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雅卻哭出了聲,她快速撲在他的懷裡,纖細的胳臂,死死纏在他的脖子上,瘦小的身體用力貼在他溫暖的懷裡,哭聲纖細,卻很嘶啞,「歡歡,樂樂真的把你弄丟了嗎?!你真的……再也不要樂樂了?!你告訴我,到底應該去哪裡,才能把你找回來……」
皇甫御呼吸一窒,濃密英挺的劍眉,更是用力蹙得緊,他頗為難的開口:「蘇靜雅,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蘇靜雅卻不顧他話語中的意思,自顧自的呢喃,「歡歡,你說……樂樂把你弄丟了,你迷路了,我在原地等你,我去找你,你發現回來的路,還願不願意,再回來……」
「……」皇甫御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她。舒骺豞曶淡淡吐出一口氣,他準備推開她站起身。
蘇靜雅感受到他排斥的動作,更用力的往他懷裡鑽:「歡歡,我肚子疼,真的好疼!!灩」
「怎麼了?!」他難得的溫聲細語,垂眸低頭去看縮在他懷裡的小女人。摻和著他身上獨特的好聞氣息的灼熱呼吸,拍打在蘇靜雅的面頰,暖暖的,讓她一下就溺斃在他的世界裡,暈頭轉向。
五年了——
她都快忘記他溫柔和她說話的感覺是什麼了它。
消失了五年,好不容易回來,對她不是冷言呵斥,就是暴怒狂吼,現在聽到如此溫柔的話語,蘇靜雅竟然好想哭。
蘇靜雅咬了咬唇,含淚望著他,撅起小嘴,撒嬌道:「……我大姨媽來了,肚子……很痛!」
「……」皇甫御覺得相當的無語,鬱悶的環視一周,才咬牙順勢將她橫抱起,轉身往主臥走。
而他的身影剛消失,樓梯轉角處,便探出一顆小腦袋。
皇甫億念憤憤的盯著皇甫御的背影,小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皇甫老頭,你居然又惹我家大雅掉眼淚?!而且……現在才出來抱她進去!!你……想……死……了!!!本小爺,一定送你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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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熱水澡,又用熱水泡了腳,全身都暖和了。
蘇靜雅穿著皇甫御的睡衣,從浴室慢吞吞走出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瞥向半躺在床上看書的男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不是第一次穿皇甫御的衣服,小時候她還穿過呢,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穿他的睡衣。
明明看他穿在身上,很好看,很貼身。
結果……
一到她的身上,顯得格外寬大。
光是睡衣,都長及臀部以下,夠她當連衣裙穿了,結果配上那長長的褲子,便顯得特別滑稽好笑,她好像被人裝在布袋裡。
一隻小手,死死揪住寬大的衣領,另一隻手,提著一大截都踩在腳底的褲管。
皇甫御很疲憊,強撐著沒有睡過去,見那折磨他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女人,終於出來了,他鐵青著臉,沒好語氣的說:「趕快上床睡覺。你睡另外一邊,不准越過中間,懂嗎?!不然,一腳踹你出去!」
「哦!」蘇靜雅抓了抓頭髮,踩著拖沓在地上的褲子,她慢慢移動過去。
皇甫御看著突然顯得特別拘謹的女人,忍不住白眼一翻。
剛才,她不是非常的豪爽,死皮賴臉的爬上他的床嗎?!
現在他讓她睡了,怎麼就擰巴了呢?!
順手關了燈,他滑下去就準備睡。
蘇靜雅站在床邊,有些束手無策,見他睡了,檯燈一熄,整個房間立馬陷入黑暗,她咬著嘴唇,支支吾吾的喊:「歡歡……」
被惹毛的皇甫御,倏然從大床上坐起身,在黑暗中,憤怒的瞪著那沒完沒了的女人:「蘇靜雅,你到底還想幹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休息?!」
蘇靜雅被他一吼,嚇得退後幾步。
猶豫了下,最後才說:「衛生棉……我沒有衛生棉……你……」
「你沒衛生棉,難道我有啊?!」皇甫御真的抓狂了,快要忍不住仰天咆哮。
「你去找雲姨拿一些嘛,或者,你去大門口,我的帳篷裡翻?!我爸爸有跟我準備!」蘇靜雅弱弱的說。
皇甫御……真的崩潰了。
「蘇靜雅,你讓我去找雲姨拿那東西?!」簡直找死。
「雲姨不待見我,所以……求了你!」
「……」皇甫御深深呼出一口氣,最後被子一蒙,倒在床上裝屍體,「你要麼用紙墊著,要麼自己去大門口拿。」
讓他去大門幫她拿,她以為她是誰?!
近就不說了,可是……那麼遠。
「墊紙,萬一弄床上怎麼辦?」蘇靜雅問。弄床上,他一定又會凶她,然後罵她。而且……不衛生。
「……」皇甫御壓根就不鳥她了,閉著眼睛,就沉沉睡過去。
蘇靜雅戰戰兢兢喊了幾聲,將皇甫御不再理她,她跑回衛生間只得暫時用紙墊著,出來的時候,她爬上床想要休息。
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踏實,深怕弄髒床單。
最後,實在睡不著,她折騰了兩個小時,琢磨著去大門口拿衛生棉。
在糾結如何出門,躲在衛生間把寬大的睡衣睡褲挽起來,趁著天還沒亮出去拿,應該就不會被人笑話了。
在她梳頭髮的時候,浴室門突然被人推開。
她狠狠嚇了條,驚恐的轉身看著站在門口,臉色極差的男人。
「你先去睡著,我去給你拿。」皇甫御黑沉著俊臉,冷漠說完這番話,轉身就往外走。
「……歡歡……」蘇靜雅瞧見他不知何時換了衣服,對著他的背影,低聲喊道。莫名的,她就想哭。
在這個世界上,她總覺得,再也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皇甫御對她好。
她真的這麼認為。
皇甫御出門之後,蘇靜雅就乖乖縮回床上睡覺。
趁著皇甫御不在,她縮到他那邊的被窩,感受到裡面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和氣息,她咬著嘴唇,傻傻的笑……
恍然曾經的自己,哪怕撿到他遺落的紐扣,也會欣喜若狂足夠她開心三天三夜。
她一直以為有了億念,皇甫御回來,自己的人生就很完整了,這一刻,她赫然發現:原來完整之外,還能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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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一路跑步去門口,跑了整整二十分鐘。
每跑一步,他臉色就難看一分,並在心裡把自己狠狠的、痛痛快快臭罵一頓:
皇甫御,你就是自己犯賤,自作自受,活該當年被傷害。
皇甫御,你就是自己欠抽欠揍,那個女人的事情,關你毛事啊,這麼丁點大的屁事,你還跑去,活該在歐洲淒厲的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而別人卻幸幸福福、家庭美滿,這些都是你自找的。
……
一口氣跑到門口,穿著帥氣威嚴制服的保鏢見了他,立刻站了個軍姿,中氣十足、聲音洪亮的喊道:「大少——!!」
「把門打開!」皇甫御面無表情,微喘的命令。
「是!!」保鏢立刻小跑進門衛室,將大鐵門打開。
鐵門剛一開,皇甫御便鑽了出去。直徑走向帳篷,打算把裡面的衛生棉拿進去。
然而,他沒走幾步,倏地瞄到蜷縮在草叢裡,蜷縮成一圈的女人。
英挺的劍眉一皺,他警惕陰鷙的盯著她,卻在看清她的容貌時,狠狠下了跳:「馨?!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司機將她送回去了嗎?!
白馨滿臉的淚痕,白皙的臉龐上,觸目驚心的幾條鮮紅手指印,她死死咬住嘴唇,看見皇甫御的剎那,努力想把眼底的淚水憋回去,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怎麼了?」皇甫御問。
「……」白馨強忍好久,才哽咽的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御,我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是不是……你要回到她的身邊,而我會立刻被打回原形?」
蘇靜雅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驚醒的時候,發現雲姨站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包衛生棉,臉色不佳的盯著她。
「雲姨?!」蘇靜雅很驚詫。
「……大少爺讓我給你的!」雲姨順手放下衛生棉,冷不伶仃的吐出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這女人,好大牌啊。居然讓她一大早去外面給她拿衛生棉。
蘇靜雅見了,好奇的順口問道:「大少讓你給我的?!他呢?!他去哪裡了?!」明明他說去幫她拿衛生棉,應該是他拿給她,怎麼變成雲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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