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西廂房裡,秦壽手裡拿著一張紙條,臉色變得極其陰沉,這張紙條正是老姚頭下午時候送來的,由於秦壽一直忙於處理諸多要事,長工們有許多工作都需要他親自去指點一下,根本沒有時間去看老姚頭送來了什麼。
忙活了一天臨近半晚時分才想起老姚頭送來的紙條,看到紙條內吳庸所寫的信息,秦壽臉色變幻莫測,他沒有想到周雄和黃炳兩人居然挖到長孫陰人地頭,更沒有想到陰差陽錯探聽到長孫陰人見不得光的陰謀。
『秘密訓練營地?長孫陰人,你整出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又想幹什麼呢?』秦壽不會認為長孫陰人是謀反什麼的,以他現在的權勢和受寵程度,沒有必要也沒有膽量去冒那個險,那麼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針對自己了。
整個廂房內顯得一片寂靜,飄渺不定的燭光隨著門外吹進來的風,朦朧間顯得有點陰森恐怕,小蘿莉陶月和程姍姍兩位大小美女,晚飯吃完就溜到王心怡的房內,至於幹什麼秦壽也不清楚,秦壽倒也省心可以安靜思考事情。
蘇葉幽靈般無聲無息地出現秦壽身後,湊眼看到秦壽手中的紙條,嘖嘖有聲地說道:「地道挖錯,少爺小心提防長孫陰人,秘密訓練…哎呦,秦兄弟,看看而已,用得著如此小氣嗎?對了,你什麼時候挖了地道?」
秦壽被神出鬼沒般的蘇葉嚇了一跳,雙手搓揉著手中的紙條。一副防賊似的表情說道:「蘇兄,你幹啥呢?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麻煩你下次出現的時候,打聲招呼好不好?別老是神出鬼沒的!」
蘇葉對於秦壽的話直接心裡一陣鄙夷。撇了撇嘴反駁著糾正說道:「哎哎,秦兄弟,你這話蘇某可不愛聽了,在怎麼說蘇某也是個刺客,你見過刺客殺人的時候,會傻愣愣的地打招呼我要殺你了,你會這樣嗎?」
秦壽對蘇葉強詞奪理的話直接無語了,這個傢伙不說話還好。有點專業性刺客風格,一說起話來簡直就是嘮叨沒完的大叔,完全讓人刮目相看的地步,有輕微人格分裂症狀。估計與他職業有點關係吧!
蘇葉瞧見秦壽無語的模樣,得寸進尺地說道:「瞧瞧,蘇某沒有說錯吧?連你自個也無話可說了,唉…心虛之人才會有你這樣的表現,話說回來。秦兄弟,你什麼時候挖了地道?居然挖到人家地頭了?蘇某實在是佩服了…」
秦壽一臉頭大地雙手抱頭,鬱悶地雙手合十求饒著說道:「行了,行了。算本少爺怕了你,蘇兄。你今夜不用去偷香竊玉了?怎麼你今兒這麼閒?有時間跑來本少爺這裡調唆來了?」
聽到秦壽的話,蘇葉心裡就感到有氣地說道:「哎呀。這個蘇某也想啊,可是昨天秦兄弟你這麼一鬧,完了,外面禁宵越來越嚴,那些府兵們治安力度還真的是有增無減,出去不是撞板了?」
「……」秦壽直接無語了,這個傢伙還真的是能言善辯,照他如此說來感情全是自己的錯,話說回來昨天抓到的兩名尋仇女人,秦壽至今沒有時間去理會她們,只是叫王鐵匠打造了一些鋼鏈鎖住她們,普通的麻繩對付這些武林人士不安全啊!
想起長孫陰人的又一次陰謀,秦壽抬頭看了眼蘇葉說道:「蘇兄,最近你也是閒來無事是吧?嗯,很好,竟然你沒有事做的話,本少爺交代一件事你去辦,怎麼樣?相信你會喜歡的!」
蘇葉聽到秦壽的話愕然片刻,緊接著露出嗜血的表情,舌頭舔著嘴唇笑著說道:「嘿嘿…殺人?嗯,這確實是蘇某最喜歡做的事,說吧,長孫家的兒子,那個倒霉先?蘇某有點迫不及待了!」
秦壽翻著白眼打斷蘇葉的話說道:「哎哎,蘇兄,千萬別會錯意,本少爺可沒有叫你殺人,只是叫你給長孫陰人長長記性,過幾日他的長子不是要大喜嗎?喜中帶悲也是不錯的難忘人生經歷!」
「哦?是嗎?說來聽聽怎麼個喜中帶悲法!」蘇葉興致乏乏地坐到一邊,翹起二郎腿一副想動不想動的模樣,除了殺人偷竊什麼的,其他蘇葉基本感覺不到什麼興趣,沒啥成就嘛!
對於蘇葉現在表現出懶散的模樣,秦壽也不以為意,能人者自有他傲氣的一面,與其過分壓制他傲氣導致辦事不力,倒不如寬厚對待提高他的積極性,還是想著怎麼讓長孫陰人記憶深刻的好。
『長孫陰人?尼瑪還真的是陰魂不散,死性不改,竟然你不讓本少爺好過,好吧,本少爺也要讓你日子不好過!』想到陰謀一連串緊接著對付自己的長孫陰人,秦壽忍不住就來氣,要不是烏龍挖地道挖到你家門口,還不知道你用心險惡的陰謀。
秦壽向來奉行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的宗旨,長孫陰人三番幾次找自己麻煩,就算脾氣在怎麼好的人也會惱火,最可惡的是他居然還用心險惡,企圖籌謀什麼殺手訓練營,分明就是日後針對自己所為。
秦壽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好吧,蘇兄,長孫充錢的大喜之日,左腿右腿隨你選,特許你使用菱形箭頭,最好能廢了他一條腿,他那麼多兒子,不在乎傷那麼一兩個的,其他的日後在打算怎麼處置!」
蘇葉聞言驚愕地看著秦壽,學著秦壽一手摸著下巴說道:「嗯?這樣啊,嘿嘿…好吧,小菜一碟,好一招喜中帶悲的損招,蘇某我喜歡這樣,嘎嘎…有人找你了,蘇某先閃人了!」
聽到蘇葉的話秦壽愕然片刻,眨眼間蘇葉的身影就消失不見,秦壽啞言無語地搖搖頭。這個蘇葉還真的是神出鬼沒來去無蹤,居然會用岔開話題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至於這樣嗎?
秦壽迷惑不解蘇葉行為的時候。廂房門忽然被推開,一陣寒風吹了進來,身著道袍的袁神棍大步走了進來,邊走邊用雙手拍打著身上的雪跡,秦壽瞧見袁神棍有些意外地說道:「呃…袁神棍?你…」
也那難怪秦壽會如意外,袁神棍靠近期間秦壽馬上看清楚他的衰樣,滿臉皺紋的老臉黑漆漆的,活像剛從煤礦裡爬出來的人。銀絲白髮帕頭燒出一個個小洞,連他的頭髮也是一邊短一邊長的。
最讓秦壽無語的是,袁神棍身上那絲綢制的道袍,燒出不規律的七個拳頭大洞。還真的是名符其實的七星道袍,連腳下的烏皮七星靴也變成八星靴了,兩邊腳趾頭都露出來了,這傢伙幹啥去了?
袁神棍見到秦壽意外的表情,翻著白眼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輕拂寬大的破爛道袍衣袖,打著道家手勢說道:「無良天尊,驢友兄,怎麼滴?瞧見貧道出現很吃驚嗎?有茶水招呼沒有?渴死貧道也!」
「……」秦壽還真不知道如何言表這老神棍。適才還莊重的道浩貌然,眨眼變成市井神棍之徒。這讓人神經崩潰的轉變速度,堪比百變天王也不為過。最無語的還是他說話期間,黑白分明的牙齒和臉部,活脫脫非洲一年游回來的人。
袁神棍瞧見秦壽沉默不語,一屁股坐到秦壽對面,瞪大眼睛說道:「驢友兄,你不是吧?貧道為你幹活累得夠嗆的,天寒地凍大老遠跑來,你居然如此表情?實在是太傷貧道的心了!」
裝,繼續裝,秦壽無奈地聳聳肩膀說道:「道兄,你瞧瞧,本少爺這裡連個端水的下人也沒有,怎麼給你斟茶來?本少爺至今還想喝口茶,對了,大半夜的跑來本少爺這裡所謂何事?別告訴本少爺只是路過討杯茶喝!」
袁神棍臉色有些難看,一手抹著臉霞的灰燼,一言難盡地說道:「唉…當然有事啦,貧道剛才可是九死一生啊!什麼眼神?不信是不是?你可自個過去瞧瞧,燒製玻璃的火爐崩塌了!」
「崩塌了?」秦壽聞言整個人傻了眼,那燒製玻璃的火爐,可是全由水泥磚石切成,穩固度可是無可厚非的,怎麼忽然間就崩塌了?『難道是水泥質量不過關?』秦壽心裡忍不住一陣擔憂起來。
這些土製的水泥本來就沒有什麼質量保證,如今出現這樣的崩塌事故,秦壽想不擔心都難,要是真的是水泥有問題那就麻煩大了,可是好端端的水泥又怎麼會出現問題呢?想不明白的秦壽感到一陣懊惱。
想起自己即將建成的別墅,秦壽忍不住一陣肉疼起來,那可是差不多接近兩千多貫錢的造價,要是真的是水泥有問題,那他別墅也肯定有問題了,兩千貫錢打水漂秦壽不心疼才怪事。
火爐崩塌不是小事,千萬別有什麼人員傷亡,還是先瞭解情況先,秦壽心有餘辜地看著袁神棍說道:「道兄,到底是怎麼回事?速速道來,一向堅固的火爐,怎麼說崩塌了就崩塌了?有人受傷沒有?」
袁神棍一臉尷尬的表情,含糊不清地猶豫著說道:「嗯,啊?哦!受傷的人?那個,沒有,嗯,對,是沒有,虛驚,嘿嘿…只是虛驚一場而已,至於火爐的崩塌…那個,這個…」
袁神棍心虛加含糊不清的話,秦壽感覺怎麼越聽越模糊了,瞧見袁神棍滴溜溜亂轉的眼珠,秦壽馬上想到火爐崩塌的原因,十有**肯定跟他有關係,要不然這個傢伙早就老實交代了。
秦壽背靠著椅子雙手叉胸,冷笑地看著猶豫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袁神棍,毫不客氣地說道:「袁神棍,哼哼…那個火爐肯定是你弄崩塌的吧?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老實交代,省得本少爺一個一個去找人對質!」
袁神棍聞言一臉尷尬地撓著散亂的頭髮,灰溜溜地說道:「那個,好吧,驢友兄,你先別生氣,貧道今兒閒來無事,翻出《真元妙道要略》的煉丹書,一時手癢玩起煉丹了煉丹,可是沒有想到會爆炸…」
秦壽聞言整個人傻了眼。鬧來鬧去感情是這個傢伙惹的禍,害自己還白擔心了水泥質量,秦壽幾乎喘不過氣地說道:「什麼?你,你。你又玩起煉丹?還在本少爺工坊裡玩?袁神棍!!你想幹啥?」
秦壽說道後面幾乎咆哮起來,此時的秦壽還真的有暴走的衝動,恨不能抓起雞毛禪狠狠抽這神棍一頓,你丫的想死自己找個涼快的地方,別拉著一批可憐無辜的技術長工陪葬,那可是生金蛋的技術長工!
《真元妙道要略》的煉丹書秦壽大致瞭解一些,裡面也談到用硫磺、硝石、雄黃和蜜一起煉丹失火的事,這袁神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還是怎麼滴?居然玩起簡陋的化學炸彈?沒炸死他已算是燒高香了。
袁神棍在秦壽咆哮聲之中後退幾步。面對即將有暴走的秦壽,袁神棍陪著笑臉奉承著說道:「那個,驢友兄別生氣哈,改。貧道以後一定改,貧道以後不碰那玩意就是了,真的,別生氣了,好。貧道以三清…」
秦壽一手打斷袁神棍的誓言,低頭沉思片刻後說道:「慢,硫磺、硝石、木炭,袁神棍。本少爺即刻起禁止你在煉丹,但是。本少爺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幫本少爺製作火藥。不可再用你煉丹方式!」
袁神棍點著頭應著秦壽,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頓時苦著臉說道:「啊?禁止煉丹?哦,好的,驢友兄,你說的火藥是什麼?硫磺、硝石、木炭?這怎麼跟《真元妙道要略》的煉丹書配方差不多?」
袁神棍想抗議也沒有用了,秦壽一眼怒瞪之下,他只好灰溜溜地點頭默認了,不煉丹就不煉丹了,又死不了人,只是心裡那白日飛昇的夢想,一直徘徊袁神棍的心靈,久久揮之不去。
秦壽想起這個時代的火藥,基本大部是摻雜了許多雜質,威力肯定沒有黑火藥厲害,現在又臨近過年了,不整一些正宗賊響的鞭炮來玩,還真的是有點遺憾了,大過年的鞭炮不響,沒有氣氛啊!
至於**********起來看似簡單,可那比列誰曉得是多少比多少?硫磺、硝石、木炭三種製作原料,都是有標準比列的,多了任何一種份量肯定失去威力,專業玩意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去搗鼓。
既然袁神棍整天閒著蛋疼,那就讓他好好研究一番,相信沒有什麼人比他更適合了,這個傢伙就是閒不得,名符其實的化學狂人,為了安全還是要他小心點,整些黑火藥做鞭炮過大年吧!
想通這些主意事項之後,秦壽擺出嚴厲的表情說道:「嗯哼,袁神棍,你記住了,黑火藥成分,硫磺、硝石、木炭,具體比例你自己慢慢研究,本少爺也大概只知道一些16:18,後面的不知道了,你慢慢研究,磨碎成粉末…」
袁神棍瞪大眼睛,聽著秦壽滔滔不絕的說著配方,等秦壽說完之後,袁神棍懵懵懂懂地說道:「那個,驢友兄,黑火藥是什麼?怎麼貧道感覺跟煉丹的差不多?只是缺少了幾味藥和鼎爐,需要鼎爐嗎?」
秦壽聽到袁神棍的話,氣得差點吐血破口大罵著大吼道:「鼎,鼎你個頭,活得不耐煩你就用鼎爐,炸不死你本少爺跟你姓了,你萌管黑火藥是什麼東西,反正這玩意就是不能靠近火源,知道沒有?」
袁神棍一手撓著腦袋,朦朦朧朧之間感到跟丹藥一陣相似,十句不離丹藥地說道:「呃…好吧,嗯,知道了,可是貧道怎麼感覺跟煉丹差不多?哎哎,驢友兄,你幹啥呢?君子動口不動手,動手非君子也!」
秦壽暴起一手抓著桌面上的磨研,頗有兜頭打醒袁神棍的意思,這個傢伙還真的是煉丹成癡還是故意氣人的?整天想著那坑爹的速命短壽丹,要不是袁神棍及時用手抓住秦壽的手臂,說不準秦壽還真的兜頭打醒袁神棍。
秦壽一手甩開袁神棍乾枯的老手,警告著他說道:「鬆手,袁神棍,本少爺的話記住了沒有?這次是你將功贖過的機會,沒有獎勵也沒有提成分紅什麼的,你按照剛才本少爺所說的去做,年前兩天本少爺就要,知道沒有?」
袁神棍點著頭應允著秦壽的話,擺出兩袖清風道表情,浩貌然地說道:「嗯,嗯,好的,好的,有事做就好,至於那什麼分紅的,俗氣,實在是太俗氣了,貧道醉心於探討新事物,視錢財如糞土!」
秦壽一臉半信半疑的表情看著袁神棍,這個傢伙說得頭頭是道,還真有那麼回事,來了秦府差不多有兩個月的他,還真的是有點視錢財如糞土,長工月錢排行這個傢伙全是墊底的,秦壽都為他感到臉紅了,實在是太不爭氣了!
秦壽氣結完之後,整個人語氣和善了許多說道:「既然道兄如此闊達,本少爺也不留你了,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別在來打擾本少爺,回去之前叫那些受驚的長工們過來,道兄,沒事就先回去吧!」
秦壽剛下完逐客令,良久沒有見袁神棍離開,不由得好奇地問道:「道兄,怎麼?難道你還有別的事嗎?說吧!本少爺聽著!」
袁神棍羞紅著老臉,一手指著自己道袍,有點難忘情地說道:「嗯哼,確實是還有,那個,驢友兄,你看,那個可否支點錢來?不多,3貫錢而已,你瞧貧道這一身道袍,還有這鞋子,還有…」
「滾!明天叫小月支給你!」秦壽幾乎咆哮著吼了出來,這個傢伙還真的是欠罵,剛才還一副視錢財如糞土的模樣,眨眼間沒多久就變成另外一個樣,秦壽第一次感到如此鬱悶,有吐血的衝動怒視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袁神棍。
秦壽好不容易平息自己內心的怒火,廂房外面傳來秦光的聲音說道:「少爺,柴房裡的女囚犯要求加毛毯,少爺你看這…」
聽到秦光的話秦壽不由感到一陣心煩,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爆發出來說道:「加,加,嚴加看管好,中箭的囚犯千萬別讓她死了,明兒本少爺還要親自審問,去吧,沒事別來煩本少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