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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526章 :【只愛你】低頭去吻她的唇…… 文 / 王族小妖

    526章:低頭去吻她的唇……(第一更)

    於是,他移動手指去按接聽鍵,但是忽而想到了什麼,他索性按了免提。依照他對皇甫御的瞭解,雖然表面擺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但是心裡絕對想知道蘇靜雅在電話裡說了什麼。

    然,電話剛接通,他來不及出聲,蘇靜雅淒慘的哭叫聲就從聽筒那邊傳來:「歡歡……救我,歡歡……啊啊啊~,走開——,滾開,不要碰我,歡歡,救命,救救我……」

    一聽這話,韓亦的心臟病都嚇出來了,全身的汗毛「唰~唰~唰」集體豎立,拿了手機就想詢問情況。

    可是,不容他行動,手機已經「嘩啦~」一聲被抽.走。

    皇甫御坐直身體,急迫地詢問:

    「蘇靜雅,你怎麼了?!」

    「蘇靜雅?!」

    「你回答我,蘇靜雅……喂?!」

    「蘇靜雅……發生什麼事了?!」

    「蘇靜雅……」

    電話那頭,除了蘇靜雅越來越淒厲的哭叫聲之外,只有越來越孱弱,從喉嚨裡嘶喊出來的求救聲,再無其他。

    任憑皇甫御如何呼喊,她都沒有回復。

    在皇甫御企圖接著追問的時候,手機突然傳來「嘟嘟嘟」的掛斷聲。

    皇甫御飛快的撥過去,手機卻已經呈現出關機的狀態,再也打不開。

    皇甫御全身不能遏制地哆嗦,一遍又一遍的撥打。

    第五遍撥出去,仍然是關機狀態,他突然暴戾無比的把手機狠狠一砸,雙目腥紅的衝著司機一陣狂烈咆哮:「還開什麼開?!調頭——」

    通過後視鏡,司機瞧見皇甫御那極其猙獰扭曲的面孔,嚇得魂飛魄散,好幾秒大腦都呈現出死機狀態,他雙目呆滯地望著皇甫御,好一會兒才連忙點頭,快速把車頭一調,朝著餐廳飛奔而去。

    韓亦見皇甫御情緒失控,企圖安慰:「三弟,你冷靜點,我現在……」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你不是說那人很可靠嗎?!怎麼會出事?!」皇甫御雷霆萬鈞地咆哮出聲。

    韓亦看著皇甫御憤怒恐怖得恨不得把他吃了的模樣,連額角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劍眉不由一皺。

    心裡清楚,現在不管他說什麼,皇甫御都會牴觸,所以……他什麼都沒說,而是掏出手機,給白拓打電話。

    「二弟,你現在酒店?!馬上調一批人去餐廳,團團給我包圍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其次,給我好好查查柯凱,看那混賬東西,到底在什麼地方。」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此刻的白拓,正和趙毅他們喝酒。

    聽到韓亦的聲音不對勁兒,幾個人全身的細胞與神經,都緊繃起來。

    「一句話說不清楚,見面細說。現在當務之急,你立即派人去找他,不管他在什麼地方,都給我……抓起來!!!要活的!!!」韓亦,咬牙切齒地命令出聲。

    ……

    去餐廳的途中,皇甫御整個人暴躁狠戾到極點,失了平日的冷.靜.鎮.定。

    「到底會不會開車?!把車開得跟蝸牛一樣,你這還算開車?!」皇甫御扭曲著俊臉,趴在椅背上,凶神惡煞地咆哮。

    一路上,司機都把神經緊繃到極點。

    聽到皇甫御的狂吼,他忍不住渾身一抖。慢?!還慢?!他已經把速度提到260碼了……再快,他就沒辦法操控了,會撞車,出事的。

    「御少……我……我……我技術不怎麼好……」司機戰戰兢兢地說。

    皇甫御俊臉越來越陰森,戾氣盡顯,他咬牙切齒地謾罵:「廢物,把車子停下。」

    二十秒後,「刷~」轎車猶如離弦之箭,朝著餐廳呼嘯而立。

    暮色中,司機怔愣地站在馬路邊上,保持著下車的姿勢,望著不過眨眼的工夫,黑色轎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方向,腦海裡頓時浮出皇甫御那凶殘嗜血的樣子,禁不住渾身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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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後,餐廳606的包廂門,被人怒氣沖沖的一腳踹開……

    啪——

    厚實的木門,重重撞擊在牆壁上的聲音,驚天動地響徹而起,震得整棟房子,彷彿都要轟然倒塌了。

    很明顯,包廂裡所有的人,被突如其來的巨響聲,都嚇住了。

    紛紛僵硬著動作,扭頭朝門口看去。

    一個氣場強大的挺拔黑影,纏繞著濃濃殺氣與陰森寒氣地佇立在門口,使得他們不由渾身一個哆嗦。

    本能的,他們往角落縮了縮,集體面如死灰。

    明明對方形單影隻,他們包間的人,上上下下加起來,超過二十人,不管怎麼算他們絕對佔優勢,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惶恐,會畏懼,會害怕。

    包括那一臉怒氣,正坐在黑色皮椅上,正在欣賞觀摩好戲的男人。

    踹開門的剎那,皇甫御清晰地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皇甫御陰鬱幽深的黑眸,急速將裡面掃了一遍,在看清包間裡的場景時,他眸色,立即變得分外的狠鷙、凶殘、嗜血,在黑暗中,迸射出雄獅徹底被激怒吼的殘忍紅光……

    包間裡,光線,極其的幽暗,卻是一片的狼藉。

    酒瓶,衣服,散落滿地。

    甚至,好幾個保鏢的衣服早已經脫光光了。

    而,最讓他窒息與血液凝固的,卻是……被四個男人按住手腳,死死壓在矮几上的女人。

    水藍色的名貴禮服,已經被撕得粉碎,零零散散幾塊破布掛在她滿是烏青的身體上,內庫已經被褪至大腿……

    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烏黑的頭髮,凌亂地掩蓋住她半張臉龐。

    皇甫御有些恍惚,不由自主想到下午她剛剛換上水藍色禮裙,坐在梳妝台前精心打扮的樣子,想著她穿著漂亮的衣服,踩著水晶高跟鞋,從他面前一閃而過的樣子,想到她下車後,站在餐廳門口,不停衝他揮手的樣子……

    許久許久,皇甫御都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宛如雕塑一般。

    「誰命令的?!」低沉的詢問時,突突在包間裡響起。聲音,分外的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卻因為太過平靜而顯得極其的詭異可怖,冷森森的,讓人無端頭皮發麻。

    一直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的男人,聽到皇甫御的質問後,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坐在沙發上不動,帶著些許譏誚的眸色,來來回回打量了幾遍皇甫御,所以,冷聲回復道:「是我,怎樣?!」

    本來,他有些忌憚與害怕。可是,瞄到他單獨一人,外加是個陌生臉孔,所有的顧慮全部打消。

    再說,他有二十幾名保鏢,個個身手敏捷,對方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敵百吧?!

    皇甫御聽了這話,並沒有反應。

    那人以為他害怕,於是冷冷笑道:「這女人,給臉不要臉。摸一下手,居然對我又踹又咬。她以為她是個什麼東西?!不知道被幾個男人玩過了,居然還裝貞.潔.烈.女?!」

    「我能答應娶她,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自己也不撒泡尿看看,多大年紀了,還帶三個拖油瓶,卻妄想嫁入豪門,她以為她是天仙,她以為她才二十出頭的處.女,全天下的男人都爭著搶著娶她?!呵~,也不好好去問問,除了我柯凱,還有哪個男人願意娶她這樣一個女人?!」

    「之所以答應跟她吃飯,完全是看在韓亦的面子上,她真以為是她自己本身的魅力大?!呵~,也不……」

    不等他赤.裸.裸羞辱的言辭說完,眼前一道凜冽的黑影一閃,來不及弄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他只覺自己的左眼,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啊啊啊啊啊……」柯凱,淒慘地嚎叫著,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殷紅的血,滾滾而下。

    皇甫御本來就猙獰扭曲的臉龐,迎上從包廂天花板投射而來的幽暗紅光,而顯得愈發的恐怖駭人。

    他死死地拽著從地板上抄起的酒瓶碎片,插.入柯凱的左眼。

    皇甫御滿臉寒霜,一字一句,冷冷地說:「你個有眼無珠的東西,她……也是你有資格羞辱的嗎?!是不是韓亦忘記轉告你了?!我早說過,你敢對她不好,我就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仗著有幾個臭.錢,就可以把她不當成人了嗎?!就無法無天了?!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治得了你?!」

    「我覺得……你的眼睛有問題,兩隻眼睛都有問題,我幫你……好好修修,並且告訴你:狗眼看人低的下場是什麼。」

    尾音還未落下,皇甫御異常暴戾的拔出酒瓶碎片,再眼睛都不眨的插向他的右眼。

    「啊啊啊啊~——」柯凱一陣淒慘的尖叫,當場就痛暈過去。

    而皇甫御卻似乎根本就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拔出酒瓶碎片,直接插向他的喉嚨。

    血珠,飛濺而起,拂在他俊美如斯的俊臉上,給他的嗜血凶殘,增添了鬼魅的死亡氣息。

    帶著洩憤的姿態,皇甫御狠狠戳著柯凱的喉嚨,直到停止呼吸,他似乎才稍稍平靜了些。

    柯凱身邊的那群保鏢,早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他們一個個嚇得渾身上下不敢動彈分毫。

    尤其是瞧見皇甫御站直身體,滿臉陰鷙與殺氣的瞪著他們。

    自衛,逃生,是人的生命遇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

    所以二十幾名保鏢,回神的瞬間,急速想奪門而逃。

    可是皇甫御徹底被激怒了,似乎不把他們全部殺死,根本不足以洩心頭之火,他快步上前,一腳把包間的門,狠狠踹死,然後,緩慢地轉過身,用殺人的陰狠目光,死死剜著他們。

    一字一句地說:「今天,你們全部都得……死!!!」

    言畢,皇甫御席捲著滿身凜冽氣息,朝著他們飛撲而去——

    韓亦在門口,接應到白拓,安排好一切,上樓去到包間時,裡面已經血流成河了。

    皇甫御脫下自己的外衣,裹住全身赤.裸的蘇靜雅,蜷縮在黑暗的角落。

    看著滿地的屍體,以及已經斷氣的柯凱,韓亦眉頭皺得很深,擔憂到不行。

    柯凱的身份,不是表面這般簡單。

    如果就這樣死了,恐怕,他們在美國的日子,今後不好過。

    「三弟……」白拓站在門口許久,他這才上前,脫掉自己的外衣,遞給他,「先抱靜雅去醫院吧。別坐在這裡,這裡交給我和大哥,我們來善後。」

    皇甫御,卻是一動不動,只是抱著蘇靜雅,將滿是鮮血的臉,深深地埋在她的髮絲裡。

    蘇靜雅瞪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但是,眼底卻是一片死灰。

    許久許久,她似乎才回過神。

    僵硬的,卻帶著決絕,一點點扳開,纏抱著她的手。

    她扳開一點,皇甫御卻用更緊的力氣纏著她。

    「放手——」蘇靜雅低低出聲。

    聲音很瘖啞與死寂。

    皇甫御不說話,只是緊緊擁著她。

    蘇靜雅早已哭不出來了,叫喊不出來。此時此刻,她只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的靜靜……

    搬不開他的手,蘇靜雅的清晰,終於爆發了。

    她雙目血紅地瞪著他,歇斯底里地狂吼:「我叫你放開我!!!!!!!不要碰我!!!!!!!!!放、開——!!!!!!!!!!!!!」

    「不放!!」面對蘇靜雅的憤怒萬丈,皇甫御只是回給她平靜的兩個字。低沉,有力,決絕。

    蘇靜雅聽了這話,忽而低低笑了出來。

    眼底有淚光盈動,她死死咬著嘴唇,艱難從嘶啞的喉嚨裡,擠出一句話:「就算你不愛我,為什麼要找男人羞辱我?!你就這麼害怕我纏著你不放嗎?!」

    「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對不起……」皇甫御看著她的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鬆開一條胳臂,去擦她臉上的淚水。

    蘇靜雅卻厭惡的蠻橫地推開他,連衣服都沒穿,像一隻無頭蒼蠅般,死命往外衝。

    「蘇靜雅——」皇甫御眸色一閃,隨手抓了衣服,驚慌失措外套追了過去。

    「三弟!!!!」白拓焦急大喊,卻被韓亦拽住了,「隨他去吧。現在,我們摻和進去,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私事。我們還是想想,柯凱的事情,怎麼解決吧。」

    談論到柯凱,韓亦頓時整個人都處在無比的焦躁狀態。就算,今晚餐廳的事件,全數隱瞞下來,但是……他一失蹤,所有的矛盾與懷疑,絕對全數指向他。

    畢竟,今天是他約了柯凱。

    柯凱與保鏢集體失蹤,不懷疑他,那懷疑誰?!

    「大哥,現在……我們怎麼辦?!柯凱的實力背景那麼強大,如果他的父親與3ah聯手,我們又多了一個勁敵。」白拓愁眉不展。

    韓亦站在門口,努力讓自己鎮.定冷靜下來:「別催,讓我仔細想想——」

    而,餐廳的另一個包廂。

    東方炎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眼睛都不眨地盯著牆壁上的監控畫面,看著蘇靜雅幾乎全身赤.裸地跑出包間,他幽深陰鬱的黑眸,微微閃了閃。

    「炎少……」一直恭敬地站在他側身的迪凱,掃了眼監控器,遲疑片刻,方才低低出聲,「接下來,我們怎麼做?!真正的柯凱,已經被我轉移到隱秘的地方,我覺得……」

    然,不容他把話講完,東方炎冷冷出聲打斷他:「殺掉——」

    迪凱聽了這話,眉目頓時深深地皺起來:「殺掉?!炎少,恐怕這不行,迪凱的勢力背景那麼龐大,如果他死了,遲早會查到我們頭上,而……第一殺手界,目前處在多事之秋,已經經不起任何大風大浪,否則……」

    「屁.話這麼多幹嘛?!我叫你去殺了他,你就去,如果你不敢去,我就讓別人。」東方炎極其憤怒的呵斥出聲。

    「炎少……」迪凱蹙眉,雖然明明知道東方炎已經發怒了,但是,有些話,就算死,他也要講出來,「屬下跟在你身邊十幾年,對你一片赤膽忠心,支持你的每一個抉擇,可是這一次,你不能因為蘇靜雅而得罪柯凱的人,就算殺了我,我也要阻……」止。

    嘩啦——

    東方炎身手快如獵豹般,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幽暗的包廂,寒光乍現。

    迪凱回過神的那一瞬,清晰感受到脖子一涼。

    低頭的瞬間,便清晰地看見:一把迸.射出幽幽寒光的匕首,抵在他的大動脈處。

    「你……阻止得了麼?!」東方炎凜冽著面孔,咬牙說,「我想你死,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你以為你反抗得了麼?!要麼現在就死,要麼現在去把迪凱解決掉,你二選一。」

    「炎少——」迪凱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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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跌跌撞撞,蘇靜雅一口氣,狼狽不堪地衝到餐廳大門。

    奪門而出的瞬間,她這才發現:天,已經黑透了。

    天空飄著淅瀝瀝的小雨,在半空中,凝結起一層薄薄的霧氣,映著昏黃的路燈,那場景,從來沒有過的蕭索。

    蘇靜雅幾乎是赤.裸著全身,皇甫御把她從矮几上抱起,順手提上的內.褲外,身上幾乎沒有任何東西。

    本來,她想要衝出去,可是——

    看著馬路上,來來回回的車輛,她遲疑了。

    夜間的風,很大,很冰凍,很凜冽,很襲人。

    吹在人的肌膚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就像一把又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剜入皮肉,割得她體無完膚。

    蘇靜雅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蜷縮著肩膀,環抱著自己的胸口,盡量掩住自己胸前的旖.旎。

    皇甫御追來時,遠遠的,他就看見她佇立在門口的纖弱背影。

    餐廳的大堂,沒有開燈,漆黑一片。

    從外斜斜投射而入的幽暗路燈光,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長到,影子剛好投在他的前方。

    皇甫御拽著外套,一時之間僵硬在那裡,怔怔地看著她那在凜厲寒風中,凌亂飛揚的長髮,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都被擾亂了一樣。

    很亂,很亂;很驚慌,很驚慌;很無措,很無措……

    不由得,拽著外衣的手指,猛然緊了緊,莫名呈現出死寂的大廳,陡然響起手指骨骼交錯的聲響。

    皇甫御不知站在那裡,看了多久,他方才邁著修長的步伐,一步又一步靠近她。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這時才赫然發現:她的後腰上,有一道長長的,分外猙獰的刀疤,就像蜈蚣一樣,趴在她雪白如瓷的肌膚上。

    眸色陡然一沉,變得無比幽暗,透著……死寂。

    走過去,他輕緩的把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從後環住她,一點點的,緩慢,卻細緻的幫她把扣子繫好。

    手指,不經意觸碰到她身體的肌膚,這才發現:她的身體,冷得就像冰雕一般,沒有絲毫的溫度。

    皇甫御沒有收回自己的手,順勢就從後面樓包住她,似乎想用自己的身體,把她捂暖。

    蘇靜雅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龐,毫無表情。

    擁住她的那一瞬,皇甫御方才發現,隨風飄進的雨,能拍打在身上,他摟著她後退了一些距離,然後騰出一隻手去抹去她臉上的雨水。

    他低頭,在她耳邊緩聲道:「很冷,我們回酒店吧,女兒,應該想你了。」

    說著,他手臂用力,摟著她就想去地下室取車。

    蘇靜雅卻面無表情地站著不動。

    聽了他的那番話後,忽然低低笑了出來,接下來說話的聲音,比這寥寥夜色還落寞。

    她問:「女兒想我了?!你現在知道,它們會想我了?!當你把我騙來酒店和別的男人相親時,你就沒想過它們會想我嗎?!」

    「……」聽了她的話,皇甫御頓時啞然失聲,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或者說些什麼。

    蘇靜雅,緩慢抬起頭,望著他深邃立體的俊臉,直直看了很久很久,盯得皇甫御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這才繼續開口:「你知道嗎?!我七歲的時候,跟你講過一句話:樂樂會一輩子陪在你的身邊,永永遠遠守著你,不讓你覺得孤獨,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跟你一起面對。

    我一直……

    一直一直都履行承諾,一直一直堅信,我一定可以一輩子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守著你,不管你對我做什麼,說我什麼,我都不會在意,可是……

    我也是人啊。

    我有心,我有只覺,我也會受傷,我也會疼,你說你愛我,你說你一輩子只愛我,你說你保護我,要一輩子保護我,不讓我受一丁點傷害,可是歡歡……你知不知道,全世界唯一傷害我,且傷我傷得最深的那個人,是你?!

    每次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總是會找各種理由,安慰自己,替你開脫,然後像傻子一樣微笑著自欺欺人。

    以前,我對自己說:是我們分開的時間太長,需要時間好好相互瞭解彼此。

    現在,我對自己說:你對我不好,你討厭我,你覺得我煩,完全是因為你失憶,你不記得樂樂,不記得樂樂是誰,只要我給你時間,你總有一天會記得樂樂,會想起樂樂。

    我一直覺得,只要我小心珍藏與呵護著你的過去,總有一天能迎來我們幸福美滿的未來。

    可是……

    我突然好累。

    只第樣瞭然。從來沒有過的疲憊。

    累到感覺身體裡,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什麼,二十幾年,全部是我在守護,死命地守護著我們之間的誓言,而你……要麼弄錯人,要麼永遠都不記得我?!

    歡歡,你告訴我,我們之間還有未來嗎?!」

    皇甫御看著早已淚流滿臉,傷心絕望地好似要虛脫的女人,好看的眉頭皺得很深很緊。

    好幾次,他都張了張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無話可說。

    記不得過去,想不起與她曾經的一切一切,他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蘇靜雅站直身體,穩住自己搖搖欲墜、虛軟無力軀體,然後……推開皇甫御,一點點後退。

    皇甫御見了,眉目一凜,他急速往前,想要拽住她。

    蘇靜雅卻突然瘖啞著聲音問道:「皇甫御,你……愛我嗎?!」

    「……」皇甫御眉頭越皺越緊,明明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地咆哮、瘋狂地呼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蘇靜雅見他沒反應,勾唇,嗤嗤一笑,然後,轉身,佝僂著身體,盡可能把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大步往外走。

    皇甫御連忙跟上前,拽住她的手腕:「蘇靜雅,你聽我說,現在……我們先回去,好不好?!這些事,以後再說。」

    可是,蘇靜雅在他剛拉住她時,便大力猛然甩開他的手,怒紅著眸子,衝著他狂吼道:「不要碰我!!!!」

    「皇甫御,你是在可憐我嗎?!如果是,那麼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需、要!!」

    「不要跟過來,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蘇靜雅警告地瞪著他,隨後拔腿就朝對面的大街狂奔而去。

    她真傻。

    幹嘛一個勁兒的追問他到底愛不愛她,喜不喜歡她。

    他的所作所為,不是表明一切了嗎?!

    如果喜歡她,如果愛她,有人會把自己喜歡的人,推給別人嗎?!

    皇甫御看著她驚慌失措,帶著逃命姿態遁跑的背影,黑眸一凜,胸腔內升騰起一股無法壓抑的怒火。

    顧不得其他,他箭步衝上前,強勢地拽住她,大聲喊道:「蘇靜雅,你現在冷靜點,聽我說……我現在不能跟你在一起,但是……」

    「……」不等他說完,蘇靜雅卯足全力推開他,然後像瘋了一般,衝著他大吼大叫,「既然不能和我在一起,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要攔著我。皇甫御,我想明白了,如你所願,我會離開你,滾得遠遠的,永遠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永遠不去騷擾你,我們……各過各的吧,不要再糾纏不清了——」

    皇甫御怎麼也沒想到,蘇靜雅的力氣會這麼大。

    連連退後好幾步,他這才穩住步子。

    他站在人行道上,看著蘇靜雅滿臉是淚,幾乎崩潰的樣子,心中一陣抽痛。

    「蘇靜雅……」他宛若失聲地喊她的名字,欲再次上前,蘇靜雅見了,頓時驚慌失措,想都沒想,轉身就朝對面的大街跑去。

    但是,剛跑下人行道,便有一輛大卡車急速朝她駛來……

    皇甫御見了,呼吸陡然一窒,他驚嚇得眼睛頓時瞪到最大,然而衝著她發瘋般大喊一聲,隨後箭步衝上前,抓住她的胳臂,往街道邊上一拉,一個反身——

    烏拉——

    超級笨重龐大的卡車,擦著皇甫御的後背,呼嘯而過,捲起一陣巨風,凜冽刮過。

    咯吱——

    大卡車由於慣性作用,往前奔馳了幾十米,方才穩穩停住。

    「不想活了?!」

    「還是活膩了?!」

    「大半夜的,就算想自殺,麻煩也找個沒人的地方,跑出來撞車,是怎麼回事?!「

    「有點公德心,好不好?!不要跑出來禍害別人!!!」

    ……

    卡車司機,氣憤難當,大咧咧謾罵好一陣子,方才重新發動車子離開。

    而皇甫御摟抱著蘇靜雅的姿勢不動,只是大口大口喘氣,胸口起伏得厲害,然後摟抱著蘇靜雅的雙臂,越來越用力。

    那力道大得,彷彿恨不得把她勒入自己的身體裡。

    蘇靜雅好似也受了驚嚇,終於安靜下來。

    她蜷縮在皇甫御的懷疑,蒼白著小臉,呆滯地看著大開車離去的方向。

    皇甫御呼吸很急促,大腦空白了好半晌,他才微微的回過神。

    想到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他的心臟,更是「咚咚咚」加劇跳動。幸虧他動作快了一步,如若不然,他真的無法想像後果是什麼。

    幸好,沒事……

    只是,除了心有餘悸之外,他忽而覺得剛才這一幕,很熟悉,彷彿這樣的場景,他經歷過一次一樣。

    一樣的膽戰心驚,一樣的驚慌失措,一樣的……感激上帝……

    皇甫御感受到懷裡的女人,不知是嚇著了,還是冷著了,抑或是兩者的共同體,週身顫抖得嚇人。

    他慌張摟著她往安全的人行道走去。

    一邊走,一邊劇烈喘息地問道:「蘇靜雅,以前,我們是不是經歷過這一幕?!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答應我,不要再嚇我了……」

    蘇靜雅聽著他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沙啞、磁性好聽,卻隱隱發顫,頓時酸楚難耐,她咬著嘴唇,眼睛刺痛難受,覺得淚水又要決堤而出。

    任由她摟著往地下室走,可是,沒走幾步,蘇靜雅突然被皇甫御狠狠推出了懷抱,一陣天旋地轉,她咚的一聲,狼狽的狠狠摔倒在地。

    剛要憤怒朝那男人瞪去,誰知——

    「砰~!!砰~!!砰~!!」

    連續三聲驚天動地的槍響陡然劃破夜幕。

    蘇靜雅驚慌不已的聞聲望去:只見身著黑色皮衣的女特務,領著一群黑衣人,從餐廳旁邊的小巷急速竄了出來。

    而她的手裡,握著一把黑色手槍,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

    皇甫御推開蘇靜雅的瞬間,本能的往旁邊側了側身,以此避開襲來的子彈,穩住步伐後,冷森幽暗的黑眸,犀利地射向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待到清楚看清女人的容貌,他的眼底,幾乎燃燒起兩簇熊熊燃燒的怒火。

    陳靜儀挑了挑眉漂亮的纖眉,慵懶地垂眸掃了眼,還冒著白煙的槍口,揚唇,明媚一笑:「皇甫御,不得不承認,你的反應與身手,是我見過所有人中,最靈敏最出色的一個。偷.襲,居然都能被你躲開,嘖嘖~,boss,似乎小覷你了。」

    皇甫御卻是站在那裡不動,更不答話。

    而是飛快在腦海裡擬定最優逃生路線。

    如果是他一個人,當然太簡單不過了,幾個跟頭,就能閃得無影無蹤,一分鐘便甩他們幾條街。

    可是現在……

    身上沒有任何武器,還要保證蘇靜雅的安全,這的確是很費神的事情。

    陳靜儀見皇甫御不說話,與他搭檔幾個月,對他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瞭解。

    冷冷一笑:「是不是在想辦法,如何通知韓亦和白拓?!呵~,那我很明確地告訴你:不要白費心思了,他們能自保就不錯了,哪裡還有閒情逸致管你的死活。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錯,好好跟你玩玩兒。不如這樣,你再躲我三槍,然後,我就讓你們先逃三分鐘,然後再來殺你們,怎麼樣?!」

    面對陳靜儀的挑釁,皇甫御回以冷嗤:「陳靜儀,你真以為今晚:你能穩操勝券嗎?!真把我皇甫御當成沒有思維的腦.殘?!搞突然襲.擊,誰不會?!不如,你打電話給你的boss,好好關心下,他的老巢有沒有炸掉,抑或是……問問他有沒有被炸死!!」

    「你這話什麼意思?!」陳靜儀面色一沉,咬牙問道。

    皇甫御淡定悠然地挑眉:「什麼意思?!就是你聽見的意思。」

    「……」幾乎陳靜儀不能自控的,就要拿手機給boss打電話。1bvuj。

    可是,突然反應過來,她勾唇冷笑:「你以為你這樣講,今晚你們就能活命嗎?!呵~,忽悠我,麻煩也找個能忽悠的好點子。炸掉老巢?!你有能力找到……」

    「進入迷霧森林後,向正北方向開車1000km,車速45km/s,然後轉向東北60度,行駛1500km,車速放慢至30km/s,不知道我說得有沒有錯,陳小姐,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陳靜儀聽了這番話後,整張小臉,徹底變得扭曲了,「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去主營的路線?!」每一次,她都讓他蒙住眼睛,絕對不可能知道。

    難不成,有內鬼?!

    「與其糾結我是如何知道的,還不如先確認下你們的**oss,還有沒有命吧。」皇甫御冷冷譏誚。

    下一秒,陳靜儀立刻掏出特製手機,撥通boss的電話號碼。

    在她驚慌失措的那一瞬,皇甫御趁機,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蘇靜雅飛撲而去,一把拽起還杵在雲裡霧裡狀態的女人,用最快的速度朝著旁邊的小巷逃竄。

    察覺到皇甫御的動作,女人方才知道上當受騙,氣急敗壞,狠狠砸了手機,快速對準小巷連開機槍,然後猙獰著面孔,對著身後明顯還未從皇甫御已經逃跑的狀態中回過神的黑衣人,咆哮:「杵著幹什麼?!還不趕快給我追!!!」

    「boss有令,殺無赦!!!」

    「有誰能把他殺死,獎金一百萬美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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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越來越深,漫天的夜雨,亦越來越大。

    蘇靜雅不知道被皇甫御拽著跑了多少條街道,不知道跑了多遠,她只覺被他拖著跑,就像要飛起來了,耳畔的風,呼呼刮著。

    「呃——」穿過一條寂靜無人的街道時,蘇靜雅實在沒力氣了,赤.裸的腳底,不知踩到了什麼,一股尖銳的鈍痛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她雙腳一軟,重重往下倒。

    皇甫御察覺到時,連忙騰出另一條胳臂摟住她。

    「怎麼了?!」跑了這麼遠,蘇靜雅累得都快要翻白眼了,皇甫御卻只是微喘。

    蘇靜雅蹙緊柳眉,無力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然後胡亂指著自己的腳,口齒不清,斷斷續續地說:「好……好……好好像踩到玻璃了,疼——」

    皇甫御聞聲,垂眸看去。

    沾滿泥水的腳底板,有嫣紅的血跡,淙淙地往外湧。

    皇甫御當場把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動作麻利的拔出玻璃碎片,打算抱著她繼續往前跑。

    可是,身後的追殺聲,已經越靠越近。

    皇甫御飛快環顧四周想看看有沒有藏身的地方,但是幽暗殘破的街道,兩邊除了房子,連個垃圾桶都沒有。

    好在,他瞄到旁邊的兩座房子與房子之間,有一個很窄很小的專門堆放雜貨的密閉巷子,想都沒想,他抱著蘇靜雅直接鑽了進去。

    當然,鑽進去前,他還不忘隨手將自己身上的手機,往前面一扔,抬腳撩起路邊累積的雨水把路面的血漬清洗掉。

    「追!!快點!!」

    「我看見他們朝這個方向來了!!」

    「手機!!皇甫御的手機,他們往前跑了……」

    ……

    剛鑽進巷子,不到二十秒,一群個個手執槍支的黑衣人便追了上來。

    高大敏捷的身影,一一從巷子入口閃過。

    皇甫御抱著蘇靜雅,當他們從巷子閃過時,立即轉過身,用自己的身體把入口堵住,背對著他們。

    心裡很清楚,如果被發現了,他倆非死不可。

    巷子另一面被堵死了。

    壓根就逃不了。

    好在,因為那個手機,他們集體往前追去了。

    聽著伴隨著淅瀝瀝的雨聲,越跑越遠的腳步聲,皇甫御狂跳不已的心臟,這才稍稍的平復了一些,只是,依舊跳得很劇烈。

    而蘇靜雅,豎著耳朵,見他們跑遠了,一直高高懸吊的心臟終於落地。

    兩人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面對面卡在巷子裡休息,補充體力。

    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所以兩人之間極其的安靜,除了彼此砰砰直跳的心臟外,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或許是兩人之間太過沉默,蘇靜雅覺得氣氛很怪異。

    尤其是,路燈從皇甫御縮在的方向,斜斜投射在她的臉上,皇甫御的表情融在陰影裡,她覺得……有種被八光的難受感覺。

    「我們,先出去吧,然後打車回酒店。」蘇靜雅匆匆地說,挪動著身體就要出去。

    皇甫御卻拉住她,低聲說:「再等等。我擔心他們追不到人,突然折回來找線索。」

    蘇靜雅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而是乖乖巧巧地靠著牆壁站在。

    她一直全身不自在的垂著眼皮,尤其是感受到皇甫御炙.熱的目光,鎖著她不放時,她愈發不自在。

    感覺頭髮濕漉漉的,黏在臉色不舒服,她胡亂抬起手,抹了一把。

    這一抹,不要緊,要命的是:皇甫御盯著她的目光,愈發怪異了。

    蘇靜雅蹙了蹙眉,感受到他盯著她看,眼睛都不眨,不覺得眼睛酸麼?!

    被盯得面紅耳赤,蘇靜雅有些心虛,皺起柳眉,低聲問道:「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說著,她就要抬起眸子看向他。

    誰知,視線還未抬起,皇甫御的手,突然伸了過來。

    大掌,早被雨水打濕了,卻依然溫暖。雖然指腹長了習慣繭,蹭在她的臉上,粗糙得微微泛疼,但是,她卻喜歡他手指的溫度。

    「臉上有髒東西。」皇甫御說。

    「哦!」蘇靜雅擰緊柳眉,避開他的手,胡亂用手背去蹭。

    皇甫御卻出聲制止她:「你的手很髒,越蹭越髒,別動,我把你擦!」

    「……」蘇靜雅沒說話,而是乖乖聽他的命令,微微把小臉抬起來,任由他幫忙擦。

    擦乾淨臉色的髒東西後,皇甫御又伸手,一點點理著她凌亂的頭髮,夾在她的耳後。

    在巷子裡,等待的過稱中,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

    巷子,很窄很小,成年人只能側著肩膀與身體才能通過。

    兩人面對面站在裡面,顯得極其擁擠。

    靠得很近,近到……蘇靜雅能清晰地感受到皇甫御呼出的灼熱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上。

    而她,雖然用手抵在兩人之間,隔開了一些距離,但是……她還是能嗅到皇甫御身上好聞的男.性氣味,甚至是能感受到他身體滾燙的溫度,以及……他「砰砰砰」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這個姿勢,會不會……太曖.昧了?!

    蘇靜雅暗暗想著,隨後小心翼翼挪動著步子,想要與他錯開。

    可是,剛蹭了一下,皇甫御急迫的呵斥聲,倏然從頭頂噴.射而下:「別動——」

    剎那間,蘇靜雅全身僵.硬,不敢挪動分毫。

    就這樣僵化著四肢,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感受到皇甫御有了動作。

    雨水,是隨著冷風,從皇甫御那個方向,斜斜飄散而下,拍打在她的臉色。

    皇甫御挺拔的身體往她這個方向靠了靠,密密麻麻的雨水拍打在她臉上的雨水,頓時少了一大半,全部滾落在皇甫御的身上。

    雖說,這個姿勢,可以稍稍幫她擋去一部分雨水,可是……兩人靠得更緊了。

    她幾乎是密不透風貼在他的身上。

    蘇靜雅全身僵硬地貼在冰冷的牆壁上,渾身不自在。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抬起頭,皺著眉頭,低聲喊道:「歡歡……」

    「嗯?!」她剛出聲喊他,皇甫御便本能低頭。

    於是,剎那間,兩人灼熱的呼吸,在窄小的空間裡,纏綿地碰.撞在一起。

    蘇靜雅直勾勾地望著他,黑白分明的澄澈大眼,在昏暗路燈的映襯下,簡直比寶石才燦爛明亮。

    而她小小的嘴唇,更是水潤光.澤,紅.艷.嬌.嫩。

    皇甫御看著,不由自主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都被她的眼眸吸.附進去。他的呼吸,漸漸凝重、灼熱、急促起來,胸口亦劇烈起伏,全身的血液彷彿都沸騰了,然後像著了魔一般,親不自禁,無法自控,低頭去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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