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晏眼中有著被干擾的不開心,一揮手,打算將眼前這個不起看的小丫頭揮到牆壁上做壁畫。
見橫掃過來的大掌,春兒嚥了嚥口水,卻不挪動半分,聽到小姐焦急地呼聲,她閉上眼睛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彭」的一聲,驚呼聲或抽氣聲同時響起。接著又是幾聲彭、彭、彭的聲音……
等著去向閻羅王報到,打算二十年又是一條好漢的春兒,眼睛閉的都有一些酸了。
咦。
為什麼不痛?難道死了都不知道痛的?
還是說自己好命,死的太快,連痛苦都沒有都沒氣了?
春兒好奇的睜開眼,淚卻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那位老奶奶死死的抱著本欲揮向春兒的手臂。
冷晏看著這個不知死活,也甩不掉的老婆子,到沒想到入土已一半的老婆子,居然有這種力氣。看著老婆子嘴中的血髒了衣袖,他的皺著眉頭,打算用內力將她震出去。
「不……」依依連嘶吼的力量也沒有了,只能讓悔恨的淚水來沖刷著這一切,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
淚水模糊了視線的春兒,邊撐著小姐全身的重量,想上去幫忙,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早知道她就要吵著小姐學功夫的。
修,你在哪裡?快來救救奶奶呀。
我該怎麼辦?
依依再一次覺得自己無用,總是幫不上別人,反而別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奶奶……」
被冷晏震得口吐鮮血的老奶奶,臉上卻有著笑容的看著依依,有著不捨,有著歉意,更有著解脫。
她看著依依,臉上表達著:孩子,對不起。
依依搖著頭,該說對不起的是她呀。
老奶奶口中的血越來越稠粘,臉色越來越死白。她知道自己已到了極限了,但能為依依做這些,她覺得夠了,看向依依,她無聲的說道:能有你這個孫女兒,我很高興。幫我照顧狗兒……
一具佝僂的身子,飛向牆壁,四分五裂。死狀讓老爺爺驚懼的暈死了過去。依依和春兒看著奶奶的死狀想吐,更想暈死,但她們不能。
春兒看著冷晏伸出來的魔爪,死命的抱緊小姐,不和她分離。
冷晏看著因老婆子耽擱的時間,也管不了那麼多,一把抓住兩人,飛奔而去。
七昏八素的春兒,看著這髒不拉嘰的小屋,就算她沒知識沒常識,也知道這是個破廟。
堂堂西楚王爺,居然沒半點格調的躲在這破廟……不對,現在不是想格不格調,有品沒品的問題。而是她和她家小姐兩人小命的問題。
「小姐,你沒事吧?」春兒收回閃神的小腦袋,看著自家小姐越來越慘白的臉色,腦中又如雷鳴般轟轟直響。
啊,怎麼辦,怎麼辦?
嗚嗚,她該怎麼辦呀?
冰家人什麼都教了她,就是沒教她,遇到危險,該怎麼才好。
「春兒……我沒……」『事』字不沒說出來,依依就感覺自己進氣困難,出氣容易。這……是死的前兆。
春兒看著模樣極度痛苦的小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小心翼翼的將小姐扶到自己的大腿上,讓她以舒服地姿勢休息,盡量將她的難受減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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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廟外安排好一切的冷晏,進來後一愣。
趴伏在那個叫春兒小丫頭身上的『海棠』,面色慘白到幾乎透明,微瞇著眼的模樣,有著一種糜滅之美。
他現在到是知道為何那個小畜生會如此迷戀她了,也許她並不美麗傾城,但她有著一種獨特的純真之美,讓人忍不住將在放在心底呵護。
一股熱流湧出,讓冷晏全身戰慄了一下,眼睛變的深沉起來。向兩人走過去。
春兒害怕地看著向她和小姐走過來的冷晏嘴角那抹讓她心驚,當看到他一直用異樣且看到獵物而露出興奮地表情看著小姐,她腦中更是如春雷般炸的讓她無法思考。
不。
腦中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反射性的一把護在小姐面前,剛才的轟鳴還沒恢復,現在更是炸然地嗡嗡鳴響。不,冰春兒,你一定要堅強,哪怕就是死,也要護住小姐的清白,以小姐的性子,失了身之後,只怕也活不了了。
可是看著如從地獄來的惡魔,她不自覺的因為恐懼而顫抖。好噁心的人,這種禽獸給她家美麗可愛的小姐提鞋都嫌髒。
依依自然也看到了,她全身無力,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有的命運,哪怕是死,她也不會讓冷晏這個禽獸來沾污自己。但她不希望牽連到春兒:「春兒,走開。快逃。」她現在虛弱的說句話都難使上力。
不,她怎麼可以扔下小姐,她死也不會……
死……
對,不就是死。
春兒嚥了嚥口水,對自己道:冰春兒,沒事,二十年又是一條好漢,來世和小姐做一對真正的姐妹。
她低下頭,將它埋首在依依的懷中,堅定而又快速的只讓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能認識小姐真好,這是春兒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以後春兒再也無法陪著小姐了……我的好姐姐……」
「不……」依依雙目睜大,充滿恐慌:「不……春兒,別做傻……」直後再也出不了聲,急的淚水洶湧,也無濟於事。
傻事嗎?也許吧。春兒仿若沒聽到小姐說話,只是看著雙目充滿著淫穢的冷晏,突然笑了起來。
如玩耍獵物的冷晏,看到這個剛才還嚇的發抖的小丫環,現在去容得突然。
春兒壓下從心底直往外冒的寒氣,直直地看著他,催眠著自己:他就一乞丐,他就一乞丐……一個沒品沒德的爛乞丐。
越來越不屑地眼神,口氣也有著鄙夷,道:「怎麼?看上我家小姐呢?」
「那是你家小姐的榮幸。」哼,便宜了那小獸生用了這麼久,他只不過拿回些本該屬於他的。
「哈哈哈……」對,將他當成偷了東西,逃跑跌在狗屎裡的討厭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