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如今可謂是人去樓空顯得空蕩蕩,秦壽遠遠站在廂房門門口,一副隨時奪門逃跑的動作,朦朧燭光之下,袁神棍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抓藥似的抓滿一把黑漆漆的黑火藥,瞧他用力掏鼓的勁秦壽就感到一陣的害怕。
『這老神棍是不是活膩了?還是壽星公嫌命長什麼的?拿冒火的蠟燭湊前去挑戰生命極限,要是一不小心,一屋子裡的人都陪他命喪黃泉!』秦壽憋了眼不知死活的十幾名木匠長工們,本少爺為你們祈禱,願賣狗的上帝保佑你們,阿門!
光宗耀祖四人賣力地搓著紅紙,一個個紅紅的鞭炮在他們辛勤搓動之下形成,自告奮勇的張長工帶著一批小弟們搓紅紙,製造鞭炮這些玩意他們有點經驗,只是現在拿紙做的鞭炮讓他們感到新鮮。
廂房內十幾桶黑火藥瞧得人冷汗連連啊!當初一捅就把袁神棍的房子炸碎,現在這十幾桶黑火藥要是爆炸,得,估計現場所有人都跟閻羅王去喝茶了,威力肯定是曾幾何時增長那種,廂房還有渣剩下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煙花其結構很簡單,裡面都包含黑火藥和藥引,點燃煙花後起到化學反應引發爆炸,而爆炸過程中所釋放出來的能量,絕大部分轉化成光能呈現在我們眼中,製作煙花的過程中加入一些發光劑,或者是髮色劑什麼的,能夠使煙花放出五彩繽紛的顏色。
發光劑是金屬鎂或金屬鋁的粉末,當這些金屬燃燒時,會發出白熾的強光,這些粉末全是外面道觀收購回來的,誰叫那些製造化學丹藥的道士們賊多這玩意,熟門熟路的袁神棍,對這些粉末銷售點還真的是瞭如指掌地步。
煙花彈筒全都是一彈一筒,將鐵筒用麻繩紮成一個六角形的餅狀,以便於計算筒的數目,至於這些鐵筒的堅固程度有待考驗。瞧袁神棍賣力地搗鼓塞火藥石蠟什麼的,秦壽都有點不好意思去潑冷水了,等他製作好一個試試效果在判斷。
至於那些引線製作起來就簡單多了。將長紙條的一端固定,紙展開用一根鐵棍沾上黑火藥,手一抖,鐵棍上的黑火藥就會落在紙上形成一長條。手一搓,嘿嘿~一根引線就出來了。
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秦壽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只是在一邊隨便動動口就沒有用武之地了,瞧見他們忙碌的身影,無聊的秦壽漸漸地開始犯困瞌睡。等袁神棍造出一個煙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困意十足的秦壽乾脆跑到火盆邊取暖,暖和的熱氣讓秦壽犯困的十分嚴重,沒有熬夜習慣的秦壽忍不住哈欠連連,雙腳盤坐袁神棍自帶的蒲團,整個人表演著小雞啄米的姿勢。
三刻鐘過去,袁神棍把49個炮口全部裝填好,一手擦著臉頰汗水說道:「哎哎,拿個引線來。別磨磨蹭蹭的。還等著試驗一下效果的,還有你們四個,趕緊過來幫忙搭個手,這東西還挺沉的!」
張長工手裡拿著一根土製慢引線,遞到袁神棍面前嘖嘖有詞地說道:「哇塞!袁大師,這傢伙夠沉的。嘖嘖~這就是煙花嗎?瞧瞧這炮口,恐怕一筒發射出去。那勁頭恐怕熱鬧多了!」
袁神棍塞著慢引線,搞得之後拍拍手說道:「嘿嘿~這個貧道也不曉得。這裡可是有上千個這樣的炮口,看情況驢友兄是想要整個煙花晚會啥的,你們整完那些玩意感趕緊過來幫手,想累死貧道不是?」
張長工看著袁神棍所指的地面,頓時啞口無言了,那堆積成山高的炮口還真的是要命,估計他們全部一起忙一夜也只能勉強完成,實在是太恐怖了,最辛苦的還是光宗耀祖四人,搓紅紙搓得雙手通紅無比。
袁神棍瞧見一邊的秦壽打瞌睡,忍不住一陣氣磊地走過去拍拍秦壽說道:「不是吧?驢友兄居然睡著了?哎哎,驢友兄,醒醒,這煙花已經整好了,不用試驗一下嗎?哎哎,醒醒!」
袁神棍感到有些氣磊地把49個炮口的煙花放到秦壽麵前,絲毫沒有顧忌秦壽身邊的燒著木炭的火盆,最可惡的還是那引線居然靠近火盆,沒有安全意識的袁神棍一手拍著秦壽的肩膀。
睡得迷迷糊糊的秦壽在袁神棍輕拍之下,睜開朦朧犯困的疲憊雙眼,眼神迷離之中帶著咕喃聲說道:「嗯~哦,好,好的,袁神棍是吧,放下,放下,本少爺等會自己試一下…」
秦壽說完整個頭趴到煙花炮口睡著,至於一邊啞言無語的袁神棍,他絲毫不知道,也不曉得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睏,特別是靠近火盆邊暖和啊,要是秦壽清醒的話,肯定會發癲的,這個袁神棍什麼意思?居然把定時炸彈拿給自己當枕頭。
張長工看到秦壽趴著煙花炮口睡覺,一臉汗濂的表情弱弱地問道:「袁大師,這樣不好吧?拿那玩意給少爺當枕頭,要是一個什麼意外,少爺不就…」
袁神棍瞄了眼呼呼大睡的秦壽,聳聳肩說道:「放心,放心,沒事的,驢友兄老實睡覺就是了,難不成你去打攪他?哎哎,少說廢話,趕緊過來幫忙,想累死貧道不是?那鞭炮啥的有他們四個可以了!」
張長工想想也覺得有點道理,少爺是辦大事之人,要是休息不好難以發揮,發揮不好他們就沒有錢賺了,還是趕緊完成少爺教導的事比較好,要是完不了工他們也感到愧疚啊,這麼多人居然一宿整不出來。
光宗耀祖一臉無奈的表情,搓一卷十萬頭的鞭炮,得要命去吧!要加派人手才有機會完工什麼的,可惜現在長工們基本全都睡著了,要是真去叫醒他們,還真有點說不過去什麼的。
秦光一臉痛苦的表情說道:「袁道長,咱們這些人恐怕難以完成這些工作量吧?瞧瞧,你整出的黑火藥,十幾個大桶,要命啊!明兒可是少爺新居燒鞭炮的時候,還有晚上的…」
袁神棍一手摸著自己的鬍鬚,點著晃腦地說道:「嗯,這個是嚴重的問題。就咱們這十幾人,十幾桶的火藥,還有那幾十萬頭的鞭炮。好艱巨的任務,估計團圓飯都不用回家吃飯了,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光宗耀祖四人汗濂起來了,這幾十萬頭鞭炮。好吧,直接夠殺了他們,十卷幾萬頭鞭炮可是要命的數量,搓了近半個時辰才幾千個鞭炮,這要是沒有人多力量大幫助之下。肯定是難以完成任務的。
張長工豪爽地拍拍胸脯,一副爺有的是錢模樣說道:「嘿嘿~~好吧,為了明兒過個好年,老張我自掏腰包,小光兄弟,你去問問別的長工們,有沒有人願意賺個10文錢,來多少老張我兌現!」
秦光一臉奸笑的表情。看著大義凜然的張長工。搓著手說道:「嘿嘿~老張頭,咱們哥幾個就等你這句話了,兄弟們,走,瞧瞧去,看看有誰賺這10文錢。哈哈~~終於可以完成少爺的任務了!」
好吧,感情這些傢伙是等自己冤大頭髮言。張長工無奈地看著一臉賊笑跑出去的光宗耀祖四人,這些傢伙算準自己這個冤大頭了。得,不就是幾百文錢,傷不了他這打工皇帝的筋骨。
袁神棍在張長工望過來的時候聳聳肩,一臉賊笑的表情去裝填煙花的火藥,秦壽不起來試驗一下不關他的事了,他只負責把要命的煙花制做好就是了,幾十個煙花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睡夢之中的秦壽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奇怪的地方,周圍一片昏暗了無天日,朦朦朧朧之中忽大忽小,還有那模糊不清的身影,鶯鶯燕燕的嬉笑之中,秦壽邁著艱難的步伐,一步一寸地艱難地前行著。
周圍黑漆漆的空間裡,秦壽宛如身處沼澤之中,每前進一步都是那麼費勁,那朦朧的畫面越來越清晰,忽而又變得朦朦朧朧的,秦壽還真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夢,那一群群的妙齡女子身影宛如巨人般,而他不過是可憐的小矮人一樣。
一名女子身著大朵牡丹碧霞羅襯,潔白的輕紗迎風飄舞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站在懸崖之上高唱著什麼無名歌謠還是什麼的,低垂鬢髮仰天歎息著,那朦朦朧朧的聲音徘徊秦壽的心頭。
看著眼前一副落霞飛仙女的身影,秦壽想呼喚可又喊不出聲音,從她悠悠歎息之中,秦壽感到這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好不容易靠近她的時候,她忽然轉過身讓秦壽感到一陣驚訝,成年版的小羔羊!
眼前的成年版小羔羊顯得有點模糊,滿臉幽怨的表情不知道在傾述著什麼,秦壽想要靠近去傾聽,可無聊秦壽如何靠近,腳下好像走著健步機一樣,永遠也無法到達她的身邊,眼前的成年版小羔羊抽泣著不知道說著什麼。
忽然整個懸崖傳來一陣激烈的晃動,成年版的小羔羊整個人縱身往懸崖墜落,滿眼淚花一聲聲無助嘶喊的小羔羊,在懸崖空中慢鏡頭似的往下墜落,一張血盤大口忽然張開,把成年版的小羔羊吞了進去,懸崖底下露出萬惡的程妖精無恥的笑臉。
「啊~~程妖精!」秦壽竭斯底裡怒吼一聲完後,畫面又一轉又轉到另外一個夢境裡,這次的夢境裡秦壽出現模糊不清的宮殿裡,宮殿裡周圍貼滿了大喜字,周圍全是朦朧又熟悉的面孔。
秦壽低頭一看,自己居然是身穿大紅窄袖衫襦,頭戴著軟胎喜帽,漫無目的地行走宮殿裡,行走柔軟的紅毛毯之上,秦壽忽然感到這是多麼的真實,悠揚歡慶的喜樂聲由遠至近傳來,一名新娘在兩位宮女扶持之下漫步行來。
近了,越來越近了,秦壽一臉期待而又煩躁的內心期待著新娘,他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新娘到底是誰,那朦朧的新娘在宮女扶持之下,走著秦壽為之煩躁的蓮步,迫不及待的秦壽欲要上前,才發現自己若如定了身難以動彈。
一襲大紅鳳袍新娘裝扮的小清河出現秦壽眼前,烏黑的秀髮披著珍珠喜鳳冠,朦朧俏臉之中輕笑時那兩個酒渦嬌艷嫵媚,美麗的大眼睛眨撲著兩扇捲曲的長睫毛,鮮紅豐潤的嘴唇一張一合不知述說著什麼。
「不~不要走~小清河,你要去哪裡!!」小清河經過秦壽身邊的時候,眼角滑落一滴乾澀的淚水,這滴淚水與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秦壽整個人崩潰了,那顆心好像被重錘重重地敲碎了一般。
等秦壽可以動彈的時候,轉過身哪裡有小清河的身影。一路狂奔的秦壽跑出宮殿的時候,人渣版次子程處亮與小清河雙雙跪地,一襲龍袍加身的李老大站在兩位新人面前,坦然地接受了兩位新人的跪拜禮。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跟歷史吻合了嗎?人渣版次子程處亮。以功臣之子娶李老大之女清河公主,授駙馬都尉、左衛中郎將?秦壽幾乎氣得竭斯底裡怒吼一聲:「人渣!爾敢挖本少爺牆角!!」
可無論秦壽如何奔跑過去,他都跑不上前去阻止,地面又開始萬惡的腳步機,秦壽有點恨透這腳步機的夢境了。更恨透人渣版次子程處亮一臉淫笑的表情,氣得雙眼冒火似的看著他伸出鹹豬手,摟起嬌弱無力的小清河離開。
「不!!不可能的!」秦壽整個人幾乎崩潰了,忘記了奔跑忘記了所有一切,雙目癡呆地看著逐漸模糊的身影,周圍一切變得模糊起來,老年版程妖精不知何時出現秦壽麵前,一手牽著頭蓋大紅喜布新娘來的秦壽身邊。
秦壽不知道眼前的老年版程妖精說著什麼。他寬厚的大手把身邊的新娘推到秦壽麵前。一臉麻木的秦壽宛如木偶般,轉過頭看了眼身邊的新娘,暈菜了!秦壽整個人有種徹底暈菜感覺!
新娘居然是變異版的人渣版少子程處弼,寬厚的鼻子裡冒出噁心的鼻毛,厚厚的嘴唇塗得猩紅無比,臉霞兩側打滿厚厚的胭脂水粉。那銅鈴大眼露出貪婪的目光,尼瑪的~那堪比勾魂鬼的舌頭舔著那噁心嘴唇。
「神啊!求求你劈死我吧!救命啊~~~」秦壽雙膝跪地一副悲天淒地的表情。真誠地懇請蒼天降下雷罰收了自己,蒼天不禁沒有聽到秦壽的禱告聲。變異版的人渣版新娘程處弼無恥地哈哈大笑著,一手拽起秦壽扔上憑空出現的大喜床。
「我擦~~救命啊!!!」秦壽躺在大喜床之上,瞧得變異版新娘程處弼噁心撲來,秦壽整個人崩潰地撕心裂肺吶喊一聲,想要徹底結束這場崩潰的噩夢,實在是太讓人崩潰的夢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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