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的百姓圍堵皇宮,以李治名利雙收落幕,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按理來說李治贏得了李老大的刮目相看,秦壽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可不然,李老大身邊的宮女很可疑,至少一直觀察的秦壽,發現了一丁點貓膩存在。
入夜時分降臨長安,繁華的長安夜晚時刻依舊人山人海,回程路上秦壽喚人轉折到濟民醫院,去看望針灸保療的李麗質,順路看看毒王準備的怎麼樣?雖然毒王一心求誠,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謹慎還是比較好的。
吳庸呆坐一邊不敢亂動,以前與秦壽同坐一輛馬車還沒有什麼,可如今今非昔比了,秦壽再也不是以前胡鬧任性的性子,加上官場積累的威嚴,讓吳庸有很深刻的壓力感,要不是為了保護秦壽安全,吳庸早就帶流氓護衛離去。
樹大招風就是此刻秦壽的真實寫照,家大業大自然有人惦記著,加上秦壽習慣自由和散漫,安全很是讓人擔憂,吳庸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而秦壽卻沒有絲毫危機感,坐在一邊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特別是李老大身邊的來路不明宮女。
秦壽不怕那名來路不明的宮女會變成第二個武媚娘,就怕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她掩飾得很好,沒有人發覺她什麼,可秦壽早已發現了她貓膩的舉動,在她轉身離去的一瞬間,她不經意間的眨眼和俏皮動作暗示,對誰呢?值得深究了!
剛到濟民醫院的時候,秦壽就驚訝地發現,大門候立兩名皇宮侍衛,秦壽普一出現。馬上上前告知,長孫皇后有請,這讓秦壽很是驚訝和納悶,長孫皇后也來了?想到李麗質在裡面,秦壽也就釋懷了,估計是來看望李麗質順勢有事找自己。
「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先行回去吧。告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秦壽不知道長孫皇后找自己有什麼事,眼看這裡沒有什麼危險,揮退一直跟隨的吳庸,夜場那邊也需要人打點,吳庸走開了,就沒有人負責了,更何況還要恢復做生意。
「是,少爺,你們幾個在這裡保護少爺!」吳庸得到秦壽的吩咐後。拱手抱拳躬身後退,留下幾名流氓護衛隨時保護秦壽的安危,不管秦壽樂不樂意,他的安全放在首位,出了什麼事,吳庸自己也擔待不起。
對於吳庸的安排人手。秦壽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的意思,現在長安不太平,為了自身安全著想。還是小心為妙,一方面有逃跑的亂臣賊子在暗處,另一方面還要防止李承乾狗急跳牆,自己把他逼成這樣,相信他很快有動作復仇什麼的。
秦壽在皇宮侍衛的帶路之下,幾經轉折來到李麗質特立的病房,經過皇宮侍衛通報後,秦壽才獲得通行准許入內,繁瑣的禮節讓秦壽十分不爽,可身在這個條條框框束搏人的封建社會。秦壽不得不尊重一下。
踏入病房一瞬間,秦壽見到不是躺在床上接受針灸保命的李麗質,更沒有見到隨時照顧李麗質的陶月。只見到滿臉愁容的長孫皇后坐立一邊,還有月鈴和冬梅兩宮女站在長孫皇后身後,見到秦壽到來,馬上放電眼似的。
「秦大人,請坐!月鈴,冬梅,外面守著,沒有本宮命令,任何人不許進入,本宮有話與秦大人說事!」長孫皇后見到秦壽到來後,鬆了口氣同時揮退身後兩名宮女外面守著,防止有心人什麼的在外面偷聽。
「是!」月鈴和冬梅兩宮女聞言躬身告退,經過秦壽身邊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下秦壽,發現秦壽鬱悶著臉,兩宮女抿嘴偷笑快速走出去,長孫皇后看在眼裡沒好氣地搖搖頭,對於兩宮女的動作,簡直是哭笑不得地步。
「不知皇后找微臣所謂何事?」看到長孫皇后的容顏,丈母娘什麼的秦壽喊不出口,不但秦壽如此,連長孫皇后也喊不出賢胥兩個字,總是覺得有些彆扭和不自在,還是保持原樣的稱呼比較自在,至少不會有疙瘩的錯覺。
「坐!」長孫皇后並沒有急,一手示意秦壽落座一邊,此時此刻長孫皇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等到秦壽到來之前慌不守舍,秦壽到來之後,那慌張憋屈感消失不見,好像秦壽到來後,什麼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長孫皇后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當然這想法長孫皇后也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實際說出來,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秦壽則一頭霧水地落座一邊,不知道長孫皇后找自己來有何事?長孫皇后不開口,秦壽也不好開口多說些什麼。
「秦大人,皇上最近發生什麼事,相信秦大人比本宮心裡更清楚吧?」長孫皇后一開口就提及李老大的事,直讓秦壽聞言為之一鄂,在長孫皇后瞇眼的目光直視之下,一臉汗濂地用手抹抹自己的額頭,秋後算賬不成?
也難怪秦壽會是如此想,李老大迷上長生不老傳說,最大原因還是出自於自己,要不是當初自己聽信讒言,半信半疑了長生不老,也不會引發李老大長生不老癡夢,就算秦壽想要辯解與自己無關也無能為力,長孫皇后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錯,那又能怎麼辦?
「這…」秦壽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長孫皇后,秦壽真心想說李老大吃丹藥,與自己何干?他想死是他自己的事,不要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當然秦壽也只能想想而已,並不敢說出來,那樣不但會傷了長孫皇后的心,更會留下不好的影響。
長孫皇后發現秦壽一臉語塞的表情,搖頭歎息一聲,揉著脹痛的額頭說道:「罷了,本宮不是為這事秋後算賬,本宮心憂皇上迷上了狐狸精,不問政事終日宵歌吃丹幻想長生不老,如此下去如何是好?」
「皇后多慮了,政事不是由太子掌管的很好嗎?皇后如此自尋煩惱。這是何苦呢?」秦壽打著馬虎眼,直接忽悠過去算了,睜眼說著瞎話,對於今日弄出的事情,撇開的一乾二淨,假裝什麼事也不知道。
長孫皇后瞇起眼看著秦壽,語氣平淡十足地說道:「秦大人莫要與本宮打馬虎眼。乾兒何心性?本宮還不知曉?今日罷市,
恐怕也是你所為吧?不用在本宮面前掩飾什麼,本宮還沒糊塗到什麼也看不清地步!」
越說後面長孫皇后越是來氣,秦壽這個傢伙什麼脾氣?什麼性格長孫皇后還不清楚?加上他與李承乾之間的合不來性子,長孫皇后又不是不清楚,只是一直當什麼事也不知道而已,水火不相容的人,強求在一起準沒好事。
可長孫皇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人之間的較勁還真出乎人意料之外。而李承乾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人心寒到極點,長孫皇后曾經勸誡過李承乾,沒事別去招惹秦壽,沒有想到好心勸誡變成壞事,導致今日李承乾落敗收場。
秦壽低著頭並沒有說話,對於李承乾之事。秦壽不想解釋也不想糾結太多,他的落敗和下場是遲早的事,只是時候未到而已。秦壽相信,李承乾要不了多久,肯定會鋌而走險,做出他一生方知恨晚的愚蠢行為,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必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秦壽忽然其來說出自己信奉的三十二字箴言,直讓長孫皇后為之一鄂。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很流氓很刺耳似的?
長孫皇后搖搖頭,懶得去聽秦壽奇離古怪滿嘴跑火車的謬論,緊皺柳眉說道:「乾兒之事。本宮也不想理會太多,也不是本宮可以理過來之事,秦大人,皇上之事,可否有辦法讓皇上恢復正常?不要在迷戀虛無的丹藥成仙荒謬夢想!」
「啟稟皇后,皇上之事,微臣愛莫能助,人各有志,不可強求!」秦壽搖頭歎息著,婉轉拒絕了長孫皇后的要求,李老大作死節奏,秦壽才沒有工夫去理會,說得難聽點的,庸人自擾,李老大都不怕死,何必去干涉別人?
「莫不成就沒有別的法子?」長孫皇后不死心地看著秦壽,期盼他能說出些好的建議,就算是秦壽不肯親自去勸說,他直接幫忙想個辦法也好,好過現在李老大如此繼續荒唐胡鬧下去,在如此下去連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秦壽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辦法,就算是有辦法秦壽也不會說,培養李治計劃已經開始,秦壽才不會傻到自尋煩惱,如今軌跡都不按原來走向,秦壽也不想多生是非,後面還有許多鋪腳石等著自己煩惱,哪有時間去理會這些破事?
「如若沒什麼重要事,微臣先行告退,還望皇后恕罪,微臣還有重要事去處理!」眼看李麗質是見不到了,就算是見到恐怕也會突生麻煩事,秦壽乾脆借口離去,面對自己增加負擔自尋煩惱,蘇葉這回恐怕也有消息回來了。
「嗯!」長孫皇后臉色不太好地揮揮手,發生這樣的事還真是夠傷人腦筋的,秦壽不肯出謀策劃幫忙,這讓長孫皇后心裡很是不爽不舒服,可又沒有辦法強制秦壽幫忙出謀策劃,強求來的東西都不是好的。
秦壽離去前,長孫皇后幾番想要開口又止住了,最後搖搖頭歎息一聲,長孫皇后還想提醒秦壽要不要去看望李麗質什麼的,可到嘴的話又說不出來,以現在的情況,秦壽就算是看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毒王還沒有煉製好丹藥。
與此同時,東宮內,李承乾鐵青著臉色,心情煩躁十足地來回踱步走,每走一步想到自己腳疾和皇位之事,李承乾就有厭煩的情緒,侯君集和杜荷兩人呆立一邊,大氣不敢喘一下,兩人目光看著凌亂不堪的地面,這些都是李承乾發脾氣打翻的。
「好你個秦壽,算你狠!!孤王若不殺你,誓不為人!!」李承乾再一次憤怒地咆哮起來,雙手緊握成拳,因用力過度導致發白十分嚴重,一手指著宮殿頭頂,惡狠狠地發誓要秦壽不得好死的下場。膽敢與他作對但凡都沒有好下場。
李承乾咆哮完後,一名皇宮侍衛瞧瞧地從一邊走進來,走到侯君集身邊後,遞上一張紙條拱手抱拳離去,侯君集一臉疑惑著臉色,打開紙條看了眼後,臉色頓時大變。手裡的紙條差點拿捻不住掉落地面,直讓一邊的杜荷為之納悶,怎麼回事?
侯君集沒有理會杜荷詢問的目光,急色匆匆地走到李承乾身後,連禮儀也顧不上徑直說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妙了!李吉擅自行動,帶兵一萬,意圖剿滅姓秦的先鋒軍,哪曉得全軍覆沒。給程妖精逮著連夜啟程押解回長安了!」
李承乾聞言侯君集的消息後,整個人大吃一驚到心涼,忍不住暴虐十足地大吼道:「什麼?程妖精也跑去前線了?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孤王事事都如此不順心?這個李吉,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膿包!氣煞孤王也!」
李吉就是爭奪皇位失敗的李建成私生子,此事李承乾也是偶然得知李吉尚存人世消息。在李建成失敗的時候早送出長安,落難到嶺南一帶,最後轉折到混亂不堪的南詔國。隱姓埋名度過了一些年,李吉的舉事都是李承乾背後一直操控著。
李承乾實在不敢想像,如若李吉真給逮著,而且還是程妖精,很難想像這個草包堂兄會不會受得了折磨招供出事因,要真是那樣,在揪出李老大最近寵幸的宮女真實身份,後果不堪設想,甚至會引來李老大大義滅親的冷血無情。
侯君集此時也是冷汗連連,他的擔憂不比李承乾少。直接以下犯上似的口氣大聲吼醒李承乾:「太子殿下,事到如今多說無益,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趁程妖精未回到長安之前,盡快解決這事,要是程妖精押解李吉回長安,那可就……」
李承乾在侯君集無禮的大吼聲之下,頓時清醒過來,陰霾著臉色咬牙切齒說道:「天意,莫不成這就是老天對孤王的懲罰?也罷!既然天意如此,那就莫怪孤王了,侯將軍,去準備準備,寅時三刻準備…」
李承乾交代完侯君集主要事項後,東宮屋頂一個黑影快速閃身離去,剛巡邏到東宮的皇宮侍衛,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們頭頂一個囂張的黑影快速閃身而過,無聲無息連環跳躍消失黑暗之中,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秦府大院,秦壽剛回到自己書房,馬上見到一手撐著瞌睡的武順,見到武順姣好的身影秦壽頓時心頭一熱,急匆匆的腳步聲驚喜武順,在她抬起頭的一瞬間,馬上迎接到秦壽無恥的狼吻襲擊,在秦壽手法老練之下慢慢起了反應。
半柱香過後,忽然一聲破壞好事的乾咳聲響起,打斷了秦壽爽歪歪好事,武順羞紅著臉色手忙腳亂推開秦壽,匆匆穿戴好凌亂不堪的衣物,臉紅得發燒似的慌不擇路跑出書房,留下一臉鬱悶到抓狂的秦壽慢悠悠整理衣物。
「死耗子,滾進來,要是沒有什麼特別重要事,本少今晚賜你一把上等好劍!」秦壽幾乎想要大聲咆哮起來,怒斥窗外打斷自己好事的蘇葉,這傢伙還真是會趕時間,偏偏在這個時候趕來,擺明存心破壞好事的不是?
窗台外面馬上黑影一閃,蘇葉一臉壞笑地上下打量氣得一臉發黑的秦壽,乾咳一聲打趣著說道:「嗯哼~秦兄此言差矣,哎哎哎…君子動口不手,有事,重大的事,秦兄,你如若在拿劍出來砍人,錯過消息別怪蘇某了!」
秦壽抽出書桌下面暗藏的寶劍,怒氣沖沖恐嚇蘇葉,說到砍人秦壽也砍不中蘇葉這個傢伙,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而蘇葉面對秦壽劈劍恐嚇自己,不閃不避地站立著,說著秦壽為之一鄂的話,高舉著劍身慢慢放下。
「何事?」秦壽憤憤然地收回寶劍,秦壽知道蘇葉沒什麼重要事,一般正常情況不會出來破壞自己好事,哪怕是他偷偷摸摸前來,發現自己辦事也會出去溜躂,直到自己完事才過來打趣自己,根本不會像現在無恥跑出來壞自己好事。
「好事和壞事,你想聽那樣先?」蘇葉眨巴著雙眼,說著秦壽咬牙切齒的話題,又是這套廢話連篇的賣關子話題,每次蘇葉發現有重要事,就喜歡用這種口氣打趣緩解氣氛,這是秦壽最討厭蘇葉的地方。
「好吧,好吧,瞧瞧你這幅所有人欠你千百萬似的表情,怕了你,壞事太子今晚有動作,好事就是,嘿嘿…秦兄你怎麼也想不到…」蘇葉在秦壽怒視目光之下,雙手投降怕煞秦壽,說出自己得知的消息。
「什麼?這,這,不是吧?」秦壽在蘇葉最後神神秘秘的耳語聲下,大聲驚呼一聲,一副活見鬼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蘇葉,而蘇葉確定十足地點點頭後,秦壽臉色怪異地提劍回到自己座位,一手摸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