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周打了個手勢讓她在這歇會,接下來的事情她自己一個人應付就好。舒殢殩獍戚溫暖感激涕零賴在舅舅腿上就不走,順便用舅舅的餐具往自己嘴裡送吃送喝,宋辭見狀不免調侃道:「楚瑜,我怎麼覺得下一個辦喜事的人就是你呢?」
「不急。」桑楚瑜看向坐在他身旁的戚薇,「你們兩個的婚禮都還沒訂下,我們怎麼可能搶在你們前面。」
「你們情況特殊。」戚薇笑了笑,忽然盯著戚溫暖的小腹道,「溫暖怕是再等下去,就要穿不了婚紗了吧?網不少字」
啊……正在往嘴裡塞東西的戚溫暖瞬間就石化了,這樣也能看出來?自己明明穿著蓬蓬裙,什麼都不明顯啊!
「溫暖懷孕了?」宋辭見狀立刻端起酒杯,「楚瑜,我是不是該恭喜你?這是好消息,你藏著掖著的怕是不太好吧?網不少字紆」
「還沒到該公佈的時候,要不是戚薇眼尖我本來還想繼續瞞下去的。」桑楚瑜提及自己還未出世的寶寶就心生喜悅,痛快地同一桌人一飲而盡。
戚薇放下酒杯,若有所思注視著戚溫暖,她想起自己被遺棄在孤兒院裡的孩子,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宋兄和戚薇準備得怎麼樣了?落在我們後面實屬不合情理,還希望早一點參加你們的婚禮,別讓我拖家帶口,那就不成敬意了。祛」
「日子還沒選好,不過應該快了。」宋辭看向戚薇,眸光溫柔如水,「我也不希望再過這種單身老男人的生活,早一點有個家對兩個人都沒壞處,對不對戚薇?」
他握住戚薇的手,而後者在習慣性地躲避一下之後,仍舊是任由他將自己的手握在掌心中。
她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我都聽你的。」
「早一點這麼乖不就好了?」宋辭失笑。
桑楚瑜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同戚薇的關係,是終於可以徹徹底底結束了。
婚宴進行得順利,唯獨戚擎蒼覺得奇怪的是不知什麼時候一直尾隨在自己身邊的妻子竟然不見蹤影。他不過是在休息室醒了片刻酒而已,竟然滿會場都找不到念初,一同消失的還有何嘉佑,這讓他擔憂不已。
戚溫暖和何暖心正坐在會場角落裡,好不容易得空休息,豈料一抬眼卻看到父親朝自己走過來,她立刻垂下面頰,裝作不想理睬。
「你們兩個見你母親了嗎?」網戚擎蒼語氣焦急,此時此刻已經是顧不上和女兒溫暖之前的不愉快了。
何暖心搖了搖頭,她看向戚溫暖:「你見了嗎?」網
「我怎麼可能會見。」戚溫暖還在賭氣,聲音平靜地道,「不好意思戚先生,我們一直呆在這裡,沒有看到念初女士從這裡經過。」
戚擎蒼頓時更氣不打一處來,他勉強壓抑下心頭怒火,又追問何暖心道:「你父親呢?何先生——你看到他在哪了嗎?」網
「沒有誒。」何暖心再度搖了搖頭,這才隱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戚擎蒼立刻如臨大敵,他從未想過何嘉佑會在這種場合將自己深愛的妻子帶走,他們兩個一定是在一起,可是到底去哪了?何嘉佑有沒有刁難念初?
何暖心臉色都變了,今天畢竟是自己大婚日子,爹地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什麼意外吧?網不少字怎麼可能,她沒底氣地安慰自己,爹地已經是成年人了,他不會做沒有分寸的事情,絕對不會!
「我們分頭去找找,暖暖你去幾個會議室看看,暖心你告訴子騫,讓他問下前台有沒有看到念初離開,我去看看休息室。」
「桑先生,建議你調一下賓館的監控錄像,樓上總統套房什麼的,那裡可能有——」
「戚溫暖!」何暖心推了她一下。
戚擎蒼臉都變色了,他覺得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女兒真是越來越讓人來氣了,簡直是在火上澆油!
何暖心見父親戚會長轉身離開,這才忍不住有些怪戚溫暖:「暖暖,你不能再這麼說話了,好歹他是爸爸,你總這麼氣他他會很難過的。」
「你才當我嫂子幾分鐘就開始教育我了?」戚溫暖一揚眉毛,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暖心嫂子,再管我的話我就把我哥搶回來了。」
何暖心驀地變了臉色,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戚溫暖從剛才的彆扭中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過分的話,然而話已經說出口注定是收不回來了,只好聳聳肩膀道:「你也看到了,我這人就是這麼嘴硬,你就別管我了。」
「戚溫暖,你要知道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你和boss的那件事,尤其是你的父母。不管怎麼說,你們兩個的行為並不算得上是正確,我想他們已經在盡力容忍了,就算將你逐出家門也並不是惡意,或許他們只是需要一個時間來接受而已,等到——」
她話還沒說完,戚溫暖忽然不耐煩地打斷:「我說,你怎麼這麼快就變成我爸媽肚子裡的蛔蟲了?」
「我……」何暖心啞口無言,她只是覺得公婆有點可憐而已,沒想到戚溫暖過了這麼多年叛逆期,至今依然還如此不聽話。
戚溫暖覺察到自己真的有點過火了,又懶得再解釋,只好付之一笑。兩人一路沉默著在會場內找到臉色發紅的戚子騫。他今天是真的喝了不少酒,看到妻子的表情不太對勁,心裡頓時有些奇怪。
「你怎麼了?」他摸摸她的頭問,「不舒服?」
「媽和我爸不見了……」何暖心用自己都快聽不到的聲音說。
「我媽?和你爸?何先生?」戚子騫大腦當機,險些沒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待他反應過來時,酒都嚇醒了大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見的?」他心慌意亂地問。
「不知道,剛才爸過來跟我們說的。爸讓你去大堂問問,我和暖暖去其他地方找找。」
「嗯,我這就去。」戚子騫叫上子恆和顧天誠匆匆離席,惹來其餘人萬分詫異。
戚溫暖和何暖心一道,急急忙忙便往酒店會議室走去,桑楚瑜看到外甥女神色驚惶時,辭別了客人便追上去詢問出什麼事了。戚溫暖一五一十和盤托出,桑楚瑜立刻眉峰緊鎖。
「我跟你們一起去找找看。」他心裡隱隱擔憂,莫不是何先生迫不及待做了什麼事,又或者……他說了什麼讓自己姐姐屈服的事情?
三人剛剛走至鋪著地毯的旋轉扶梯處,桑念初竟然徐徐從樓上走下來了,她身後不遠處便跟著氣定神閒春風得意的何嘉佑,而她自己則是精神恍惚,步伐有些不穩。
「媽!」何暖心立刻迎了上去,當她看到跟在婆婆身後的爹地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桑念初沒說話,只是失神地盯著何暖心看,而後那目光又游移向戚溫暖,緊接著在桑楚瑜身上落定。
她該怎麼辦……
就在剛剛,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一切。
「媽,你去哪裡了?我跟暖暖都擔心死了。」何暖心用手肘碰了碰戚溫暖,後者極不情願地哼了一聲,低下頭嘟囔了一句,「下次再離開的時候能不能說一聲,害我們擔心。」
桑念初彷彿沒聽到般,忽然一把握住何暖心的手,她那麼用力,以至於何暖心倒吸一口涼氣,不明白婆婆看似單薄的身體之下為什麼會醞釀出這麼強烈的力道。
「你……」桑念初欲言又止,她回過頭去看了眼何嘉佑,發現他正神色從容跟在自己身後,於是她思付再三,仍舊閉緊了嘴。
這下連桑楚瑜都覺得不正常了,他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怎麼回事?何先生傷到你了嗎?」網
桑念初搖了搖頭,事到如今才知道什麼叫做造化弄人,她面露憔悴,整個人彷彿瞬間蒼老,腦海中迴旋的只剩下何嘉佑剛剛的那句話。
她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屈從於何嘉佑,要麼……等著他把這件事情公之於眾。
不,她有家庭,婚禮已經舉行了,倘若何嘉佑把那件事情說出來……擎蒼一定會被活活氣死,他們戚家顏面無存,那才是徹徹底底的顏面無存,聲譽盡失!
她手在顫抖,她沒有選擇,無論如何她都必須為了這個家委屈自己,她已經日漸衰老,而孩子們還年輕,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不能讓他們跟自己一起崩潰。
「我累了。」她緩緩吐出一句,「我想休息一會。」
桑楚瑜上下打量了桑念初,她怎麼著都不像是被何先生欺負了的樣子,況且何先生雖然行事神秘,但為人到底也應該算得上是正人君子,那種強人所難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做。
於是他鬆了口氣,低聲說:「我去叫姐夫來,暖心暖暖,你們送你們媽媽回休息廳。」
「知道了。」何暖心點了點頭,朝戚溫暖遞了個眼色,將她攙扶進休息廳。
桑楚瑜目送著她們離開,這才轉過身去直直盯著目送桑念初的何嘉佑,他沉吟片刻,冷聲道:「何先生,你和我姐姐都已經是為人父母了,孩子們又剛結婚,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恕晚輩直言。」
「你倒知道自己在我面前是晚輩?」何嘉佑不動聲色地笑笑,「怎麼知道的?」
桑楚瑜聽出他話裡有話,冷不防怔了一下。
莫非……
他赫然睜大眼睛——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何嘉佑同他錯身而過,見他難得面露緊張,便又好心提醒道:「你要小心,我越來越想得到她了。」
桑楚瑜釘在原地,直到何先生走遠了還不能平復心情,他想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而自己卻絲毫沒有從中得到半分喜悅,反而只覺得在何先生眼中,其實每個人都只不過是一顆。
婚禮在賓客三三兩兩的離席中落下帷幕,桑念初努力在丈夫和兒子面前展露笑顏,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只謊稱自己不太舒服所以一直在洗手間,戚溫暖和何暖心很有默契地隱瞞了母親曾和何先生在一起的事情,畢竟大家誰都不願意原本就動盪的家裡再出什麼差錯。
從那之後,桑念初便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無法自拔,只因這件事情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她不可能再告訴第二個人,也沒有人能夠分擔她的壓力和不安。
按照何嘉佑的要求,她每兩周便要去一次何宅,這件事情她瞞著所有人,可是她覺得總有一天紙裡會包不住火。
於是兩個月後的一天,在何暖心懷孕三個月時,她忽然獨自約她來到自己家裡,認真地問:「暖心,你有沒有考慮過不要你和子騫的孩子?」
「為什麼?」何暖心驀然睜大眼睛,「我……我不能跟子騫生孩子嗎?」網
桑念初不知道這話該從何說起,她近乎心力交瘁,她瞞著丈夫兒子和女兒,被迫答應每兩周就成為何嘉佑的一天妻子,然而這些她都能忍,為了這個家她什麼都能忍,可誰來告訴她暖心和子騫的孩子怎麼辦?
何暖心小腹已經隆起,她不捨得,她這個本來應該開開心心做祖母的人更不捨得。
況且,她根本找不到理由讓暖心流產。
「我這兩天是在想,子騫和你還年輕,讓你這麼早就為戚家傳宗接代會不會委屈了你,畢竟年輕人愛玩,子騫的事業也還不是很穩定。有個孩子他難免分心。」
「可是媽……我都懷孕三個多月了……」何暖心很惶恐,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要讓婆婆嫌棄自己還未出世的孫子,難道她不配為戚家傳宗接代?不配生子騫的孩子?
她這麼一說,那神情反倒讓桑念初不知所措起來,半晌之後她只好歎了口氣,苦笑一聲說:「算了,你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這怎麼可能是什麼都沒說呢?何暖心驚甫未定,她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是不是我做了讓媽不喜歡的事情?」
「沒有,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桑念初笑笑,神色終於變得緩和,「我只是怕你受委屈,畢竟我想你並沒有做好做一個母親的準備。」
「我會努力做好的!」何暖心信誓旦旦地保證。
桑念初想不出理由來放棄這個還未出世的小生命了,而與此同時,何嘉佑和戚擎蒼都發現她日漸消瘦,每每顯露出疲態。戚擎蒼自己被家裡的一堆事攪得焦頭爛額無暇細想這些,只是有一次當他問起妻子,他們女兒應該怎麼辦時,妻子桑念初竟然很寬容地說:
「我倒是覺得並沒有什麼難以忍受的了,如果暖暖真的想和楚瑜在一起的話,那就別再攔著他們了。」「念初……」戚擎蒼覺得不可思議,「你,桑楚瑜是你的弟弟,你怎麼可能接受他跟我們女兒在一起?」
「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桑念初在心底想,這世界上總有些事更讓人無法接受,然而他們卻必須要學會接受它。
家裡難得平靜下來,雖然戚溫暖覺得這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可是至少爸媽都沒有刁難自己,脫離了戚家之後生活非但沒覺得寂寞,反倒更顯自在,這也讓之前沉浸在失落和賭氣之中的她逐漸平靜下來,安心照顧腹中寶寶。
孕相愈發凸顯,桑楚瑜對戚溫暖的照顧也愈發貼心。他每天晚上入睡時都對她圓溜溜的小肚皮愛不釋手,彷彿隔著她的身子就能感受到他們寶寶強有力的心跳似的,這讓未婚先孕的他們兩人沉浸在即將迎來家庭的喜悅中。
日子太平靜了。桑楚瑜想。
平靜往往醞釀著更大的風波,果不其然,兩個月後的一天,何嘉佑主動找上門來,這讓他措手不及。
何嘉佑開始不滿足於桑念初和自己的現狀,他發現無論自己怎樣對她好,她心裡還都只念著戚擎蒼,從未給過他一星半點的位置。
一天夫妻生活,他們一起做飯一起看電視,偶爾也會一起到郊外去散心。他越發喜歡這種有她陪伴的生活,而她卻始終不願屈服,不願徹徹底底成為他的人。
怎麼可能願意呢?他太瞭解桑念初了,她心裡只容得下一個男人,可這男人不是他何嘉佑。
既然如此,就還得要按照他最初的計劃執行才是,他必須將一個獨立的人格和情感植入桑念初的意識中,讓她忘掉戚擎蒼,讓她死心塌地愛上自己。
他又念起自己的試驗品了,算算時間,自己已經是很久都沒有見過桑楚風了,倒還頗有些想念他的痞氣。
於是他擇日登門拜訪,剛巧戚溫暖不在家,桑楚瑜雖然心有擔憂,卻仍舊彬彬有禮接待了他。
「楚瑜啊。」何嘉佑坐在沙發上,一面撥弄著手上的念珠一面看似漫不經心道,「有的時候我覺得我人生這樣就足夠了,我已經很滿意了,然而有的時候我又覺得我好像缺了點什麼,你明白這種感覺麼?」
「何先生不是已經在和我姐姐交往了麼?還有什麼是你沒有得到的?」
「你不懂麼?」他輕抿一口桌上清茶,徐徐道,「我並不滿足是否得到她那個人,我要的是她那顆心。」
「恕我直言,何先生要的有點多了。」桑楚瑜笑笑,隱隱猜到他今天的來意。
「人的貪念是無止境的,這一點,楚瑜你也應該很清楚的,我說的沒錯吧?網不少字」
桑楚瑜沉默已對,他知道何先生這是來討債了,他到底還是沒打算放過自己。
倒也是——他自嘲地笑笑,何先生其實並沒有什麼行事準則,他只依靠自己的想法做事。
「暖暖最近怎麼樣了?你們的孩子……可好?」他依靠在沙發上,目光直直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人問。
「謝謝何先生惦記著,暖暖一直很小心,我們的孩子也一直很健康。」
「既然留了孩子,那你人生理應沒有什麼遺憾了。」何嘉佑忽然勾唇一笑,「怎麼樣?接下來,你是不是應該跟我回去了?你不覺得你讓楚風他等了太久麼?」
桑楚瑜聽聞這句話,瞳孔驟然緊縮,他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來,卻被何先生搶先一步按在沙發上,竟然動彈不得。
他不記得他是怎麼被綁回到何宅的,也不明白何先生看似有些瘦削的身體怎麼會爆發出那麼驚人的力量,竟然將自己牢牢制服,讓自己沒有還手的餘地。他只記得當他睜開眼睛時,何先生正坐在自己對面,而自己手腳已經都被捆上,甚至被人掰著臉,只能被迫盯著他晃動的那塊懷表。
桑楚瑜知道自己沒辦法反抗了,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何先生冷漠甚至有些殘忍的聲音卻在他耳畔響起:
「如果你還想要你的眼睛那麼最好睜開看著,你知道,現在由不得你反抗。」
「你是想要讓我死在你面前麼?」桑楚瑜冷笑。
「你不會的。」何嘉佑絲毫不擔心,「楚瑜,我太瞭解你了,你不會用你的命賭兩次,更何況即便我現在把你從你自己的意識中擠走了,你也還會抱著自己總有一天會恢復的心態——你這個人啊,就是太盲目自信了。」
「都是何先生教的。」桑楚瑜冷靜對答。
「別總像個孩子似的用自己性命逞一時口舌之快,對我來說,這種辦法並不奏效。」
掙扎已經是徒勞,此刻再說什麼何先生或許都不會動容。桑楚瑜想了想,忽然問:「何先生,我能問您最後一個問題麼?」
「什麼?」何嘉佑盯著他的眼睛道。
「你不覺得這樣做對不起戚溫暖麼?雖然你一直沒說,但看上去,似乎她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何嘉佑笑笑,沒否認,更沒承認。
「這些思考並不適合你。」他晃動手裡的懷表,一下又一下,桑楚瑜意識越發混沌,思想開始不受控制起來。
戚溫暖是在回到家時才發現舅舅不在的,她今天應邀和暖心一起去買寶寶們日後穿的衣服,傍晚嘴饞的兩個人又忍不住跑去吃粵菜。
暖心愛吃酸的,她卻愛吃辣的,根據酸兒辣女定律,兩個小傢伙將來一定一個是姐姐,一個是弟弟。
「喂,要是這次我們生了性別不一樣的小孩,我們就把他們湊成一對怎麼樣?」戚溫暖又開始出歪點子。
「拜託,你省省好不好。哪有對自己寶貝下手的!」何暖心被她奇葩思維搞得快要崩潰了。
「有什麼不好麼?你看我和舅舅就很好很幸福啊,近親結婚才是硬道理!」戚溫暖嘻嘻哈哈。
何暖心真是要被她給打敗了,她覺得戚溫暖這丫頭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以後自己有必要離她遠一些,不然寶寶一定會遭殃的。戚溫暖吃力地回到家,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她想都沒多想,以為舅舅只是工作太忙而已,儘管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八點,不過加班什麼的,自己並非不能忍了。
她倚在沙發上感慨自己行動越發不便,懷孕什麼的真是一件超級辛苦的事情,現在自己還僅僅是四五個月而已就已經覺得很累了,那等寶寶快出生的時候怎麼辦,自己是不是就走不動了?
舅舅回來這麼晚,會不會沒飯吃?自己要不要煲粥給他喝?
她想起來自從自己懷孕之後就很少做家務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舅舅一手包辦,她只要安安心心坐在沙發上看就好,不知不覺間自己都變得越來越懶了,這簡直成何體統嘛!
她吃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悠悠踱步到廚房,略顯生疏地在冰箱裡翻找材料。
忽然,玄關門「砰」一聲巨響,像是有人用腳把門大力踹開。
「舅舅,你又喝酒啦?」戚溫暖頭也不回地問,一面還窸窸窣窣從櫥櫃裡端出電燉盅。
沒人回答,伴著刺鼻的酒精味猛然襲上,下一秒,戚溫暖突然被從後面捂著嘴,倒進一個陌生的懷抱中。
242、桑楚風歸來【6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