫她,可是在她的臉色,頓時噤聲不語。她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嘴唇有些蒼白。

    向弒龍回來之後,胖嬸立刻把小瑾的情況告訴了他:「少爺,少奶奶的樣子很憔悴,好像受了什麼打擊。您快點上樓看看她,我都不敢去敲門。」

    「嗯,放心,我去看看。」向弒龍快步上樓,開了房門卻沒有見到小瑾,心裡有些擔心:「小瑾?」

    「嗯,我在洗澡。有什麼事嗎?」小瑾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沒有任何問題,很自然。

    「額,胖嬸說你精神不好,哪裡不舒服嗎?」他脫掉外套,走到浴室門邊詢問。

    「嗯,剛有點頭疼,現在好了。」她開門走出來,洗了頭,換了套粉色的睡衣。

    「真的好了嗎?要不要去醫院?」他還是不太放心,拉著她在一旁坐下。

    「沒事。」她笑著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胖嬸說你要給我下廚,所以就早點回來了。」他回吻了她一下,解釋說。

    「呀,我頭疼的忘了。」她恍然大悟,輕輕拍了一下腦袋瓜子,吐了吐舌頭,俏皮地問,「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胖嬸應該準備了晚餐了,我們下樓吃飯。」他拉起她往樓下走去,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一切都好像平時那麼自然,他們照樣聊天、愛愛,然後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以為小瑾還沒有醒,輕手輕腳地坐起來,卻聽到小瑾有些沙啞的聲音:「要去公司了嗎?」

    「嗯,今天怎麼醒的這麼早?」他有些意外。

    「做了個噩夢,嚇醒了。」她伸手抱住他,小聲道:「龍。」

    「嗯?」

    「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她抬頭看著他,眼神充滿了期待。

    「你說。」

    「你有沒有對親人見死不救過?」眼神認真,隱隱透著寒意。

    向弒龍蹙眉,心裡莫名慌張:「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就是做夢,你為了三合會,對向叔叔,我媽,還有我都見死不救,甚至說犧牲我們可以換來三合會更好的前途。」她嘟著嘴小聲咕囔著,聲音不大,但是卻能夠讓向弒龍聽清楚。

    他沉默,伸手撫摸她微涼的臉頰:「不要自己嚇自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我不會犧牲你,永遠不會。」

    「真的嗎?」她摸著他的手背,輕輕磨蹭自己的臉頰,閉著眼睛,低低道:「那就好。」

    「乖乖的,別胡思亂想了。我走了。」他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起身離開。

    小瑾聽著房門被關上,緩緩睜開眼睛。她的心很亂,想了很多很多,不知過了多久,打了任達明的電話。

    「u盤我會用老方法寄給你,不過是在我結婚的那天,之前別再找我!」說完,不等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仰面躺在床上,心裡決定做個了斷。

    5天後,是她和向弒龍的婚禮,他們一早便定在海上完成。所有賓客都乘上了他們的永久號,沐浴著陽光和海水出航見證他們的婚禮。

    小瑾穿著白色婚紗,拿著捧花,在強叔的引領下朝著向弒龍走去。她面帶微笑,一步一步走向屬於自己的幸福。

    面對同樣穿著白色西裝的向弒龍,兩人手挽著手面對牧師,許下今生不變的誓言。

    「向弒龍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漆小瑾小姐為你的合法妻子,無論富貴貧窮,健康疾病,都將永遠愛她,呵護她,並忠誠於她決不拋棄,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永遠愛她,一生一世!」牧師看著向弒龍詢問。

    「我願意。」沒有猶豫,言辭堅定懇切。

    同樣的話,牧師也問了小瑾,回答也是一樣的:我願意。

    牧師宣佈他們結婚,並且新郎可以吻新娘。

    向弒龍和小瑾面對面地站立,彼此擁吻,良久才戀戀不捨地移開唇畔。

    「龍,我真的嫁給你了。」她看著他,柔聲說著。

    「是的,我終於娶到你做我的妻子了。一生一世,至死不渝。」他點頭,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小瑾拉其他的手,往甲板上走去:「龍,我想把我們的喜悅分享給藍天,白雲,還有這個迷人的大海。」

    向弒龍沒有阻止,跟著她到了船頭,所有人跟著他們一起,送著真摯的祝福。她站在船頭,看著碧藍色的大海,轉頭對著身後的人道:「各位沒結婚的女士站好了哦,我現在丟捧花哦。」說完,轉過身不去看她們,手捧著新娘捧花說:「一,二,三。」

    捧花弧線一般拋出,同時耳邊響起了一聲槍聲!

    砰——

    眾人驚愣,視線朝著槍聲的來源望去。那不是海盜,不是海警,而且新娘拿著槍打傷了新郎。

    「嫂子!」

    「小瑾!」

    高易和強叔幾乎是同時開口,想上前阻止,卻被小瑾冷聲喝止:「都站住,不許動!」槍對準向弒龍的心臟,眼神冰冷至極。

    「你真的想起以前的事了。」他捂著自己流血的右肩,低低地說出這句話,沒有意外,只有淡淡的苦澀。

    「看來你早知道了。為什麼不揭穿我?」她看著他,表情有些迷茫。

    「我只想你留在我身邊,如果揭穿你,就不會有今天的婚禮了。」他苦笑,只要可以完成這個婚禮怎麼都不重要。

    「即使知道我會對你不利,依然不揭穿我嗎?」她不解地看著他。

    向弒龍點頭,笑道:「我的心願,就是讓你成為我的妻子,現在已經做到了,你想怎麼樣隨便你。」

    「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為什麼你對向叔叔和我媽見死不救?!」她的眼淚流出來,聲音有些尖銳,「為什麼為了三合會,你可以犧牲自己的親生父親!」

    「誰告訴你的?我沒有!」他驚愣,不知道她的話從何說起。

    「我親眼看到的,還會有假嗎?」她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不自覺的揚起,「你明明知道竹聯幫的要害向叔叔,你卻不管不問,讓他們死於意外!你真的不是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偏偏愛上你這樣一個冷血的惡魔?!」

    她哭泣,情緒很不穩定。

    向弒龍愣了一下,沒想她會承認她愛自己,這是他聽過的最開心的情話。雖然此時此刻,說這話的氛圍不對,但是他依然覺得很滿足。

    「小瑾,你聽我說我解釋,我沒有……」

    砰——

    小瑾沒有給他機會說下去,手微微一顫,槍走火。向弒龍左胸口中了一槍,整個人掉進了大海。

    「龍哥!」高易驚愣,連忙找人下海救人。

    小瑾愣在那裡,她沒想過開槍,只是情緒過分激動,手一顫,就勾動了扳機。她看著眾人跳下河尋找向弒龍,忽然覺得這樣也好,舉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小瑾,你瘋啦!」強叔上前抓住她的手,搶下她的槍。

    「強叔,你別阻止我,你把槍還我!」她和強叔爭搶。

    「小瑾,你真的錯怪阿龍了!」他直接把槍丟進大海,用力抓著她的肩膀道,「天哥和你媽媽的事情,阿龍一早就提醒我多大人手保護他們的,或者直接阻止他們出遊。但是天哥不答應,他覺得不死是他們命大,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麼能幫阿龍站穩腳跟,而你媽媽當時是支持他的!」

    「不可能!」小瑾一個字都不相信。

    「事實如此!」強叔把從懷裡拿出一封信給她,「這是你媽媽臨死前交給我的,讓我在你結婚的時候交給你!」

    小瑾愣了一下,立刻拆開信封,裡面的字跡確實是自己母親穆玲的。她的字裡行間都是如果旅行出事,是意料之中的,而她也願意陪著向天一起走那段黃泉路,這樣不會寂寞。

    「小瑾,如果你看到這封信,那麼就說明你長大了,要做別人的妻子了。不管這個女婿是誰,媽媽相信一定是對你最好的,要幸福。不管在哪裡,媽媽都會祝福你們的。」

    落款處是穆玲的簽名。

    小瑾愣在那裡,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嫂子,你是不是相信了任達明的話?」高易原本焦急地看著海面,聽了強叔說的,立刻看向小瑾,「龍哥從來沒有見死不救。倒是任達明,為了兒子任偉的仇,處處針對龍哥,就連黃少峰受傷中槍的事,也可能是他在暗處做的。」

    「不可能!他是警察!」小瑾搖頭,表情難以置信。

    「正因為是警察,化身地獄判官才更加恐怖。他的目的就是扳倒龍哥,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達到目的就好。」高易臉色鐵青,但還是很心平氣和地向她解釋,「我知道我這麼說您不一定相信,這也是龍哥不讓我告訴您的原因。」頓了頓,接著道,「但是只要細心推敲,就可以發現一些破綻的。」

    「不會的,他怎麼可能這麼做!?」對小瑾來說,他應該是最公正的人,尤其是因為任偉的關係,她對他是信任又尊敬的。如果他因為報仇,而利用自己,那麼自己豈不是害了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

    她搖頭,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是真的。這件事龍哥已經拜託小淘小姐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的!」高易看著她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可能!」小瑾斷然否認,「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

    「易哥,找不到龍哥,怎麼辦?」海面上,有人大聲朝著高易喊著。小瑾蹙眉,連忙朝著海上望去。已經有20幾個人跳下去救援了,可是卻沒有找到向弒龍的蹤跡。

    她心慌了,想都不想穿著婚紗跳了下去。她要找到他,不管是對還是錯,她都要找到他!

    「嫂子!」高易伸手想抓住她,但卻遲了一步。

    「找到了,找到了。」海面上有人高喊著,「找到龍哥了!」眾人把向弒龍托到船上。

    高易再看海面上,沒有了小瑾的蹤影,只有一件白色的婚紗漂浮著。

    「嫂子在哪?你們快找!」他大聲命令著,可是他們沒有找到小瑾,就像童話裡的人魚公主,化成了海水泡沫那版消失了。

    警署,任達明的辦公室。

    他收到了小瑾寄出的u盤,看著裡面的資料,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容。他雙手敲擊鍵盤,快速將一段做的天衣無縫的偽證放入其中。如此,向弒龍必定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辦公室外,一個穿著黑色身影慢慢走到門邊,看著他專注的動作,並沒有打擾。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黑影一閃躲到了暗處。

    「爸,你到底有沒有知法犯法,陷害向弒龍?」聲音洪亮,帶著質問。

    小瑾聽得出他的聲音,是任偉的大哥任庭舫。

    「庭舫,你現在是不相信我嗎?」任達明挑眉看著自己的兒子,面上帶著怒氣。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上面讓你停職接受內部調查,而調查員就是我!」他將一份資料丟到自己父親面前,看到他正在輸入電腦,立刻搶過顯示屏看了一遍。

    「爸,你瘋了,想做偽證陷害向弒龍嗎?!」他上前,想刪除那些資料,被任達明阻止。

    「庭舫,你別亂動!你不想為阿偉報仇嗎?」他拔槍對準自己的兒子,「是,我是放了些別的罪證到裡面,但是這有什麼關係?他們都是壞人,都是黑社會,死一個好一個!尤其是向弒龍這樣的老大,被抓之後,那些三合會的人就不敢這麼囂張了!我是替天行道!」

    「爸,你醒醒吧,不要執迷不悟了!」他大聲喝斥,想動之以情,「就算少了個向弒龍,還會有別人做老大,到時候的三合會群龍無首可能比現在更亂。反倒是他在,不會讓手下人涉及毒品,這樣對我們來說也相對好一些。」

    「不!他害死了阿偉,絕對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任達明已經沒有了理性,心裡只有仇恨。

    「爸!之前,你利用漆小瑾收集向弒龍的罪證已經是不對的,當然那件事是她自願的,您不算觸發法律,但是現在作偽證陷害向弒龍,就是知法犯法,你的罪很重!」任庭舫後悔了,他從一開始就應該阻止父親的,沒想到他竟然變本加厲,一錯再錯!

    小瑾聽著他們的對話,渾身一顫,她從沒有想過竟然最初自己就在被任達明利用。什麼臥底,什麼警察,全都是哄騙她的謊話!

    「我沒錯,錯的是那些壞人,那些黑道份子!」任達明早就沒有了理智,他現在就是憎恨所有的黑道份子,不法人士。他要替天行道,鏟奸除惡。

    「爸!」任庭舫不理他,上前刪除那些為證。

    「庭舫,你再動,我就開槍了!」槍口對準兒子的太陽穴,槍栓輕輕按下。

    「你就算開槍,我也不會讓你一錯再錯!」他在賭,賭父親心裡僅存的親情。

    「混蛋!」任達明自然不可能殺兒子,用力在他的後頸處拍了一下,把他打暈,繼續做著輸入工作。

    小瑾看著他瘋狂的樣子,慢慢走進辦公室。任達明過分專注,完全沒有留意到小瑾,直到一直手槍抵住他的太陽穴:「任達明,枉我這麼信任你,尊敬你!你竟然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

    「小瑾?你怎麼在這?」

    「我真的以為是向弒龍見死不救,讓我母親枉死。所以,我本來打算和他一起死的。沒想到,一切只是你策劃的騙局!」她苦笑了,手指扳下槍栓,「我想那段視頻是你做過剪輯和聲頻處理的吧?」頓了頓,自嘲道,「我怎麼就這麼傻,竟然相信你是大公無私的人,絕對不會徇私枉法!是我錯了,錯的以為你是好人,龍是壞人!你害了我,也差點讓我親手殺了他!」拔出u盤,直接一槍打碎。

    「我記得開槍是你教我的。」手槍再次抵住他的腦袋,「當時我真的覺得你是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長輩。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利用我!」再次按下槍栓,手指劃過扳機。

    「小瑾,你乖,聽我解釋!」

    「閉嘴!我一句話都不想聽!」她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心裡只有對任偉的惋惜,「我真的為任偉感到不值,他那麼正直的一個人,偏偏有了一個你這樣徇私枉法的父親!如果他活著,會怎麼看你?」

    ……

    提到任偉,任達明的表情變得黯然,頓時不發一言。良久,他才道:「你說的對,我不配做個父親,不配做執法人員,沈家姐弟和黃少峰中槍的事都是我和黃少峰一起策劃安排的,和向弒龍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如果恨,就開槍吧!」

    「好,承認就好!」小瑾心痛萬分,眼神變得冷厲陰沉。她食指扣動,準備按下扳機。

    「卡」的一聲,有人握著槍身,卸掉了她手槍內的子彈。轉頭看去那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陶小淘。

    「小瑾,不要一錯再錯,為這種人背負殺人的罪名不值得。把他交給警方,接受法律的制裁吧!」說完,一個手刀打暈了任達明,並且把自己多日來搜集的證據放在桌上,按響了警鈴。

    「小淘,你怎麼來這裡了?」她不解地看著她。

    「向弒龍很早就讓我調查這個人了。只是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耽擱了。幸好現在還不遲。」她拉著小瑾離開了辦公室,走到地下停車場拿車。

    「對了,向弒龍應該脫離的危險,你那槍打偏了一點。」小淘說著小瑾心裡最想知道的事情,轉頭留意著她的表情。

    「那很好,他沒事,我的負罪感會少一點。」她低頭,表情黯然。

    「我想他不會在意這件事的。他心裡在乎的只有你。」

    「可是我在意!我不可能在傷害他那麼多次之後,還像沒事人一樣回去他身邊。我做不到!」她和向弒龍之間的一切誤會都是因為她的不信任和不理解。現在就算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她還是沒有臉再回到他身邊!

    「那你今後想這麼辦?」她招了招手,一輛悍馬越野車緩緩駛到她們面前。

    「我不知道,沒有想好。」她搖頭,表情有些茫然。

    「那就跟著我們一起吧。」孟楠搖下車窗,帥氣的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

    「孟楠?」小瑾微微有些驚訝。

    「是呀,我們三個人以後一起吧。」她推開車門,爽快地邀請。

    小瑾轉頭看向小淘,問:「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呢?」小淘笑著點頭,推著她上車。

    三人坐著越野車揚長而去。

    三年後,海風清爽,陽光明媚。小淘穿著檸檬黃色的比基尼躺在甲板上曬太陽,黑色的長髮,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健康而又性感。

    一旁孟楠穿著寶藍色的同款比基尼,和她躺在一起,棕色的短碎發,帶著黑色墨鏡,滿是愜意地翹著二郎腿。

    「嗨,我們船上的物資沒多少了,今天選好打劫的目標了嗎?」小瑾穿著紅色的裙擺式比基尼,端著3杯飲料來到她們身邊。她皮膚還算白皙,紅色卷髮看起來嫵媚動人。

    「額,我想想。」小淘接過她送上的冰橙汁,喝了一口,看著手上的一份名單,說:「這個吧,一個偷稅漏稅的奸商!」

    「嗯,同意!」

    三人一致通過,起身對著海面上道:「瓜瓜,糖糖,槓槓上船了,我們準備開工!」

    「來了,來了!」三個稚氣的聲音傳來,2個小男孩,1個小女孩,模樣看起來和她們三個十分相像。

    瓜瓜穿著黃色的小褲衩跑到小淘懷裡,喝了口她的飲料說:「媽咪,今天我要抓個爹地回來玩玩。」

    「你上次不是抓了一個了?」小淘一點也不意外,抱著兒子,摸了摸他軟軟的頭髮。

    「不好玩,我早就把他踹下海,讓他自己游回岸上了。」他嘟著嘴說著,心想為什麼每個抓上來的爹地都只會慘叫,還有自以為是的勾引他媽咪?

    要知道,媽咪是他的,誰也別想搶走!

    「媽咪,媽咪,瓜瓜要抓個爹地,我要抓個老公!然後讓他和我一起生活!」糖糖穿著粉色的泳衣,紮著兩個小辮子,窩在小瑾懷裡撒嬌。她的聲音糯糯軟軟的,聽起來十分好聽。

    「不行!」

    兩個小男孩異口同聲的喝止,冷眼瞪著她說:「你的老公只能是我們2箇中的一個,其他的人想都別想!」坐在孟楠身旁的小男孩,一派軍人作風,霸道嚴肅,不容任何質疑。

    「對!你可以在我們兩個中選一個!」瓜瓜也附和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瞪著糖糖,表達他的生氣。

    孟楠忍不住笑了,轉頭看向小淘:「看來他們兩個注定是情敵了!」

    「那也要看糖糖的心意呀,如果她看不上這兩個小混蛋,那咱們也不能強求呀。」

    「對,這是真的。」孟楠點頭,看向小瑾:「你可要為糖糖把好關,選個好女婿呀!」

    「哎呀,孩子還這麼小!都是被你們兩個教壞的!」小瑾沒想到3歲的女兒說出這樣叫人臉紅的話,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抱起糖糖往船艙走去。

    這三年來,她們就像海盜一樣,開著大船到處航行,每當沒有吃用的時候,就打劫一些奸商富賈的東西,當然他們不會傷人,只是夠吃用就行。

    至於你問為什麼這麼做沒海警來抓她們,是因為她們掌握了打劫對象的一些偷稅漏稅,或者做壞事的罪證。

    入夜之後,小淘他們換了晚禮服,點了個簡單的妝容,然後就帶著兒女們上了富賈史密斯凱恩的船。

    船上宴會廳裡應有盡有,三個小鬼看到美味的食物,立刻像脫韁的野馬,到處拿東西吃。

    小淘,孟楠和小瑾則各自行動,小瑾去了供電房,孟楠到了甲板上干擾通訊,小淘則潛入凱恩的房間,挾持他支付一定的金錢和吃用物品。

    小淘找到了凱恩的房間,利落地開門進屋,聽著浴室嘩嘩嘩的水聲,知道對方正在洗澡。她的臉上帶著化妝舞會的假面,悠哉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對方出來。

    「唰」的一聲,移門推開,那人從浴室走出來。

    「別叫。」小淘以最快地速度站在他身後,手中的軍刀抵著他的咽喉:「我只想謀財,不想害命。所以您最好配合一點。」

    「你想要什麼,這裡所有的東西您隨便拿。」他怕死地說著,渾身僵直一點不敢動彈。

    「嗯,給我1000萬現金,另外,這船上的食材用品,我都要!」小瑾有點意外他的配合,畢竟以前這些人還是會掙扎一下,嘴硬一下的。

    「可以,可以!」

    「那麼就麻煩您把現金準備好了。」小淘帶著他走到保險櫃前,在他開保險箱之前,低低的說:「忘了告訴你,關於您幫一些不法分子洗黑錢,和偷稅漏稅的資料,我都存了一份,所以別耍花樣,否則我朋友看不到我回去,就會把這些上交給您所在的國家政府!」

    「是是是,我不會亂來的。」他連連點頭,伸手開著保險箱。

    可是當保險箱門被打開的時候,警鈴還是響了!

    「**!」小淘低咒一聲,沒等那人反應,揮拳打暈了他。

    她立刻脫了晚禮服包裹了保險箱裡所有的現金,從窗口丟下去。那裡有她們一早準備好的小艇。然後,她穿著比基尼,不緩不慢地走出房間,往游泳池走去。

    另一方面,孟楠剪斷了他們的對外通訊,第一個回到小艇上等候。

    3個孩子聽到警笛聲,都警覺起來。瓜瓜一邊吃著雞翅膀,一邊對槓槓說:「好像出了狀況。」

    「嗯,咱們去掩護媽咪撤退。」

    「好,先找到媽咪!」3人達成一致,瓜瓜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隻大的保鮮袋,把一些翅膀,肉肉都放了進去,然後拿著往外跑。

    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大人的腿上,噗地跌坐在地上。

    「唔,誰呀,看到小朋友也不讓一下!」他生氣的抬頭,對上的一張帶著白色假面的面ju臉,那雙眼睛溫柔和煦,極為親切。

    「有沒有摔疼?」那人伸手扶起孩子,聲音低沉悅耳,聽得瓜瓜非常受用。

    「嗯,疼。」他撒嬌的說著,油膩膩的小手往他白色的燕尾服上蹭著。

    「要不要去看醫生?」他把孩子抱到懷裡,低低的詢問?

    「不用,你幫我揉揉就好。」他的頭搖得好像撥浪鼓,嘟著嘴說著。

    「好。」他溫柔地應了一聲,幫他揉著膝頭。

    突然,一大堆警衛衝進宴會廳,高聲道:「船上出現海盜,為了保證大家的人生財產安全,凱恩先生希望大家配合我們的檢查!」

    說完,有2個人守住宴會廳的出口,其他人則往裡面一個一個搜查。

    瓜瓜看著看他的樣子,心裡擔心起小淘。他探頭看向門口,就是看不到小淘的聲音,於是擠出兩行眼淚,抓著抱著自己的男人道:「爹地,你壞,你壞,你氣走了媽咪,哇——」

    對方微微一愣,柔和的眼眸帶著一絲審視,略帶疑惑:「小朋友,你叫我什麼?」

    「爹地,你壞,你現在連我都不要了!竟然說這樣的話。」

    「誰說我不要你的?」對方倒是意外的配合,揮手對著警衛道:「你好,我妻子剛才跟我生氣離開了,現在我擔心她有事,麻煩你們幫我找到她。」

    「額,您的妻子什麼樣子?」

    瓜瓜搶先回答:「長長的黑髮,身材修長,眼睛很大,很漂亮,很漂亮!」又指著自己說,「你看我多好看,我媽咪生了我,所以和我一樣好看!」

    噗……

    這話叫人哭笑不得,警衛無奈地點了點頭,讓人到外面看看。

    果然,他們帶著小淘來到宴會廳,曼妙的身材叫人兩眼發直。瓜瓜看著他們的眼神,很不喜歡,對著抱著自己的男人說:「爹地,快點把衣服脫下來幫媽咪穿上!」

    男人笑了笑,放下瓜瓜,把西裝外套披在小淘身上,並道:「老婆,我錯了,別生氣了。」

    小淘愣了一下,沒有理他,伸手去抱兒子:「他們呢?」聲音很低,只有瓜瓜可以聽到。

    「可能已經在船上了。」他小聲回答。

    「嗯,那就好。」小淘暗暗鬆了口氣。

    「媽咪,我拿了很多好吃的。看。」獻寶似的把東西送到小淘面前。

    「咿,油膩膩的,不許碰我身上!」她皺眉,示意兒子不許抱著自己。

    瓜瓜嘟著嘴,心裡有些委屈:「人家是給媽咪你拿的,知道你最喜歡吃雞翅了。」

    「嗯嗯,媽咪謝謝你!」小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忽然警衛拿著喇叭站到二樓的高聲道:「各位稍安勿躁,凱恩先生說那個海盜是個女的,他會來進行辨認。」說完,史密斯凱恩走了出來。

    小淘不自覺的蹙眉,瓜瓜察覺到她臉上的變化,小聲道:「媽咪,後面的窗子跳下去就是大海,讓小瑾乾媽切斷電源吧。」

    「嗯。」小淘抱著他慢慢朝著窗口移動,身旁那個男士看到她的動作,心裡已經明白她就是那個海盜。

    二樓處,凱恩掃視人群,對著警衛說:「這裡面有誰沒有穿晚禮服?我看著那個女海盜把用晚禮服包裹了現金離開的。」

    這話一出,眾人立刻看向小淘,警衛察覺到她的意圖,朝著她的方向開槍。

    砰砰砰——

    賓客尖叫,趴下。那個帶著假面的男士眼疾手快,撲倒了小淘和瓜瓜。他抱著她,滿是關心道:「沒事吧?」

    「額……」小淘蹙眉,立刻按下手腕上的通訊器,「小瑾斷電源!」

    卡的一聲,周圍一片漆黑,小淘藉著這個機會,勾起一張椅子,砸破了窗子,正想抱著兒子跳下去,又聽到兒子說:「媽咪等等!」

    「怎麼?」她不悅地詢問。這個緊急關頭,時間很寶貴。

    「我要他做我爹地!」瓜瓜指著那個男人,大聲說著。

    小淘蹙眉,看了那人一眼,想到他剛才救過自己,抬手在他脖子上一擊,將他打暈,抱著兒子,拖著個男人一起跳到海中。

    孟楠和小瑾他們早就在快艇上等著了。見他們入海,立刻拋出救生圈,將人拉到快艇上。

    回到自己的海盜船上之後,小淘看著床上那個昏迷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秦翼!

    她有夠慪的,沒想到帶回來的真的是孩子的父親!

    一旁孟楠和小瑾看著她,撇了撇嘴說:「這是不是就叫緣分?」

    「緣你妹啊!」小淘沒好氣地低咒,好不容易淡忘,或者說忽略了這段感情,偏偏在這個時候又遇見了他。

    「你現在預備怎麼辦?」她們看著她問道。

    「把他丟到小艇上,然後放包乾糧,放兩瓶水,在給他一捆求救信號彈。」她這麼說著,走到甲板上準備。

    孟楠和小瑾面面相覷,沒有做任何評價。不過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兩人分別把這事告訴了兒子和女兒,很快的2個小孩,就把事情告訴了瓜瓜。

    「瓜瓜,瓜瓜,我聽我媽咪說那個叔叔真的是你爹地哦!」糖糖很認真地告訴瓜瓜。

    「嗯嗯,我也聽說了,那個叔叔是你的爹地,親生爹地!」槓槓連連點頭,又道,「原來你有爹地的,不是從石頭裡蹦住來的!」

    「去去去,你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呢!就算沒有爹地,我還有媽咪的!」瓜瓜不服氣地反駁,心裡卻很期待這個爹地,畢竟在宴會廳的時候,他就覺得他很親切,不想別的「爹地」只是一時的新鮮感。

    他挺喜歡他的。這個可以肯定。

    「你是有媽咪,不過小淘乾媽說不要你爹地,要把他丟掉!」槓槓很認真的告訴他這件事。

    瓜瓜擰著眉看著他,嘟著嘴道:「不行,我不許!」說完,立刻朝著秦翼的房間跑去。

    他開門跑到秦翼的床邊,看到他還睡著,就爬到他床上坐著,認真的看著他的眉毛,鼻子,嘴巴,然後和自己的眼耳口鼻對比。

    「這個眉毛和瓜瓜的很像。這個鼻子耳朵也是。」他自言自語,有抓著他的大手和自己的小手比對,「嗯,手也像!」

    天哪,你說一雙小的不夠秦翼掌心大的小手,哪裡像了?實在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想的。

    他靠到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的氣息。那種樣子,就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小淘走到門口,看著兒子的舉動,不自覺的皺眉。她想進屋把他拎走,就看到秦翼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該死的,他醒了!

    小淘有些無措,躲在門口聽他們的對話。

    「額,小朋友?」秦翼張開眼睛看著他,好看的眼眸溫柔如水。

    「唔,我叫瓜瓜,不叫小朋友。」瓜瓜抬起頭看著他,撒嬌的說著,「還有,你是我爹地哦。」

    秦翼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那你媽咪呢?」

    「不知道。媽咪說要把你丟出去!不然你呆在這裡。」他歪著腦袋說著,「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媽咪這麼做的,我一定把你留下來。」

    秦翼皺眉,笑道:「她說要把我丟出去?」

    「嗯。」

    他坐起來,抱著兒子坐在自己的腿上:「那爹地就靠你保護了,你不能讓媽咪把我丟出去哦。」眸光暗暗看向門口,似乎知道小淘在那裡。

    「嗯嗯,當然!」瓜瓜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

    小淘臉色微微一沉,沒有說話,直接往甲板上去。

    孟楠和小瑾正在那裡吹海風喝飲料,樣子無比愜意。

    「你們什麼意思?」她已經猜到是這兩個損友搞鬼,告訴了瓜瓜事情。

    兩人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道:「我們怎麼了嗎?」

    「是你們告訴瓜瓜他是他的爹地的?」

    「沒有哦。我們什麼都沒有說!」兩人急忙否認,朝著一旁玩耍的兒子女兒擠了擠眼睛,兩個小鬼立刻識趣地跑到小淘面前,鞠躬賠禮:「乾媽對不起,是我們告訴瓜瓜的,您要怪就怪我們吧。」說著轉身把小屁屁抬高到小淘面前,讓她打自己。

    小淘狠狠瞪了兩個損友一眼,道:「你們這麼想留下他,那麼他的飲食起居你們負責!我不會過問!」逕自回去自己的房間。

    三年了,如果是一年前,她或許會欣喜他的出現,可是3年了,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足夠她把孩子拉扯長大,這其中的心酸委屈不是一點點。

    他現在出現,能做什麼?他們可能回到過去嗎?

    不,回不去了!所有一切都回不去了!

    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地捏著自己的睛明穴。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小淘回神,低低地問道:「誰?」

    「額,我可以進來嗎?」秦翼的聲音很沉,但是也很溫柔。

    這是久違的聲音,只是在小淘聽來有些無措。

    「什麼事?」

    「您把我帶到您的船上,不是想我服侍您嗎?」他略帶笑意的回答。

    小淘蹙眉,想來他並沒有回復記憶?

    「不用,你照顧好瓜瓜就可以了。如果他厭倦了,我會安排船送你離開的。」她冷冷的拒絕,聽到門外沒有了動靜,才起身走到門邊,拉開房門。

    兩人四目相對,小淘臉頰一紅,頓時不知所措。

    秦翼看著她,眼眸透著卓亮的光芒,靜靜地,卻無比璀璨。

    「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服侍。」小淘回神,聲音比之前更冷了。說著就要關門,被他伸手抵住。

    「你想怎麼樣?」她臉色一沉,十分不悅。

    「如果我想起你,知道去什麼地方找你。」他一臉認真,聲音溫柔和煦,又帶著滄桑感。

    小淘愣了一下,心底最深處的感情被挖掘出來,眼眶不自覺的濕潤。

    「我有個很愛很愛的妻子,因為我的忘記離開了我,所以我必須把她找回來。」他看著她,抬手想去觸碰她。

    小淘沒有給他機會,用力踢在他的膝蓋上,砰的換上門。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你只要哄好瓜瓜就行了。」她不想再說什麼,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終於他想起自己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這麼痛?

    秦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他知道忘卻地太久,要她接受自己需要一點時間。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失憶,不想忘記他們的一切3年!

    瓜瓜自從有了爹地,就開始對槓槓和糖糖炫耀爹地有多好多好。引得其他兩個孩子嫉妒連連,甚至開始一起不和他玩。

    可是他不在意,因為小朋友不和他玩,他就和爹地玩,爹地回給他講故事,陪他做遊戲。

    只是,自從他和爹地一直之後,很少看到媽咪,就算看到了,媽咪也是冷冷淡淡的。漸漸的瓜瓜從開心變得不開心了,他不想因為爹地,失去媽咪和槓槓糖糖,可是他也不能失去爹地。

    孩子的心情開始不好,做什麼事都無精打采的,終於病倒了。

    「瓜瓜怎麼了?」小淘聽說瓜瓜生病,立刻來到他的房間。因為他們長年在海上生活,所以很多藥材都是備好的。摸了摸兒子滾燙的小腦袋,略帶斥責道:「昨晚踢被子了吧?先把這藥吃了。」

    「我不吃!」他倔強地別過頭,不予理會。

    「燒成這樣了,怎麼能不吃藥,快點吃藥!」小淘有些生氣,口氣也不是很好。

    「不吃,不吃!我死了才好……」話沒有說話,小淘已經甩了他一巴掌。

    瓜瓜立刻大聲哭喊起來:「壞媽媽,我不吃,不吃!反正你和爹地不能一起喜歡我,那麼我還吃要幹嘛!」孩子很倔強,直接打翻了小淘手裡的藥片和溫水。

    「瓜瓜,不許胡鬧!」從來沒有發火的秦翼,第一次提高了嗓音吼他。他明白小淘剛才摔那一巴掌的原因。

    他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因為他們的疏忽,他們的不負責任,才會失去的。

    什麼叫做死了才好?那個孩子是多麼想活下去,只是他做不到!

    「你知不知道,不管爹地媽咪關係怎麼樣,我們都是愛你的。你是我們的寶貝,我們的小天使。你生病,不吃藥,知道我們心裡多難過嗎?」他伸手摸著孩子的腦袋,重新拿了藥片,倒了溫水,「你知道嗎?你本來有個哥哥,可是他在這麼大的時候生了場大病,他很聽話的吃藥,睡覺,可是上帝還是把他帶走了。」將藥片放到瓜瓜手中,拿著溫水說,「哥哥離開的時候,媽咪很傷心,所以你剛才的話,讓媽咪更傷心。」看向小淘,她早就滿臉淚痕,卻倔強地將頭撇向一邊,不去看他。

    秦翼喂孩子吃藥,輕撫著他的臉頰說:「只有你們好好的,爹地媽咪才不會後悔給了你們生命。所以,以後不許說『死了算了』這樣的話氣媽咪,知道嗎?」

    「對不起,媽咪。」瓜瓜低著頭道歉,小手的食指不停地繞啊繞的,「可是,我真的希望爹地和媽咪可以和好。」

    「嗯,爹地答應你,一定努力讓媽咪原諒我。」他握住小淘的手,沒有讓她抽回去,另一隻手和兒子拉鉤。

    「好,一言為定!」瓜瓜點頭,躺下拉好被子。

    小淘和秦翼走出房間,她立刻抽回手,說:「以後除了在兒子面前我們秀恩愛,其他時間我不想見到你!」轉身離開。

    「小淘!」他追了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扯入懷裡。

    「放開!」小淘用力推開他,「你有辦法讓我們回到過去嗎?你能讓第一個孩子復活嗎?如果你可以做到,我原諒你!如果做不到,別再糾纏我!」

    沒有給他任何挽留的餘地,逕自回到自己的臥室。

    身後,孟楠和小瑾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其實她們都一樣,及時心裡依然拿著那個男人,可是就是沒辦法選擇原諒,沒辦法回到過去。

    秦翼轉身,看著另外兩個人,苦澀笑了笑。他明白自己讓她等了太久,等得她沒有信心再等下去。所以才會一時沒辦法接受他。

    孟楠不說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加油吧,雖然回不到過去,但是不代表不能重新開始的!」

    是啊,重新開始,重新追求,重新相愛。

    秦翼笑著點了點頭,說:「這話我也想對你們兩個說,不能回到過去,但是可以重新開始!」

    ……

    兩人愣了一下,說:「我們再說你的事,別扯到我們身上。」說完,轉身離開。

    小淘坐在窗台上,看著海上的夜色。海面寂靜無波,夜空繁星點點。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美的海上繁星了。最早還是她們三個剛剛決定海上生活的時候,當時他還想著,如果哪一天可以和秦翼一起看,那該多好。但是現在,卻只覺得失落,再最初的期待了。

    四年又四年,她已經不年輕了。28歲的年紀,什麼都經歷過了,也什麼都看透了,在不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彼此都好好的,就可以了。

    她開了點床,海風帶著澀澀的水汽,吹拂著烏黑的秀髮,白色的襯衫隨風而動,撩起衣袂一角。從暗處看去,她就想是女神那般性感迷人。

    時間沒有讓她蒼老,反而增加的成熟的韻味,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秦翼躺在甲板上,看著繁星,也看著她。

    夜很靜,大家都安然入睡。忽然,船身開始搖晃,窗外風聲呼啦啦的,鬼哭神嚎一般瘆人。小淘警覺地睜開眼睛,探頭到窗外,看著黑雲密佈的天空,連忙跑出房間:「暴風雨要來了,快起起錨,下帆!」

    她要抓緊時間起錨,否則暴風雨襲來,船很可能被掀翻。可是,風雨來得太快,鐵錨勾住升起的過程中,似乎被什麼纏住了。

    孟楠大聲道:「不行,鐵錨被纏住了,要潛水下去看看!」

    「我去,你們把纜繩收住!」說著,她帶著手電下海,深吸一口氣潛入海中。她到船尾看著鐵錨的情況,原來是被海草纏住了。她用力拉扯,卻發現纏的很緊,壓根沒辦法截斷。仰頭向上,想去拿工具,就看到秦翼朝著自己的方向游來。

    他帶著鋸刀,伸手隔斷了那些海草。

    鐵錨慢慢向上升起,兩人指了指上方,一起游上去。

    海面下還算平靜,但是海面上已經刮起了颶風,下起了暴雨。秦翼先上了夾板,伸手去拉小淘。

    「快點,上來!」

    小淘遲疑了一下,本來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但是看眼下的情況,還是伸手到他面前。

    秦翼抓著她的手想把她拉上來,可風雨太大,夾板太滑,幾次差點摔到海裡。

    小淘看著情況不對,大聲說:「放手,這樣你也會掉下來的!」

    「就算會掉下來,我也不會放手!」他死死抓著她,不放手。

    「手會受傷的!」小淘瞪著他,兩人的表情凝重。

    「受傷我也不會放手!」他抓緊她,發現她有意鬆手,立刻跳下海,一手抓著欄杆,一手抓著她,將她拉到懷裡。

    「你神經病!」小淘冷冷地看著他,怒聲呵斥。

    「我從愛上你的那刻開始,已經是了!」他大聲說著,手勁更緊了些。

    「我給了你三年的時間,你什麼都記不起來,現在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雨水打濕了她的臉頰,海水灌入她口中,兩人一面踏水,一面說話。

    「意義就是我們重新開始!我們都把過去拋開,開始新的生活!」他大聲說著,一字一句震盪耳膜。

    小淘搖頭,淚水伴著雨水滑落:「沒用的!你是忘記一切活了三年,你沒有任何感情的羈絆,活得逍遙。而我始終帶著2個人的記憶活著,我很痛苦!」

    「你怎麼知道我很逍遙?你明白什麼都記不起來的人的感受嗎?那種恐懼是任何有記憶的人無法體會的!我很多時候會擔心,哪天醒來會不會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這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他的苦沒人可以理解,失憶並不是解脫,而是更嚴重的折磨,「我每天都努力回憶過去,可是腦中空蕩蕩的,真的什麼都沒有,很無助,很沮喪。直到我想起你,即使痛苦,折磨,我都感覺開心,充實!我不再是行屍走肉,我是個真正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小淘沉默,不知道要怎麼答話。

    他抱緊她,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因為你,我才努力的恢復記憶。因為你,我才覺得自己的心在跳動。也因為你,我才覺得活下來真好!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不要說了,什麼都不要說了。」小瑾搖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如果老天可以讓我們重新來過,我情願失憶的那個是我,然後讓你嘗嘗帶著2個人回憶生活的艱辛!」

    「我不想這樣,因為失憶的痛苦我不想你去承受,」他搖頭,抱著她認真說道,「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們希望我們一家人快樂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包括在天上的瓜瓜。」

    小淘愣愣地看著他,眼神有些迷茫。

    忽然,她臉色一沉,一把推開秦翼。巨大的擋風板刮過來,砸傷了她的額頭。

    「小淘!」秦翼驚愣,一把抱住已經昏厥的她。看著她額頭的鮮血,大聲道:「孟楠,小瑾,你們快過來,小淘受傷了!」

    兩人快步跑到他們身旁,伸手將兩人拉上來,送進船艙。

    「她這樣會不會腦震盪?」小瑾滿是擔心地遞上毛巾,讓孟楠幫她清理傷口。

    「暴風雨過去之後,我們把船開去港口,送小淘去醫院做檢查。」孟楠找來了消炎藥和替換的衣服,喂小淘吃了藥,換掉了濕衣服。

    秦翼坐在床邊,用力握住她的手,輕輕吻著:「答應我,一定不要有事。我會在這裡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孟楠和小瑾相互對視了一眼,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便悄悄退出了房間,讓秦翼和小淘獨處。

    幾個小時後,暴風雨過去,天邊露出了燦爛的陽光。

    小瑾導航回港口,幾個人一起把小淘送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之後,說沒有很大的問題,只是輕微腦震盪,很快就會甦醒。

    幾個人總算鬆了口氣。

    一晚上的折騰,大家都沒有吃過東西,小瑾和孟楠就帶著三個孩子去醫院餐廳吃早餐。病房內只有秦翼一人留下,他用力握著小淘的手,默默祈禱她快點醒來。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小淘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小淘,你醒了?」他欣喜若狂。

    「額……這是哪?」小淘蹙眉撐坐起來,表情滿是疑惑。

    「這是醫院。你額頭被刮傷了,但是沒什麼大問題,很快就能出院了。」他解釋,拿了水給她喝。

    「呃,你是誰?」小瑾不解的看著他,表情帶著疑惑。

    「……別開玩笑了,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他愣了一下,小聲懇求。

    「我怎麼開玩笑了?你是誰?」她茫然地看著他,又低頭想了想,說,「我又是誰?」

    「小淘!你要懲罰我什麼都可以,不用這種方式,好嘛?」他慌了,不希望發現這樣的事。

    「什麼懲罰你?」小淘很莫名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你真的不記得我,不記得自己了?那麼你記得孟楠和小瑾嗎?」他追問。

    小淘搖頭。

    「那瓜瓜呢?還有果果,我們的女兒,她現在已經8歲了,上小學了。」他努力想讓她想起什麼,可是小淘始終搖著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想出院,可以嗎?」她迷茫的看著他,眼神淡淡的,沒有任何神韻。

    「嗯,我幫你辦出院手續,你在這裡等我。」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小淘看著他的背影,眸光閃過轉瞬即逝的光亮。她起身收拾東西。

    他們把小淘帶回到船上,對於她失憶都有些手足無措。瓜瓜歪著頭看著她,一口一個媽咪,但是換不來她的擁抱,只好委屈地看向秦翼:「爹地,媽咪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媽咪只是忘記了一些事情,等她想起來就好了。」他把兒子抱到懷裡,柔聲安撫。

    「那她什麼時候想起來?」仰著頭,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表情充滿期待。

    是啊,什麼時候想起來?

    秦翼暗暗地問著自己,找不到答案,或許也是3年,或許更久。老天,為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和她,難道真的要等我們老態龍鍾的時候,你才讓我們在一起嗎?

    「當她願意想起來的時候。」他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柔聲說著。如果這個真的是上天給的磨難,那麼他願意等,這次換他來等她,讓她重新愛上自己!

    小淘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眸光微微暗了幾分,但是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從這一天開始,秦翼一直陪著小淘,他給她做她喜歡吃的東西,給她和兒子講故事,陪他們兩個上岸逛街買東西。直到有一次,他為他們去買冰激凌,回來的時候看到有小混混調戲小淘,可是小淘很不客氣地把他們打趴在地。

    他知道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失憶,只是故意戲弄他懲罰他。

    這晚,他把瓜瓜哄睡著之後,去了小淘的房間。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她不解地看著他,平時這個時間,他早該回房間睡覺了。

    秦翼沒有說話,解開了襯衫的幾顆扣子,捲起衣袖走到她面前。

    「你幹嘛?」小淘莫名感覺到一股壓迫感,這已經很久沒有了。最初還是在他是外交官,自己是上中學的時候體會過這種感覺。

    他慢慢將她逼到門邊,伸手將她困在自己和門板之間,低頭湊近她的臉頰:「為什麼騙我?」

    「你說什麼,什麼騙你?」小淘愣了一下,裝作不懂得看著他。

    「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壞,一定要我嘗嘗帶著2個人記憶活下去的日子嗎?小混蛋!」他低低地罵她,有斥責,更有寵溺。

    「什麼意思?我完全不明白,我……」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他吻住了唇。

    這個吻霸道異常,帶著壓抑了多年的感情,吻得她嘴唇發麻,呼吸紊亂,甚至有些喘不過氣。她瞪著他,想掙扎,雙手被他桎梏到頭頂,用力加深這個吻。

    「唔!」她抬腳去踢他,反而被他夾住了雙腿。

    「……」她火大的瞪著他,張嘴咬傷他,可是他依然沒有放開她,伸手將她抱起,放到床上。

    「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他總算離開她的唇,湊在她耳邊低低地詢問。

    小淘別過頭不去看他,**已經被他撩起。

    「別再裝了,早上我看到你教訓那群小混混了。」他低低的說著,聲音有些沙啞。

    「你想怎麼樣?」她轉頭看著他,算是承認了。

    「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柔聲說道。

    小淘看著他不說話,心裡有些不高興這麼快就被他揭穿。

    秦翼蹙眉,輕輕咬了咬她的鼻尖:「不許不說話,告訴我你願意和我重新開始。」

    小淘伸手摸著自己的鼻子,斜睨著他。好一會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她用行動告訴他自己的決定,完全把自己交給他。

    秦翼欣喜萬分,努力回應她的熱情。

    門外,小瑾和孟楠抿嘴偷笑,戀戀不捨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小淘和秦翼和好,這可以說是船上最大的喜事。小瑾和孟楠準備了很多東西為他們慶祝,而且要秦翼給小淘一個最自由的婚禮。

    他摟著嬌妻,笑著點頭:「好,不過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好好準備一下。」

    晚上,他們哄睡了兒子,小淘靠在他懷裡,小聲道:「阿翼,我們是幸福了,那麼孟楠和小瑾怎麼辦?要不要幫她們一把?」

    「當然需要了。」秦翼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想了想說,「陸宇昊那裡交給我,小瑾那裡要靠你。」

    「嗯。我們先幫哪個?」

    「阿昊吧。他夠慘的,找到了趙海,但是沒有找到孟楠。救了peter,可是人家也不告訴他孟楠的下落。」秦翼對陸宇昊深表同情,尤其是現在他已經修成正果了,更加不希望好哥們好像鰥夫那麼生活。

    小淘聽著他的話,疑惑道:「peter沒有死嗎?」

    「嗯,他是假死,就是想脫離黑手黨。」

    「那他現在在哪?」她知道孟楠一直很掛念peter,如果由peter出面,事情或許會容易一點。

    「他就在委內瑞拉,經營一家小餐館。」

    「那不是和趙海在一個城市嗎?」小淘略帶驚訝地看著他。

    「嗯,孟楠和你一起之後,趙海就去了委內瑞拉,而且在那裡遇到了peter,兩人就開了一家風味餐館,做中國菜和意大利菜。」他有條不紊地說著,似乎對一切瞭如指掌。

    小淘蹙眉看著他,反身將他壓到身下:「說,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我要打聽你的消息,能不找這些和你有著直接,間接關係的人嘛!」他吻她,很有理由的解釋。

    小淘不理他,開在他懷裡問:「那我們就把船開去委內瑞拉的港口。」

    「是,我的船長老婆!」他摟緊她,關掉了床頭的燈。

    此後的第二天,他們就將船開向南美大陸的委內瑞拉。

    孟楠看著航線,心裡有些納悶,特地找了小淘:「我們從來沒有開過這麼遠的距離,怎麼突然想去那裡?」

    「離加勒比海近呀!」小淘很自然的回答,「我想當一回jack船長,不行嗎?」

    「可以!你連海賊王都當了,還有什麼不能當的!」孟楠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看著導航儀上的做標。

    小淘沒有理她,和瓜瓜玩了一會兒,然後就和小瑾一起做午飯了。

    大概5天以後,他們抵達了委內瑞拉的港口,下船後三個孩子嚷嚷著肚子餓,正好給了秦翼帶一行人去peter他們那裡的機會。

    進了「home」這個主題的餐館,大家各自坐下。小淘接過菜單,對著小夥計道:「麻煩叫你們老闆出來,就說老朋友找。」她說著熟練的葡萄牙語,讓小夥計愣了一下,連忙跑進廚房。

    peter和趙海原本還納悶,出來後看到孟楠他們,幾乎驚呆了。

    孟楠圓睜著雙眼看著他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他們。她站起來,手捂著嘴巴,眼淚不自覺地落下:「peter?趙海?你們怎麼在這兒?!」又看向小淘和秦翼,只見小淘笑道:

    「開心嗎?是不是很驚喜?」

    「嗯!」她連連點頭,立刻衝上去抱住peter,她真的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還活著,活的好好的,還開起了餐館。

    peter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我現在叫劉宏,和他以兄弟相稱。」

    孟楠抬頭看向趙海,擦了擦眼淚道:「你不是在歐洲嗎?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小淘把你接走之後,我就收到他給我的e—mail,然後我就來了這裡。」他簡單地複述了這個過程,伸手勾住peter的肩膀。「怎麼說,我和他也算是難兄難弟了,我現在叫劉海。」

    「你這個混蛋,你好好的都不告訴我!害我為你哭死了!」她用力打他,看到報紙上寫他死了的時候,真的哭了很多天,心灰意冷。

    「我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想太多人知道我還活著,尤其是不能讓黑手黨的人知道。」他撇了撇嘴,接著道,「尤其我可以轉世重生,全仰仗了陸中將,沒有他估計我是真的死了!」

    提到陸宇昊,孟楠臉色微微一沉。她抿了抿唇,說:「現在生活怎麼樣?這餐館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嗯,可以養活這裡的人,然後存個錢,娶個委內瑞拉的漂亮妹紙。」他半開玩笑地說著,而後轉頭對小夥計說了幾句,小夥計立刻到門口掛了休息的牌子。

    兩人捋了捋衣袖,道:「今天你們有口福了,等我們拿看家本領出來!」說著,兩人進廚房倒持。

    很快的,他們上齊了滿滿一桌菜,中西合併。幾個孩子吃得津津有味,臉上身上都是污跡。

    peter看著槓槓健康的膚色,還有在同齡孩子中結實的身板,笑道:「這孩子,整個一個陸中將的縮小版。」

    聞言,孟楠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吃飯!」

    他看出孟楠對陸宇昊依然心存芥蒂,撇了撇嘴不再多話。一旁,小淘和秦翼相互對了個眼神,由小淘開口:「對了peter,我們一直在海上飄蕩,很久沒有住酒店了,腳都有些不知道地是硬的還是軟的了。今晚我們不回船上了,你幫我們安排個好一點的住處,最好能讓我看到加勒比海。」

    「沒問題,我打電話去訂房間,等會兒吃完飯送你們過去。」他和秦翼早就有了默契,畢竟早半個月前他們就開始策劃這件事了。現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當事人和解了。

    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坐上當地的小車,帶著一些簡單的行禮去了酒店。

    peter選的地方確實不錯,小淘看著落地窗外的海景,轉頭對著秦翼說:「這算不算是我們的蜜月之旅?」

    「不算。」他搖頭,又道,「因為我們的蜜月之旅會更好!」

    「這麼有信息?」

    「叔叔什麼時候說過大話了!」他一臉驕傲地回答,伸手攬住她的纖腰,親吻她的唇。

    「說到這個,我還想問你呢。」她推開他,輕輕勾起他削尖的下巴端詳了一番,說,「為什麼你現在都不戴眼鏡了?」

    「我本來就沒有近視,帶什麼眼睛!」他別過頭,表情有些生氣。

    「那你以前一直戴著!」

    「以前是為了收斂自己銳利的目光,現在戴了幹嘛,不方便kiss!」說著,又壞壞地去吻小淘,腳面被她狠狠踩了一腳。

    「唔,很痛的!」

    「讓你起色心,活該!」她皺了皺鼻子,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對了,陸宇昊到了沒有?」

    「早幾天就到了。就住在孟楠隔壁!」他抱起愛妻,走進臥室,這樣風景宜人的地方,怎麼能不及時行樂!

    peter幫孟楠把行李送到房間:「怎麼樣,還喜歡嗎?」

    「嗯。」她在沙發上坐下,略顯疲憊地舒緩一下脖頸:「對了,剛才聽你說要娶個委內瑞拉的妹紙,現在有中意的嗎?」

    「沒。倒是趙海快結婚了。」他在她身旁坐下。

    「哦?沒想到他比你先成家。」她笑了笑,回想3年前,趙海還對她抱有期待,直到小淘出現,她決定和小淘離開,才把事情和他說清楚。

    「嗯,他比我帥,所以先我一步很正常。」peter臉上揚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孟楠知道這並不是開心的神情,而是苦澀的自嘲。

    她很清楚peter對自己的感情,可是即便她和陸宇昊之間沒有了交集,她的心裡依然容不下別人。那個人的影子就像是釘在腦子裡一樣,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揮之不去。

    peter看著她陷入沉思的樣子,聲音轉沉:「你心裡最愛的還是他吧。」

    ……

    孟楠回神,想否定被peter搶先道:「先別急著否認。關於我由死到生的故事,我想告訴你。」停頓了一下,理了理思緒道:「當時我打暈你,然後折回基地,正好遇到了陸宇昊。這件事當時已經鬧大了,又是爆炸,又是槍戰,他很難像z國政府,如果把tai灣扯進去,他本身就算沒有背離政府,也可能再不被信任。所以,我和他決定拿黑手黨做文章。正好我也不想再留在黑道混江湖,所以我和他達成默契,就是他開槍把我打下海,做成我被殺死的樣子。然後,等所有人離開之後,他下海把我救起來,並且找余揚余醫生為我治槍傷。我就這樣保住了性命。」

    「雖然是保住了性命,但是也恢復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之後陸中將就讓我把頭髮染黑,為我安排了劉宏的身份,送我到了這裡。再接著,我就開了剛才那間餐館,然後把趙海找來合夥。」說到這裡,他看著孟楠的表情,又道,「這一整件事,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根本用不著做到這樣。打傷我就就上岸之後,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可是他還安排假身份給我,讓我來這裡生活,不用再過刀尖舔血的日子,平平靜靜的,真的很好。」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我他很好,你欠他很大的人情嗎?」孟楠聽完他的陳述,表情轉冷,聲音的穩定也降到了冰點。

    「我沒有想表達這個。我只是想說,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不會這麼對我!正因為怕你會傷心,所以他救了我。所有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你!」peter語重心長地解釋。

    孟楠搖頭,笑容苦澀自嘲:「在你看來他一切為了我,但是在我看來,他心裡最在意的是田倩不是我!」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們入住普羅旺斯的酒店。就他們三個人,田倩,他們的兒子,還有他!」孟楠每每想起這件事,就會心痛。這是她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錯嗎?

    「小楠,這應該是個誤會。你知不知田倩已經去世3年了!」

    「怎麼可能?!」孟楠並不知道田倩生病的事情,是的,完全不知道。

    「她會來找你,告訴你她和陸宇昊的一夜錯事,只因為她癌症晚期,接受化療就是半年的命,不接受就是3個月的命。她找你們,只是希望你們可以幫她照顧那個孩子,那個還需要高考讀大學的孩子。」peter向她解釋,把事實都告訴她。

    「不可能,她明明好好的!」孟楠的表情相當意外,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我說的都是事實。」他強調著,又接著陳述,「你說的普羅旺斯的旅遊,是她住院化療前的最後一個心願。她說去過那裡,回去就住院接受化療。結果她沒能回去,死在最後的一天看日出的早晨。」

    孟楠沉默,伸手撫著額頭,好一會兒才道:「那又怎麼樣?她死了,我更加比不上了。」

    「當然比不上,因為你從來不需要和任何人比!」熟悉的聲音響起,低沉而又堅定,「在我心裡,只有你,沒有其他人!」

    孟楠驚愣,轉頭看向身後,peter已經離開了,此刻那個挺拔站立的是陸宇昊!

    「你怎麼會在這?」孟楠板起臉,隨手拿起背包往外走。

    「小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不好,我什麼都不想聽。我要離開這裡。現在,立刻,馬上!」語調越來越高,推開他往外走。

    陸宇昊拉住她,抱住她,完全不給她機會離開。

    孟楠掙扎著,大聲道:「你,peter,還有小淘他們合夥騙我過來!放開我!」

    「小楠,別這樣,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他只有對妻子才會放下所有身段,低聲下氣。

    「不好!」孟楠總算掙開他,說:「還有我叫祁妍,不是什麼孟楠!」冷眼看著他,轉身離開。

    孟楠死了,早在趙海帶她離開a市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活下來的祁妍,一個嶄新的生命。

    「小楠,佳佳很想你!」他叫住她,做為母親都會心疼自己的孩子,「你不在,她每晚都會哭醒。現在上了小學,每次家長會她都喜歡是你去,不是我去。她每天都問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她是不是不要我了,為什麼這麼久不回來看我?小楠,不管你有多恨你,為了佳佳,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對不起,我沒辦法和你重新開始。我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即使你是在不知情的時候和她有了關係,但是那孩子只比我小幾歲,你要我怎麼面對他,要他怎麼面對我?」說完,邁步走出房間。她沒有去找小淘他們,也沒有帶走槓槓,到服務台留了張字條,獨自離開。她需要時間冷靜一下,梳理一下複雜的心情。關閉了所有聯繫方式,坐上了去倫敦的飛機。

    大概10小時後,她抵達倫敦。出了機場,然後坐的士去了酒店。這裡和委內瑞拉存在時差,坐了10小時的飛機,這裡是傍晚時分。她收拾好了行禮,獨自漫步在泰晤士運河邊上,金色的夕陽看起來迷人,又給人一種淡淡的憂傷。

    每次遇到他的事情,自己能做的似乎只是逃避。她坐在路邊的長凳上,微風撫過臉龐,吹散了短短的棕髮。

    她穿了一件米色的長款連衣裙,襯出姣好的身材。這樣一個亞洲人坐在那裡,十分引人注意,不少當地人路過總會回頭看她。

    突然,一個留學生走到她面前,表情略顯意外:「額,你是孟楠吧?」

    孟楠抬頭,感覺自己並不認識這個長相斯文的男孩子。她皺眉道:「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我媽認識你。」他的聲音有些僵硬,似乎不太習慣這樣的交流。

    「你媽?」孟楠更疑惑了。

    「是呀,我媽,田倩。」

    孟楠蹙眉,道:「你是偉聰。」

    「是。」他點頭,看著她道,「你回去沒有,他很想你。」

    孟楠知道他說的「他」是陸宇昊,抿了抿唇道:「我並不打算回去。」

    「為什麼?」他不懂,追問道,「因為我媽嗎?」

    「我也不知道。」孟楠是真的不知道,感情上有些迷茫。

    「如果是因為我媽,我想說她已經去世了。那年在普羅旺斯,是她最開心的幾天,她很滿足。」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封很平整的白色信箋,「這個我一直帶在身上,原本我也沒辦法原諒那個人,因為他害苦了我媽。可是,看完這信,就什麼都不在意了。我知道這不是我媽留給我的,她是希望向你解釋的。」放到孟楠的座椅旁,「我要回去學校了,晚上還有課。希望你能原諒那個人,也希望你們真正幸福,這是我媽最大的心願。」

    說完,逕自離開。

    孟楠看著身旁的白色信箋,表情有些猶豫。她認真地想了想,拆開信封看裡面的內容。雋秀的字跡,整齊的書寫,可以看出對方下筆時候的認真。

    她沒有立刻看文字,而是看了落款。那是她在普羅旺斯見到他們的第二天。視線上移,閱讀信箋。

    「小楠,請容許我這麼稱呼你。我知道,我的出現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我不想破壞什麼,也不想爭搶什麼。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那時候不夠勇敢,我不敢承認對他的感情。所以我偷了他的孩子,銷聲匿跡。我和你不一樣,你堅強勇敢,敢愛敢恨。所以你應該得到幸福,得到他的愛,尤其是這兩天,我越發感覺到他愛你愛的深刻。有時候我們玩得很開心,他會突然沉默,獨自坐到一旁。我知道他想你了,或者說擔心你了。他從來不相信你死去的消息,我知道他在找你,用盡一切可以用的方式找你。從認識他到現在,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麼執著又專注做一件事。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如果當初他能這麼執著地找我就好了,可惜我不是你。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他,我的癌細胞早就擴散了,說還有1個月的命,其實可能就這幾天了。不過我不後悔,能和他一起旅行,看薰衣草的花海就足夠了。如果有一天,你回到他身邊,幫我照顧偉聰,他雖然成年了,可畢竟是個孩子。他也是我作為母親唯一掛心的。最後,我希望你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人的生命很有限,別在埋怨中虛度年華,也別在誤會中尋尋覓覓。你們都不再年輕了,別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孟楠看完了手中的信,沉靜了好久,直到天黑才走回酒店。她躺在床上靜靜地回憶田倩的話,閉著眼睛沉沉睡去。

    之後的3天,她把倫敦的景點逛了一下,準備去下一個國家。

    回到酒店收拾行禮,門鈴忽然響了。

    她走去開門,意外地看到陸宇昊站在那裡。他穿著黑色襯衫和藍色牛仔褲,臉上鬍髭青澀,看起來有些憔悴。

    他見到孟楠立刻抓著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小楠!我以為我又一次失去了你了,幸好偉聰告訴我,你在這裡,別再走了,別再折磨我了!」

    孟楠冷冷地推開他,道:「什麼叫做我折磨你?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請你放過我,不要再跟著我了!」拉上皮箱的拉鏈,大步往外走去。

    「小楠!」陸宇昊追了上去。

    可是孟楠就是不想理他,乾脆丟掉行李,快跑著穿過馬路。

    吱——

    砰!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緊接著是悶悶的撞擊聲。路人圍了上去,用英語說著出車禍了,撞傷人了。

    孟楠停步,轉頭看去,倒地的不是別人,是追著自己出來的陸宇昊。她臉色刷白,立刻跑回去看他。

    「阿昊?」手捂著唇,面容驚恐。看他沒有反應,立刻蹲在他身邊,拍拍他的臉頰:「阿昊?你別嚇我!」還是沒有反應。

    孟楠急了,朝著人群大聲道:「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有人告訴她已經找了車子,讓她不要挪動傷者。

    「阿昊,你不可以有事,聽到沒有?我命令你一定不能有事!」她在他耳邊大喊著,腦中想起田倩的那句話:人的生命很有限,別等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我錯了,我不執著了。我依然愛你,只求你不要有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用力握著他的手懇求道,「阿昊,你醒過來,你回答我!」

    陸宇昊睫毛動了一下,虛弱地睜開眼睛:「小楠……」

    「阿昊,你醒了嗎?你不會有事的,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到了!」她欣喜,擦著眼淚告訴他。

    陸宇昊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別哭,我不想看到你傷心。我知道我很難讓你原諒……」

    「不是,我原諒你!」孟楠打斷他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們重新開始!」

    「真的?」

    「嗯,真的!我不再鑽牛角了,我愛你,從來也沒有變過。」她連連點頭,只希望他能堅持下去。

    「我也愛你。」他坐起來,抱她入懷。

    孟楠還沒有反應過來,傻傻地靠在他懷裡。

    忽然,她想起什麼,推開他打下打量著他,發現他壓根沒事,臉色一沉:「你騙我!」起身氣沖沖地往前走。

    陸宇昊追了上去,拉著她的手臂扯入懷中:「不這樣,你怎麼會說真心話。」收緊雙手,不管她怎麼打罵都不放開。

    他低頭親吻她的唇,霸道而又熱情地吮吻。孟楠一開始掙扎著想推開他,漸漸地被他馴服,熱情的回應他的吻。

    周圍響起一片掌聲,扮演醫護人員的「醫生」跑到事發現場,看著和預演的戲碼不一樣,冷不防地問道:「咦,人呢?不裝了嗎?」

    孟楠蹙眉,狠狠等了陸宇昊一眼,原來一切都是他安排策劃的,這裡的人都是偉聰學校表演系的學生!幫著他演了這場戲!

    不過,這樣也好,愛了就是愛了,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借口。

    孟楠和陸宇昊和好的事情傳到了小淘他們那裡,幾個人總算鬆了口氣,倒是槓槓雙手環胸,很生氣地嘟著嘴。

    「槓槓,你怎麼了,怎麼不開心?」糖糖滿是不解的問他。

    「媽咪太過分了,丟下我,自己和爹地玩去了。我都不知道爹地長什麼樣子!」他很生氣,是的,非常生氣!

    雖然有了爹地,可是還是生氣!

    小淘坐在一旁,拿了面小鏡子給他:「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就知道你爹地長什麼樣子了。」

    「是嗎?」槓槓不太相信地看著鏡子。

    小淘點頭:「嗯,你就是你爹地的縮小版,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槓槓相信了,一直盯著鏡子看自己的長相,越來越覺得自己長得帥:「原來我爹地長得這麼帥!難怪把我生的這麼帥!」

    噗……

    眾人無語,其他兩個孩子直接做嘔吐狀。

    小瑾看著他們鬧騰,心裡略略有些傷感。他們都可以重獲幸福,真的很好。可是,自己呢?

    她的處境和她們不一樣。她是自作孽,不可活。當初是她一次又一次地不信任向弒龍,甚至差點就親手殺了他。在她看來,她就是個千古罪人,不管心裡有多愛,始終配不上那個男人了。她默默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

    小淘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清楚她的想法。她看向秦翼,彼此心照不宣。

    向弒龍要找回自己的妻子,從來不需要靠任何人幫忙。當小淘告訴他小瑾在哪的時候,他已經有了行動。

    入夜後,小瑾已經入睡,忽然有人開了她的房門,走到她床邊。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把她弄暈後帶走。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不知名的大床上。

    「額……」她摸著發疼的腦袋,緩緩坐起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眉心一緊,立刻下床走到門邊。她試圖開鎖,可是沒有成功。抬頭看著周圍,也沒有發現什麼監視器和竊聽器。

    她納悶地坐在床上,靜靜等著綁匪來解疑。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她連忙站到門口,手裡拿著一隻花瓶。在對方開門的一瞬間砸下去。

    「3年不見,變得這麼謹慎了?」熟悉的聲音讓她驚愣,圓睜著雙眼看著來人。

    向弒龍!天哪,怎麼會是他?

    他握住她的手腕,拿掉了那只沒有破碎的花瓶。

    「怎麼是你?」她冷眼相對,甩開他的手往裡面走去,「帶我來這裡,有什麼事?要懲罰我打傷你,還是我背叛你?」

    「我只是找回自己的逃妻。」他跟著她走進去,高大的身形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小瑾蹙眉,否認道:「我不是!」

    「你是,我們是在牧師的鑒證下,完成了結婚宣誓的。」他扶著她的肩膀,扳過身子面對自己:「所以,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不,不是的!」小瑾搖頭,推開他道:「我朝你開槍,我讓你掉到海裡,差點死了。我根本就已經破壞了那場婚禮!所以,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可找個真正對你好的女人結婚生子,而不是我這樣一個從來不信任你的女人!」

    「小瑾,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歸罪到自己身上。你沒有錯,是任達明利用了你的善良,利用了你對我最初的恨。」他知道她這幾年一直都活在自責中,這也是他為什麼不立刻找她原因。他怕抓得過緊,她會崩潰,希望時間可以撫平她內心的自責。

    「不是的!他可以利用我,完全是因為我不信任你,就像少峰他利用我,也是因為我不相信你!即使你說不是我的錯,和我無關,我依然沒辦法過自己那關。所以龍,放手吧,這樣我心裡會舒服一點。」

    「為什麼你要這麼執著?如果你真的覺得之前錯了,那麼就不要一錯再錯!我們應該好好在一起,你該用你的愛來彌補我身上這些傷痕,不是嗎?」他扯開襯衫的扣子,胸前是她留下的傷疤。

    小瑾難過地看著,伸手卻觸碰那道已經和周圍皮膚一樣顏色的傷疤。她的手輕顫著,小聲道:「還疼嗎?」

    「疼!」他握住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心口:「心疼!」

    「龍……」

    「你心裡有我,我心裡有你,為什麼不能彼此原諒,好好生活下去?」將她擁入懷裡,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愛她愛到他感覺自己心都碎了。為什麼會有這麼鑽牛角的人,為什麼她不能敞開心扉接受他!

    「龍,你別這樣。」她推開他,想了想,說,「我可以答應做你的情婦,但是不要讓我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向弒龍簡直要被她氣瘋了,抓過她的手,攔腰抱到床上,不由分說的吻她。狠狠地愛她,佔有她。他想讓她知道自己不能沒有她,自己只把她當作今生唯一的伴侶。

    小瑾默默承受著,沒有反抗,沒有掙扎,有的只是卑微的迎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心很痛,也很苦。

    第二天,向弒龍沒有經過她的同意,把糖糖接到了委內瑞拉的別墅。

    小丫頭對陌生的環境既害怕又好奇,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向弒龍:「你是我爹地?你真的是我爹地?」

    「嗯,當然。」

    「哇哦,原來我也有爹地。瓜瓜和槓槓有爹地的時候,我就好羨慕,原來我也有呀!」她仰著頭看著他,伸手去摸他的臉頰。

    她一直覺得瓜瓜的爹地很帥,沒想到自己的爹地也這麼帥,心裡特別開心:「爹地,那你以後還會丟下我和媽咪,不管我們嗎?」

    「當然不會。而且爹地從來沒有丟下你們哦。」他摸著女兒的腦袋,表情無比認真,「是媽咪不要爹地哦。」

    「啊,為什麼不要爹地?」她疑惑地看著他。

    「爹地也不知道,大概只有媽咪自己知道。」他哄著女兒,把高易買的一套sd娃娃送到女兒手中,讓她為它們梳頭換衣服。

    「那我去跟媽咪說,不可以不要爹地。我很喜歡爹地。」她拍著胸脯說著,拉著向弒龍和她一起玩家家酒。

    這種女孩子的遊戲,可是難倒他這個大老爺們了。可是,誰讓小丫頭是他女兒呢,只好跟著她,打針,還吃藥、吃飯。

    一旁傭人們看著,暗自偷笑,尤其是這麼嚴肅的先生,竟然玩家家酒,真的非常搞笑。

    小瑾一覺睡醒,只覺得渾身酸疼。她半撐著身子坐起來,看到床邊換洗的衣服,起床走到浴室。她懶懶地泡了個熱水澡,身體的不適稍微得到了緩解。

    吹乾了頭髮,走出房間。

    「太太,您醒啦。請到餐廳用餐。」女傭看她走出來,禮貌的上前答話。她說的是中文,完全聽不出地方口音。

    小瑾沒有說話,下樓找著什麼。忽然看到糖糖的小紅鞋子,立刻走到門口,拿著鞋子道:「有小女孩來了嗎?」

    「嗯,是的。和先生在房間玩呢。」女傭笑著回答。小瑾二話沒說,連忙讓她帶自己去孩子的房間。

    「糖糖?」聲音有些急促,大聲叫道。

    「媽咪!」糖糖看到她,開心地跑到門口,拉著她的手走進房間,「媽咪,媽咪,陪我玩遊戲,爹地一直陪我玩到現在了。」

    小瑾被她拉到向弒龍身旁坐下,孩子端著2個袖珍小碗到他們手上:「爹地,媽咪,吃飯飯。」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向弒龍端起碗用手做成筷子狀,啊嗚啊嗚地往嘴裡送,做出吃東西的樣子。

    小瑾看到,「噗」的一聲大笑出聲。她沒想到向弒龍會配合女兒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向弒龍聽著她的小聲,斜睨了她一眼,拿過她手裡小碗,說:「糖糖,爹地喂媽咪吃!」手指做成筷子狀,送到小瑾唇邊:「來,張嘴,嘗嘗女兒的手藝。」

    「……」小瑾抿了抿唇,張口做吞嚥的動作,並且津津有味道:「嗯,糖糖做的東西做好吃哦。」

    「是嗎?我也吃,我也吃,爹地餵我!」糖糖瞇瞇笑地朝著向弒龍撒嬌,「啊」的一口,吃了飯飯,然後又拿了青菜和小魚的模型餐盤送到他們面前,「爹地媽咪,快點吃魚和青菜。」

    「嗯,好。」向弒龍作勢夾了菜到自己口中,然後抓著小瑾吻她的唇。

    「唔……」小瑾臉蛋刷紅,眼睛看向女兒,生怕嚇著她。

    誰知小丫頭一點也不意外,笑嘻嘻地說:「爹地,你要多親親媽咪,她最喜歡被親親,這樣媽咪就不會不要你了。」

    噗……

    小瑾頓時有種想哭的感覺。向弒龍眼神壞壞的,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

    好一會兒,他放開她說:「糖糖餵好媽咪了,下面做什麼?」

    「下面,我要騎大馬。瓜瓜就經常讓秦叔叔背在肩膀上騎大馬,我也要!」她放下娃娃,上前窩到向弒龍懷裡。

    他抱著女兒,想了想說:「騎大馬可以,不過在家裡不好玩,我們去海邊玩。」抱起女兒往外走。

    「誒。」小瑾跟了出去,拉著他說,「別帶她出去了,我怕有危險。」

    「相信我,沒事的。」拉住她的手,一起坐車去了海邊。

    加勒比海是個景色宜人的度假勝地。這裡的藍天白雲,海水沙灘,都是極為碧綠細緻的。他們陪著糖糖在沙灘上找貝殼,堆沙雕,幾隻小沙蟹在沙堆裡鑽著,樣子非常可愛。糖糖對它們有了興趣,趴在沙灘上和它們戲耍著。

    「媽咪,媽咪,有沒有礦泉水的瓶子,我們把它帶回去養好不好?」仰頭看著小瑾,表情天真自然。

    「帶回去的話,它們就活不下去了。」小瑾蹲在她身邊,摸著她的腦袋告知。

    「為什麼?我們給它們最好的!」

    「但是它們離開了爹地和媽咪,還有它們的家,會傷心,然後生病,最後就活不下去了。」她把女兒抱在懷裡,撥過她臉上的微微汗濕的髮絲。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不帶它們回去,但是想它們的時候來看看它們好了。」糖糖明白地點點頭,湊到小沙蟹面前說,「你們放心,我不會拆散你們一家人的。我有空就來看你們哦。」

    向弒龍坐在一旁,聽著小瑾和糖糖的對話,淡淡道:「你既然不忍心分開小沙蟹的家庭,又怎麼忍心不理我?你不希望糖糖生活在健康幸福的家庭嗎?」

    小瑾蹙眉,想了想說:「我並不覺得糖糖不幸福,就像現在她玩得不是很開心嗎?」

    「那是因為你和我都陪著她。如果現在你要她回到3年前沒有爸爸疼的時期,她還會快樂嗎?」他就事論事,大肆運用親情攻勢。

    小瑾不說話,起身走到糖糖身邊。她確實該想一下女兒的將來,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女兒一天天的長大。她需要上學,會接觸很多人。如果只有母親,沒有父親,會被別的孩子笑話和欺負吧。

    「媽咪媽咪,快看海裡有海豚在跳舞!」糖糖突然朝著小瑾招手,指著海中央靠近地平線的地方說到。

    小瑾遠遠看去,這樣的小海豚排隊跳躍他們在海上看過很多次,沒什麼稀奇,但是此刻站在岸上,襯著天邊的落日,感覺格外溫馨。

    向弒龍走到她們身邊,伸手抱起糖糖坐到自己肩上。小瑾站在他身旁,3人一起看著大海,夕陽的餘暉落在他們身上,溫暖恬靜,就像一副最美的油畫。

    晚上,他們並沒有回去吃完飯,而是在委內瑞拉的街頭吃當地的美食。

    小瑾原本是擔心,畢竟他的身份出入這樣的人蛇混雜的場合,很可能被意圖不軌地人盯上。不過,又看了一眼周圍,發現很多他的保鏢,當然不是在香港時候那種黑色西裝西褲,而是穿著平常的衣服守著。

    她稍微放心了些,轉頭問女兒想吃什麼。小丫頭嘟著嘴說:「可以每樣來一份嗎?」

    「你小心拉肚子!」小瑾瞪了他一眼,畢竟小孩子的腸胃不比大人,這裡又全是海鮮燒烤,吃得不好很容易拉肚子。

    「唔,那我要棉花糖。」她不服氣地看著小瑾,摸著向弒龍的臉頰說,「爹地給我買棉花糖。」

    「好。」向弒龍走到賣棉花糖的攤子,給糖糖買了一支粉色的棉花糖,又給小瑾買了個新鮮的椰子,插了吸管送到她面前:「渴了吧,喝這個吧。」

    小瑾愣了一下,伸手接下:「謝謝。」她確實渴了,低頭喝了兩口,指著一間海鮮小鋪說,「我們就去那家吃東西吧,感覺比較乾淨。」

    「好。」

    向弒龍帶著糖糖一起走過去,坐下之後,他們隨意地點了幾樣海鮮。上菜之後,小瑾把蝦和蜆都幫女兒剝好,就著白飯為她吃,一口接一口的。

    「媽咪,」糖糖活動著小嘴,肥嘟嘟地小手指著向弒龍說道,「你也喂爹地嘛,你看他看的眼睛都直了,還在流口水。」

    ……

    小瑾蹙眉,看著向弒龍,見他一點也不推辭,反倒微微張嘴說:「啊——」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挖了口飯和蝦肉送到他嘴裡,手勁故意大了幾分。向弒龍也不生氣,津津有味地吃著。然後就像和女兒搶食一樣,一口接一口地讓小瑾餵著。

    就這樣,一頓飯折騰了2小時,小瑾很鬱悶看著這對父女,懶得和他們一起逛了,出門就說:「我累了,想回去了。」

    「哦,那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我陪糖糖再玩一會兒。」他倒是不急不緩,小丫頭也是相當樂意。只有小瑾剛說了累,現在不好再說那她也一起去,勉強點頭答應:「好,你們好好玩!我走了!」

    她以為女兒會吵著和她一起,沒想到她走了好幾步小丫頭都不出聲,再回頭一看那父女倆竟然去坐鞦韆玩。她心裡生氣了,轉頭氣沖沖的離開。

    向弒龍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和糖糖默契地擊掌奸笑。

    回去的路上,小瑾越想越氣,她養大的女兒,竟然親向弒龍,不親自己,簡直氣死慪死了。她用力拍了一下座椅,忽然覺得路線不對,警惕道:「這不是回別墅的方向,你要送我去哪?」緊張地拉動車門發現被鎖上了。

    「停車!」她厲聲呵斥。

    司機轉頭看了她一眼說:「太太您別害怕,這是先生吩咐的。」

    「向弒龍?」她蹙眉,心裡滿是疑惑,「他想幹什麼?」

    「您到了地方就知道了。」司機繼續開車,大概半小時後,車子停靠在一片稻田邊上。

    小瑾下車,看著空曠無垠的稻田,大聲道:「向弒龍你搞什麼把戲,快點出來!」

    夜風吹過,稻穗隨風而動,隱藏在稻叢中的螢火蟲展翅飛翔,一點一點,好像繁星一般燦亮。小瑾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色,伸手去抓那些飛舞的螢火蟲。不過她抓的時候,蟲子不到她掌中,她停下等候的時候,有幾個膽大的小蟲子在她指尖停留。

    「媽咪,媽咪,你看,你看!」糖糖捧著個玻璃瓶子朝著她跑來,裡面裝滿了螢火蟲,非常耀眼。

    「你怎麼一個人,爹地呢?」

    糖糖指了指頭頂說道:「爹地在那裡。」

    小瑾抬頭,表情有些驚愣,看著那個大型的紅色熱氣球,手不自覺的摀住嘴巴。氣球是紅色的,而且是「心」型的,下方的載人區是用紅玫瑰妝點的。熱氣球緩緩下降,穩穩落在小瑾面前。

    向弒龍穿著白色燕尾服,手捧著一束紅色玫瑰走到她面前。他單膝跪下,伸手到她面前:「如果我用這樣的方式向你求婚,你願意答應嗎?」

    「龍,你別這樣。」她有些不知所措,表情很是為難。

    「媽咪,你難道想我成為沒有爹地的孩子嗎?」身旁女兒可憐兮兮地說著,好看的大眼睛無辜地瞪著她。

    小瑾最受不了她這招,皺眉道:「就算我和爹地不在一起,我們也會像現在這樣愛你的。」

    「那上學之後,人家有爹地媽咪一起接送,我只有媽咪,或者只有爹地,好可憐呀。」說著,低頭,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

    小瑾有種被她打敗的感覺,冷著臉說:「你別給我裝可憐,什麼事都可以依你,這件事不……」話沒有說完,整個人被向弒龍公主抱起來。

    她愣愣地看著他,忘了尖叫。直到登上熱氣球,她才回過神:「向弒龍,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我們現在是上升狀態,就算我放開你,你也回不到地面。而且,你如果不答應我的求婚,我這輩子都不讓你下去!」他霸道而又無賴,低頭親吻她的唇。

    身旁糖糖咯咯咯地笑著,擰開了螢火蟲的瓶子,放飛了所有的螢火蟲。一時間,螢光飛舞,和紅色的熱氣球、玫瑰花交相輝映。

    小瑾看著這樣的美景,微微犯癡。她仰頭看著那些飛舞的螢火蟲,還有氣球上落下的玫瑰花瓣,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良久,她轉頭看著向弒龍,說:「你真的不怪我以前對你做的一切?」

    「我在意的話,還會為你做這些嗎?」他挑著眉說,「為了糖糖的幸福快樂,你就從了我吧。」

    「去你的,沒正經。你這樣也算求婚嗎?我連戒指都沒有看到。」她伸出左手,無名指上空空的。

    向弒龍笑了笑,讓糖糖把戒指拿出來,十克拉的粉色心型鑽戒套到了她的手上。

    「哇,你想我被人剁手嗎?」她驚愣,表情很是害怕。

    「有我在,誰敢!」

    小瑾笑著摟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不管這次決定是對是錯,總之這會兒她覺得非常幸福。

    之後的一個月,小瑾和孟楠都各自結婚,然後回去自己的家裡,結束了她們的海盜生活。只有小淘,一點都不想回去,而且就她的情況而言,秦翼還欠她一個婚禮呢。

    看著兩個好姐妹喜氣洋洋,轟轟烈烈地嫁出去了,而且一個比一個大排場,就自己還等著秦翼求婚,心裡越想越氣,終於耐不住性子,丟下秦翼,帶著瓜瓜開船離開了加勒比海。

    她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都等了一個月了,那位還沒有動靜,那就讓他繼續之前尋尋覓覓地日子好了。她要出航享受自由了。

    秦翼看著她留給自己的字條,嘴角微揚,並不太在意,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做。他收拾了東西,和peter他們道別之後,自己租了艘遊艇出航。

    海上的日子是枯燥的,尤其現在只有小淘和兒子2個人,不像以前還有孟楠、小瑾、槓槓和糖糖四個人在。現在的船上除了兒子和她大眼瞪小眼,就是他們和海魚大眼瞪小眼。

    「媽咪,爹地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呀?」瓜瓜嘟著嘴,一天要問幾百遍這個問題。

    「我哪知道,那個混蛋,竟然這麼慢慢悠悠,一點也不著急。」小淘很生氣,看到遠處慢慢駛來的華麗游輪道:「寶貝,今晚我們去那艘船上玩玩。」

    瓜瓜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連連點頭:「好呀好呀,我很久沒有吃好吃的了,嘻嘻。」

    「小呆瓜,你就知道吃!」小淘其實在想,或許那是秦翼給她準備的驚喜。

    日夜之後,兩人乘坐快艇到那艘船邊,利索的登船上岸。不過,很奇怪,這樣大的船燈火通明,可是周圍卻看不到人影。

    小淘很疑惑,但是沒有太在意。帶著兒子到了宴會廳之後,兩人只覺得脊背寒涼,彼此面面相覷:「媽咪,為什麼沒有一個人?」

    「額……」小淘看到餐桌上放滿了各種美食,有些還是熱的,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心裡毛毛的。在海上流浪久了,聽到過很多關於幽靈船的事情,心想不會這麼邪門吧,就她和兒子趕上了?

    「媽咪,我們還是走吧!」瓜瓜拽拉拽她的衣服,小聲說道。

    「嗯,好。」小淘做了個吞嚥的動作,連連點頭。她不怕真刀真槍,就怕這些邪門的事情。可兩人剛一轉身。

    「砰」的一聲,香檳開啟,濺了他們一身的酒。

    「唔……」

    「哈哈哈,恭喜恭喜,百年好合、白頭到老!」突然,周圍冒出了一群人,小淘的頭上不知被誰戴上了一隻金冠。

    「恭喜海盜女王,新婚之喜。」

    「海盜女王?」小淘愣了一下,忽然發現周圍所有的人都是認識的,他們擁著她坐上宴會廳最中央的王座。

    孟楠和陸宇昊帶著佳佳和槓槓,小瑾和向弒龍帶著糖糖分列兩排,後面還跟著明歡夫婦,還有餘揚和楊蓉那一對冤家,還有向弒龍的手下。

    他們各個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單膝跪地:「恭候女王臀下。」

    「喂喂,你們快點起來,幹什麼呢?」小淘莫名,起身想走下去扶起他們。

    秦翼拉著小提琴慢慢向她走去。他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在她面前單膝跪下:「親愛的女王臀下,希望您接受我這份契約,讓我陪伴您一生一世,不管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永遠不離不棄,為您效勞。」將一份合約遞到小淘手中。

    小淘粗粗掃過合約上的文字,臉頰微微發紅。

    秦翼輕輕托起她的左手,帶上契約信物,低頭印下一吻:「另外,這搜大船,是我曾經的承諾,今夜之後,我會帶著您周遊世界。」

    小淘沒有說話,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忽然,人群中有人大聲道:「那現在是不是女王臀下臨幸秦大人,而我們隨意吃玩,自得其樂呀?」

    「嗯嗯,這個注意不錯,哈哈哈,女王臀下快點招幸秦大人吧!」眾人起哄不依不饒。

    小淘狠狠瞪了他們一眼,甩開裙擺,高跟鞋往王座上一踩說:「招幸就招幸,那是我作為女王的權利,你們嫉妒呀!」說著,拉過秦翼,送上蜜唇。

    「哈哈哈……」滿場嘩然。

    宴會之後,秦翼抱著微微有些醉了的小淘往房間走去。他溫柔地把她放到床上,輕輕吮吻她的菱唇。可正當兩人忘情的時候,一個煞風景的聲音響起:「爹地,媽咪,你們要給我們講故事哦!」

    ……

    果果帶著瓜瓜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他們床邊,天真的眼睛眨巴眨巴。

    小淘愣了一下,看著3年未見的女兒,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果果,你還好嗎?」眼眶微微濕潤。

    「嗯嗯,我很好。媽咪,我好想你。」果果連連點頭,其實她之前有怨過小淘,但是看到瓜瓜那張和哥哥相似臉龐,就什麼都釋懷了。以前是哥哥照顧她,現在換她來照顧這個瓜瓜小弟弟。

    小淘因為對果果有著歉疚,所以她說講故事,她便答應了,並且把秦翼趕去沙發上睡覺,自己和兩個孩子睡在一起。

    誰知,這個「講故事」不只是一晚的事情,之後的每一晚兩個小鬼都會準時爬到他們的床上,把他這個爹地擠走。

    久而久之,一個月過去了。他實在忍無可忍了,這一晚直接把門反鎖了,剛要親熱,就看到女兒和兒子從臥室的暗門中走出來,原來他們的房間和兩個小鬼頭的房間是想通!

    靠,這樣的日子他還怎麼過?

    果果看著父親沮喪的表情,心裡暗暗得意了一下。是的,她就是故意的,懲罰他們這3年對自己的不聞不問。不過,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再胡鬧,她就沒有小弟弟和小妹妹玩了。

    那麼,就從明天開始正常。

    不過,和媽咪一起睡覺的感覺真好,要不從後天開始,或者是大後天,大大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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