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笨重的身體,重重倒地,死不瞑目。舒骺豞曶
「三哥,你沒事吧?!」趙毅和金木水火,擔憂的全部圍了上來。
兩個小時前,他們收到密報,陳振飛的身份浮出水面,欲買兇殺人,以報當年落選市長之仇。
跑到公司,以及皇城去找皇甫御,卻發現他壓根就不在,打電話吧,手機又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們通過gps定位系統查出,皇甫御竟然進了陳振飛的賊窩,於是……立馬快馬加鞭趕了過來灩。
皇甫御皺了皺眉,睨了眼血肉模糊的胳臂,隨即放開懷裡的女人,甩了甩痛到麻木毫無知覺的胳臂,皇甫御握了握拳,想要看看傷到筋骨沒有。
剛一使力,刺疼立刻加劇。
雖說一言不吭,但是整張俊臉都皺成一團了蹋。
走在最後進來的水淼,看見皇甫御是為了保護蘇靜雅才會受傷,全身的火氣立刻瘋狂飆升至頭頂,他失去理智箭步衝上前,抓住蘇靜雅的手臂用力往地上一推,怒不可遏的雙目血紅地咆哮:「蘇靜雅,你到底想要怎樣?!究竟怎樣才肯離三哥遠一點?!我拜託你,不要再給三哥添麻煩了,好不好?!」
蘇靜雅被大力一推,沒有絲毫心裡防備,就那麼直直的摔在地上,灑落滿地的細碎玻璃,扎得她掌心和膝蓋,生疼。
一旁的楚易凡,緩過神來,立刻衝上前,擔心的問:「靜雅,你沒事吧?!」
話音方落,他憤怒的抬起頭,瞪著水淼,壓低著聲音吼:「你叫毛線啊叫?!不管怎樣,她也是害怕皇甫御受傷。」
「咱們三哥受不受傷,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三嫂都沒上去,她有什麼資格?!」更何況,按照皇甫御的處變能力,解決那人,小菜一碟,她跑上去湊什麼熱鬧?!
水淼一看見蘇靜雅就失去理智,完全不分青紅皂白。
因為早在五年前,他在心裡,便對蘇靜雅判了死刑。
所以現在,不管蘇靜雅對皇甫御說什麼,做什麼,他潛意識裡條件反射的認為:錯,錯,錯,全都是錯。
蘇靜雅一定是要傷害三哥。
「……對不起!」蘇靜雅雙目通紅,抱歉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咬著嘴唇,委屈的想要解釋,水淼卻凶神惡煞的狂吼,「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世界上還存在什麼深仇大恨?!蘇靜雅,你的道歉,值幾個錢?!我們不需要!!!」
金鑫他們見水淼的行為及語言過激,於是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太激動。
皇甫御神情漠然,看著坐在地上,滿臉淚水望著他的女人,無端的心煩意亂。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轉身就要離開。
而,一直縮在角落的白馨,早嚇傻了,好不容易蕩遠的魂魄歸位,她立刻衝過去,看著皇甫御的胳臂上,還紮著玻璃碎片,晶瑩剔透的淚水,簌簌下滑。
她急迫的望著皇甫御:「御,痛不痛?!你還好嗎?!我去給你買藥——」
皇甫御擺了擺手,劍眉深蹙,陰鬱的眸,直直盯著白馨一會兒,才推開她的手,轉身往餐館外走。
白馨卻再次僵住了,因為,皇甫御適才看她的眼神,那麼複雜深奧,別有深意的讓她覺得好陌生,好冷漠。
一向揣測不透他在想什麼,那一刻,她完全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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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御廚的門口。
十幾輛黑色轎車醒目的停在門口,六十名衣著統一的黑衣保鏢,將餐館包圍的水洩不通。
一些圍觀的路人,看著如此聲勢浩大的場面,紛紛好奇的站在路邊圍觀,議論著餐館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皇甫御領著趙毅他們出來時,在他鑽進停靠在最前端的加長林肯豪車之前,瞥見臉色蒼白跟在他們身後,一路小跑出來的白馨身上。
步伐微微一頓,眉頭也皺得很緊,最後,他對水淼吩咐:「水淼,送白小姐回去,注意安全。」
話音落下,他頭也不回鑽進車裡。
而依舊急火攻心的水淼,狠狠地瞪著從旁邊的藥店出來,朝他們這個方向跑來的女人,咬牙切齒地回答:「是!!三哥,我明白!!」
「御……」白馨虛弱無力的聲音響起,她絕望無助的看著皇甫御。
可是皇甫御並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冷冰冰的說:「馨,我今天很累,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蘇靜雅買了藥,暈頭轉向的往皇甫御的車子跑,而一直跟著她的楚易凡,也火大極了。
看她連滾帶爬的模樣,他忍無可忍,一把拽住神志不清的她,大聲的吼:「蘇靜雅,你知道你現在幹什麼嗎?!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你為他做再多,也是徒勞。徒勞,你到底懂不懂啊?!他不會感激你一分,更不可能再回頭愛你,你清醒一點吧。」
楚易凡,不停搖晃著蘇靜雅瘦小的身體,看著她被玻璃碎片扎得血流不止的傷口,扯過她手裡的塑料口袋,就要給她處理。
可是,蘇靜雅卻狠狠推開他,哭著往前方走。
「蘇靜雅——!!」楚易凡怒紅著眼眸,抓住她的手腕,「拜託你清醒點,為自己活一次,不要再依附那個男人了,那樣,真的太累,太辛苦,而且只會受傷。」
「……」蘇靜雅的步伐僵掉,全身都在顫抖,她轉過身,淚眼朦朧的望著楚易凡,她呆呆的說,「可是……他受傷了,渾身是血。是我不好,是我害他受傷的……」
楚易凡看著她這樣,心裡難受極了。
握住她的肩膀,楚易凡鄭重,嚴肅的對她講:「樂樂,你聽清楚,他受傷,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懂嗎?!相反,是你救了他一命,聽清楚了嗎?!」
「……」蘇靜雅望著楚易凡,淚水不停垮落,她搖頭,狠狠地搖頭,「除了喜歡他,除了愛他,其他的,我一點都不懂,更不想去弄懂,就讓我這樣迷迷糊糊、傻傻笨笨愛他一輩子吧。再苦再累,就算遍體鱗傷,我也認了。楚易凡,你放開我,讓我過去。」
「樂樂……」楚易凡認真的盯著她,「忘記他,和我在一起吧,我發誓,這輩子會傾盡一切去愛你,哪怕是自己的命。皇甫御能為你做到的,我楚易凡,同樣能做到。」
「……」蘇靜雅的眼淚,一顆顆的往下墜,她怎麼也沒想到楚易凡,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跟她表白。
只是,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這麼笨的人,腦子不好使,長得也不漂亮,經常抽風做些讓常人鬱悶到想踹她的人,除了歡歡,誰還會愛她呀?!
她一直認為,而且深信不疑的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愛歡歡,亦……沒有人比歡歡,更愛她。
她一直都記得,小時候,她常常自卑自己太笨太傻,每次院裡考試,都考最後一名,而歡歡每次都是第一。明明,孤兒院其他小朋友戲耍捉弄她的伎倆,明明每次都一樣,她還是蠢到跳到陷阱裡。
那時候,她經常哭著問歡歡:「我這麼笨,這麼不漂亮,這麼不可愛,嗚嗚……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好自卑,而且……不配和你在一起。」
而他,通常會無比認真的戲謔挖苦她:「樂樂,你看,我聰明,你笨,我智商高,你智商低,我考第一,你永遠考倒數第一,我帥,你醜,在這個世界上,我去哪裡找能襯托得我如此完美的人啊!!」
每次聽他這樣羞辱她,她真的恨不得撲上前咬死他。
可是,有一次,他接下來的話,卻足夠讓她記下整整一輩子,儘管那時候的她,或許不懂什麼叫愛情,不懂什麼叫諾言,更不懂什麼叫天長地久。
他說:「世界上,存在一個人,她很不好,處處不如別人,任何人都比她聰明、比她優秀,可是……自己依舊愚蠢的非她不可。樂樂,你就是唯一的一個讓我心甘情願讓你靠近的人,只要我願意,你就是最適合我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們更絕配……」
是啊,全世界還有誰,比他們更絕配呢?!
在她最孤獨無依的年紀,沒有人懂她,沒有人愛她,沒有人呵護她,除了他。
他冷漠,他霸道,他喜歡掌控一切,他喜歡欺負人,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心甘情願放縱他,任由他欺負,還有誰呀?!
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唯一的一個他,讓她心甘情願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那麼低,那麼徹底,不管吃再多的苦,也無怨無悔。
所以,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臟,這輩子只注定為他而跳。
楚易凡看著她明明淚流不住,卻依舊掙脫他,飛蛾撲火的轉身向皇甫御跑去,他覺得自己真的被她傷得很重,很深,他對著蘇靜雅的背影,第一次覺得自己說話,蒼白無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可是……他不愛你了!」
蘇靜雅咬著嘴唇,頭也沒回,卻回答得鏗鏘有力:「哪怕他不愛我,我也愛他!」
「……蘇靜雅,你就是瘋子。」楚易凡笑得淒涼。
而蘇靜雅不再說話,大步朝皇甫御的車子跑。
是!!!!
她是瘋子!!!!
而且,早就瘋了!!!!
如果不瘋,如果不失去理智,又怎麼可能愛了他二十三年,一秒鐘都沒有停歇過。
蘇靜雅跑到皇甫御的車前,用力拍打車門,她帶著哭腔的喊:「御,開門!!我給你買了藥!!」
皇甫御坐在車裡,手臂還在流血,卻是面無表情,那波瀾不驚的模樣,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是別人一樣。
他目光冷厲的盯著趴在車窗上,顯得異常急迫的女人,閉了閉眼,壓根就沒有開車門的意思。
趙毅仔細注視著皇甫御的反應,揣摩著他的心思,隨即低聲對坐在車門的火焱說:「讓蘇靜雅先回去,別來煩三哥。」
「好!」在火焱放下車窗,開口的剎那,皇甫御低聲疲憊的聲音,突然低低響起,「讓她進來。」
很平常的一句話而已,卻讓車內的所有人,驚愕的眼珠子險些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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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毅,你輕一點!!!」
「你拔玻璃渣子輕一點!!」
「輕一點啊啊啊!!!你弄痛他了!!!」
「你再輕一點啊!!!」
「你到底會不會拔呀?!是不是胳臂不是你的,你就不手下留情啊?!」
……
蘇靜雅坐在車廂裡,看著趙毅替皇甫御的傷口消毒之後,用鑷子拔掉插在肉裡的玻璃渣子,但凡看見皇甫御皺下眉頭,就焦急的大哭大叫,不停捶打著坐墊。
趙毅被她的嚷嚷聲,震得壓根就沒辦法繼續替皇甫御取碎片,抬起頭,平靜的望著蘇靜雅,冷冷的說:「要不,你來?!」
「……呃?!」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的蘇靜雅,當場就愣住了。
她哽咽著,一抽一抽的吸著鼻子,雙眼又紅又腫,眼眶裡,滿滿的都是淚水,怔了半晌,她才急切的搖頭,憋屈的說:「嗚嗚……我就是不敢,才讓你幫忙拔的嘛!!我不敢,我哪裡敢啊!!」
看見那些玻璃紮在皇甫御的肉裡,她光看著都心疼死了,哪裡還敢拔?!
拔玻璃,一定很痛吧。
趙毅轉而將目光移向金鑫他們,詢問道:「你們誰來?!」
「……」
「……」
「……」
……
金鑫、木森、火焱,不約而同的狠狠搖頭。他們又不是傻子,誰想聽蘇靜雅那簡直比殺了她還恐怖的尖叫聲?!
他們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找不到接.班,趙毅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欲繼續替皇甫御拔手臂上的玻璃。
誰知,鑷子還沒碰到玻璃,便又聽到蘇靜雅那殺豬叫——「啊啊,輕一點,嗚嗚……輕一點……」
趙毅直接鬱悶的白眼一翻——
……
而,至始至終,皇甫御都靠在座椅上。
車廂內的光線,有些暗,幽幽的,他深邃的五官,融在陰影裡,模糊不清。
不過,他冰冷的眸眼,卻在蘇靜雅的身上打轉。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挺翹的小鼻子,鼻尖都哭紅了,水汪汪的大眼又紅又腫,就連小嘴都緊張的翹了起來。
就跟小時候哭鼻子一模一樣。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變.態,現在更覺得自己是變.態了。
覷見哭得眼淚鼻涕橫飛的女人,他竟然很享受,而且越看越覺得心裡舒坦。皇甫御的黑眸,漸漸蘊上了欣賞、戲謔,甚至還有更深層次的意味兒……
「三哥,你看要不然這樣,等奧爾來了,讓他替你處理?!」趙毅實在不想繼續拔下去。
「那怎麼行呀,等奧爾來,人都休克了!」蘇靜雅搶過趙毅的話,立刻拒絕。
皇甫御瞥了眼眉眼都暈染上怒意的女人,挑了挑眉,淡淡的命令:「蘇靜雅,下車!」
「……」蘇靜雅急得快要炸毛了,那架勢像極了,趙毅不繼續拔玻璃渣子,她就跟他拚命一樣,在即將發怒的時候,卻聽到皇甫御的命令,她再度呆若木雞。
好幾秒,她才連連搖頭,撇了撇小嘴說:「我不要下車。」
「……那就給我閉嘴!再叫,就給我下去!」皇甫御的呵斥聲,冷冰冰的毫無溫度。
而蘇靜雅,無辜的望著他,泛紅的大眼,滿滿的全是幽怨。她不是心疼他疼麼?!居然……又凶她。
這男人,太可惡了!!!
「閉嘴就閉嘴,作甚這麼凶!」蘇靜雅憋屈的嘀咕。
接下來,趙毅替皇甫御仔細拔玻璃渣子,蘇靜雅在旁邊看著,急得眼淚不停滾落,卻連嗚咽聲都不敢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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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淼送白馨回到別墅之後,想要立即返回。
回到皇甫御的身邊,盯著蘇靜雅,免得她又做出什麼傷害皇甫御的事情。
不過,他看見白馨情緒很低落,萎.靡不振的模樣,又實在不忍心將她一個人丟在別墅裡。
敲打著方向盤,水淼提倡道:「三嫂,要不,我給你做個芒果炒飯吧?!我特別拿手!!」
晚餐被攪局了,白馨雖然沒吃東西,但卻一點也不餓。
可是,她還是勉強勾起一抹微笑,點頭說:「好啊!!」
水淼「乒乒乓乓」在廚房裡忙活著,白馨縮在沙發上,放了一部電影,面無表情的看著。
廢了很大的工夫,好不容易將芒果炒飯準備好,水淼喜笑顏開的從廚房端出來,放在白馨的面前,又替她倒了一杯熱水,整理了下衣服,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白馨說:「淼淼,你坐下,陪我看會電影吧,家裡沒人,我一個人看電影,太無聊了。」
「嗯?!」水淼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很著急的想離開,不過,見白馨的臉上,全是淒涼的落寞,他還是笑著答應,「好啊。三嫂,你在看什麼片子?!」
「一部愛情片。」白馨端過盤子,用勺子緩慢舀著炒飯吃。味道不錯,她卻食不知味。
兀然,她低低的問:「淼淼,三哥會下廚嗎?!他的廚藝,跟你一樣好嗎?!」
水淼愣了愣,很錯愕地問:「三嫂,你難道不知道嗎?!三哥的廚藝可棒了,我連他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三哥,難道沒有親自下廚給你準備過晚餐嗎?!」
「……」白馨拿著勺子的手,猛然一頓,神情也突兀一黯。
水淼察覺到白馨的異常,尤其是瞧見她臉色難看,連忙轉移話題,他指著巨大的led,哈哈大笑:「這部電影,拍得實在太搞笑了。哈哈哈哈……這男主角太扯了,女主角也太笨了,怎麼可能相信男主角說不跟她上床,完全是因為太愛她?!哈哈哈……簡直笑shi我了!!!我作為一個極度正常的男人,只要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我擦啊,估計天天想著跟她上床呢,女人不答應,估計滿腦子都是想方設法將她撲倒,怎麼可能相戀五年都不上床,傻帽吧,哈哈哈……這女主,活該被騙……」
心裡卻鬱悶的不停咆哮:這三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跟那姓蘇的在一起,心情好就下廚,雖然他們當下屬的全部只有眼巴巴看著別人吃的份兒,但是,白馨怎麼這麼不行嗎?!再怎麼不濟,也比蘇靜雅強啊。
居然——
話音還未落下,只有led發出細細碎碎對話聲響的安靜客廳,突然——
匡當——
白馨手裡的盤子,重重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水淼坐在車裡,發動引擎,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怎麼也想不通:三哥,居然沒和白馨上過床。
這完全不科學。
在歐洲的五年,三哥不是和白馨很開心很幸福,每天都過得很甜蜜麼?!
怎麼……
儘管,白馨剛才一個字都沒說,但是,他水淼又不是瞎子,白馨在聽了他的那番話之後,臉色慘白得跟個鬼一樣,他再蠢再笨,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倘若上過床,白馨不是臉紅,就是跟他一起討論劇情,或者討論他那個話題,絕對不可能臉色蒼白啊。
「s—h—i—t——!!」水淼重重砸了下方向盤,頓時有種:又陪笑臉,又拍馬屁,還花高價競拍了一件寶貝,抱回家一看,哇~,爽了,假貨……
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急速往皇城開。
只是,他實在想不通,鬱悶得無處發洩的時候,他把車子靠在一邊,給火焱打了電話:「喂,小焱子,三哥和你們在一起麼?!我告訴你,我今天發現一件很驚悚的事情,那就是……三哥壓根就不喜歡白馨,我擦啊,我拍馬屁還拍得飛噠噠的,我發現……可能是蘇靜雅啊……」
火焱正在玩微博,實在沒心思搭理他,沒認真聽他說的話,但是關鍵字,他還是聽得很清楚,他不耐煩飛快的回答:「蘇靜雅?!你要找蘇靜雅嗎?!呃……運氣不好,晚了一步。三哥讓她上車了,和她一起剛回皇城。你不知道,她在車裡叫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啊,差點沒把哥兒幾個震成聾子。不過,還是三哥給力,威嚴一呵,她再難受,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都給憋著了……」
「……」水淼在電話那頭,聽得雲裡霧裡。蘇靜雅在車裡叫得驚天地泣鬼神?!她怎麼在車裡?!三哥讓她上車的?!
還有,她為毛叫啊?!
三哥威嚴一呵,她再「難受」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難受是什麼意思?!
指的哪方面?!
真正的難受,還是「那方面」的難受啊?!
火焱,到底在說什麼跟什麼?!
水淼打算繼續追問下去,火焱卻說:「好了,淼哥,我忙著呢,不跟你說了。你就不要擔心三哥了,有蘇靜雅照顧著,應該沒問題,我先掛了——」
「嘟~嘟~嘟~」
「小焱子……」水淼對著手機大喊,卻只聽見冰冷的「嘟嘟嘟」掛斷的聲音。
水淼氣得肺腑都炸了,凶神惡煞的說:「該死的火焱,你又想捅馬桶了!!」
給趙毅他們打電話,要不沒人接,要麼對皇甫御和蘇靜雅的事情絕字不提。
一邊大咧咧謾罵著,一邊氣憤的開車。
打算火速衝去皇城。
可是,這裡距離皇城起碼四十分鐘的車程,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他熄火,再次拿出手機,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給皇甫御打電話。
給他寶貝白馨的事情,應該也不會怎樣。
然而,皇甫御的手機,久久沒有人接聽,他耐著性子打第三遍的時候,好不容易接通,他立刻笑嘻嘻地喊:「三哥,白……」
「水淼嗎?!」
水淼一聽皇甫御的手機,是蘇靜雅接的,當場頭皮發麻,驚悚的質問:「蘇靜雅,怎麼是你在聽電話,三哥呢?!」
語氣,相當的惡劣,相當的凶殘,透著咬牙切齒、挫骨揚灰的狠勁兒。
雙目,噴射著熊熊火焰,水淼剛要繼續衝著蘇靜雅怒吼,卻清晰聽見手機那頭傳來皇甫御暴躁的嗓音:「蘇靜雅,你個該死的女人,又跑哪去了?!給我拿的浴巾呢?!麻煩動作快點!!還有……順便給我拿條內褲!!!」
唰——
水淼的謾罵,卡在喉嚨,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一口氣提起來,卻又壓下去,嗆得水淼一陣猛烈的咳嗽。
他捧著手機,咳啊咳啊咳,花了好幾秒鐘才調整過來,他剛要換種語氣盤問蘇靜雅和皇甫御在幹嘛,誰知,蘇靜雅一下掐斷了電話。
水淼的諂媚,當場就僵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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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雅,你個豬!!!浴巾——,睡衣——,內褲——」皇甫御在浴室等了好半晌,都沒見蘇靜雅把他要的東西拿來,當場就要發飆了。
「哦哦哦……馬上!!!」蘇靜雅掛斷電話之後,立馬轉身去身後的衣櫥裡翻浴巾、睡衣、內褲……
內褲很好找,衣櫃最下面的抽屜裡,三個抽屜,按照皇甫御喜歡的顏色、牌子疊得整整齊齊,她隨便抽出一條,又去拿浴巾,然後找睡衣。
可是,五年沒有住在一起,她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睡衣,櫃子裡,都是皇甫御上班時穿的外套、襯衣,在家穿的家居服、休閒服、晨跑服,壓根就沒有睡衣啊。
「蘇、靜、雅——!」皇甫御陰霾的聲音,再度恐怖響起。
「馬上,馬上……」蘇靜雅急得腦子更不好用了。慌亂中,忽而瞄到上面的櫃子。她的大眼,忽而變得雪亮。
睡衣一定在那櫃子裡。
於是——
不知真的太慌張,還是太著急,抑或是,她真的太笨了。
當皇甫御氣得七孔生煙,扯過濕漉漉的浴巾繫在腰間,「唰~」的一聲,帶著盛怒拉開浴室門得剎那,正好看見——
蘇靜雅那矮得冬瓜,正令人髮指的在衣櫃面前,蹦蹦跳跳的去開最上面的櫃子。
由於是在太矮,外加跳得不高,她就在哪裡蹦啊蹦啊蹦啊蹦——
小臉憋得通紅。
皇甫御陰冷的目光,在她不停蹦躂的身體上兜了圈,最後落在她身旁一張有六十公分高的椅子上,瞬間嘴角抽搐得厲害。
蘇靜雅跳了幾十個來回,已經氣喘吁吁了,她瞅見皇甫御站在門口,連忙說:「歡歡,我夠不著,嗚嗚……不過,你再等我幾分鐘,我跳上去把衣櫃門拉開就好了!!」
「蘇靜雅,你旁邊有張椅子!!」皇甫御覺得自己眼前黑壓壓的一片,鐵青著俊臉,好心的友情提示。
蘇靜雅回復:「哦!!我知道!!!」
「……」當看見蘇靜雅沒有轉身去搬凳子,然後踩在上面去開櫃子,而是繼續蹦躂時,皇甫御這次不止嘴角,連眼角都不能遏制的抽搐。
跳了好久,在蘇靜雅快要氣死,胳臂也舉得酸死的時候,她準備休息一會兒,繼續跳,誰知——
頭頂突然出現一條胳臂,輕輕鬆鬆就拉開了櫃子門,拿出了睡衣。
蘇靜雅嚇了跳,連忙轉過身,抱著浴巾和內褲,對皇甫御說:「歡歡,你要的東西!」
然,她沒想到皇甫御竟然跟她貼得這麼近,剛轉過身,就看見他肌肉飽滿、紋理精緻的胸膛,晶瑩剔透的水珠,沿著他肌肉一顆顆蜿蜒下滑,簡直……誘.人極了。
眼睛發直的盯著他不含一絲贅肉的胸膛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猛然尖叫跳著退後,她嚇得手裡的浴巾往空中一拋——
浴巾擦著皇甫御繫在腰間的濕浴巾落下,而皇甫御右手的受傷,纏著厚厚的繃帶,不能碰水,連動一下指頭都困難,於是,他用左手隨便那麼一系,並不牢固。
當看見腰間的浴巾,跟著一起垮落的時候,蘇靜雅的目光,「唰~」的一下投射了過去。
先是沿著皇甫御的胸膛往下劃了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浴巾,又往上看了看他的襠部,又往下看了看地上的浴巾,再看向他的襠部。
直到最終,她眼睛都不眨的盯著皇甫御的某處時,時間……終於靜止了。
眨眼。
繼續眨眼。
繼續繼續眨眼。
蘇靜雅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盯著那玩意兒半晌,才聽到耳畔傳來一個很冰冷,卻也很平靜的低沉男音,聽不出喜怒。
「好看麼?!」皇甫御鐵青著臉,問。
蘇靜雅迷惘的抬起頭,看著皇甫御俊美無匹的俊臉,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她呆呆的回復得很認真:「我可以說……不好看麼?!」
「……可以!!」皇甫御淡雅的彎腰撿起浴巾,淡然的回復,淡定的轉身走向浴室。
「砰——」
浴室門被重重關上的剎那,蘇靜雅聽見裡面安靜了三秒,隨即傳來「辟里啪啦」瓶子砸在牆壁上的聲音。
很顯然,浴室裡面,一定是某位盛怒中的少爺把瓶瓶罐罐摔到牆壁上去了。
蘇靜雅愣愣的聽著,直到大腦終於緩衝來來,她發出一陣淒慘的尖叫,然後……手舞腳蹈的逃出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皇甫御下樓吃早餐,入座後,蘇靜雅立刻跑到廚房將按照早餐表準備的早餐端出來。
皇甫億念換上了制服,坐在皇甫御對面的椅子上,酷酷的小臉,不屑的瞪著他,滿是挑釁。
而皇甫御也好不到哪裡去,也表情臭臭的盯著那個只會跟自己唱反調的兒子。
蘇靜雅替皇甫御擺放早餐的時候,看都不敢看皇甫御一眼,默默垂著腦袋,動作飛快。
一想到昨晚的囧事,她的耳根,就隱隱發燙灼燒。
昨晚,她怎麼可以……那麼盯著他的那啥看啊!!
嗚嗚嗚……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皇甫御看見她就來氣。
昨晚,他真的是除了心甘情願光.裸呈現在他人面前之外,第一次一絲不掛暴露在別人的眼底。
而這女人,也太不害臊了,居然盯著他看了那麼久。
蘇靜雅替皇甫御擺放好早餐,立刻閃身去兒子身邊坐下,埋頭就吃早餐,而她白皙的臉蛋,早已紅得跟枚蘋果似的。
ps:【】更新來了。今天加更了哦。老話:求鮮花,求荷包,求月票。大家看自己的能力打賞吧。趕快行動起來。這樣才能刺激小妖加更呀……!外加,三哥終於被小雅看光光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