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言起身,去廚房沖了兩杯茶出來,杜江宇見她面色有些凝重,忙清咳一聲道,「洛洛現在還小,不懂事,我以後會好好的告訴他我不是他爸爸的,你別擔心!」
郁暖言一怔,原來他以為自己在意那個?!
微微垂眸,郁暖言將茶杯遞到了杜江宇的面前,聲音低低的道,「有點燙,等會再喝吧!」
杜江宇點了點頭,抬眼看她,正好郁暖言也抬手看向她,目光交匯處,郁暖言的心裡一怔,連忙低下頭去,黑色的眸子瀲灩成一抹動人的光澤,杜江宇看的不由得一愣。
「暖言,你是不是有些話要跟我說?」杜江宇低聲問道。
郁暖言咬著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杜先生,我的過去……你都知道,我經歷過什麼,你也知道,我現在,還有一個孩子,對生活的所有希望幾乎都傾注在兒子身上,我很自私,我也很霸道,我一無所有,我是個很沒用的女人,我沒有高學歷,沒有好的文憑,而且也不是年輕漂亮,我沒有家室沒有背景,甚至連一個像樣的工作都沒有……」
郁暖言絮絮叨叨的說著,杜江宇擰著眉頭,短暫的錯愕之後茫然明白過來,欣喜的拉住郁暖言的手,打斷她的話道,「我不介意!暖言,我一點都不介意,我只要你,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
郁暖言面上一紅,「我還有洛洛,你要是不接受洛洛,我也不會同意的!」
「當然當然,洛洛我也要,我會喜歡洛洛,將他當成我自己的親生骨肉,哪怕……哪怕將來我們有了孩子,我也不會減少一點點對洛洛的愛,相信我!暖言……」
郁暖言看著這個男人的俊臉抿唇一笑,手,不由得抓緊他的手,原本懸著的心也慢慢的落了下來,終於,確定了啊!
終於,可以放下對那個人的思念和寄望了!
陸宸東,再見!我心裡的陸宸東,再見!
第二天一大早,陸宸東,紅月,以及言離墨一行人搭乘航班回國,而郁暖言已經和杜江宇商量了領證的時間,三天之後,是週末,郁暖言帶上身份證以及臨時居住證,和杜江宇正式辦理了結婚證。
因為郁暖言不像鋪張,杜江宇也想低調結婚,所以只在一個酒店裡小小的舉辦了一個結婚典禮,當郁暖言說出那句「我願意」的時候,現場的掌聲一波一波的襲來,明明是該高興和快樂的時刻,但是她的心卻沒來由的一痛。
二十八歲的她,終於結婚了,而唯一陪在她身邊的親人,竟然是她只有四歲的兒子,她嫁的人,亦不是當初那個許諾自己一輩子的人,不是那個她愛到痛徹心扉的人。
這個時候的郁暖言才真的明白,愛情和婚姻真的不是一件事情,而且不能劃傷等號。
有愛情不一定有婚姻,但是婚姻裡,卻可以沒有愛情。
終究和愛情比起來,婚姻要強大了太多。
她披上了婚紗,他也穿上了新郎禮服,但是多麼可惜啊,他們都不是為彼此而穿。
陸宸東,這一次,我真的要努力的,很努力的,將你忘記了,忘記我,曾經愛過你!
原本打算讓郁暖言等人搬到杜江宇的公寓住,但是郁暖言住在小院裡習慣了,最後是杜江宇妥協,他搬過來住,雖然這麼做的確離他的公司遠了一點,這讓郁暖言很是過意不去。
小傢伙有了爸爸很是興奮,杜江宇哄了好一會兒他才乖乖的睡覺了,小夜也回房休息,那麼接下來,杜江宇和郁暖言有些尷尬的回到了房間。
除了那張床換成了大一點的雙人床,其他的擺設,都沒有改變。
兩個人都略微顯得尷尬,郁暖言更是害怕的厲害,雖然兩個人現在已經成為夫妻,但是這種突然的轉變還讓她無法適應過來,甚至連稱呼想要改掉都是困難。
「暖言,早點睡吧。明天週末,我帶你們出去玩玩!」杜江宇低聲說著。
郁暖言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紅唇已經被咬的快要滲血,但是她是真的有點不習慣,心都快要從肚子裡跳出來。
但是有些事情她是躲不了的,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啊!
郁暖言掀開被子上了床,杜江宇關了床頭櫃的燈,也掀開被子上了床,郁暖言只覺得身子一個激靈,身體肌肉不由得一緊。
杜江宇伸手攬過她的細腰,黑暗中對上她明亮如水的眸子,隨即低頭吻住她的唇。
郁暖言大腦嗡的一下,感受著男人輕柔如水的親吻,她的心微微一顫。
如果是陸宸東,如果是陸宸東,他絕對不會這麼溫柔。
想到這裡,她微微一怔,為什麼又想起那個男人?為什麼又想起他?
真的不應該,不應該!
可是心,為什麼覺得那麼痛,好難受,很難受!
杜江宇仍然輕柔和溫和的吻著她,大手隔著薄薄的睡衣摸著她美好的身體曲線,她的身子不由得緊繃起來。
隨著吻的加深,杜江宇的大手從睡裙的下擺探進去,探向她的大腿,郁暖言身子一個激靈,慌亂中低低叫了一聲,「不要」
沉浸在美好親吻中的杜江宇微微一怔,隨即抬起頭看向郁暖言,郁暖言咬著唇,知道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
從他碰到她的唇的那刻起,她的腦海中就不斷的閃現出那個男人的臉,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將自己交託出去?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和杜江宇做那種事情?!
黑暗中,杜江宇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戚哀,隨即翻過身去,身上一輕郁暖言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便聽到杜江宇略微嘶啞的聲音悠悠傳來,「沒關係暖言,我可以等你,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刻起!我有一輩子的時間等!」
他的手從被子裡面找到她的手,緊緊握緊,掌心的溫度讓郁暖言的心莫名的安定,但是即使如此,她還是做不到交付,郁暖言真的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