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言笑了笑,覺得這個女孩兒真是可愛的緊,雖然第一次見面,她卻打心眼裡的喜歡!
「對不起,笑笑被寵壞了,沒大沒小的!」葛旭乾笑了一聲,聲音低低的道。
郁暖言搖了搖頭,「沒有,小孩子就該這樣的,笑笑很可愛!」
郁暖言說完,微微歎了口氣,這個孩子,就是當初讓她和葛旭徹底分手的原因呢,不過她現在想想,好似一切冥冥之中,都有注定一般,笑笑只是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成了他們感情破裂的助推劑,但即使沒有笑笑,她和葛旭,好似也不可能的吧。
「暖言,這幾年你過得好不好?」葛旭的語氣裡閃過些許的傷痛,眼前這個女子,就是他年輕歲月裡的一抹白月光,他曾想過要和這個女人一生一世,要永遠愛她,娶她為妻。
現在,當初的誓言悠悠在耳,但是眼前的凌冽的寒風卻一直在告訴著他眼前的事實,他們沒有在一起,一直沒有在一起。
葛旭這幾年一直和楊蓮蓮在國外,年前回來時直接去了老家,沒有回眠城,年後回來的時候郁暖言已經走了,他從秦疏影那裡瞭解了郁暖言這幾年的近況,聽到內心悲涼。
眼前的這個女子,是該且必須獲得幸福的,可是他卻得知了她不幸福的消息。
「呵呵。」郁暖言淡然的一笑,眉眼之中柔和的光芒讓周圍肅殺的冷意瞬間淡卻了許多,「葛學長,謝謝你,我很好!」
是的,她很好,看到身邊的人都過得很好,她有什麼理由不好?
郁暖言坐回到車裡的時候陸宸東正抱著洛洛說笑,見她上了車,眉心微微的蹙了蹙,「怎麼那麼久?」
郁暖言怔了怔,「哪裡有很久?一刻鐘都沒到吧!」
前面的劉管家聽了不由得捂著嘴笑,「郁小姐,少爺這是吃醋呢!」
郁暖言面上一紅,伸手就在陸宸東的大腿上擰了一下,陸宸東吃痛,卻沒有叫出聲,轉頭看著眼前面色沉靜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郁暖言,心裡竟然些許的留戀,這樣親暱的事情,只有戀人,只有夫妻才會做的吧。
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劉叔,開車吧!」
劉管家點了點頭,啟動了車子。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雪片打在車窗的茶色玻璃上,郁暖言深深呼出一口氣,果真,她還是回來了呢。
酒店包廂內,孟非給紅月倒了一杯酒,用腿踢了她一下,紅月怔了怔,隨即端起酒杯對著對面一個身材略微肥胖的中年男人舉杯道,「王導,我敬你一杯!」
「謝謝紅月小姐,這一杯我就干了!」王導談笑著喝完手中的紅酒。
孟非馬上陪笑道,「王導的酒量真是好,我們兩個人陪著您一個人喝道現在,竟然還沒有將您喝倒!」
「呵呵,孟小姐客氣,我也是早幾年練出來的,我看這頓飯也吃得差不多了,紅月小姐的清冷氣質和我們這部劇的女主角很是相符,如果沒什麼問題,明天早上我會讓助理將擬定的合同送過來,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呵呵,有王導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那麼預祝合作愉快!」孟非巾幗不讓鬚眉大的端起一杯酒,又是一飲而盡。
出了包廂的門,孟非已經安排專車送那個王導回酒店,這才拉著紅月上了她的車。
「紅月,你剛才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丟了這個角色?嗯?」孟非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責怪和怒意。
紅月抿了抿唇,半晌,才低低開口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知不知道,這個角色一旦演好了,可能你就能一躍成為國內的一線女星,到時候走向國際,成為國際女星都不是什麼問題,幸好我提前打點了下,放出消息說你和陸少的關係匪淺,王導大概信了,不然這後果,真的很難想像!」
孟非說著,語氣已經有些急躁,以紅月現在的狀態,到時候怎麼好好的拍戲?她擔心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紅月聽了孟非的話,微微搖了搖頭,「我和陸少有關係嗎?我怎麼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紅月的語氣有點兒恍惚,讓孟非聽了更加擔心,正在這個時候,孟非的手機響起,她沉著一股氣接聽了電話,隨口說了幾句後便掛斷。
紅月此時已經將視線望向了窗外,雪還在下,世界已經成了一片白色了,只是這片白,能蓋住心底那血色的傷嗎?
紅月正待歎氣,孟非的聲音沉穩而凝重的傳來,「陸少回國了,和郁暖言一起……」
簡短的一句話,卻讓紅月在玻璃上畫著圈圈的手指微微一顫。
車子停下來,郁暖言首先下了車子,陸宸東抱著洛洛,劉管家招呼著兩個僕人拿行李,進入大門前,郁暖言還有些恍惚,陸宸東頓住腳步回過頭看她,與郁暖言的眼神交匯。
許久,他勾唇一笑,眼光裡有迷亂的雪飛以及她的影子,俊美的臉好似還是曾經的模樣,他說,暖言,歡迎你回家!
郁暖言的心就那麼滯了一下,很疼很疼的那種,眼角不由得就濕潤了起來,而身後的劉管家,已經抬手抹了眼淚。
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小傢伙是真的累了,陸宸東將他抱到客房裡,暖氣開足,這才緩身關上門出來,而郁暖言則站在主臥室裡的窗前,愣愣的看著窗外的雪飛。
那一刻,陸宸東竟然有種不敢走近的感覺,多少次,他在夢裡看到這個纖細的身影站在那裡,轉過身對他笑,多少次,他飛奔下床想要將她扣緊在懷裡,結果擁抱的只有空氣,又有多少次,他將她曾經穿過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想像著她穿起來的樣子,然後再一件件的頹然的收起。
而現在,這個女人這麼真實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有些恍惚了,不太敢相信,但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深呼一口氣,抬腳走過去,從身後將她圈在懷裡,郁暖言沒有躲,也沒有掙扎,而他就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氣味,有點貪戀。
「我以前就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身上會有薰衣草的味道?」陸宸東低低的說道,薄唇吻著她的耳朵,她的側臉,輕柔的。
「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只是比較喜歡用薰衣草香味的洗髮水和沐浴露,我喜歡薰衣草,總覺得這種紫色的花瓣裡藏著太多的期待和夢,你知道蓄意草的花語是什麼嗎?」
郁暖言的聲音低低的,她微微的側過臉,而陸宸東沒有回答,就那麼的順其自然的將薄唇從臉頰滑至她的嘴唇,輕輕的含在嘴裡。
郁暖言一瞬間的錯愕,而男人已經扳過她的身體,大手圈住她的纖腰,更加深情和迷戀的吻著她。
「宸東,我回來了!」她緊緊的勾住她的脖子,心胸中充溢著某種未知的情緒,或許是站在窗前時,想起了太多和他在一起的往事,想起他們曾經那麼癡戀卻又滿滿都是傷痕的愛情。
她心裡難過,卻也慶幸,曾經的她,二十歲,遇到了一個叫做陸宸東的男人,一眼鍾情,只是那時候,她不知道愛情是什麼,她也不懂她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心中湧動的感情是什麼。
可是現在,她好似懂了,她愛上他,從遇見他的那刻起,她就已經愛上他。
薰衣草的話語:等待愛情。而她,愛上了陸宸東。
陸宸東伸手擦著她白皙臉上的淚滴,她如水的眸子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眼波裡,她在他的眼神裡看到溫柔,看到疼惜,看到他眼中唯一的自己。
唇角,依舊是明燦璀璨的笑容,她嘟唇,憑什麼她在哭,而他卻在笑,剛剛張開口,話語便被男人的深吻埋沒。
郁暖言動了動身子,最終沉浸在他溫柔的陷阱裡,可是她甘之如飴。
這個男人,這個叫做陸宸東的男人,是她郁暖言的,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的戀戀不捨,他的寵溺自恃,全部都是她的。
她不會允許自己和別的女人去分享這個男人,他是她的,只是她的。
「陸宸東,從今以後,你只能有我,只能有我一個!」她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似在懲罰,懲罰他的唇,吻過那麼多的女人。
陸宸東唇上吃痛,但是眼裡卻依然是溢著笑意的,「傻瓜,我早就只是你一個人的了,當然,你也只能有我一個,暖言,就像你說的,我們做一生一世一雙人!」
郁暖言心裡一暖,卻也一疼,暖的是他還記得她說的話,疼的是他身邊的那個叫做紅月的女子,她的妹妹,他要將她如何處置?!
「暖言,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手了,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了!」他將她抱緊,狠狠的裹進懷裡,外面的雪肆意的下著,而他和她相擁立在落地窗前的場景,就像被定格了一般。
類似一種永恆。
「宸東……」她低低的喚他,夢囈一般。
「嗯,我在……」陸宸東低聲回道。
「宸東……」她再次低低的喚道,就像確定一般。
陸宸東心裡一抽,一時之間,疼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