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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5:準備離開 文 / 藍日

    「皇上,您如今,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嘛?」紅鸞帳中,一抹粉色菊紋紗衣的女子神色嬌媚,酥胸半露的斜倚在男人的胸膛上,蔥白如玉的手指在男人精壯的胸膛上畫著圈圈,一邊含羞帶怯的問道。%&*";

    「怎麼?」孟恆辰不悅的皺眉問了一聲,語調裡沒什麼起伏。

    元香有些暗自心驚,仍舊強撐著面色不改,仰起頭來眉目含情的望著他,紅唇嬌媚的翻動,「皇上,您打算,什麼時候晉臣妾的位份呀……如今咱們這後宮裡的人本就不多,臣妾又是位份最低的,皇上如此寵愛臣妾,可臣妾一出門,還是要被人指指點點的呀……」

    慕雲薇的話徹底刺激到她了。

    不就是一個過了氣的辰妃嗎!等著她晉了位份,看她怎麼收拾那個賤人!

    最好,那個時候,她還能活著,呵呵……

    「指指點點?」孟恆辰輕輕揚了揚眉毛,語帶笑意,「朕可是聽說,愛妃你是自取其辱。」

    「……皇上!」元香羞紅了臉,嗔怒的叫一聲,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臣妾、臣妾那是看不慣她,才……才想著,去替皇后娘娘伸冤的。」

    孟恆辰驟然間冷了臉色,「你說什麼?」

    「我——」接觸到他冰冷無情的視線,元香眼前一黑,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了。好半晌,才緩過神來,她本以為孟恆辰眼裡的那些冰冷無情只是一瞬間的錯覺,然而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過去,對方的臉色都冷得可怕。

    「皇上……」元香怯怯的喊了一聲,極低的嗓音像是受了委屈的貓兒,弱弱的,惹人憐愛。

    然而孟恆辰卻是一把推開了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惡,「滾。」

    「皇上?!」她徹底震驚了。為了區區一個慕雲薇,皇上竟然這麼對她?連日來的恩寵和今日的冷清殘酷相比,著實讓她心裡難以承受。

    而結果便是,她的話脫口而出,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慕雲薇那個賤人到底有什麼好?!您為什麼要一直姑息養奸?這皇宮裡有誰不知道,她做的那些醜事?先是嫁給了當初的二皇子,被休棄之後住進咱們王府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著王妃將她引薦給您!後來爬上您的床了,就在王府裡作威作福,進宮之後更是目空一切,皇宮裡誰不知道,皇后娘娘和她那還不足三月的孩子,都是她害死的!」

    「可是皇上您,非但沒有處置她,還一直好好養著她,給她那麼多的賞賜那麼多的權利,讓她在後宮裡橫行無忌!她害死了多少人皇上您知道嗎?您為什麼只是禁她的足,以她的罪孽,死一百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惜!」

    「朕讓你滾。」孟恆辰的聲音又降低了好幾度,元香被他陰鷙駭人的眼神,瞪得再也說不出話來。身上的薄紗外衣已經散開,露出白皙的臂膀和胸脯。

    然而她貼著地面,森森的寒意從貼在地面上的手心處蔓延開,直到心底。

    她終於沉默,終於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她的癡心妄想。

    「朕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從此以後,朕不會再見你。而你,最好安分的呆在這宮裡,別去打擾辰妃,否則,你一個元家,還不夠陪葬。」

    年輕的帝王下了床,衣衫整齊,眉目清冷的站在她身旁,一眼也不曾再看她。威脅的話,字字珠璣的敲打在她的心頭,元香動也不動的癱坐在地上,直到這屋裡再沒了半點他的氣息,才吃吃的笑起來。

    從承恩殿出來,抬眼就能看到長寧殿,漆黑的夜色裡,別的宮殿都是燈火通明,唯有那一處,滿目濃重如墨。

    他的心不自覺的揪了一下,等到自己發現的時候,一隻腳,已經邁入了月牙門洞裡。i^

    宮門依舊緊閉,這是他的旨意,禁足,不僅是禁止她出來,也禁止了別人進去。想來,他的話,竟被人當做耳旁風了。

    眉心一點冷意,他望著朱紅色的大門,在漆黑的夜色裡,只有旁邊兩盞微弱的宮燈,照耀著上面的匾額——長寧殿。

    他親手題字,那三個字,幾乎是傾盡了他畢生的心血。從將她接進宮裡開始,迷局便已經布下,只待收網之時,給她永世安寧。

    而如今,人卻又在哪裡?

    蘇寫意來尋他的時候,孟恆辰的全身都已經凍僵了。從元香那裡出來的時候,他只穿了單薄的外衣,狐皮大氅被他扔在了那裡。

    而他,竟不知不覺的,在這裡,站了足足兩個小時。

    「你還想著她嗎?」蘇寫意低聲問道。

    孟恆辰垂眸不語,只是手心,又微微握緊了幾分。

    「表哥,放棄吧。你把她留在這裡,又有什麼用呢?」蘇寫意低聲歎息,「阿蘅回不來了,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你留著她,不過是個念想罷了。可是,每一次見到她、想到她,難道都不會覺得心痛嗎?她畢竟是阿蘅的親生妹妹,你以為,憑阿蘅的智慧,玩弄那些手段會輸給她麼?只是阿蘅答應了她爹,要保住慕雲薇罷了。」

    「阿蘅說,這是她欠慕家的,那麼多條命,這是她選擇的償還方式。」

    「她就這麼輕易的拋下朕,她怎麼敢!」孟恆辰壓低嗓子嗚咽的吼道,心頭氾濫的情緒,第一次,這樣淋漓暢快的發洩出來。

    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有誰知,男兒不流淚,那只不過是,未曾到傷心處罷了。

    「放手吧,表哥。」蘇寫意上前兩步,雙手捧握住他緊握成拳的手,將自己的體溫過渡給他,溫暖他冰涼的手心,「她終究,是很我們的,也終究,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強求也無用。

    孟恆辰忽然委頓下來,神色寂寥的看著她,半晌,終於點頭。

    「聽說,她生病了,明日,你去替她看看吧。」臨走前,孟恆辰如是說道。

    蘇寫意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麼打算的,太醫院那邊早有消息傳過來,她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去看看那個人。

    第二日,慕雲薇一直睡到中午時分才清醒,或許是心頭的事情放下了,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又經過一夜的修整,至少她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雖然臉色還是已久的蒼白。

    蘇寫意被佩涵領著走進來的時候,她正在用膳,桌面上都是已經冷掉了的稀粥和鹹菜,她卻吃得津津有味,眉眼間都有一股飄然的神韻。

    蘇寫意有一瞬間的愣神,因為她的模樣、神色,以及氣質,都像極了那個人!而後卻突然笑了,她們畢竟是雙生姐妹,又怎麼不一樣?

    慕雲薇被她的笑聲驚到,猛的抬起頭來,之間蘇寫意一臉苦笑站在那裡,看著她,眼神不知飄向了何處。

    她不敢去想,蘇寫意在想著的人,是她。

    蘇寫意回神的那一瞬間,剛好對上她的眼神,那剛剛才散去的震驚,又再次襲上心頭。像是一隻巨大的手,扼住她的心臟,困的她呼吸都淺薄了起來。

    「原來是蘇神醫呢,好久不見了。」放下右手上還剩了半碗的稀粥和左手上的筷子,慕雲薇擦擦嘴,笑著看蘇寫意。她臉上有著十分故意的妖嬈嫵媚,在病態的蒼白下,顯得格外妖艷。

    蘇寫意皺起眉頭,不禁想到,雖然是同樣的一張臉,她果然,還是不喜歡這一張啊!

    「見過辰妃娘娘。」蘇寫意提了提單挎在肩膀上的藥箱,不鹹不淡的告了聲禮,然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態度自然而且隨意。

    慕雲薇也沒有計較她的態度,笑著問道,「怎麼,蘇神醫居然有空,光臨本宮這日漸蕭條的長寧殿?」

    「我也不想來,只不過受人之托,迫不得已罷了。」蘇寫意撇開眼,不與她的眼神對視,心頭便不會產生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勞煩辰妃娘娘將手伸出來,容在下診脈。」

    「本宮可不可以知道,蘇神醫是受了誰人之托呢?」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蘇寫意看也不看她,「有什麼關係嗎?反正,不管是誰,與你,都不會任何意義的。皇上已經決定了,待你身體修養好之後,便尋個由頭放你出宮。到時候,無論是願意隱姓埋名也好,還是繼續做你的慕家二小姐也罷,都與皇室,再無干係。」

    慕雲薇愣了下,眼裡有不可抑制的震驚,但很快便被她掩飾起來。她笑瞇瞇的看著蘇寫意,「這麼說來,本宮到是要謝過蘇神醫了?」

    「不必。」蘇寫意冷冷的拒絕。

    「可問題是,本宮若是不願意離開呢?」她挑眉看著蘇寫意,眼裡有一絲嘲諷,「誰都知道,我慕家為了皇上這江山地位傾盡所有,我的父母和姐姐,都已經命喪黃泉,如今慕家上下滿門都只剩我自己,而皇上,是我唯一的倚靠。蘇姑娘,蘇神醫,你告訴本宮,我為什麼要離開?」

    「你別給臉不要臉,慕雲薇!阿蘅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還想怎麼樣?!」蘇寫意轉過頭來怒視著她,眼中紅色的血絲瀰漫,淚水晶瑩。

    慕雲薇臉上的笑意僵住,而這反應在蘇寫意看來,卻是她心虛的表現。蘇寫意冷笑道,「辰妃娘娘也會覺得害怕麼?可是,你害死阿蘅,害死她肚子裡那個孩子的時候,怎麼不想一想,她是你的親姐姐,是你在這世上僅剩的倚靠?!」

    慕雲薇的臉色漸漸發白,而蘇寫意卻說得無比暢快,「你剁了她的丈夫,奪了她的尊位,奪了她的性命,甚至連她那未曾出世的孩子也不放過!慕雲薇,你這樣的人,怎麼活在這世上!」

    她呼吸猛的急促起來,漲紅了一張臉,手捧著胸口努力的喘著氣。

    阿綠迅速撲過來,滿眼擔心和焦急,「娘娘,您怎麼樣了?!」她藉著扶著她的親密姿勢,趴在她耳邊小聲問道,「不要告訴她實情嗎?」

    慕雲薇蒼白無力的手卻死命的握住了她的,輕輕搖了一搖,阿綠懂了她的意思,沉默著點頭。

    蘇寫意倒沒注意這主僕二人之間的貓膩,只看著她們主僕情深的樣子,覺得刺眼至極。她冷笑著嘲諷道,「想不到啊,慕雲薇,你這樣的人,在這世上,竟然也會有人真心待你?」

    阿綠紅著眼怒斥她,「夠了!虧你還是個大夫,醫者仁心你沒聽過嗎?你到底是來看病的還是來諷刺人的?若是後者,請你立刻滾出去,我們長寧殿,不歡迎你!」

    蘇寫意拍了桌子站起身來,冷笑道,「你們這樣骯髒的地方,就是求我,我也不稀罕來!」她提起自己的藥箱放在桌上,重重的落在桌上,震得碗筷都發響。

    打開藥箱,她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白瓷的小瓶子,本來打算再次重重的放在桌上,忽而一笑,走上前來,靠近兩人,「給你,這是治傷寒的藥,快些養好身體,我送你離開。」

    慕雲薇已經緩了呼吸,看了眼阿綠,才顫顫的伸出左手去接。到半途,驚覺了什麼似的,迅速抽回手換了另一隻,還偷偷的抬眼打量蘇寫意的神色,見她沒什麼反應,才用右手接過來,啞著嗓音道了聲謝謝。

    蘇寫意又怎麼會沒反應。

    她只是,太過震驚罷了。

    先前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她右手捧著碗,左手執筷,當時未曾細想也沒在意,而這一下,卻是徹徹底底的刺激到她了。

    慕雲薇慣用的是右手,慕家姐妹用的都是右手——只有阿蘅,因為再大火中傷了右手,才不得不練習用左手的。

    眼前的她,怎麼會……左手接物,那分明是阿蘅,才會有的,下意識的反應。

    蘇寫意死死地盯著她,即使手上的藥瓶已經被對方接走,她也沒有收回手去。

    蘇寫意的反應嚇到了慕雲薇,她隨手將藥瓶子放進阿綠的手心,小聲說了句,「收起來。」再抬頭看著蘇寫意時,臉上已經有了她慣有的嫵媚笑容,「蘇神醫是想親自替本宮診一診脈才放心嗎?莫不是蘇神醫懷疑本宮裝病,來博取皇上的同情?」

    她說這話的同時,不自覺的用右手撥著自己的頭髮,動作生硬而刻意。她下意識的還是會忍不住用左手,而在蘇寫意面前她不能再次露馬腳,所以才刻意強迫自己用了右手。

    動作自然不會流暢,只希望蘇寫意沒有注意到,才好。

    蘇寫意當然看到了,嘴角不自覺的浮起笑意來,卻沒有戳穿她,她已經開始懷疑,眼神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如果是阿蘅,為什麼要故意偽裝成慕雲薇,來讓他們憎恨、厭惡?

    如果是慕雲薇,那麼她剛才的反應,到底是下意識的,還是在聽到她說要送她出宮的時候,故意裝出來的,以擾亂她的心神?

    不管如何,她都要親自驗證一番才好。

    「那是自然。」蘇寫意高深莫測的笑著,伸出手探過來,邊說道:「我奉了皇上之命來替娘娘診脈,又豈可如此潦草應付?」

    慕雲薇驚了一驚,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後退,避開她伸過來的手,冷著臉斥責道,「本宮不需要!不勞煩蘇神醫了,請你離開吧,不送!」

    蘇寫意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測,這個慕雲薇,絕對有鬼!

    退回原位,蘇寫意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只是那藥,請娘娘千萬記得服用,我明日再來替娘娘診脈。」說罷,背起藥箱子,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

    門外陽光正好,天氣暖和,她一襲白衣走在幾乎不剩下什麼的雪地裡,背影一如既往的瀟灑。

    慕雲薇看著看著,便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滾燙的淚水滴落在手背上的時候,她低下頭,呢喃一聲,「再見了,寫意……」

    阿綠心有不忍,重新走過來攬著她的肩膀,無聲安慰。

    而不多一會兒,慕雲薇已經收拾好了情緒,聲音裡透著從未有過的鎮定,和蒼遠。

    「我們,今晚就走。」

    阿綠驚得連手中的藥瓶子也沒握住,白瓷的小瓶跌落在地上,好在地面上的毛毯還未被撤去。那小瓶子也似乎很結實,一聲悶響之後,滾了幾個圈,停在慕雲薇的腳邊上,完好無損。

    給讀者的話:

    我是一個好孩子,所以我會好好結尾滴~評論區的留言都回復不上,吞評實在太厲害,親愛的們表桑心哈~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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