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毅戶本站在城牆上面,俯視著夜裡出動的倭寇武士,清一色的毛竹武器背在後背,趁夜摸黑朝琉求的營地方向摸過去,偷襲,這次田毅戶本打著偷襲的主意,其實田毅戶本也不打算如此冒險的,可飢餓已嚴重困擾著他們,想要不餓肚皮打仗就要有糧食。
琉求軍營那邊可是有糧食,鋌而走險的田毅戶本馬上召集人手,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去偷襲,凌晨時分是人最疲憊最深度睡眠的時候,反正他們這邊早上睡夠了,加上又有干擾的戰術,這個時候恐怕琉求那邊的遠征軍早已疲憊不堪了。
想法是好的,真正做起來可就沒有那麼好了,田毅戶本過氣的手法,早已被人看穿了,傻乎乎的田毅戶本自以為計謀很好用,仗著喝過幾次華夏兵法書,自以為是地開始派人去偷襲,根本不知道琉求那邊的薛仁貴已經開始將計就計了!
田毅戶本轉過頭看了眼身邊的手下,開始吩咐著說道:「喲西,阪田一木他們滴成功混出去滴,高田櫻,你滴帶人從右翼悄悄地混過去,阪田一木他們滴開始偷襲,你滴就從右翼搶糧草!阪田一木要死啦死啦滴,你滴明白了沒有?」
「嗨!」高田櫻在田毅戶本冷血的揮刀動作之下,點頭應著轉身離去,他知道田毅戶本的意思,犧牲阪田一木,成就搶糧的光榮任務,如今倭寇嚴重缺糧是不爭的事實,在不解決糧食的問題,倭寇武士們全都要餓肚皮戰鬥。
高田櫻清點出一千名倭寇武士出城門的時候。周圍一片死寂的。高田櫻發現沒有什麼動靜之後。整個人鬆了口氣,高田櫻什麼都不怕,就怕忽然遇到偷襲什麼的,一千多名倭寇武士緊隨其後慢慢走出城門,害怕忽然冒出琉求士兵什麼的。
「八嘎!有埋伏!關閉城門!」田毅戶本居高臨下目送著高田櫻出城門的時候,忽然發現城外的黑影晃動,雖然不是很明顯,可也瞞不過謹慎的田毅戶本。加上現在兩軍對壘,要是丹波城失守的話,對京都來說是十分致命的。
「時間剛剛好,衝!」李德獎眼看時間剛剛好,馬上招呼潛伏已久的牛騎兵們衝鋒,自己拿起配備的弩弓朝城門處開弓射擊,嗡嗡…鋪天蓋地一樣的箭雨直朝毫無防備的高田櫻射來,遭遇襲擊的高田櫻整個人被打蒙了。
高田櫻遭遇到潛伏已久的獎盃兄弟們偷襲,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倒下兩三百號人。一下子損失那麼多人手高田櫻有點慌了手腳,五百多全副武裝的裝甲牛騎兵殺氣騰騰衝來。牛蹄包著布在黑夜裡沒有發出什麼響聲,遭受伏擊的高田櫻隊伍正要返回城的時候,城門已經緊閉了。
悉悉索索的箭雨猶如蝗蟲一樣襲擊而來,強勁十足的弩弓中者倒飛出去,強悍點的直接穿破身體釘在城牆邊緣,有的甚至釘在城門上,沒有盔甲保護的倭寇武士,不堪一擊地倒下一大片,一輪弩弓射擊完畢就是鐵騎的衝鋒。
「八嘎!中計!離開這裡引走琉求伏兵!」高田櫻此時也不知道問候田毅戶本好呢?還是問候琉求伏兵的好,出門不吉利的高田櫻憋屈十足,第一時間呼喚著手下們暫避鋒芒,李德獎他們殺氣騰騰的衝鋒讓高田櫻感到害怕。
無知的倭寇武士投射毛竹標槍,試圖阻攔鐵騎的進攻,面對武裝到牙齒的鐵騎軍,脆弱的毛竹標槍擊中鎧甲應聲而斷,根本沒有半點用途傷不著對方鐵殼一樣的鎧甲,高田櫻差不多有吐血的衝動,手下們無知讓他感到十分的惱火。
「八嘎,撤!」高田櫻逮著一名嚇傻的倭寇武士往前一推,直接擋住第二輪的弩弓射擊,來不及思考什麼的高田櫻拋棄傻了眼的倭寇武士,跟著小部分的倭寇武士撤離城門,想要進城是不可能的了,田毅戶本是不會開城門的。
「弓箭手射擊!」田毅戶本惱羞成怒地一揮手,示意手下們拉弓放箭射擊,試圖能擊傷一些鐵騎兵,雖然有點愚昧,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總好過什麼動作也沒有的好,鐵騎兵的超強防禦,讓田毅戶本有吐血的衝動。
「該死的,來遲了,追殺跑出來的倭寇,一個不留全殺了,弩弓遠程射擊!」發現城門已經緊閉了,李德獎並沒有灰心什麼,薛仁貴也沒有強求他要攻破城門什麼的,只是讓田毅戶本偷雞不成蝕把米而已,給他教訓就是了,沒有必要浪費精力在這裡。
「這是什麼滴騎兵?!」田毅戶本發現兩頭驢的騎兵前鋒,李德獎和李德蓓兩兄弟,頓時傻了眼,連田毅戶本周邊的倭寇武士們也是傻了眼,毛驢倭寇沒有見過,似馬非馬的毛驢讓他們見識到大唐將士還真是無奇不有!
先是彪悍的牛騎兵已經夠震驚人的了,現在倒好,將領都騎奇離古怪的坐騎了,只是那忙悠悠的毛驢確實有點讓人不敢恭維,牛騎跑得無影無蹤了,李德獎和李德蓓兩兄弟還在驅趕著慢悠悠的毛驢,很悲催的兩兄弟被毛驢氣得差點吐血了。
田毅戶本發現李德獎和李德蓓兩兄弟慢悠悠的毛驢,馬上咧牙嘶嘴地哈哈大笑著說道:「喲西,秋山青,你滴馬上帶領一百人把這兩個琉求將領抓來,要是抓不來滴,你滴死啦死啦滴,明白沒有?滾吧!」
「嗨!」秋山青在田毅戶本吩咐聲之下,鞠躬彎腰應聲領命下城牆,去點人準備抓捕李德獎和李德蓓兩兄弟,牛騎兵的離去剩下他們兩個很好對付,而且田毅戶本也沒有去多想什麼,至於那些牛騎兵是不是潛伏什麼的,他也不清楚,反正先逮著他們兩個在說。
「大哥。你這招管不管用的?要是倭寇不出來。我們這不是白白浪費時間了?」李德蓓一邊故作拚命抽打毛驢。一邊開口小聲詢問著李德獎,都已經過了城門幾十步了,倭寇城牆上面除了零星的箭雨,硬是沒有發現追兵出來什麼的。
李德獎並沒有心急的意思,晃悠著身子驅趕著毛驢邊說道:「莫急,莫急,二弟,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得嗎?等著吧,這些倭寇們會上當受騙的,到時候我們毛驢將軍大名即將威名遠播!」
「但願如此吧!」李德蓓對於李德獎的話並不表示多少支持,有點冒險了,要是倭寇出動大批人馬的話,他們兩個就麻煩大了,到時候也不知道怎麼迴避倭寇的攻擊了,伏兵是有問題是能不能及時趕到。
「來了,二弟,準備好大幹一場!千萬莫要丟了爹爹的臉!」李德獎鬱悶倭寇怎麼還不上當受騙的時候。城門忽然打開來了,那牙酸一樣的開城門聲遠遠就能聽到。李德獎馬上掛起弩弓,從毛驢背上抽出隨軍用的精鋼障刀。
「傻噶滴!!」秋山青第一時間衝了出來,當然是兩條腿跑步的那種,坐騎在倭寇來說是奢侈的物品,就算有恐怕早已成了腹中之物了,人都餓的慌了,那有放著餓肚子不吃東西的道理?最起碼李德獎和李德蓓兩兄弟的毛驢是不錯的食物!
一百多名毛竹武士衝了出來,這些毛竹武士武器還算不錯,起碼不是削尖的毛竹那邊簡單,毛竹頭部綁著破鐵磨尖的半鐵器武器,在如今的原始社會一樣的倭寇來說,這些武器算是裝備良好的了,其他地方還是用削尖的毛竹捅人。
落後注定要挨打,倭寇除了海上戰船還看得過眼,其他全都是不堪入眼,特別是兵器上面,中原一直限制著軍火上的交易,除了淘汰的兵器外,嶄新的兵器是不會提供給敵國的,就算倭寇哈巴狗一樣的附屬,也是把廢棄準備淘汰的兵器交易給他們,廢物利用不是?
李德獎憋屈了良久,抽出自己的障刀準備迎接秋山青的衝鋒到來,一邊轉過頭朝著李德蓓大聲吼道:「尼瑪的,就怕你們這些倭寇龜縮不出來,好機會,二弟,放信號彈!錯過了沒有下次了!快點!」
李德蓓在李德獎吩咐之下,也沒有多說些什麼,直接從毛驢背上掏出一支綁著鞭炮一樣的箭羽,用火鐮點燃之後,搭上弩弓朝天空射上去,砰~炫目的小煙花在天空炸響,緊接著李德蓓抽出自己的障刀,與李德獎一起跟衝鋒過來的秋山青隊伍廝戰在一起。
小煙花炸響之後,地面傳來一陣陣的震動聲,這明顯的震動聲甚至身在城牆上的田毅戶本也感受到了,田毅戶本眼球急速收縮起來,城門兩側周邊冒出黑壓壓的騎兵隊伍,多達兩千多人的牛騎兵再一次出現,埋伏!這才是真正的埋伏!
「關閉城門!八嘎!這些琉求傢伙滴,大大滴壞,快關…」田毅戶本差點有吐血的衝動,開始的五百騎牛騎兵恐怖只是幌子,真正殺招的埋伏才是這兩千的牛騎兵,要是給他們衝鋒進來的話,就算他城內有五萬人也不夠屠殺!
咻咻咻…一連串的箭雨沖天而降,牛騎兵奔跑的時候,從獵人手裡借來的弓箭發揮了作用,由於弩弓生產有限,一時間沒有辦法打量生產,只好在琉求徵用了所有獵戶的弓箭,這個時候正好用上了,射擊城牆上面的倭寇武士。
田毅戶本幾乎喉嚨喊破了,直朝底下的倭寇武士們大呼小叫著,頂著密集的箭雨在武士的掩護之下,一邊後退到安全的地方,城門後面的倭寇武士們奮力地關閉著沉重的城門,牛騎兵裝甲很單薄卻很實用,直接無視倭寇們的標槍反擊。
「丟暗器!!」眼看鐵騎兵越來越靠近城門了,田毅戶本咬咬牙馬上吩咐身後的武士們丟所謂的暗器,四角鏢,這是倭寇們最後鐵器儲存製造出來的暗器,只要人或者畜生踩上去的話,絕對會痛的跳起大神來,當然這些四角鏢田毅戶本是加過料的,毒!
城牆上面的倭寇武士們馬上丟出幾百枚四角鏢,黑夜裡誰也瞧不清楚底下有什麼,田毅戶本猙獰著笑臉。等待著鐵騎牛騎兵衝鋒過來。只要他們一衝鋒過來。牛蹄踩著四角鏢,保管有來無回!
「呵!」李德獎暴喝一聲,雙手緊握著障刀一招橫掃千軍,倭寇武士手裡的毛竹武器愚蠢地格擋時候,全都應聲而斷被鋒利的障刀撕破身體,拉出長長一片血花,痛嚎聲之中倒下一大片滿地打滾,大殺四方的李德獎手裡的障刀收割著倭寇武士的生命。
「去死!!」李德蓓有些煩躁地高高跳起。一刀力劈華山的野蠻劈砍之下,秋山青連格擋的勇氣也沒有,直接被李德蓓迎面野蠻地破成兩半,屍體被分成兩半掉落一大片噁心的腸子之類器官,血腥的分屍讓倖存的倭寇武士們落荒而逃。
「啊~啊…」急速奔跑衝鋒陷陣的鐵騎牛騎兵忽然傳來慘叫聲,大前鋒的前排十幾頭牛騎兵忽然失足一樣滾落地步,牛群傳來痛苦的嘶鳴聲和打滾,後面反應不及的牛騎兵們直接踐踏過自己夥伴的身體,死傷一片倒陸續進行著。
田毅戶本居高臨下看到城牆下面倒下幾十頭的牛騎兵,整個人開懷大笑地哈哈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喲西。喲西,來吧。來得越來越多越好,大和勇士們,滾石招呼他們滴!今晚我們滴有肉吃滴!」
「該死的!撤!」李德獎也發現了牛騎兵出現了狀況,馬上拿起毛驢背上的牛角,直接吹響撤退的鳴號,城門又一次關閉衝鋒失敗又損失多達兩三百牛騎兵,很慘重的傷亡,見機快的李德獎並沒有貪功急進,而是果斷下令撤退,他自己也摸不清牛騎兵中什麼邪了。
衝鋒快撤退也快的牛騎兵馬上調頭閃人,撤退號令已經響起,地面踩踏死亡的將士也沒有時間去顧及,直接撤退返營,城門邊緣不知道有什麼邪門的玩意,居然讓武裝到牙齒的牛騎兵轟然倒下,這是很邪門的事,還是先回去在做打算。
丹波城內的倭寇們傳來歡呼嘰哩嘎啦的叫喊聲,這些叫喊慶祝聲讓李德獎感到一陣恥辱,可這也沒有辦法,因為主營那邊已經發來收兵的信號,按照薛仁貴的意思,要是一刻鐘之內攻陷不下丹波城的城門,馬上撤退不得戀戰。
而讓李德獎吐血的是,安全撤退回來的牛騎兵之中,陸續又倒下上百頭牛,反應不及的牛騎兵受傷的又增加了上百人,其餘的牛騎兵還好,直接把傷員和奄奄一息的牛拖回去,幸好他們隨軍配備了拉繩以備不及之需。
當李德獎和李德蓓兩兄弟回到一里外的主營時候,主營大門堆滿死絕的倭寇偷襲武士,薛仁貴和諸葛游兩人站在主營大門,臉色疑重地看著李德獎和李德蓓兩兄弟回來,通過他們的隊伍可以看清一件事,損失,又見損失。
「這是怎麼回事?」薛仁貴發現牛騎兵的異樣,居然拖著上百頭的死絕的牛群回來,受傷的騎兵直接與安然無恙的騎兵坐在一起,大致細數了下人數,薛仁貴發現兩千騎的牛騎兵居然少了三分之一,這是薛仁貴十分難以接受的事實。
李德獎在薛仁貴臉色難看的表情之下,一臉慚愧和悔恨的表情單膝跪地,拱手抱拳說道:「將軍,我們兩兄弟有負將軍厚望,中了倭寇的奸計,損失好幾百頭牛騎兵,末將自知罪責難逃,還望將軍責罰!」
薛仁貴面無表情地看著李德獎,並沒有多加責備他們什麼,而是歎息一聲搖搖頭說道:「起來吧!你們的罪自有人會如何懲罰,把戰死的牛拖過來,檢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肖前鋒,你馬上點五千人去迎接島主的到來,去吧,路上小心點!」
「末將遵命!」肖金山在薛仁貴吩咐之下,從一邊站出來拱手領命下去,他也知道秦壽要到來的消息,倭寇還沒有偷襲過來的時候,早已有打頭陣的士兵連夜趕來匯報,薛仁貴也不知道秦壽為什麼會親自到來。
李德獎和李德蓓兩兄弟羞紅著臉色,第一次出戰就損失如此多的人手,他們想不自責也不行了,甚至開始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帶兵的料,居然損失那麼慘重,最沒臉目的是死去的將士屍體還留在丹波城沒有辦法拖回來。
薛仁貴沒有去看李德獎和李德蓓兩兄弟的臉色,而是直接走到死去的牛身邊,在侍衛們拿著火把照亮之下,開始檢查牛的死因,沒有中箭也沒有什麼傷口,扒開牛身上的盔甲後,除了一陣牛身上的汗臭味外,基本沒有什麼異樣。
「將軍,你瞧瞧,這是何物?等等,別動,小心有毒!」細心的諸葛游由頭到尾打量了牛身沒有問題之後,直接開始檢查牛蹄的問題,馬上發現牛蹄的異樣,堅硬的牛蹄露出很長的傷口,甚至有踩彎的怪異鐵器鑲在裡面,還流出一絲絲黑血什麼的。
一名琉求遠征兵想要用手拔出鐵器的時候,馬上被諸葛游阻攔了,通過發黑的血色,諸葛游知道這些東西肯定有毒的,要不然怎麼可能讓如此健壯的牛倒下?諸葛游借來一把障刀之後,直接把罪魁禍首鐵器從牛蹄裡挖出來。
「這是什麼玩意?」薛仁貴在諸葛游挖出四角鏢的時候,整個人傻了眼看著黑漆漆帶血的四角鏢,除了底角變形之外,其餘三個角磨得尖尖的,在火光之下依然可以看到四角鏢鋒利的程度,毫無疑問,牛蹄是抵擋不住這些陰險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