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年的時間的對我,對你,都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可是你知道對女人來說這意味著什麼嗎?」
滿臉懊惱的看著鷹馬獸,李長風的心在發痛。|i^
對女人來說,四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們盛開的花季凋落,有幾個女人會等四年?況且李長風當初說的是再也不回來了。
「好吧,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是我知道,你現在的狀態,別說是給你三百年,就算是給你一千年,你都無法成為神邸,難不成你要將四年變成四十年,然後才會去解決嗎?」
無奈的說完這番話,鷹馬獸拖著不太靈便的身體,隨後就離開了這裡。
「拖到四十年嗎?」
呆呆的看著海面,李長風的嘴中喃喃的重複這鷹馬獸的話。
在鷹馬獸離開不久之後,海島上面突然射出了一道急速的身影,直接飛向了陸地。
「這才對嘛,心結解不開,怎麼可能成神?」
察覺到這股波動,鷹馬獸扭頭看去,看著激射而出的人影,它滿意的點了點頭。
……。
「瞧一瞧,看一看了,天外天特產,雪山大冰瓜,又甜又解渴了……。」
「玄鐵武器店,瞧一瞧了,上好的武器,上好的材料,整個天外天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了。」
「……。」
「客官裡面請,本店食宿一體,請問您是要住店,還是吃東西?」
繁忙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吆喝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給我來點吃的。」
一個帶著黑紗的身影,走進了一家酒店,直接坐在的靠窗戶的位置。
「好勒,客官您稍等,馬上給您準備我們店裡上好的酒菜。」
像黑紗人這樣的客人,小二見的應該是不少,不用他吩咐,就自己下去準備了。
「四年的時間,沒有想到天外天已經變得如此繁華。」
喃喃的看著窗外的人群,黑紗人的雙眼中說不出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感,他就是李長風。
聽了鷹馬獸的話,李長風最終還是來到了天外天,但是他沒有突然的出現,因為他想看看,是不是已經物是人非,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他打算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然後再悄無聲息的消失,就當自己沒有來過。%&*";
不過一路上行來,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李長風的心已經涼了大半,四年的時間,天外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和他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街道不是原來的街道,建築也不再是原來的建築。
「客官,看樣子您是第一次來我們天外天吧?」
就在李長風出神的時候,店小二已經準備好了酒菜端了上來,看到李長風出神的樣子,不禁的就開口問了一下。
「奧,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第一次來的?」
被店小二打斷了思緒,李長風回頭問了一句。
「嗨,這個還不簡單嗎,天外天所有的人都知道,在外界傳聞,天外天幾乎全是流氓強盜,第一次來的人,大多向您這樣,做點掩飾,不敢顯露真身,可是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這樣的,您也看到了,天外天的治安非常的好,本店已經遷來三年了,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次意外發生。
你們現在在外界聽的傳聞,還全是四年前西北侯在世的時候造成的,四年了,早就不一樣了。」
「站住,你說西北侯在世的時候,西北侯死了嗎?」
看到店小二說完這番話,打算轉身離開,李長風出聲叫住了他。
「怎麼?客官您不知道啊?」
店小二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客人,竟然會問起這樣的問題。
「奧,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所以並不清楚,能給我說說嗎?」
掏出兩枚金幣放在桌子上,李長風輕輕的推了過去。
「嘿,客官你真敞亮,這個當然沒問題,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一點也不隱藏。」
看到兩枚金幣,店小二的臉都笑開了。
「別的不想知道,你就給我說說西北侯的事情吧。」
衝著對面的椅子一指,李長風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嘿,客官,這樣我可就占您的便宜了,說起西北侯的大名和事跡,天外天誰不知道啊,這事還得從四年以前說起。
傳聞西北侯乃是天上的文武星君轉世,當年的天外天還是一處貧瘠之地,一毛不拔,後來的時候……。」
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聽著別人講述自己的事跡,雖然李長風對他講的全都瞭如指掌,但是被別人說出來,卻有一種不一般的感覺,尤其是裡面還纏在了一定的神話成分。
「文武星君下凡?功成圓滿後回到了天上?真不知道這樣的神話是誰給我編製的。」
看著窗外的街道上,人群依然在流動,李長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他沒有被人遺忘,悲的是,不管神話編製的再好,也只是要說明他不在了,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喝完杯中的最後一滴酒,李長風在桌子上留下了兩枚金幣,隨即就離開了酒店。
……
滾滾入海的陀螺江畔,李長風已經佇立了一個下午,夕陽傾灑,將他的身影拉的好長。
四年的時間過去,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的物是人非,可是唯獨這滾滾不息的陀螺江,還是和四年前沒有任何的變化,也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李長風才能找到一點以前的回憶。
「你也喜歡一個人這麼靜靜的呆著嗎?」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李長風的身體猛的震了一下。
「你是剛來天外天的吧,四年了,每天傍晚的時候我都喜歡站在這裡看看夕陽,但是卻從沒有見過你啊。」
好像沒有察覺到李長風的變化,一襲白衣的女人徑直的走到和李長風並排,任由夕陽的餘暉撒在臉上,顯得是那麼的安靜。
「今天剛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李長風盡量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忍不住的去看身邊的女人。
「為什麼蒙上面紗呢,天外天安全的很,有什麼害怕的嗎?」
「談不上害怕,只是這樣能讓我覺得踏實點。」
「踏實?踏實好啊,可是有多少人能踏踏實實的生活呢?」
像是在自言自語,女人彎下腰,撿起一顆石子,扔進了陀螺江內,但是江中只是泛起了一絲水花,隨即就消失不見了。
「娘,你好笨啊,我都能打起兩個水花。」
看著女人的動作,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跑了過來,然後撿起一顆石子,砸向了陀螺江內。
娘……。
夕陽下,李長風最終還是顫抖的閉上了雙眼。
「天色已經不早了,我該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深呼吸了一口氣,李長風留戀的看了一眼這不曾變化的陀螺江,轉身走向了遠處。
「你就這樣走了嗎?」
質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李長風又停住了腳步。
「怎麼?你還有什麼指教嗎?」
李長風低著腦袋問道。
「指教談不上,可是你知道嗎?有些人,在一個人的心中已經紮了根,不管他掩飾的再好,都是漏洞百出的,尤其是一個男人,他說過的話可能已經忘記了,可是他的女人一直在等他兌現。」
「什麼話?夫人能說說嗎?」
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李長風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有個人說過要光明正大的娶他的女人入門,他的女人一直在等他準備的紅袍,而且一等就是數年,可是最後他卻變心了……。」
「沒有!他沒有變心!」
瘋一般的咆哮打斷了女人的話,李長風雙眼已經濕潤,「你應該知道的,時間再久,他都不會變心,他一直記得心中的那個承諾,可是,當他歷盡了無數的生死,從身不由己中脫身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他的位置的時候,他還能呆下去嗎?還能嗎?」
「為什麼這麼說?你怎麼知道他的位置已經沒有了?」
面對李長風的咆哮,女人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那他呢?他為什麼喊你娘?」
看著胖乎乎的小男孩,李長風問到。
「他?」女人突然泣笑了一下。
「他叫巴倫,是巴克的兒子,他有好多娘,但是叮鐺才是他的親娘。」
「什麼?這麼說……」
李長風感到腦海一片空白。
「沒有變,什麼都沒有變,你的女人們都在等你回來,等你為她們掀開紅蓋頭……。」
浪花滾滾的江面,在夕陽最後一道餘暉的揮灑下,映射出一道道金燦燦的鱗波,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影,在餘暉下被拉的好長,好長……。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