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天牢裡,秦壽身穿白衣囚字,手腳銬著拇指粗的鐵鏈,享受獨立套間牢房的秦壽躬身蹲在地面,秦壽臉色蒼白地雙手捂著肚子,咕咕嚕嚕~~肚子裡傳來一陣陣翻江倒海的響聲,秦壽五臟六腑抽搐得賊厲害。
『臥槽!死神棍,賣假藥給老子?』秦壽扭曲著臉忽然倒在地上翻滾著,豹胎易骨丹藥效很會找時間開始發作,當時一群府兵衙役衝進來期間,秦壽馬上拿出袁神棍給的豹胎易骨丹全部嗑下去,不管袁神棍藥是不是真的,進大牢前嗑下去有備無患。
相比起秦壽總統式的獨立套間,相隔不遠的三打人渣兄可就淒涼多了,典型的筒子樓牢房,睡個覺腳都要伸出外面的那種,又臊又臭的筒子樓牢房鋪滿稻草,三個破破爛爛的破碗裡面還殘留著發酸的肉片。
人渣版少子程處弼怪腔怪調地說道:「喲喝,喲喝,哥兩個過來瞧瞧這位新來同窗是誰?居然是害咱們蹲大牢的未來姐夫啊!怎麼?你沒跟咱們老姐洞房卻跑來這裡?嘿嘿…是不是那玩意不行了啊?」
人渣版老大程處默贊同地點頭淫笑著說道:「嗯嗯,我看十足十了,老姐那麼暴力的人,這小娃姐夫肯定是那玩意滿足不了老姐了,嘎嘎…瞧瞧他衰樣,肯定是被老姐狂虐了一頓丟進來的!」
人渣版次子程處亮學著程妖精經典挖鼻孔手勢,幸災樂禍地說道:「喂喂,小姐夫啊!你那玩意不會是咱們老姐踢斷了吧?唉…你也真是的那麼猴急幹啥呢?老姐那麼漂亮應該慢慢來嘛!你個小娃你以為是逛妓院脫褲就上啊?」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幸災樂禍地嘲笑著秦壽,髒兮兮的豹子頭臉目淫笑不止,最可恨的還是做起如花版經典挖鼻屎姿勢,要是程妖精的二夫人看到自己三打娃如此模樣,不知道她有何感想?
大理寺天牢外面,清河小公主紅腫著眼眸,她曾去李老大哪裡求情可惜拒絕在門外,心情煩躁的李老大當然不會去見跟秦壽有曖昧關係的清河公主,擒拿歸案的將領都把清河公主和秦壽曖昧關係匯報了,這讓李老大感到驚訝之餘又苦惱不已。
清河小公主被牢頭擋在牢外,兩名宮女手裡拿著精緻的宮廷飯籃,裡面裝滿豐盛的飯菜,清河小公主怒視著牢頭一改平常文靜的模樣,咬牙切齒地嬌喝道:「讓開!本公主要進去,難道你也阻攔?」
牢頭滿臉大汗地解釋著:「小人不敢,公主殿下,陛下有令任何人也不許探監,除非有聖旨,要不然陛下怪責下來,小人性命難保,還望公主殿下恕罪!」
「你,好吧,那你幫本公主把這些飯菜送進去,要是本公主的壽哥兒遭了什麼罪為你是問!」清河小公主知道只要父皇不開恩,秦壽永遠都要呆在裡面出不來,這些牢卒也只是奉命行事,現在只有去求情自己父皇開恩了。
牢頭點頭哈腰地說道:「是,是!小人苟同恭送公主殿下!」
兩名宮女留下帶來的飯籃緊隨著清河小公主離去,牢頭拿起精緻的宮廷飯籃,猥褻地嗅了下宮女殘留的餘香,嘴裡哼著得意的小調邁著官老爺式的步伐,一手打開飯籃裡面的菜餚,貪污一些宮廷製作的佳餚。
「開飯嘍!」牢頭苟同手裡捧著豐盛的雞鴨魚肉配一壺美酒,苟同後面跟著三名手提潲水桶的牢卒,偌大牢房裡收押的囚犯們狼嚎著要牢頭手裡豐盛的飯菜,牢卒暴力地腳踹伸出手的囚犯,潲水桶瓢出一瓢瓢稀度百分百的米粥。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猶如餓鬼投胎,三雙髒兮兮的大黑手亂晃著,嘴裡發出狼哭鬼叫地喲喝聲,這邊這邊之類的話,苟同笑瞇瞇地走向三打青春版程妖精,大流口水的三打程妖精撞得牢門一個勁賊響。
苟同走到三打餓鬼面前馬上成了變臉王,繃緊著臉目鄙視著三打程妖精說道:「嚎什麼嚎?這是你們三位吃得起的嗎?新來的開飯了!你小子待遇不錯嘛,清河公主親自給你送飯!」
人渣版老大程處默大聲喲喝著:「苟牢,你屎定了,爺爺出去第一個找你算賬!」
人渣版次子程處亮瞪大銅鈴眼咬牙切齒地說道:「屎太便宜他了,爺爺我要把你塞進茅坑裡!」
人渣版少子程處弼嚎嚎大哭地說道:「我的雞,我的鴨,我的魚,你快回來吧!」
苟同無視後面喧嘩鬼叫的三打人渣,李老大下過死令三打人渣一律低等囚犯伺候,他們這些牢卒又怎麼敢抗旨不尊?至於三打青春版程妖精所謂的復仇,簡直是無稽之談,大理寺豈是他們三個芝麻綠豆官可以亂竄的?他們的老子程妖精倒是有可能。
秦壽此時正被豹胎易骨丹折磨得失去活來,那有什麼心情去吃什麼狗屁飯菜,藥力發作的豹胎易骨丹撐得秦壽小肚皮又鼓又漲的,秦壽躺在草堆裡左右翻滾著,心裡開始後悔上當受騙了。
苟同搖頭歎息著說道:「你小子艷福不淺嘛!可惜啊,奈何做賊!」
苟同放下手頭的菜餚後轉身離去,至於地面要死要活的秦壽不關他事,沒有給秦壽進行牢房暴力美學已經算是開恩了,鎖起牢門的苟同憋了眼分到伙食的三打人渣,鄙視的目光不屑地轉頭離去,任你外面如何風光官位在高,進入他的地盤統統都是狗屎。
秦府,一輛油蓬馬車停靠府門前,秦老爺子臉色蒼白地跳下馬車,邁著急色匆匆的腳步跑進家門,肥膘的肥肉明顯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臃腫了,秦老爺子沒有理會府裡下人的禮儀,一路狂奔到大廳尋找自己夫人救命去。
秦老爺子急色匆匆地跑進大廳,看到秦夫人無聊地帶著小秦青,神色慌張地說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壽兒那逆子又去闖禍了!現在已經被抓進大理寺了,這次估計要麻煩夫人的乾爹出手幫忙了!」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了?壽兒什麼時候出去了?」秦夫人聽到秦老爺子的話嚇了一跳,大理寺可是相當後世最高級的法院和監獄,裡面基本關押窮凶極惡的犯人或死囚。
秦老爺子火冒三丈地說道:「什麼事?那逆子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今兒午時膽大包天跑到城東南隅書院去打劫,而且還是朝廷重臣子女一簍筐全劫了,現在好了,皇上震怒派兵抓到逆子收押大理寺明兒開審問罪!趁現在還有時間去求求乾爹幫忙吧!」
「啊!!好好,這就去,這就去,阿麼,小秦青交給你照顧了!」秦夫人嚇得失魂落魄,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暈眩過去,她沒有想到秦壽居然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呼喚過老婢女把嚎然大哭的小秦青交給她帶著。
「馬車已經備好了,夫人,快走!」秦老爺子心急如焚地一把拉過秦夫人,李老大沒有派人來查抄他們的家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現在為今之計只有去請秦夫人的背後靠山幫忙求情去了。
秦王府,胡壯公秦叔寶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經歷過大小二百多次戰鬥,屢次身受重傷的他年邁的時候開始病發,失血過多造就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偌大的秦王府就他和管家三五名下人,顯得有點冷冷清清的。
秦王府管家領著急色匆匆的秦老爺子和秦夫人,左右穿梭著偌大的秦王府走廊,秦王府管家對這兩位夫婦恭敬異常,看來秦老爺子整天自吹鬍壯公秦叔寶外戚沒錯了,秦王府管家輕敲著胡壯公秦叔寶的房門。
胡壯公秦叔寶手裡拿著紙條,聽到門外敲門聲中氣不足地說道:「何事?咳咳…」
秦王府管家恭敬地說道:「老爺,你的乾女兒有要事求見!」
胡壯公秦叔寶聲音有些激動地說道:「嗯,咳咳…進來吧!」
人到遲暮之年孤零零的總是感到有點寂寞,如今自己相認的乾女兒來看自己當然有點高興,雖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總好比凡事都應求自己的好,戰亂年代失散妻兒一直是秦叔寶心中的一根刺,這位王珊算是他母親那輩的遠房親戚。
秦王府管家推開房門示意秦老爺子和秦夫人進去,他自己去沏茶招呼客人,秦老爺子有些畏懼地跟在秦夫人後面,她這位乾爹可不是普通人物啊!當初秦老爺子救下王珊的時候就剛好遇到返鄉的秦叔寶,一系列的陳年舊事湧現心頭啊!
秦叔寶吃力地撐起身子骨,看到秦夫人氣血紅潤了不少心情大好地半開玩笑說道:「小珊,怎麼那麼有空來看乾爹?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乾爹,乾爹幫你出氣!」
秦夫人此時也是沒有辦法了,要不是事不得已她也不願意厚臉皮出現在這裡,畢竟現在秦叔寶已經不在朝廟,屬於閒雲野鶴的退休幹部,空有一身名號沒有實權的人物,除了威望基本已經沒有什麼了。
秦夫人淚眼婆娑地雙膝跪地,一把眼淚一把心酸地說道:「沒有,嗚嗚…乾爹,求求你救救壽兒,他可是你干外孫……」
秦叔寶一手制止秦夫人後面的話,苦笑一聲說道:「此時乾爹早已知曉,放心吧,陛下只是收押而沒有處置,從這點說明陛下也顧慮,莫要忘記了還有老流氓程妖精,這廝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現在壽兒可是他未過門的女婿全城人都知道,陛下顧慮的也只有老流氓這個傢伙鬧事了!」
秦叔寶分析的沒有錯,程妖精可是有程大夫人這位名門望族大家族撐腰,斐氏家族一個獨一無二的望世家族,還有程妖精自身的出身足可以讓李老大感到忌畏,大唐存在許多名望世家大多都是聯姻制度,典型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老樹盤根,深扎封建社會與皇權打擦邊球。
每個時代的帝王都在為臣子之間家族勢力感到頭痛,就算盛名遠播的李老大也一樣,外表看似風光內在卻擔憂無比,大家族的勢力只要有那幾家動亂就會造成國家不穩定,特別是現在還處於戰亂之後修養生息時期。
秦夫人想到無恥到極點程妖精不寒而朔,慘白的臉有些畏懼地說道:「可是……」
秦叔寶開解著秦夫人說道:「小珊,放心吧,就算乾爹不出馬,咳咳…程妖精那老貨也能保證壽兒的安康,只是牢獄之苦少不了,明兒乾爹親自上去遊說估計差不多了,現在估計陛下正跟程妖精鬥法,乾爹不好去參與,這門親事你們跑不了,話說老貨的女兒也蠻漂亮的…」
秦老爺子乖巧的跟貓咪一樣,肥胖的身子哆嗦著屁也不敢放一個,現在聽到秦壽會沒事鬆了口氣,剛接到消息的秦老爺子連酒樓的事也顧不上,一路急趕回家找夫人解救,為人父母不容易啊!兒子闖禍還要四處求援。
秦叔寶開口挽留著說道:「今天你們別回去了,留下來陪乾爹,我們好久沒有這樣相聚了,明兒乾爹好好看看自己的干外孫,不得了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秦叔寶有些好奇想見見這位干外孫了,沒想到居然是一位程妖精版的天不怕地不怕,單單他這些事跡足夠可以稱為膽大包天,要不是烏龍攀上程妖精這門親事,估計現在秦壽早就被憤怒的李老大拉出去斬了。
趙國公府,長孫陰人陰沉著臉來回踱步,他最先收到秦壽被捕入獄的消息,現在兇手抓到了陛下居然只是暫時收押,長孫陰人知道陛下顧忌的是什麼,經過一番打探長孫陰人對秦壽的資料瞭解的一清二楚。
秦叔寶的干外孫難怪那麼囂張了,雖然現在秦叔寶不在朝位其威望還猶存,特別他的黨派眾多,現在又有一層外來的程妖精關係更加是後台穩固,想要報仇暗殺什麼的估計有點懸了,追究起來肯定惹來一身騷,不報仇的話又有點不服氣,自己的娃受的委屈不能如此算了。
長孫陰人對著身後默默站立不出聲的人說道:「佟少卿,找人混進牢獄,後面怎麼做你知道了?」
寧遠將軍佟少卿長孫陰人黨派的走狗,他算是長孫陰人武將派系的唯一親信,官位雖然不大起碼有點小實權,是長孫陰人安排進程妖精軍營裡的一名臥底,每天幾乎過來匯報動向什麼的。
佟少卿沉穩的臉目露出殘忍笑意的目光,獰笑著說道:「是,大人!剛好屬下部下有幾名忠心耿耿的人,找他們去辦絕對沒有問題!」
長孫陰人冷笑兩聲說道:「手腳乾淨點,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廢了手腳可以了,別鬧出人命,陛下追究下來始終有點說不過去!」
「是!屬下這就去辦!」寧遠將軍佟少卿朝長孫陰人作輯行禮,轉身離去開始安排人手去辦妥眼前事宜。
皇宮鳳陽閣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顯得冷冷清清,兩名宮女俯首站立一邊,宮門外四名太監打著哈欠,日落西下宮殿內掌起朦朧的燭光,小羔羊李玲坐在秦家傢俬店買回來的椅子上,桌面擺滿變冷的食物一點也沒有動過。
小羔羊李玲身披華麗宮裝雙手撐著下巴,傻諤諤地坐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哪裡也沒有出去,腦海亂成一片漿糊的小羔羊李玲抓得自己秀髮亂糟糟的,活脫脫一個小瘋婆般時而傻笑時而哼哼唧唧。
「哎呀,我不想,我不要去想!」小羔羊李玲雙手抓著自己秀髮,腦海裡全是中午時候的畫面,秦壽壞壞的笑容一直盤旋她腦海,無論她怎麼努力不去想也揮之不去,特別是那刻骨銘心的一吻至今難忘,好像事情才剛發生一般。
小羊羊雙手捂著自己紅通通的臉霞,嬌蠻的玉足拚命地蹬地,一副思春撒嬌的模樣,小羔羊後面的兩位宮女怪異地看著,她們不知道今天高陽公主這是怎麼了?整天失魂落魄般魂不守舍的,胡言亂語了老半天連飯也不吃了。
「壞蛋,死八公,你現在還好嗎?還痛嗎?我……」小羔羊紅通通的俏臉趴在冰冷光滑的桌面,滿腦都是秦壽揮之不去的身影,特別是想到秦壽霸道的一吻,小心肝總是噗通跳個不停,轉眼又想到咬過秦壽的嘴唇不自覺地後悔起來。
宮門外的四名太監忽然出聲說道:「奴才見過公主殿下!」
清河小公主沒有理會這四位太監,小手捲起宮裙急匆匆地跑進十三姐的宮殿,現在清河小公主只有向十三姐小羔羊求救了,父皇最心痛的就是十三姐了,清河小公主不得已來找情敵般的十三姐求救。
清河小公主跑到小羔羊李玲身邊說道:「玲姐,你救救壽哥兒好嗎?小敬求求你了!現在只有你才能救他了,你去跟父皇說說情好不好?」
小羔羊李玲一手拉著清河小公主,有些迷糊地說道:「敬妹,怎麼了?你怎麼哭了?什麼壽哥兒?」
清河小公主一手抹著眼角的淚花說道:「就是,就是玲姐你咬傷的人,他現在被父皇打進天牢了,不許任何人去探望……」
「啊?真的?在那…不救,我為什麼要去救他?本宮恨他早不能快點死去,哼!」小羔羊先是驚呼一聲,看到清河小公主哭哭啼啼的模樣頓時吃味起來,冷哼一聲的小羔羊轉過身一副絕情的表情。
清河小公主一副苦苦哀求的表情,小手拉著小羔羊的宮衣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為什麼?玲姐,求求你了,你幫幫敬妹好不好?求求你了……」
小羔羊此時心裡十分有氣,自己初吻都被對方拐走了連名字都不知道,這妹妹倒好連名字也告訴她,反而自己連個屁也不知道,小羔羊懊惱地想著,雙手掩著自己的耳朵不去聽自己妹妹的哀求。
「好啦,好啦!玲姐只能帶你去看看情況,現在父皇肯定氣在頭上,我們先別去煩父皇,你帶了吃的給他沒有?」小羔羊心裡亂糟糟的,一方面想去看看偷取自己初吻的人,另一方面也不想他出什麼事。
清河小公主破涕為笑地說道:「謝謝你玲姐,小敬就知道玲姐最心疼小敬了,哦,帶了,牢頭不讓進去,只好叫牢頭送進去了。」
「什麼?牢頭送?你啊,笨死了,牢頭送還有剩的嗎?不行,重新送過,走,跟玲姐去御膳房準備些吃食!」小羔羊火燎火燎地開始行動,秦壽無心的舉動佔據了小羔羊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