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看著他,面無表情的道:「我討厭高傲自大還自以為是的男人,更厭惡拿條件來威脅別人的人。舒蝤梟裻」修為何能讓她傾心,除了對於他一種無形的相吸之力外,也是因為他以性命相救,卻從不求回報。世間能有幾人,能在相識短短一個月之內,能做到付出性命的來為你。
這樣的男人,如果她還不懂得珍惜,那麼她就真的是全世間最大的傻瓜了。
「你很喜歡激怒我。」戚斂臉色有些變了,她竟敢……該死的女人。居然將他看成如此之人?哼,能讓他戚斂看上,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過有時候想想,自己還真是自討沒趣,更懷疑自己的眼光,為何看上了一個不懂得欣賞自己的女人。
「不是激怒,只是實話實說。很抱歉我無法說出違心之論來。」對於這位從小生活在光環中的堂兄,是該打消一下他的氣焰,知道這世間之人,並不都是圍繞他在轉的。
這一段時間,他可不是白忙的。派人調查來的結果讓他知道她的弱點在哪裡。所以他只得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對這位吃軟不吃硬的堂妹,露出微笑道:「看來是我做的不夠好,才會讓你對我有如此印象。我是該檢討一下自己才是。」
依依臉色變了變,她最討厭別人如此厚臉皮。「堂兄,不用試著來討好我。」
「討好?怎麼可能。」突然戚斂別有深意的笑說道:「這只是堂兄對於堂妹的關愛,畢竟在這世界上,除了小王叔,就屬我們兩人最親了。」
意有所指的話語,讓依依心一震,強壓下心中的顫粟,平靜的問道:「小王叔?為何我從未見他來看過依依。」
慢慢的走到亭中,坐到石凳上,緩緩地端起『夏初』端過來的茶,輕輕的說道:「呵呵,依依妹妹這會兒犯傻了,我相信小王叔在哪裡,你是最為清楚的,不是嗎?」
「堂兄的話中有話呀。不過你也太看得起你堂妹我了,我剛回狼野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宮中,從未出過紫露閣,這閣中的丫環也從不多嘴,我到現在才知道這世上我居然還有一位叔叔,又怎麼知道他在哪裡?」不,他不可能知道十四師傅就是他們的小王叔的,如果知道了,不可能不去永絕後患,所以她自己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這小小的紫露閣,哪能困得住堂妹,畢竟你可是古怪山莊的寶貝。」他可以清理了不少『垃圾』,他可不信堂妹都不知道。
聽到古怪山莊,依依有那麼一瞬間很恍忽,但懷中的寶貝給了她力量,她輕撫著小娃兒的粉頰,微笑道:「謝謝堂兄如此看得起,古怪山莊的確是我的第二個家。而且堂兄似乎對古怪山莊存在於什麼疑問?需要我來為你解答嗎?還是只是因為依依惹怒了堂兄,所以堂兄責怪起古怪山莊對我的養育之恩?」
戚斂一直在觀察著依依的表情,對於『他』的存在,他也只是聽父王說過有一個喜歡浪跡天涯,醫術了得的小王叔。但是他至從知道那個本以為在那場大火中燒死的表妹還在世上,對於小王叔這個疙瘩,就從沒有放下過。他知道古怪山莊有一個醫怪屈爭,他有些懷疑他就是小王叔。但逍遙子一直勸他先不要動古怪山莊,畢竟現在古怪山莊和幽靈堡已聯盟,裡應外合的事情,還得慎重考慮一下。他也覺得有理,所以將這事全權交給了逍遙子,讓他去查證。
戚斂的沉思,讓依依心中七上八下的,有一些坐立難安。但這是一場暗鬥,如果她表露出來了,那麼她就輸了,所以她強行的命令自己一定要表現的自然一些,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破綻。
輕鬆瑕逸的笑道:「依依到是誤會唯兄的意思了。」
「那是我的愚笨,沒太明白堂兄的話中之意。」要裝傻,大家一起來。這樣看來,戚斂的確沒有肯定,只是一個猜測而已。
好險。
險些上了他的當。
「奶奶,喝水。」某位灰衣人,現在被稱為無名的冷修,端著水,小心的扶起躺在木床上的老人,笨拙的將碗送到她嘴邊餵著老人喝水。
有著靈性的虎子見奶奶不如以前那樣大聲,充滿活力的嚷嚷,也似乎感覺到了異樣,每天很焦躁,在老人身邊走來走去,時不時的在她身邊輕蹭,用舌頭舔著她的臉頰,表達著自己的關心。
老人豈會不知虎子的心意,撫摸著它的獅子頭。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虎子和這個沒有記憶,卻在潛意識裡有著沉重包袱的無名小子了。
「無名。」如破鑼般的聲音有氣無力得讓灰衣人憂心。
「嗯。」灰衣人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透著擔心,這一段時間看著奶奶沒有活力的活語,他那惜字如金的嘴巴到是開了不少金口。
老人家看著這個突然闖入她和虎子生活的無名小子,不知不覺中也快一年了。她知道自己的身子越來越來虛弱的了,大限之期就要到了。現在灰衣小子雖沒有完全康復,但是噬骨丹已用銀星草治癒,行走已像個正常人,他不可能像自己一樣留在這懸崖之底的。
自己是因為對世間心灰意冷,要不是落在這地,陰差陽錯的和虎子相遇,並相依為命,自己早已成一堆白骨了。以這破敗的身子,能撐個十五年,已算是奇跡了。
「老婆子我想要你幫我做件事情。」埋藏了十五年,在要離開之際,還是捨不得。
「奶奶說。」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會幫她做的。
「將這個給我那個不幸的兒子,告訴他,不要將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為了我不值得。是我眼瞎,所以害了他的一生……」老人家枯柴般的手從懷中取出一隻老舊,但卻可以看得出是上好且有著歷史的翡翠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