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章:為什麼還要跟我上床?(5)
皇甫御聞言,睨了一眼小嘴翹得能掛一打瓶子的女人,情不自禁邪惡勾唇,匪笑起來,戲謔道:「鄭先生,看樣子,您的寶貝女兒生氣了呢!」
「……」鄭君南淺笑著,優雅切著牛排,深深看了一眼只敢對牛排發脾氣的女人,揚了揚眉頭,低聲說,「小雅,別生氣了。舒骺豞曶今天御少難得有空,來家裡,晚上給你舉辦個party,怎麼樣?把春城所有跟你年齡相仿的千金小姐請過來,你有沒有要請的朋友?」
上午,蘇靜雅被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打擊得面目全非、體無完膚,她氣得牙齒咯咯作響,恨恨的瞪著盤子。
明明氣得要死,卻違背良心,咬牙切齒地說:「我沒有生氣……真的……,只是有點憤怒而已!滸」
皇甫御好看的唇角一揚,優雅地切了一小塊塞進嘴裡……
午餐後,皇甫御坐了坐,最後起身告辭,鄭君南連忙挽留:「御少是嫌鄭某照顧不周嗎?如此著急離開,鄭某得好好反省反省!」
「鄭先生言重了,謝謝鄭先生的熱情款待!鄭先生日理萬機,公司又剛剛在春城起步,晚輩就不打擾了!耆」
「既然這樣,鄭某就不強留御少了。」鄭君南微笑,扭頭對著縮在沙發上吃水果的女人道,「小雅,替爸爸送送御少!」
「……」蘇靜雅一聽皇甫御要離開了,頓時失落至極。
眨巴著大眼望著皇甫御,卻只見他面無表情盯著自己,蘇靜雅心情跌到谷底「哦~」了一聲,從沙發上站起,跟在皇甫御身後出門。
午後的陽光,分外明媚,白晃晃的,暖和不炙人,曬在身上很舒服。
從主宅到大鐵門,蘇靜雅一直埋著腦袋不說話,乖乖巧巧跟在皇甫御背後。
她故意將步子放得很慢很慢,而皇甫御似乎在遷就她,也刻意走的很慢。
安靜而狹長的花園小道,燦爛的陽光將兩人的身影投在綠黃的草地上。
蘇靜雅不敢抬頭去看皇甫御,只敢盯著他修長高大的影子。見他的影子,雙手插在褲兜裡,明明兩人是一前一後地走著,但是陽光斜射而下,他倆就好像並肩而行一般。
她咬著嘴唇,一點點膽怯地伸出手,看著她手的影子緩慢挽住了皇甫御胳臂的影子,她頓時就開心的合不攏嘴。
好像真的親密地挽住他的胳臂一樣,蘇靜雅宛如吃了蜜糖,心裡甜蜜的翻天覆地。
在門口等趙毅開車來的時間,兩人沉默地站著,蘇靜雅支支吾吾半天,最終才鼓足勇氣地問:「御……那個……那個……昨天的新聞……那個……怎麼……沒有播?」
站在門口的皇甫御,連看都沒看蘇靜雅一眼,依舊面無任何表情。他雙手插在褲兜裡,冷冷地說:「蘇靜雅,這個問題,你應該沒有權利知道吧。別忘了,你後天就要和東方炎訂婚了,七天之後,就要跟他正式結婚。」
「……」蘇靜雅一聽,心臟狠狠一收緊,她咬著嘴唇望著皇甫御,眼底清晰寫著受傷。
「……呵~!」皇甫御嘲諷一笑,「首先,恭喜你,終於能跟自己喜歡的男人結婚。其次,你不用跟我感到抱歉,我的終身大事,用不著你來操心,我自己會對自己負責,絕對不會虧待了自己。至於,我會跟誰結婚,更與你無關了!」
話音剛落下,趙毅的車便到了。
「嘀嗒~嘀嗒」按了兩聲喇叭,皇甫御微微側過身,直視眼圈都泛紅的女人,慢悠悠地說:「我再強調最後一遍,以後帶著你的兒子,和你的男人,徹底滾出我的世界,蘇靜雅,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因為你……真的……讓我……覺得……很……噁心!」
看著皇甫御漸行漸遠的背影,蘇靜雅終究忍不住,眼淚一顆顆瘋狂往下墜。
他最後一個字一個字吐出的話,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尖刀,精準無誤地插在她的心窩上,痛得她幾乎快要痙.攣,快要暈.厥。
傻傻對著揚長而去的車影,默默流淚,她喃喃自語道:「歡歡,我不想跟他結婚了,真的……,如果我現在要嫁給你,你到底還願不願意娶我?!」
其實,她更想知道,他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兒,還願不願意娶她。
應該不會吧,估計,他恨她,會恨不得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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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沒有任何硝煙的鴻門宴,皇甫御處處掩飾得很好,唯有兩點,鄭君南看得很精準:第一,把他女兒吃得死死的;第二,還是把他女兒吃得死死的。
簡略地概括:皇甫御能讓他的女兒死了死,死了又死,死了再死,死了繼續死……
回想上午,故意幾句話就把蘇靜雅打擊得翻不了身,吃癟連連,鄭君南就默默歎了口氣。
其實,這也不能怪誰,要怪就只能怪他有個傻女兒,而且他的傻女兒還更傻更天真的喜歡上那種……聰明得連腳趾頭都不需要動,便能把她一口吞掉的男人。
皇甫御,多聰明啊,上午下棋,每一局不多不少,只贏半子。既不失禮,又不唐突,還能彰顯自己卓越的才華。
對於圍棋,鄭君南鑽研幾十年,難得碰上一個能贏他的人。然,精心策劃部署只贏他半子的人,他壓根就沒遇到過。
今日過招,他算是明白:皇甫御,是她完全駕馭不了的。
更明白:皇甫御,並不適合她。
只要一想到上午皇甫御打擊她笨,她憋屈的除了臉紅,啥話也說不出來,鄭君南心裡那個氣憤啊。
他怎麼有那麼笨的女兒啊。
他鄭君南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個那麼笨的女兒啊。
他簡直嫌棄死她了,還別說皇甫御。
倘若換他是蘇靜雅,皇甫御敢說他是「基因突變」,他定會毫不客氣地說:「那你也得小心點,指不定你以後的女兒,也會來個基因突變!」
「物極必反」的道理都不懂。
鄭君南在書房裡暗自神傷,糾結得快要斷氣。
如果把女兒嫁給他,這輩子得受多少委屈?!
這麼笨,估計把她賣了,還傻傻的替別人數錢呢。
如果不讓蘇靜雅嫁給皇甫御,嫁給東方炎吧,看著她不開心和難過,鄭君南心裡也難受。
這是一道他這輩子遇到最艱難的選擇題。
掙扎了許久,鄭君南最終還是決定:一切尊重她的決定。
反正,看天意吧!
至於身份會不會暴露,等到暴露的時候,再想辦法。手腳處理乾淨,那件事極有可能成為永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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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雅難過的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過去,朦朦朧朧的時候,她再次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有過可怕的經歷,蘇靜雅敏.感的神經,一下繃得很緊,她猛然驚醒。
快速摀住嘴巴,她伸手就要去按警報鈴,手腕卻被一隻冰冷的手,一把按住。
「……」蘇靜雅驚恐地看向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到可怕的女鬼,她全身的汗毛「呲~呲~呲」全部豎立。
「……你,你你……」蘇靜雅驚恐得口齒不清,看著她手腕纏著的小青蛇,她拚命掙扎著脫離女鬼的禁錮。
「……蘇靜雅,別來無恙啊!」女鬼用力甩開她的手,氣急敗壞拔掉了警報器的線,然後一臉的輕鬆愜意坐在床沿上,緩緩在她身旁躺下。
「想幹什麼?啟動警報系統,然後讓你父親來看你赤.身.裸.體的模樣,還是,你想讓東方炎看見?抑或是,我給皇甫御打電話?」
女鬼在她的耳畔輕聲細語。
蘇靜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戒備地盯著她,聲音顫抖地問:「你不是女鬼,你到底是誰?我沒有招惹得罪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女鬼完全不理會蘇靜雅的話,自顧自地說:「他,是不是就是這樣睡在你身邊,這樣抱著你的?」
話畢,女鬼躺在她的身邊,腦袋枕在枕頭上,冰冷毫無溫度的手,直接抱住她柔軟的身體,再次問道:「是不是這樣?還是……這樣?!」
週身都在抖,尤其是女鬼身上刺骨的陰冷,襲遍她的全身,不知是迷.藥的效果,還是真的嚇著了,蘇靜雅頭暈眼花,眼看著就要暈過去。
「我問你話呢,他是不是這樣躺在你身邊的?他躺在你身邊,都做了什麼?是……摸你的哪裡?胸部,大.腿?還是……這裡?」女鬼的手,直接探向蘇靜雅的下.身,嚇得蘇靜雅發出一聲絕望喑.啞的嚎叫。
「他會吻你嗎?!吻你的哪裡?!吻你熱情嗎?!」
「嗯,讓我看看,讓我猜猜,讓我想想……」
女鬼邪惡地勾唇,恐怖的眼底,全是陰鷙的寒芒。
一點點的趴在她的身上,冰冷泛著鮮血的唇,附上蘇靜雅的紅唇,輕輕摩擦著,然後沿著嘴唇、下巴、脖子,一路往下。
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親吻,蘇靜雅噁心得想吐,胃部一陣強過一陣的翻江倒海,一個沒忍住,蘇靜雅「嘔~」的一聲,吐出一口酸水。
女鬼輕輕咬了咬她的胸口、肚子,最後游移著往上,在蘇靜雅吐得神志不清的時候,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暴戾開口:「蘇靜雅,回答我,他跟你睡在一起,到底都做了什麼?他給你,一共上了多少次床?!」
剛開始,蘇靜雅有些不明白女鬼口中的「他」是指誰,但是後來,她猜測出來了——皇甫御。
看著一臉陰霾,恨不得吃了她的女鬼,蘇靜雅哭著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女鬼殘忍一笑,「都把你睡過了,你會不知道?!說,他到底吻過你哪裡?!跟你上了多少次床?!」
猛然加大手指的力道,蘇靜雅只覺呼吸一窒。
死亡的恐懼,緊緊纏繞著她,蘇靜雅嗚咽哭著說:「吻……吻……吻我的全身,我……我真的不知道跟他上過幾次床!嗚嗚……真的不知道……我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再找我麻煩了!嗚嗚……放開我……」
之前跟皇甫御上床的次數,她倒是記得很清楚,可是……自從跟他一起住在別院裡,他每天晚上都會壓著她,沒完沒了的親吻她,熱情似火,隔三差五就會要她一次,有時候完全沒有規律,甚至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或者在每天清晨,都會毫無徵兆的跟她做.愛,她哪裡記得清。
而女鬼聽了蘇靜雅的話之後,恐怖扭曲的面孔,愈發扭曲。
她咬了咬牙,抬手就重重抽了蘇靜雅幾個耳光。
啪~——
啪~——
幾聲清脆的巴掌聲,蘇靜雅被抽得眼前發黑,臉頰火辣辣的疼,口腔裡更是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蘇靜雅絕望無助的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當模糊不清的視線,落在女鬼手腕上忘記取走的「天使之淚」的鐲子,蘇靜雅瞬間明白了女鬼是誰。
許諾一!!!
「天使之淚」,是意大利最著名的珠寶設計師最新的作品,她在網上看見後便非常非常喜歡,想要買一個,可是全球只有五個,歐洲、亞洲、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五個區域,分別一個。
皇甫御答應她把亞洲的「天使之淚」買來送給她,誰知……「天使之淚」被送到春城的那天,他回家說鐲子丟了,讓大哥幫忙賣下北美洲的。
她覺得麻煩,便對皇甫御說不要了。
直到昨天晚上,在看見許諾一抱著許小暖回答記者問題時,她才看見她手腕的鐲子。
原來,鐲子不是丟了,而是他把唯一的「天使之淚」送給了許諾一。
選擇了欺騙她。
蘇靜雅的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
許諾一狠狠抽了幾巴掌,依舊不解氣,對著她又抓又咬的,破口大罵:「你這個臭婊.子,下.賤無恥的睡我的男人,你勾.引他,是不是很爽?!蘇靜雅,我要殺了你!!」
「……」許諾一雙目嗜血地瞪著蘇靜雅。
「許諾一……」蘇靜雅虛弱無比地喊出她的名字。而許諾一沒想到,蘇靜雅竟然會認出她,愣愣地盯著她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冷冷一笑,「蘇靜雅,不錯嘛,我這樣偽裝,你居然還能認出我!」
許諾一從蘇靜雅身上爬起,扯掉了面上的面具,露出廬山真面目。
猶豫地理了理頭髮,許諾一笑得一臉的驚駭。
「……」蘇靜雅咬著嘴唇,呼吸通順了,她大口大口呼吸著,猶如一隻缺氧快到窒息前一秒回到水裡的魚。
良久,蘇靜雅才扭頭看向許諾一,她低聲問:「為什麼要扮鬼嚇我?」
「還需要問嗎?」許諾一冷冷一笑,既然身份被拆穿,她也懶得再故弄玄虛、廢話下去,直奔主題,「不想跟你多費唇舌,目的三個:第一,讓皇甫御徹底對你死心,第二,馬上跟東方炎結婚,徹底斷了皇甫御的念頭,第三,不允許你才散我們一家人,從今以後不准再出現在皇甫御面前!」
蘇靜雅聽了,微微垂下眼眸,她淡淡一笑:「難道你也沒有把握抓住他的心嗎?呵~,不過,你不用再擔心什麼,他……根本沒有愛過我!我可以保證今後再也不會插手他的任何事情,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你放心好了!」
他都說了,讓她滾——,滾……出他的生活。
「我的確不需要擔心什麼!」許諾一高傲一笑,盛氣凌人地睥睨著她,「畢竟,他愛的人,一直是我!」
許諾一順手一揚,一張照片飛在蘇靜雅的臉上。
蘇靜雅吃力的拿起一看,藉著昏暗的燈光,她看見皇甫御抱著許小暖,另一隻手摟著許諾一,臉上洋溢的幸福的笑容,她難受的哭泣出聲。
全家福?!
他什麼時候跟許諾一照的全家福?!
原來……他背著她,做了這麼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看來,她的存在,的確讓他很煩心和惱火。
許諾一從蘇靜雅手裡抽回照片,繼續冷嗤:「你也看見了,皇甫御愛的人是我,早在英國,我們已經愛得轟轟烈烈了,如果沒有你,我和我女兒也不會生活在陰暗裡,背負著小三和私生女的罵名,要知道:我才是名正言順。」
「……」蘇靜雅完全不知道許諾一在說什麼,她只覺頭疼,心疼,全身都疼,她難受的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只想要好好大哭一場。
每次,每一次,他一遍又一遍的傷害她,可是她卻偏偏不長記性,只要他衝著她勾勾手,衝著她挑挑眉,一個暗示的眼神而已,她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要命的朝他撲去。
她不過是想要勇敢一次,不過是想要用真心去愛他,愛他一輩子而已,可是……
這一次,她真的……好受傷。
真的受傷了——
一天之內,他們兩人都在向她宣佈,都在向她炫耀,都在呵斥著她:她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阻礙。
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怎麼可以對她這樣殘忍?!
怎麼可以呢……
「跟東方炎結婚,然後好好過你的日子,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要讓皇甫御知道是他的,咱們的生活互不干涉,不是挺好的嗎?」許諾一說,「只要你好好過你的日子,蘇靜雅,或許,咱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乃至於親密無間的姐妹。現在給皇甫御打電話,徹底端了他的念頭,我不想……記住,是不想我跟他之間,有任何差錯!」
「……」蘇靜雅無力地蜷縮著,奄奄一息,神情沒落,「……我不會打電話!」
然,話音剛落,一把在幽暗的房間裡,迸射著令人毛骨悚然冷芒的鋼刀,用力抵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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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被電話吵醒時,已經是午夜。
胡亂抓過手機,瞇著眼眸,胡亂看了眼手機螢幕,發現是蘇靜雅的電話號碼。
英挺的劍眉一皺,他有些煩躁的接通。剛要氣急敗壞地大吼:蘇靜雅,現在幾點了,你還給我打電話,你想死了嗎?
然,不容他開口,他便聽到女人的嬌.喘與男人低吼,交匯重疊在一起,凝成最曖昧的樂章,傳入他的耳膜,皇甫御的腦海,瞬間「轟~」的一聲炸開了——
「炎,唔~,嗯,輕一點!」
「……這樣呢?老婆?」
「……炎,好重!」
「老婆,現在呢?」
「炎……」
「老婆……」
「啊~,好舒服,嗯,有點痛,輕一點……」
……
皇甫御聽著蘇靜雅纖細、絲絲弱弱的嬌.嗔,俊美的臉龐,頃刻間青筋突兀,一點點變得扭曲恐怖,他咬牙切齒,手臂一揮,「啪~」的一聲,氣急敗壞、暴戾無比將手機砸在了牆壁上——
「……蘇靜雅,蘇靜雅……」皇甫御全身都在顫抖,眼底迸射著觸目驚心的嗜血紅光。居然在她跟東方炎做.愛的時候,給他打電話聽他們親熱的聲音。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