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四處躲躲閃閃,時而躲到一邊,時而假裝看風景,活脫脫賊子似的,與巡邏皇宮侍衛撞板後,馬上一副若無其事地左望望西瞧瞧,待皇宮侍衛離去後,馬上一溜煙閃人,好似身後有猛虎野獸追趕一樣。
幾經轉折後,鬼鬼祟祟的人終於踏出大明宮範圍,置身於皇宮橫街的鬼祟之人正是李恪,眼看出宮相隔一棟牆之遙,李恪忍不住輕呼一口氣,拍著胸口小聲嘀咕道:「尼妹啊!下次打死也不回宮了!此地太危險,還是回王府避一避!」
回想起剛才的畫面,李恪不寒而粟起來,原本李恪拿著奏折邀功零散,是有關鐵軌道路建設的相關消息,哪曉得正好碰上吃金屬丹的李老大,而李老大無良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直讓李恪嚇了反抗無效,硬起頭皮吃了一顆丹藥閃人,又是金屬毒丹惹的禍!
李老大又開始迷上了金屬毒丹,追求子須烏有長生不老,這是李恪未曾想到的事,更沒有想到的是,李老大自己吃金屬毒丹就罷了,居然還慫恿旗下眾多王爺一起服丹,中毒甚深的李老大依舊不疲,堅持每日服毒丹。
於此同時,李恪相隔一棟牆對面又冒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看這個身影輪廓尺度,明眼之人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牆頭草李治,此時的他早已收拾好簡陋的行囊包袱,看模樣大有出遠門的意思。
「嘶!那個混…小治?!」迎頭相撞的李恪正想破口大罵,等看清楚所撞到的人後,李恪一臉愕然和迷惑的臉色。瞧李治撞倒一瞬間掉落的包袱,李恪頓時露出不解之色,這傢伙這是想要幹什麼?離宮出走?
意外撞倒人的李治原本很怕,他現在這行頭要是逮回去屁股肯定開花。可聽到李恪的聲音後,李治在李恪驚愕聲之中,一驚一乍地說道:「恪哥兒?!是你!太好了,恪哥兒。救命啊!你若不大發慈悲,小治的命就要丟在這…」
「鬆手,鬆手,男男授受不親!有話好好說,別來這一套!」在李治的牛皮糖一樣沾膩之下,李恪一臉黑線地奮力甩開李治,這個傢伙也太不爭氣了吧?居然要死要活地拉扯著自己的腰帶,所幸綁的緊,要不然還真給他拉扯下來不可。
「好吧。小治。有什麼事。直說吧!恪哥兒能幫你一定幫!」無法甩開李治牛皮勁,李恪大感頭痛地作勢投降,還真是服了這個傢伙。耍起賴來比起程妖精一點也不遜色,心煩意燥的李恪真是怕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得到李恪的首肯後。李治欣喜若狂地爬起來說道:「當真?那好,小治要去恪哥兒王府暫住一些時日,哎哎哎…恪哥兒,別這樣,拜託了,小治還小,你忍心見小治給父皇毒害不成?還是你忍心…」
李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說,直讓李恪聞言一愕一愕的,這是什麼話?感情李治也未能逃脫李老大的毒手?李恪臉色剎那間變得難看起來,李老大吃毒丹成癮一事還真有些蹺蹊,越是想到不可能的事,李恪越是往這方面鑽牛角尖。
心煩意燥的李恪一手撓著頭,看了眼哭紅眼的李治後,糾結十足地說道:「嗯,這樣啊?小治,你先起來,這事我們無法判斷,要不這樣,壽哥兒有可能午時回來,我們先去壽哥兒府上,等他回來在商議怎麼樣?」
「好吧!」李治及時收聲止哭心裡的憋屈,勉為其難地算是答應了,得知秦壽要回來的消息,李治馬上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身處皇宮內如今也不安全了,那重金屬丹藥可謂是害人不淺,李治算是怕煞這些要命的丹藥。
「走吧!事不宜遲,恪哥兒我總是覺得其中有什麼蹺蹊在裡面,還是等壽哥兒回來在定奪!」糾結的李恪輕拍李治瘦弱的肩膀,好生出言安慰著他,其實李恪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也不知道自己所想的事是不是真的?
秦家酒樓,生意火爆大廳坐滿了人滿為患的畫面,端酒的端酒,上菜的上菜,客滿為患之下,身為一店之主的秦老爺子自動自覺讓出自己寶座,讓那些沒有暫時沒有位置的貴客稍等,他自個紮起馬步翻閱厚厚的賬本。
「一千三百三十七,兩千五百八十七…」越是往後翻,秦老爺子手越是顫抖起來,額頭露出一絲絲的冷汗,不看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簡直是嚇一跳地步,大唐達官們先後在此消費了一大票,可真正的給足錢的卻沒有幾個。
特別是程妖精的賬單,一本專用的賬本裡面全是程妖精的賬目,秦老爺子估摸著,以這可以纏人賬本來看,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可以收回,難不成想不開帶賬單是管程大夫人索要?估計秦老爺子也沒有這份勇氣。
「夠了,夠了,這菜是送往那些包廂?嗯~~通告廚子們,別在浪費糧食弄給那些極品老貨們!」心煩意燥的秦老爺子不耐其煩喝停準備送菜的人,心情極其不爽地蓋起賬本,看到廚子們手裡豐盛的飯菜,秦老爺子心裡很是不爽。
「啊?哦,好的!」端菜的男侍們聽到秦老爺子話後,齊聲應著把菜端回去,秦老爺子都這麼說了,端菜的男侍們自然不敢有意見,至於秦老爺子為什麼打斷上菜原因,男侍們不知道也沒有心情去知道太多這些八卦。
包廂裡一群朝廷武重臣相聚一起,此時此刻包廂內沒有唇舌針鋒相對之戰,有的只是死氣沉沉壓抑感和不安感,包廂內時不時傳來無奈的歎息聲,武朝臣搖頭晃腦,誰也沒有說話,而且也沒有心情說話。
「房兄,就皇上如今吃丹成癮,這可如何是好?房兄可否有好法子?」一直沉默肅靜的魏徵忍不住了。第一時間開口打破沉默的氣氛,就李老大如今日復一日吃丹藥逐漸變瘦病多情況來看,相信要不了多久肯定出事。
「唉~~」房玄齡搖搖頭作勢無可奈何,要是其他人還好說點。偏偏是皇上,房玄齡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沒有那個能耐勸阻,量力而行是至關重要。房玄齡歎息的同時一臉慎思黷慮,
固執已見已成了李老大的性格。
「老帥鍋,你怎麼看?」尉遲敬德第一時間湊上一直保持沉默態度的李靖身邊,低聲詢問李靖的看法,自從秦壽揭露自古以來丹藥大部分都是重金屬丹後,大唐煉丹道人少了一大半,就算是有也是偷偷摸摸的,也不敢光明正大煉丹了,官府查辦的嚴格。
如今的李老大就好像大唐一面鏡子。李老大禁止的丹藥。百姓們會跟風禁止丹藥。現在李老大吃丹藥成癮,迷信長生不老傳說,百姓們又開始跟風。導致一些道士從黑暗之處冒出來,大肆煉金屬丹圈錢害人不淺。
「唉~~靜觀其變吧!」李靖搖搖頭歎息一聲。端起一杯酒水自斟自飲起來,李老大心裡想什麼,不是他們為人臣子可以揣摩得到的,李老大想要長生不老夢,他們如若三番幾次阻攔,勢必會引起李老大的反感,甚至會帶來災難。
「難不成就如此眼睜睜看著皇上一錯再錯下去?」尉遲敬德心裡極其不服,又極其不痛快,金屬丹的危害性有多高,尉遲敬德是知曉的,秦壽拿無辜的動物做實驗是有目共睹的,雖然人與動物是不能相提並論,可多多少少有共通之處,都是吃東西維生!
「有本事你去勸勸皇上看看,這不就是了,瞧瞧,魏大人如今什麼下場?莫不成你有這個膽量?」李靖在尉遲敬德極其不爽的表情之下,實事求是地說著至理的話,直讓尉遲敬德啞口無言,無法開口辯言。
魏徵在李老大偏執吃丹藥的時候,曾三番兩次出言勸阻,語氣嚴厲之餘又不留餘地,直讓李老大甚感沒面子,一怒之下罷了魏徵的官職,讓他回家養老悔過之後在定奪,此舉動震攝了不少忠臣們打退堂鼓。
一時間包廂裡又恢復了平靜,誰也沒有說話,各自心思緊密地不知在想什麼,李老大一意孤行的偏執長生不老夢,還真是讓群臣們既無奈又無語,誰也不敢多言為自己添麻煩什麼的,幾次聚會此處依然沒有找到理想的辦法。
午時下三刻,秦壽如期趕回長安,還未回家秦壽就感覺到長安孳生不和諧的氣氛,以往消聲遺跡的道士滿街走,甚至滿街兜售重金屬丹藥,負責治安的府兵們沿路經過,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絲毫沒有驅趕抓起來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秦壽皺眉看著街道外面的道士兜售販賣金屬丹,百姓們爭先恐後搶奪購買的瘋狂盡頭,直讓秦壽心裡很是不舒服,明知有毒偏要出錢以身試毒,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時代變化的太快?快到讓自己無法適應?
「秦郎,皇上不是主張禁丹嗎?為何如今居然有人膽敢四處兜售禍害人的金屬丹藥?」程珊珊目睹著無知的百姓重金求丹場面,花了一大筆錢買回一顆慢性——毒——藥丹,就這麼塞給無辜的小孩吃下去治病救人,這不是明顯雪上加霜嗎?
紫萱對於金屬丹藥瞭解不多,並沒有多嘴發表自己的意見,一路經過都能見到道士滿街走的畫面,甚至能夠見到不少商賈富豪緊追道士身後,好說歹說又重金出手的場面,一時茫然不解,什麼時候道士力壓過以往滿街化緣的和尚了?
秦壽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任何言辭探討其中原因,此時此刻秦壽在想著一件事,想著毒王徐志摩的話,生死各安天命,既以破局,何以救局?琢磨了良久始終無法猜透毒王徐志摩話裡的意思,破局救局是什麼意思?秦壽不知道也沒弄明白。
「唉~帝星黯然,禍亂伊始,福禍難測!」袁神棍看似麻木的雙眼,忽而精光曝氣,忽而暗淡無色,似乎看透了什麼又不肯說出來。直讓一邊心情不爽的秦壽有意發難,可一把急促的聲音,分散了秦壽的思維想法暫時放過袁神棍。
「恪弟?小治?停!!」秦壽有些愕然地看著街道外面兩個熟悉的身影,及時出言喊停隊伍的前進。護衛的人不敢阻攔李恪和李治貿然闖入,對於兩位大小護衛們早已熟悉的不能在熟悉,自然不敢去阻攔李恪和李治兩位大小王爺。
「壽哥兒,你回來的可真是時候啊!唉~要是壽哥兒你在晚點回來。我倆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見到你!」普一上蒸汽車的李恪,馬上倒篩子似的大吐苦水,就差沒有聲色凜然表演到位的哭訴聲。
「有那麼誇張嗎?」秦壽一臉汗濂著表情,收起迷惑的內心上下打量著李恪和李治,心裡一陣納悶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裡有好多好多的疑問,秦壽也不知從那開始問起,只是感覺今天回來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李治以為秦壽不相信,煞有其事地滔滔不絕地說道:「可不是。壽哥兒。你若在晚點回來的吧。恐怕小治就要給父皇帶壞天天吃丹藥了,瞧瞧,小治被逼吃了幾天的丹藥。足足瘦了五斤,一天上七八次茅房。一蹲就是半個時辰…」
秦壽頗感頭痛地一手制止李治後面的話,一臉黑線地外加沒好氣地說道:「得,得,你那些噁心的事,別說出來,倒胃口,恪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壽哥兒我一回來,長安的氣氛就變得如此厲害?」
李恪一臉痛快地單手揉著額頭,唉聲歎氣地說道:「唉~~壽哥兒,你有所不知,自從你去尋什麼長生不老丹後,父皇又開始迷上了丹藥,也不知怎麼回事,居然發佈皇榜,昭告天下征尋長生不老丹什麼的…」
「既有此事?!」秦壽聞言為之一鄂,這也太那個什麼了吧?雖然李恪說得不多,可秦壽大致已經明瞭具體過程,可李老大尋丹夢也太快了吧?以前剛平息下來的金屬丹禍害,現在又興起了,還真是叫人頭痛的一件事,早知當初就不大嘴巴說真話了。
想到當初離去時說過的話,秦壽頓時感到一陣懊悔,如此算來今日之錯,好像源自於自己,秦壽錯誤估算了李老大長生不老的夢,更錯誤估算了長生不老丹對帝王的致命誘惑力,世上哪裡來的如此之玄不老仙丹?
李治好像害怕秦壽把他遺忘存在似的,爭著大唆八
卦:「豈止這些,魏大人在父皇吃丹藥成癮的時候,曾出言糾正父皇不要迷失下去,開始父皇還能忍讓,只是口舌之爭無傷大結束,可過後魏大人又見父皇吃丹藥,出言糾正惹惱了父皇,結果…」
「魏徵也罷官了?」聞言李治的話,秦壽為之一愕,魏徵不畏權貴敢於指責,精神可嘉不可表揚,他出言頂撞李老大錯誤地方,秦壽感覺很正常,要是魏徵不站出來頂撞,秦壽還覺得有貓膩在裡面。
程珊珊和紫萱兩女保持沉默態度,對於這些事她們理解不來,就算是可以理解,也不想參合其中,兩女移到一邊照顧路途不適休息之中的柳碧瑩,而袁神棍則沉思著臉色,沒有做任何語言發表的意思。
「是的!」李恪確定十足地肯定消息的真實性,魏徵罷官早已滿城皆知地步,秦壽的回歸,讓李恪萌生一些希望,希望秦壽可以勸服李老大別在迷戀丹藥,要是李老大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李恪他自己恐怕也不怎麼好過。
「壽哥兒我離開長安之後,皇宮有什麼動靜?你們太子哥有沒有什麼動作?」想不明白李老大為什麼會偏執吃丹藥,秦壽只能暫時由皇宮內消息打探入手,蘇葉沒有前來報道,秦壽一時間不瞭解集體事情真相。
經過秦壽這麼一提醒後,李恪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忽然猛然拍打一下自己腦門說道:「哦!對了,聽說父皇在你離去長安沒幾日後,就寵幸了新選的一個宮女,後面父皇就慢慢吃丹藥成癮,恪弟也不知道這消息有用無用!」
「既有此事?嗯…此事壽哥兒我會想想辦法制止的,嗯?你們還有事兒嗎?」秦壽聞言李恪的解說話之後,一臉慎重地沉思片刻,最後給出李恪和李治答覆,此事自己也只能盡力而為,力所能及之事秦壽不會瞎攙和進去。
「有!恪弟只想問問袁大師,可否有解金屬丹的毒素?」李恪一臉苦瓜臉地道出自己難言之隱,給李老**著吃了幾顆丹藥,李恪如今肚子翻滾個不休,大有不拉不痛快的憋屈感,好不容易逮上肯定要求藥防身什麼的。
「多上幾趟茅房蹲多幾次就沒事了,驢友兄,貧道有事,暫時先出去一會!」袁神棍沒好氣地回復李恪的要求,目光一轉的時候發現了什麼,不待秦壽同意急匆匆站起來,一溜煙跑出去留下愕然沒反應過來的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