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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49、何先生的妥協 2 文 / 月滿空青

    戚溫暖因為紀梓珂的建議而恢復了些許精神,她不再消沉,而是配合紀大哥養好身體,畢竟自己還跟何先生有一次最為重要的會面,這會面直接關係到她還能不能永遠和舅舅在一起。舒殢殩獍

    不知不覺間三天過去,紀梓珂見她恢復得差不多了,便同何先生打了招呼,帶著戚溫暖前去拜訪。

    戚溫暖來見何先生的事情除了紀大哥她沒告訴任何人,原本想在去之前跟暖心提一下,可是紀大哥說這樣會害暖心擔心,戚溫暖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

    於是兩人一同前往何先生家,戚溫暖發現何先生並不喜歡在外面談事務,比起此來,他更希望對方能到自己家裡。

    何宅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暖心嫁給哥哥以後這裡似乎就只有何先生一個人住了甾。

    不過何先生一向被外界傳為是個神秘的人,住在這樣的地方倒也符合他的習慣,或許他喜歡這種不被人打擾的生活也說不定。

    戚溫暖在紀梓珂的陪同下下了車,原本紀梓珂的打算是自己在何宅外等著,可是戚溫暖卻覺得他還是跟自己進去好一些,畢竟在何先生面前,誰都會覺得氣場不足,尤其是她這樣的小人物。

    紀梓珂想了想同意了,的確放戚溫暖一個人進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傳聞何先生不是養小鬼麼,萬一在他家裡四處亂爬那就不好玩了添。

    二人沿著鋪滿碎石的小路往何宅走,在大門口停了下來,戚溫暖按下門鈴。

    「要說的話都想好了麼?」紀梓珂問。

    戚溫暖搖搖頭,老實說她現在大腦有點空白。

    在何先生面前打草稿是沒什麼用的,很可能在見到他之後自己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反倒白忙活一場。

    說話間屋裡傳來一聲響動,戚溫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不消片刻,玄關的大門便被打開,何嘉佑站在門口,著一身整齊的衣衫。

    「何先生,很抱歉再度打擾您。」戚溫暖畢恭畢敬鞠了一躬。在紀梓珂算來何先生也是自己的前輩了,於是他也低下頭示意尊敬。

    「梓珂啊,好久不見,是要進來呢,還是等在外面呢?」

    「如果何先生不嫌棄的話,我也打擾了。」紀梓珂沉著答道。

    何嘉佑點了點頭,視線忍不住又停留在戚溫暖的小腹上。

    戚溫暖沒發現何先生正盯著自己看,確切說來她一看到何先生就有點不敢抬頭,何嘉佑發現她的侷促不安,忍不住笑了一聲:「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很可怕麼?」

    「不,與其說是害怕,倒不如說是對您的敬畏更恰當。」戚溫暖換了拖鞋,邁進玄關。

    紀梓珂跟在後面,印象中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見到何先生豪宅的廬山真面目。

    房間是一如既往的整潔乾淨,乾淨到幾乎沒有太多使用的痕跡,何先生看上去就像是個有潔癖的男人,果不其然,從這豪宅的情況來看,這一點更為凸顯。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來,何嘉佑氣定神閒地從桌上茶壺中倒了兩杯茶給眼前二人。

    紀梓珂禮貌謝過,何嘉佑看了看他,先開口說道:「沒想到這次約我的人是梓珂,實在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當初你離開娛樂圈的時候我就很是不贊同,畢竟我認為娛樂圈裡不是所有人都極有天賦的,而你配得上這四個字。」

    「何先生過獎了,沒能讓何先生滿意我很遺憾,然而現在也習慣了離開娛樂圈的生活,覺得之前的日子雖然風光,卻時常會被擾亂心智。」

    「那麼現在呢?」何嘉佑饒有興致地追問道,「看來你現在的心態是很平和了。」

    「沒有那些光芒和在人前露面的機會,反倒更明白自己追求的究竟是什麼。」

    「不錯。」何嘉佑輕呷一口茶,「梓珂沒讓我失望,找到自己的生活比什麼都重要。」

    紀梓珂初來何家,即便自己是個三十餘歲的男人了也依舊會覺得又緊張又忐忑,而何先生這番如同拉家常一樣的話反倒讓他放鬆了心情,這和外界傳言何先生是個怪人多少有點出入,也讓紀梓珂有些不知所措。

    他跟何先生其實交情並不深,雖然自己之前在星皇,也知道何先生才是星皇真正的幕後boss,然而何先生的高度是連他這種一線當紅影視明星都無法觸碰的,更別提有機會能跟他做這樣的交談。

    他收回思緒,何嘉佑此時已經又將目光移回到戚溫暖身上,他看著一直垂頭不語、玩弄衣角的戚溫暖,忽然問:「懷孕幾個月了?」

    紀梓珂抬起頭,敏銳地捕捉到他眼神中的異樣光彩,那種表情是——關心?是發自內心的關心?

    「五個月左右了。」戚溫暖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一定很辛苦了。」何嘉佑點點頭,「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那還不都是你害的麼——戚溫暖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

    「人都說母愛偉大,這一點我和梓珂是體會不到的,不過看你現在的狀態,我倒是能感受到這句話的含義。」

    戚溫暖覺得這句話說得有點奇怪,她忍不住接茬道:「何先生,暖心也懷孕了呢。」

    「我知道。」何嘉佑笑笑,「那孩子比你辛苦多了,她一直有孕吐反應,幾乎食不下嚥。」

    「暖心一定很難受吧,要是能幫到她就好了。」戚溫暖自言自語道。

    「倒是不用為她擔心,她畢竟有丈夫。可是你呢——」何嘉佑話鋒一轉。

    戚溫暖心裡猛然咯登一聲,不明白他這麼說的目的何在,就連紀梓珂都忍不住放下茶杯,挺了挺腰身。

    何嘉佑盯著戚溫暖的眼睛,後者則發現自己以前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好像隱隱透著某種釋懷似的。

    「我知道你為桑楚瑜而來。」

    戚溫暖被噎了一下,沒想到這話題會是由何先生挑起,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好。

    何嘉佑也不著急,他身子倚在靠背上,不緊不慢擺弄著手裡念珠,似乎是在等戚溫暖主動交代。

    「何先生,你能不能放過我舅舅?能不能不要讓桑楚風留在我舅舅的身體裡了?」戚溫暖咬著下唇,可憐巴巴地哀求。她以為何先生會反對,結果何先生竟然只是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

    「桑楚風跟顧蓉在一起了,顧蓉還懷了他的孩子。」戚溫暖紅著眼眶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兩個女人都為我舅舅生孩子,我想如果我舅舅不能回來的話,我可能就要墮胎了。」

    「為什麼?」何嘉佑有點意外,「墮胎,這並不是兒戲。」

    「如果您不幫我的話,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見到我舅舅了,我不愛桑楚風,所以對我來說其實我舅舅已經死了,這樣我即便生下和他的孩子又有什麼用?寶寶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會永遠缺失父愛,我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

    「你要想好,你結果的是一個已經快要成型的生命,你是在殺人。」何嘉佑一針見血地點出來。

    「難道何先生覺得我應該把孩子生下來?」戚溫暖帶著哭腔說,「寶寶會跟著我受苦的,如果我不能給他一個好的生活,不如不讓他受這份罪。」

    紀梓珂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要她情緒穩定一點。何嘉佑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盯著她的臉看。

    他很少能從眼前這小丫頭臉上看到那種表情,他知道那種表情的名字叫「絕望」。

    他沒有很快給她答覆,這讓坐在那裡的戚溫暖心灰意冷,她猶豫著是不是應該跪在何先生面前哀求他,他才能給自己一條生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因此而變得漫長,就在戚溫暖絕望到膝蓋發軟時,何嘉佑忽然有了回答:

    「我答應你。」

    戚溫暖一時間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想到何先生竟然會答應自己的請求!

    紀梓珂也驚訝地抬起頭來,有些難以置信地和戚溫暖對視一眼——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他忍不住在心裡想。

    何嘉佑看穿紀梓珂的擔心,他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他知道一直有執念的自己猛然放棄,這放在誰眼裡都會有點不能接受。

    該怎麼說呢……

    其實是他在同桑念初交往的過程中並沒有覺得很開心,他甚至在兩人分開之後忍不住想——倒還不如保持最初的執念好了,這樣自己也不會感受到那種落差,和感情終於蒼白的無力。

    有的時候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愛桑念初,還是不能接受她當時沒有原諒自己,這份執念讓他一直都無法寬心,甚至想方設法不惜一切代價要她回到自己身邊。

    他下了一盤棋,所有的人都是他這盤棋的一顆棋子,然而當他獲勝時他才發現對手太愚蠢——戚擎蒼自始至終都沒能作為一個合格的對手同他博弈,與其說是對手,倒不如說他也是一顆棋子更為恰當,或者說他已經淪為一個失敗者,一敗塗地。

    正因如此,當他再回過頭來看自己走過得路時,難得竟然會有一絲質疑——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到底為什麼如此不想放開,這盤棋他下了二十多年,到終於贏的時候卻並沒有喜悅,反而陷入新的彷徨和孤單之中,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他終歸是老了,桑念初也是一樣。

    和她在一起時,他找不到激情,找不到那種曾經在心中設想過無數次的衝動,理所應當的,也不會對她做任何事情,甚至就算她保持完美的身姿一絲不掛站在自己面前時,自己也依舊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更不會想到要衝動和她發生關係。

    他不再需要她了,所以,他理所當然不再需要桑楚風的存在了。

    當然,這些事情他不會向眼前二人提起,他所有的心理活動都會淪為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這秘密連同戚溫暖和何暖心的身世一樣,一起被藏在自己心靈的最深處,無人能夠觸及,也無人能夠將其打開、釋放出來。

    他所需要的就只是告訴戚溫暖——他答應她的請求。

    「那麼,何先生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戚溫暖仍舊不敢相信,她忐忐忑忑問起是不是有什麼交換條件。

    「好好活著。」何嘉佑笑笑,「這不是為了我,你也沒什麼能幫我做的,不用太在意這些。」

    「這……」戚溫暖已經做好了自己要頗費一番口舌的決心,何先生突如其來的讓步令她簡直不知所措,她侷促不安地揉捏著衣角,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何先生。

    「去把他帶到我這裡來吧。」何嘉佑吩咐著,「你是希望桑楚風徹底消失,還是希望給他一絲活路?」

    戚溫暖想都沒想就立刻回答:「讓他徹底消失,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還真是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啊。」何嘉佑忍不住調侃,「桑楚風可是很喜歡你的,不止一次跟我說想要娶你為妻。」

    「這……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戚溫暖臉紅了,義正詞嚴地解釋說。

    「好吧,會照你的意思做。」何嘉佑揚起唇角,戚溫暖覺得何先生笑起來真的很是好看,那種陰柔的美頗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這我該怎麼感謝您……」她忐忑不安,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然而正如何先生所說,自己又的確是什麼都做不來。

    「回去吧,好好休息。如果心裡覺得不踏實的話就先欠著我的,日後我會讓你還我這次恩情的。」

    「謝謝您何先生!」戚溫暖終於破涕為笑,站起身來對著何嘉佑深深鞠了一躬。

    從何家出來時,戚溫暖覺得渾身上下都好像注入活力了似的,這讓跟在她身後的紀梓珂不免心裡一陣苦笑——桑楚瑜一旦回來,就意味著自己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跟這個小傢伙有過多來往了。

    想一想還真是覺得捨不得,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終究不是自己的,再喜歡也只能是喜歡而已。

    得不到的痛苦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的,而他有幸,將這痛苦體會了個淋漓盡致。

    「紀大哥,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去見桑楚風好呢?你說他會不會和我們一起回來,你說他如果不同意怎麼辦,你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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