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楚雲去醫院找王醫師拆了手上的繃帶。
「你的手看來恢復的不錯。」王醫師抓著楚雲的左手正反看了一圈,除了原本刀傷留下來的細疤之外,確實看不出有什麼毛病。
王醫師鬆開楚雲的手,坐回了他的座椅上,對著電腦敲出了幾副藥名。
楚雲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這麼久都被石膏綁著,感覺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有些麻木和反應遲鈍。
「正常現象,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王醫師回答的時候臉頭也沒轉:「這裡再給你開幾副活血通筋的藥,內服,本來如果你不是要急著比賽的話,也用不著吃藥,讓它慢慢恢復才是最好的。」
楚雲苦笑了一下,看來王醫生是看過之前那場dnd對榮耀的比賽了。
王醫師在電腦裡輸完了最後一副藥,對照著把用藥指導寫進了楚雲的病歷卡之後,兩樣一交:「從今天起恭喜你傷勢痊癒,不過別沒過多久就因為手傷復發往我這裡跑啊。」
王醫師本也就一句玩笑話,楚雲半真半假地答道:「那到時候就再麻煩你了。」
和醫生告別之後,楚雲去藥房取了藥,這也沒別的事,他就估摸著要打道回府,可這才一出醫院的正門,一個穿著西裝皮鞋的男人就湊上來問道:「您是楚先生吧?」
楚雲一愣,自己是姓楚沒錯,但這世上楚姓的人多去了,主要是他沒記得約誰在這裡見過面啊,便說:「我是姓楚,但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那人斜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雲,夾眉問:「您是楚雲楚先生麼?」
楚雲想,這連名字都對上了,應該**不離十了,便點了點頭,但他的印象當中真想不起,自己是哪多出這麼一個約定來的,而且地點還偏偏是自己剛拆掉手上的石膏,出了醫院。
看楚雲點頭,那像極了公司業務員的男人笑了起來:「那就對了,我家老闆有事找您呢,想要過去邀您一敘。」
老闆,什麼老闆?
楚雲怎麼覺得這事變得越來越蹊蹺了,但是那業務員把手一引,帶動了楚雲的視線。
只見得前方10米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因為側對著楚雲,看不到標誌,所以對車沒什麼研究的楚雲也愣是沒弄明白這車的牌子和款型。但他倒是看到了後車座旁的車窗被放了下來,露出一個戴墨鏡的中年男子,朝著他揮了揮手。
楚雲一看,自己壓根就不認識對方,但是既然對方衝自己揮手了,那麼意思是還真是衝自己來的。
如果這是拍電視劇,楚雲立馬就會聯想到香港的黑幫電影。
等等,這麼一說楚雲倒是給怔住了,別說黑幫,前不久楚雲倒是真惹上幾個小混混,還把他們全都弄進了看守所,儘管還沒開庭審判,但是一個故意傷人是沒跑了,鍾楚楚托她老爹請了大律師來打這場官司,似乎還要給對方按上強姦未遂的罪名,那幾個小混混也真是倒霉,本來小區裡監控沒拍到畫面,他們只要一口咬定沒幹過,那真告起來也是證據不足,但是也不知道律師耍了什麼花招,竟然成功引起了小混混們的窩裡鬥,把這事攤到了桌面上來,如果真判起來,罪名就大了。
楚雲覺得這事應該到此為止,但難不成,卻留下了更大的隱患?
照理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楚雲手傷初癒,犯不著鋌而走險,但是他骨子裡卻又有一股傲氣,不願在這事上與人低頭。
他沖那西裝員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過去,不過楚雲倒也多長了個心眼,暗地裡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楚雲過來的時候,裡面的那個中年已經挪身坐到了後車座上靠窗的另一邊,西裝男替楚雲在後車座上開了車門,楚雲一看,原來西裝男還是這輛車的司機。
楚雲收了收外套,坐上了車,這會他側身瞄了一眼,正好對上了中年人的視線。
中年男子已經摘下了墨鏡,露出了五官,但楚雲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沒什麼印象,雖說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楚雲對於記人記事還是有幾分自信的。這個男人長相挺不錯,屬於老帥哥的典範,如果不是兩鬢間的幾撮白髮,倒是很難分辨他的真實年紀,鼻樑側翼上的兩條法令紋有些深,讓他看起來總是有些嚴肅而深沉。額頭上的皺紋倒是不多,一雙眼睛內斂而深沉,你一盯著看,就會有種被吸進去的感覺。
男人也是一身筆挺的西裝,但是和司機不一樣,他這一身深藍色的裝束,一眼就能看出質地和價格,跟當初楚雲在秋百里看了嚇一跳的西裝一樣是高檔貨。
「你是?」楚雲覺得不管對方來意如何,自己還是先打聲招呼比較好。
那人先是瞄了一眼楚雲,就像剛才楚雲觀察他的舉動一模一樣,然後問道:「你就是楚雲?果然儀表堂堂。」
不能楚雲弄明白,那男人伸手進了自己側身的內衣口袋。
槍!?
當然不可能,這裡可是槍支嚴令禁止的中國。
實際的情況是男人從衣袋裡摸出一盒雪茄,看了一眼楚雲,問:「要來一根嗎?」
楚雲搖了搖頭:「我不太習慣那個,我可以抽根煙麼?」
男人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兩個人各自點了煙,那男人在長吸了一口雪茄的煙絲之後,然後看向楚雲娓娓說道:「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你,原本是遊戲公司的管理人員,今年被裁員後加入遊戲圈,年初的時候因一紙合約加入檸檬slv戰隊,後來又輾轉去了dnd,然後力挽狂瀾,擊敗了眾多挑戰者,贏得了很多的勝利!!抱歉,我對遊戲的方面不是很懂,所以說的不是很好。」
如果撇開最後的一句話,楚雲還真要以為是電競職業圈的人找上門來了,但是中年男子的話到這裡還沒有結束,他繼續說道:「你家庭狀況一般,是獨子,工廠職工的父親在前年病退了,母親也在去年退休,領退休金生活,家裡沒有其他產業,有一套10年前買的70平米的住房……」
楚雲聽到這裡,眼睛瞇細了起來:「看來閣下倒是對我下了一番苦心啊,有什麼話還是請明說吧。」
那男人對於楚雲態度的冷淡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吸了一口雪茄,朝著車窗外彈了彈:「事實上我是林若曦現在的監護人。」
那男人這不鳴則已,一開口還真是嚇了楚雲一跳,但是男人古井無波的臉上,似乎永遠不會有感情波動的存在。
「原諒我出於對她的保護,托人調查了一下你的履歷,也知道了你之前為了保護若曦受傷了,我很感激你,真的。」男人再一次地把手伸進了衣服口袋,取出來一張信封模樣的東西,遞給了楚雲,,緩緩說道:「這是一張500萬的支票。」
楚雲接過信封的手就像是被燙了一下。
那男人卻抓穩了他的手:「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