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言咬著牙,將心中的那份悲苦壓制住,隨即揚眉冷冷看向男人,唇角含笑:「陸宸東,這個時候了,你還打算瞞著我麼。」
陸宸東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郁暖言的意思,伸手將郁暖言拉的更緊:「暖言,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郁暖言看到陸宸東竟然這個時候了還在跟她狡辯,心裡更是涼寒蝕骨:「陸宸東,我一直覺得我這輩子很不幸,看上的人都非良人,可是你知道麼,這麼一段時間,我真的相信了你,相信了你說的那句你愛我,相信了你說的那句不會辜負了我,相信了你最後一定會娶我,可是原來到頭來我還是被玩弄的那個,這是我活該,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放開我,我要去拿回我的東西,從此以後,我們兩個沒有任何的關係。」
郁暖言說罷,就開始在陸宸東的懷裡掙扎,陸宸東的眼眸微微的暗了暗,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扯住郁暖言的手臂,眼眸晶亮:「暖言,是不是有人告訴你什麼事了,是劉琬夕,……暖言,你聽我解釋……」
「解釋。」郁暖言冷笑:「解釋什麼,解釋你結婚是因為迫不得已,解釋你娶了別的女人還是會好好的對我,還是解釋你是因為不想讓我離開你所以才不告訴我,陸宸東,你真當我是個傻瓜麼,告訴你,你現在說什麼話我都不會信,一個字,都不會信。」
郁暖言說罷,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口中冷冷的吐出三個字:「放開我。」
陸宸東梗在那裡,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要說的話,都已經被郁暖言搶了空子成為諷刺。
「暖言,那個名分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麼,沒有那個證書我依然會愛你,寵你,疼你……而且我答應過你等你畢業了我會娶你,這句話也不會食言,暖言,我……」
「夠了。」陸宸東還想說些什麼話,卻被郁暖言一聲厲喝制止,她扭過頭去,已經不想再去看這個男人一眼,全身都疼的厲害,但是更疼的,其實是心。
深深呼出一口氣,郁暖言聲音低沉的繼續道:「陸宸東,我承認,我很愛你……」說完這句話,郁暖言咬了咬唇,陸宸東的身子也微微的怔了怔。
這句話,他等了多久,甚至不敢去奢望的一句話,他是多麼的希望這個女人對自己說出這句話,他幻想著如若她說出來,他一定要狠狠的吻她,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讓她感受到自己也是那樣深刻的愛著她……而今天,她說出來了,但是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擁她入懷的資格。
調整了呼吸,郁暖言繼續道:「……但是陸宸東,愛情都是自私的,沒有一個女人不想自己愛的男人只愛自己,只有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好似跟你說過的,但是如今,你的身邊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女人陪伴,不管你愛不愛她,她既然嫁給了你,身為一個男人你就得對她的下半輩子負責到底,而我……我也不會容忍自己成為一個第三者,成為別人心中不齒的小三……所以,請放手吧,讓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讓我離開。」
郁暖言決絕的眼神和狠戾的話語真的傷到了陸宸東,放手,他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微微抿唇,他聲音平靜的道:「好,你剛才不是說你要拿回自己的東西麼,那你就去拿吧,全部拿走,一個也不要剩下。」
說完,他放開郁暖言的手,動作輕盈。
郁暖言覺得手心一空,什麼溫涼的東西緩緩的沁入心靈,帶著細小的榛莽,一點點的刺進心底,微微的疼。
沒有說話,她決絕的上了樓,甚至沒有再回頭看陸宸東一眼。
陸宸東咬著唇,起步跟著她上樓,郁暖言凝眉:「你上來做什麼,放心,我是不會多拿你的東西的。」
「我自然不怕你多拿,我只怕你忘了什麼沒有拿。」陸宸東挑眉,一臉的玩味神色,而郁暖言已經懶得再理她,逕直朝著屋裡走去。
陸宸東不說話,只是跟著進了房間。
郁暖言的東西,或者在郁暖言眼裡屬於她的東西真的很少,將箱子打開,能放進去的東西亦是很少,陸宸東給她買的,以及用陸宸東的錢買的東西,她竟然真的狠心到一點都不去碰。
陸宸東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堵得厲害,看著這個女人翩躚的身影在房間裡頭條不穩的收拾,甚至不曾抬起頭看他一眼。
床上被疊的整齊的被子,還是郁暖言早上疊的,郁暖言平時沒事的時候喜歡自己收拾房間,僕人來了見房間乾淨,也只是象徵性的收拾一下,房間裡多了一些溫馨的小玩意兒,都是郁暖言親手佈置的,讓人覺得溫馨,有了家的味道。
但是此時此刻,這個被她親手佈置的家就這樣被她丟棄了,沒有一絲留戀。
手指骨節微微的收緊,陸宸東緊抿著薄唇,想起就在今早兩個人還在床上賴著床親吻擁抱耳鬢廝磨,但是此時此刻,卻針鋒畢露,相對無言。
這樣的反差,讓他接受不了。
郁暖言很快收拾好了所有東西,拎起箱子剎那,她覺得箱子竟然是那麼輕,就像自己在這個男人的世界裡佔據的份量,也是那麼那麼的輕。
「我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我並沒有多拿一樣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先走了,陸……,保重。」
郁暖言說罷,拎起箱子就朝著門口走去,沒走兩步,就被男人的手臂攔住,郁暖言凝眉:「陸先生,請你讓路。」聲音冷漠決絕的讓陸宸東胸口再次悶了一下。
「暖言,我剛才提醒過你,不要忘了東西……而你現在,忘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沒有帶走。」陸宸東的眼眸深邃,裡面有些破碎的哀傷痕跡,讓郁暖言看了心莫名的縮緊。
其實她最開始想來這裡,並不是想要說出如此決絕的話,其實最開始她是真的想要一個解釋,一個說法,但是當他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心底湧起的那股委屈,以及她骨子裡的那份倔強不允許她對這個男人低頭。
她,低不了頭。
「什麼東西,如果不重要就算了,我好似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郁暖言苦笑,若說重要的,那就該是她的那顆心。
那顆被自己硬生生的扯出來交給這個男人卻被他狠心丟掉的心。
可是給了他的,她有怎麼能拿的回來,。
「我,暖言,你忘了帶走我。」陸宸東突然開口,接著猛地伸手抱住郁暖言的身子,手指骨節緊緊的摑住她的腰身,用自己最堅實的臂膀緊緊的籠她入懷。
「暖言,我是你最重要的東西,你要走,必須帶走我。」郁暖言掙扎了下,但是沒有掙扎掉。
「……暖言,我承認我瞞了你,但是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對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我說愛你是真的,我說娶你也是真的,暖言,給我時間好不好,我答應在你畢業前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擺平,我答應你,我這輩子只愛你,只要你,只會有你一個女人好不好,暖言,不要走,如果你走,你讓我一個人,該怎麼辦,沒有你……我會死。」
眼淚:「啪嗒,。」一聲掉落下來,拎在手裡的箱子,突然之間沉重無比,終於不堪重負的掉落在地上:「砰,。」的一聲,震顫在空氣裡。
陸宸東閉上眼睛,緊緊的抱著這個女人,抱著她纖弱的身子,不敢有一點點的放鬆,怕自己只要一個不精心,懷中的人兒就要離他而去。
「宸東……」郁暖言低低叫了一聲,已經泣不成聲,薄唇一咬,嗅到男人唇邊淡淡的煙草香,接著,一吻封緘。
郁暖言大腦「嗡,。」的一下瞬間炸開,短暫的掙扎之後終於徹底淪陷在男人的吻裡,恨著,怪著,卻也更愛著。
怎麼捨得就此放手,怎麼捨得放他一個人孤單行走。
她,捨不得。
那是最纏綿悱惻的熱吻,只是輕輕一吻上,便再也分不開的那種強大排斥感,緊緊的擁抱著彼此,來不及扯上窗簾,甚至房門都沒有關緊,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就是那樣熾烈的需要著彼此,恨不能將對方嵌進自己身體裡的需要。
他熱烈的吻著她,她也熱烈的回應,撕開她單薄的衣服,兩個人慢慢的往床邊退去。
她想著,最後一次了,就當自己再任性最後一次,她愛他,愛著這個男人,用盡生命的最後力氣去愛的這個男人,最後一次,任性的把自己給他。
他想著,這個女人是他的,只是他的,他會好好對他,兩年,很短的,兩年之後,他會娶這個女人為妻,會給她最奢華最完美的婚禮,會一輩子愛她,可是為什麼,他現在竟然覺得自己就要失去她,。
他們瘋狂的倒在了床上,放縱彼此的**,相互撕扯彼此的衣服,吻的愈烈,呼吸也更加粗重,帶著末日的味道,他們緊緊擁抱,一吻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