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匆匆過去,城南城內田里,百畝荒地二十人齊心合力地鏟著厚厚的雪,枯死的雜草由婦女們撿到一邊,熱熱鬧鬧的鏟雪大動作,吸引不少路過的商賈和行人紛紛駐腳圍觀,大感好奇地瞧著朝廷官員下地種田,這可是鮮有的事跡啊!
最讓這些商賈和行人感到稀奇的是,這大冷冬天也能種田?大唐好事之人比比皆是,圍觀之人幾乎大部分都是很閒很八卦之人,哪裡有八卦就哪裡有身影,何況堂堂一名朝廷九品芝麻官下地干兩天農活。
兩天時間付出的勞動成果可謂是夠大的,百畝荒地的積雪鏟得乾乾淨淨,連非法建築的木屋也拆得一乾二淨,老人和婦女們在大冷的天氣裡洋溢著溫馨的淚水,不容易啊!秦壽大官人簡直就是他們救苦救難的秦菩薩,給田他們種不說還安排住的地方。
現在他們不用在住那四處通風的木屋,有舒適的房子給他們住,雖然幾十人擠在五間平民房子裡顯得很擁擠,總好過以前住的四處通風木屋不是?每天還能吃上大鍋煮普遍百姓吃的羊肉,還能吃上香噴噴的菰米飯,他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秦壽帶頭行動開始挖出一列列的菜地形狀,十五位秦壽正式佃戶們紛紛模仿著秦壽挖菜地的形狀,光宗耀祖四人也拿起鋤頭開挖著一列列的菜地形狀,程姍姍慵懶地逗留在馬車裡面,農活她不會也做也不想去碰那些髒兮兮的活。
二十名秦府的木匠長工們冒著大雪紛飛,搭建起一個個一尺長的木樁,大批的松木條由板車運送過來,為了科技種菜什麼的,秦壽還真的是下了不少苦心思,大量財力物力支援下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搭棚木材。
兩位美麗的土匪妞混跡在好事人群裡,連續兩日跟蹤下來她們始終無法出手,程姍姍這位高級保鏢在此,何況還有四位武藝大進的光宗耀祖,她們兩人想動手也難了,只能乾瞪著眼睛瞧著秦壽耍花樣。
就算現在此時此刻程姍姍在馬車裡,她們衝上去殺秦壽有百分之五十機會,估計逃亡幾率得零了,佃戶們恐怕會拿鋤頭鏟子跟她們拚命,財神爺嗝屁了不找她們算賬找誰去?他們能有如今的美好生活還不是拜秦壽所賜。
一名木匠長工架好最後一道木樁,跑了過來拱手說道:「少爺,木棚已經搭好了,按照你的吩咐,每十列地搭成一個棚子,布匹一到架上去就可以了,少爺你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秦壽瞧著百畝地架起大半的木樁,他只玩得起50多畝地的範圍,多了有傷筋骨錢財啊,秦壽點著頭滿意地說道:「嗯,辛苦大伙了,暫時沒有了,架好木樁就可以了,沒事你們先行回去吧!」
「是,少爺!」一群長工們紛紛告退著,架木樁這些活小兒科,半天時間他們就全部搞定了,剩下的基本是布匹一到就封頂什麼的,這些活不用他們幹那些佃戶能自己能幹,府裡還有一堆的傢俬等著生產。
秦壽也不是不足的人,真想要百畝地全都搭建起來,那可是勞民傷財的活,一半用來種菜一半以後想到種什麼打算,50畝地種菜足夠了,這塊還真的是黃金地段啊,也是城內最大的荒田,經秦壽這麼一瞎弄馬上吸引不少人矚目。
其中最積極的當然要數大唐無良的四人幫,這不,秦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教導佃戶們大致注意事項,四輛土掉牙的腳踏車匡當匡當聲傳來,大唐無良的四人幫身著賣萌的中山裝由遠至近駛來。
紫萱和樸秀珍瞧見大唐四人幫的身影,頓時驚嚇一跳俏臉急速變化著,紫萱朝樸秀珍打了眼色示意離開這裡,大唐四人幫的出現她們機會更是渺茫,要是被他們發現了自己行蹤,到時候想跑也跑不了!
程妖精大咧咧地雙腳當剎車用,雪地裡劃出兩條長長的地溝印,一臉譏笑的表情說道:「賢胥,賢胥,你這是鬧哪一出啊?哎呀,我滴娘啊!你好好的官不做,大冬天的跑來種菜,抽風了還是腦抽了?腦袋給驢踢了是不是?」
秦壽沒好氣地雙眼鄙視著程妖精,撇了撇嘴一副不跟沒文化人計較的表情說道:「你腦門才被驢踢了,話說你們四位怎麼那麼有空?國家大事不用去管理嗎?終日騎著腳踏車四處浪蕩,你們真的是很悠閒啊!」
大唐四人幫放好四輛土掉渣的腳踏車,至於秦壽的冷言諷刺聲絲毫不在意,大感驚奇地瞧著秦壽兩日來鬧出的奇聞,現在整個長安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的,城管府大人居然不當官跑去當泥腿子了,最可笑的還是大冬天開荒種菜!
如果大唐今年有八卦先鋒榜的話,秦壽當之無愧成為八卦先鋒榜領頭人,茶樓飯廝熱點評論人物幾乎都是有關秦壽的事跡,無良的秦老爺子更是借助秦壽的點子,在酒樓中央搭起一個小講台安置一名說書客。
說書客每日辰時、午時、申時三個黃金時段,準時准點地上台大揭長安城內的八卦,成了古代最早出現的新聞八卦報道,只要是八卦事件都會拿出來梭一梭,哪怕是隔壁又隔壁在隔壁家阿貓阿狗生了多少只崽,都會無恥地拿出八卦,有人閒得蛋疼愛聽就是了。
新奇的說書客佈置吸引了不少吃飽撐著沒事幹的人,其中包括文人、官員、富豪們,津津有味地聽茶餘飯後的八卦,就算是吃飽飯的他們也不捨得那麼快離開,東點西點塞牙縫也不夠的所謂點心,霸佔餐桌不捨得如此這麼快離去。
秦家酒樓裝修典雅不說宛如人間天堂般享受,原本應該是矮窮挫倒胃口的店小二上菜的,現在全換上胃口大開的高白美侍女上菜,賞幾文錢小費換來高白美侍女嗲聲嗲氣的感謝聲,上酒樓消費的肥羊們心中大歎著值了!
大唐四人幫如今幾乎每日兩餐準時到秦家酒樓報道,一是厚顏無恥地來聽八卦,二是前來打秦家這土豪的,三是消遣一下蛋疼的時間,至於他們身上的vip包房卡,至今還沒有用過,樓上氣氛哪有樓下氣氛熱鬧不是?樓上包房幾乎成了商賈們談生意的好地方。
閒著蛋疼的大唐四人幫聽到說書客報道秦壽事跡後,紛紛大感好奇地跑來城南瞄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嚇一跳的那種,百畝荒地居然整出50畝像模像樣的菜地溝,秦壽這大冬天的種菜還真是史無前例的壯舉!
程妖精聽到秦壽的話不樂意了,撒開大嗓門大叫著說道:「哎哎,賢胥啊,你這話咋老流氓可不愛聽啊!什麼四處浪蕩了?咋這叫巡視體察民情,那像你不務正業跑來當泥腿子,死黑鬼,你幹啥呢?擠啥擠?」
門神尉遲敬德擠開擋路的程妖精,無視程妖精大嗓門的叫泱聲,大感好奇地瞧著秦壽說道:「賢侄啊,莫要理會你那妖精老丈人胡扯,皇上罷朝三日咱們這些人當然閒著,賢侄,你這是整那出?鬧得整個長安城沸沸揚揚的。」
「罷朝三日?」秦壽愕然失神地脫口而出自言自語,罷朝可是大事件啊!沒想到李老大還真為嗝屁損失的杜如晦罷朝,看來這李老大還算是夠情夠義的,可這四個傢伙也太無良心了點吧?同僚嗝屁還有心情四處浪蕩不去弔信一下,貓哭老鼠悲一下也好啊!
帥鍋鍋李靖瞧著秦壽大動作的種菜事跡,雙目呈現出一片精明的目光,打著商量的口氣說道:「賢侄,你這菜地缺合夥人否?如若缺少合夥人,儘管說一聲,靖叔叔也想參與一份,不知是否有這榮幸?」
帥鍋鍋李靖現在很看好秦壽這匹黑馬,愚智的他雙目彤彤有神地緊盯著秦壽,似乎只要他一出手的事幾乎沒有不可能的事,雖然城內的百姓們對秦壽冬天種菜逆天而行屑之以鼻,可帥鍋鍋李靖可不這麼認為。
瞧見秦壽如此大陣仗說明他有把握,精明的帥鍋鍋李靖也想坐享其成,打著合夥的口號坐等豐收之日,冬天的青菜可是寶啊!天天油膩的葷食吃多了也會膩,大冬天的整些青菜打打牙祭也是件美事。
帥鍋鍋李績一手捋著鬍鬚,目露精光四射眼神注視著秦壽,道浩貌然地說道:「嗯,賢侄精神可嘉,與天斗的精神實屬難得,賢侄若有什麼困難,儘管跟績伯父提出來,能幫上忙的績伯父眉頭不皺半分,賢侄,缺合夥人?」
程妖精瞪大眼睛左瞧右瞧地看著兩位大唐帥鍋鍋,大嗓門叫泱著說道:「哎哎,你們兩個不是開玩笑吧?這大冬天的種菜事你們也相信?這傢伙腦門有問題,難不成你們腦門也被驢踢了不成?」
怒了,秦壽一臉怒氣地瞪視著這拆自己後台的程妖精,『尼瑪的,死妖精,本少爺如此不堪嗎?得意,你得意個勁,等菜種出來偏不給你,本少爺饞死你!』秦壽只能心裡怒罵著程妖精這個傢伙。
帥鍋鍋李靖鄙視著一邊亂泱的程妖精,沒好氣地一手捋著鬍鬚說道:「哎哎,妖精,你所言何意?正所謂有心者事成嘛!賢侄,莫要理會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妖精,他才是腦門被驢踢的傢伙,缺合夥人不?」
帥鍋鍋代表者李績錯身擋住後面叫泱的程妖精,一臉正色地說道:「是啊,賢侄,莫要理會後面的妖精,此人爛泥扶不上牆,魯莽、粗俗、愚昧、賢侄,莫要把我們兩位伯父與他比較,拉個伙吧,咱們兩位伯父可是很看好你的!」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秦壽心裡鄙視著兩位大唐帥鍋鍋,恭維地拱手說道:「這個,小子的菜園子暫時不缺合夥人,謝謝兩位伯父的好意,小子感激不盡兩位伯父的關心,這菜園子小子一人能應付過來!」
兩位帥鍋鍋李靖和李績聞言頓時感到一陣失落,秦壽表現出來的一連串事跡幾乎改觀眾人認知,至於秦壽整起的菜園子他們更深信會化腐成朽,此子不能用正常人的目光來判斷啊!
秦壽婉言拒絕確實有點傷透人心,瞧見兩位帥鍋鍋失落的表情,秦壽馬上改口說道:「不過兩位伯父你們放心,小子菜地長出菜後,會優先提供給兩位伯父府裡的,當然日後有什麼新項目也會知會兩位伯父一聲!」
關係是一定要打好的,秦壽知道關係的重要還是先想辦法拉攏一下,畢竟自己又不止這些發財大計,日後有許多點子什麼的可以拉攏他們兩位,現在是斂財時刻秦壽不想太多人參與進來分錢,沒錢什麼事也幹不成。
帥鍋鍋李靖無奈地歎息一聲說道:「唉…好吧,賢侄啊,你可知道你這次行為吸引了不少人矚目,不少大臣們對你的行為屑之以鼻,特別是國子助教孔穎達,說賢侄你可是妖言惑眾什麼的!」
程妖精擠李績竄出頭說道:「沒錯,沒錯,最可惡的是連那個姓孫的也大放狂詞,賢胥啊,你咋就整些不安分的事呢?瞧瞧,不止大臣們連路邊也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戲,賢胥不成就弄了,丟不起臉啊!」
門神尉遲敬德咂巴著嘴唇,瞧著秦壽一副看災星的眼神說道:「賢侄,你這鬧一鬧種個菜什麼的,咋就成了咱們文武大臣兩派火拚,你也太不地道了點吧?怎麼老是整出這麼多是非出來呢?」
『擦你大爺的!本少爺種個菜也得罪人??好好的種個菜什麼的,居然惹來那麼大的爭議?犯得著如此較真嗎?本少爺又沒招惹你們,蹦躂出來叫泱什麼勁頭?』秦壽無語了,真的是徹底無語了。
秦壽一副人帥沒辦法的表情說道:「唉…這人帥就是惹爭議,幹啥事都引人矚目,罷,罷了,他們要說由他們說個夠,小子自己種自己的菜,這一勞動下來就是腰酸背疼賊厲害,小子先行回去了,告辭!」
秦壽無視大唐四人幫一臉黑線的表情,帶著光宗耀祖四人溜人回家在說,尼瑪的,種個菜居然惹來如此爭議,犯得著如此較勁嗎?秦壽對這些大臣們吃飽撐著沒事找事頗感頭痛,還真的是人衰起來做什麼事都惹人關注。
甘露殿裡,李老大臉色呈現出一片哀傷之意,大唐損失了一位國家重臣,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無心處理政事的李老大罷朝三日吊忌杜如晦,他遇事善斷,處理公務迅速無誤,是同僚中最為幹練的人才,如今逝者已矣徒空人悲傷。
偌大甘露殿裡顯得靜悄悄的,獨自一人清淨的李老大把太監們全部都趕了出去,至於宮女什麼的更不會出現甘露殿,皇帝瀏覽讀書的地方不允許宮女進入,除了負責看管書籍的太監,連李老大身邊的太監薛高也是少有機會踏足。
李老大黯然失神地坐在龍案書桌椅,心力憔悴地悼念著已卒的杜如晦,殿外薛高太監輕敲甘露殿門:「皇上,長公主殿下殿外求見!」
「傳!」李老大聽聞長公主李麗質前來,心裡頓時感到一陣欣慰,這位掌上明珠公主快到出閣之日,正所謂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李老大對李麗質百般疼愛,雖然沒有寵到小羔羊地步可也不差。
她的婚事和未來駙馬人選李老大一直遲遲猶豫未決,原本相中長孫陰人的娃長孫充錢,後來因為撩屎棍袁神棍坑爹的卦象,李老大斷絕了這個想法,袁神棍道不明說不清的李麗質貴人何時出現,至今仍然是個迷,萬惡的一切隨緣。
李麗質身著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一件御寒用的披肩宮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衩,花容月貌的俏臉展露出一絲絲擔憂的神色。
李麗質手挽著一精緻的食盒,微屈身子一臉擔憂地說道:「麗質見過父皇,聽聞父皇胃口不佳,特意從御膳房帶來膳食,父皇,逝者已矣,還望父皇保重龍體,切莫悲傷過度,大唐江山還需要父皇你來管理!」
李老大瞧著這位聰明靈慧的長公主,暫且把憂傷驅趕一邊一手捋著龍鬚,怪異無比地說道:「麗質有心了,父皇甚是欣慰,此番前來恐怕不只是安慰父皇那麼簡單吧?你的心思早已寫明你臉上了!」
李麗質聞言整個人羞愧地低垂著腦瓜子,薑還是老的辣啊!一言就看穿她內心所想,李麗質把手中食盒放置一邊有些侷促地說道:「麗質終究還是什麼事都瞞不過父皇你,父皇,麗質想要出宮一趟,還望父皇批准!」
李老大憋眼瞧著李麗質的動作,頓時無語了,得,感情送膳食是借口出宮才是真正目的,瞧瞧,哪有這樣送膳食之人?揮之易來拋之欲去的?這閨女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李老大忍不住心裡一陣納悶起來。
『貌似自己沒有限製出宮吧?』李老大摸不著頭腦地胡亂猜想著,肥羊組合經常出宮都成了家常便飯了,開明的李老大對此都是睜眼閉眼的,國事都一簍筐了哪有時間去管理一簍筐的娃,盯著這個那個又蹦躂跑出去,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李麗質眨巴著靈慧的美眸,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說道:「父皇,這兩日你聽說沒有?城內大冬天的居然有人種菜,而且外面傳風風雨雨的,今兒麗質還是聽聞宮女們議論才知曉的!」
李麗質說道有人的時候咬字十分沉重,看來她早已知曉其中之人,故意如此說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速,眨眼一個星期時間過去了,李麗質想去看看秦壽準備的禮物怎麼樣了,當然其中最重要的還是見一見蝸居秦府的袁神棍。
「冬天種菜?!真有此事?何人所為?難不成又是…」李老大聞言整個人傻了眼,冬天種菜他還是頭一次所聞,這冰天雪地的能種出什麼玩意來?估計今日放種子明日早借此厚厚冰塊了,能幹這事的估計也只有一人了。
李麗質點著頭一副磚家的表情,慎重其事地說道:「是的,父皇,麗質想去討教一番,特意前來告知父皇,也好弄清楚其中原因何在,弄不明白其中道理,麗質實屬難以入眠!」
李老大似乎也好奇其中的奧秘,一邊叮囑著說道:「嗯,去吧!出宮注意安全,多帶幾名侍衛保護安全,最近宮外不太平,萬國朝邦盛會臨近,各國使者陸續到來,魚龍混雜的免生意外!」
「是,父皇,麗質先行告退!」李麗質杉杉有禮地行告退禮後轉身離開,經常呆在宮裡也不是事,**幾乎成了麻將樂園,無恥的秦壽把麻將直接銷售進皇宮來,整得李老大的**萬里長城永不倒的地步。
李老大瞧著李麗質離去的背影默默地發呆起來,腦海裡胡思亂想一片亂糟糟的,這災星還真的是沒有一刻安寧過,李老大情不自禁地評論起來秦壽,這個傢伙還真的是會搞出一些是非來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