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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16、她是我老婆【1W字*第二更】 文 / 月滿空青

    「就是因為傷他太多,所以現在贖罪也好,愛他也罷,都不會離開他。舒鏎趔甭」戚溫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所以顧蓉小姐,很抱歉,我相信你能找到更合適你的男朋友。」

    「那……」顧蓉咬緊下唇,像是橫下一條心般突然抬起頭,可憐巴巴道,「那如果我懷了他的孩子呢?」

    「你……你說什麼?」戚溫暖怔了一下,端著杯子的手重重一抖。

    「我懷了他的孩子。」顧蓉從挎包裡拿出一張妊娠診斷書,「這是我今天剛剛從醫院拿到的,我們的孩子……已經一個月了。」

    戚溫暖接過那張紙,她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並且無所謂,在診斷書上赫然寫著顧蓉的名字,下面也用潦草的字跡寫著「妊娠47天」嬪。

    心裡有點難過,不過她深知這並不應該是小舅舅的錯,怪只能怪桑楚風到處留情——不,其實桑楚風也沒什麼錯本來已經打算要結婚了突然被自己搞得分手其實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吧……

    她深吸一口氣,重拾一丁點自負,玩味地看著手裡這張紙——反正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舅舅的小三,小三做了這麼多年,也該惡毒點才是。

    「他不會讓你生下來的。我敢打賭。」戚溫暖笑笑,裝作一點都不驚訝,「未婚先孕,這種事情在現在的生活中再正常不過,可是我打賭桑楚風不會讓你生下來。嚨」

    「你……你怎麼能這麼猜測!這是我和他的孩子!」顧蓉爭辯,語氣卻顯得有些沒底氣。

    「對不起,我想你不太瞭解他。他那樣的男人不會希望自己有什麼孩子的,他自己就是個小孩脾氣。」

    「可是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你們休想在一起!」

    「那你就生吧。」戚溫暖面無表情站起身,「即便是他有一個私生子我也不會在乎,重點在於你只為賭氣就生下一個孩子,你有考慮過寶寶的感受嗎?難道孩子就是你用來威脅我和他的籌碼?小寶貝就只配當一個工具?」

    她拎起包包去吧檯買單,留下顧蓉一個人坐在位子上發呆,她最後一句話猶如鋼針根根刺入她的心,她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而這種侮辱竟然來自一個破壞家庭和睦的第三者。

    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她早該知道的,自己這麼乖巧又這麼單純,跟那種女人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給她那杯熱牛奶喝,她一開始就不該試圖跟她溝通,告訴她那些事情,不該給她機會讓她認為桑楚瑜和桑楚風是一個人!

    戚溫暖走出幾步卻又突然折了回來,她站在顧蓉面前,微微欠了一下身:

    「顧蓉小姐,桑楚瑜是因為我自殺的,而我,是回來贖罪的。我們曾經非常相愛,正因為如此我不能放開他的手。我很感激你在我快要凍僵的時候曾經給了我一杯熱牛奶,這樣的恩情或許我沒辦法回報,所以我並不反對你把孩子生下來,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好好對待你和他的寶寶。我能說的就是這麼多了。」她掏出一張卡放在桌上,「卡上所有的錢都是寶寶的撫養費,如果不夠,你隨時跟我說。」

    這算什麼?!顧蓉大怒,她趕在戚溫暖出門之前忽地一把拉住她,厲聲質問:「戚溫暖,你就是這麼感激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嗎!」

    戚溫暖發現周圍已經有人快要認出她來了,立刻拔腿就跑,顧蓉在後面窮追不捨。

    饒是一條腿受了傷有點跛,戚溫暖卻仍舊速度快得像只小兔子,她眨眼間就攔下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剩下顧蓉在後面累得喘,氣得直跺腳。

    孕婦也能跑這麼快?戚溫暖歎了口氣,心中苦澀異常。

    她突然發現每一個愚笨的女人都會想用孩子這種方式來上位,無論是喬琳還是戚薇亦或是顧蓉,她們都希望懷上舅舅的孩子。

    那麼孩子到底是什麼呢?難道真如自己所說,對於她們來講,孩子就只是一個籌碼,一種標誌,一份威脅?

    她苦笑,對未出生或者……已經出生過的那些小baby感到同情。她希望她和舅舅的寶寶一定要是個被自己和舅舅寄予厚望的好寶貝,而不是在倉促之中種下,又帶著為了拴住自己爹地的目的落魄出生。

    耽擱的時間不算太多,她回到工作室時林正然正在那裡等她。戚溫暖灌下幾口水,腿上酥酥癢癢的疼,她低下頭一看,是未癒合的傷口在奔跑中又迸裂了。

    「你腿上的血……」林正然皺皺眉頭,「不要緊吧?」

    「沒關係,反正一會就會好的。」戚溫暖搖搖頭,「我們繼續?」

    「好啊。不過剛才boss有過來看你,我說你不在,去洗手間了。記得回頭別穿幫。」林正然善解人意地解釋。

    「唔,謝謝你!」戚溫暖很開心,小臉紅撲撲的。

    下午的錄製在緊張的工作安排中結束,她和林正然兩個人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多,至於顧蓉懷孕的事情……有意無意的,被她丟進心裡那個最隱秘的角落。她不想爭更不想吵,因為她確定這並不是小舅舅犯的錯,更不是桑楚風的錯,是自己出現的時間太晚……

    這種後果,必須要自己獨自承擔。

    臨出門前戚溫暖接到一通電話,桑楚風告知她自己現在不在公司,要她稍等自己一下。

    他在自己的地下樂隊這裡,gisa指尖夾著一支薄荷煙,待他掛斷電話後便皺著眉頭問:「又給你的戚溫暖打電話?」

    「嗯。」桑楚風輕描淡寫答應,「今天就排練到這,我要去接她。」

    「哦?又要去吃麻辣燙?」gisa隨意接了一句。

    桑楚風腳步頓了一下,gisa猛然醒悟過來自己說走了嘴!該死,那小賤人一定說有人撞了她,搞不好會說是楚風的朋友,果然是欠收拾的賤小三!

    「你——剛才說什麼?」桑楚風痞笑,步步緊逼上來。

    「沒,沒什麼。」gisa跟楚風關係雖然要好,甚至她一直暗戀楚風很久,可這並不影響她有時會懼怕桑楚風,懼怕到一如此刻,當他逼近過來時她會不自覺發抖。「她的腿,昨天是你弄的吧?」桑楚風將她逼到牆角質問。

    吉他手立刻趕上來打圓場:「哎哎,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風哥別這樣!」

    「給老子閉嘴!」桑楚風粗暴打斷,似笑非笑看著gisa,「長能耐了,我的女人你都敢撞?你是不知道我的脾氣嗎?」

    gisa握緊拳頭,冷冷盯著他:「就是我撞的,因為你這個傢伙不開眼所以只好我親自收拾她,你已經有顧蓉了,而戚溫暖她有什麼好?不過是個三流的小艷|星,跟所有人都緋聞一大把,保不齊她上了誰的床,她——」

    桑楚風臉色變了變,他直接將她壓在牆上,俊朗的容顏近在咫尺,唇甚至貼上了她的耳朵:「誰跟你說的?嗯?」

    gisa抖了抖,腿有些發軟。桑楚風會打女人,這一點她很清楚,他發起狂來完全是六親不認。

    「我……我看報道上說的。」

    「我不想對你發脾氣。」桑楚風鬆了手,厲聲警告,「首先,暖暖她是個乖孩子;其次,我愛她;其三,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能碰。明白了嗎?」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愛我?」gisa用蚊子都聽不到的聲音問。

    桑楚風看了她一眼,他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gisa是個好姑娘,可是她並不適合自己,自己也不會給她什麼希望,哥們就是哥們。

    「我走了。下次再這樣,饒不了你。」他捏捏拳頭警告道。

    戚溫暖一個人在偌大的辦公室裡等了很久,直到聽見走廊上電梯響起,她這才跳下椅子。

    桑楚風大步走進來,一腳把門踹開:「戚溫暖,昨天你是被車撞了是不是?是不是一個短髮女人撞了你?」

    「啊?」戚溫暖嚇了一跳,裝傻道,「沒有啊!我都不知道有什麼短髮女人!」

    「別騙我了。」桑楚風蹙緊眉頭,有點火大道,「你是傻子嗎?被人欺負了都不會反抗一聲?下次誰再欺負你你告訴我,老子幫你揍回去。我們走!」

    「……」桑楚風是混黑社會的嗎?戚溫暖害怕之餘又不免覺得有點感動,這個暴躁狂……

    「走吧。」他隨手拎過放在桌上的她的手包,在她面前背對著蹲下身來,「我背著你。」

    「唔……」戚溫暖抱著他的脖子,「你怎麼換了身衣服?」

    「嗯,晚上去吃燒烤吧,我餓死了。」

    「……」這個人怎麼對吃不到的東西這麼執念呢?還是個地攤兒!

    桑楚風把人背到地下停車場,上了車後扔給她一個手提袋。戚溫暖打開來看,是一件精緻的小皮衣外套,還有一條細瘦的牛仔褲,外加一條……保暖秋褲。

    她愣了愣:「我穿?」

    「平時不要穿裙子,又麻煩又礙事,摔倒了還會擦破腿。」桑楚風打了方向盤,保時捷在停車場掉了個頭。

    車內空間狹小,戚溫暖費力地把褲子套上,又換上毛衫和小皮衣,頭髮束起高高的馬尾,套上皮靴後的她看上去又朗利又幹練,桑楚風看了一眼,稱讚道:「不錯,還挺好看。」

    難得聽到他這麼誇自己,戚溫暖臉紅了紅,她笑瞇瞇地說:「你喜歡就好。」

    「老子不太喜歡軟綿綿的女人。」桑楚風叼了半截煙。

    戚溫暖又一把搶下來:「別抽了。那你為什麼要和顧蓉在一起?」

    她裝作不經意,可耳朵是豎著的,眼睛也是小心翼翼觀察著桑楚風的神色。

    「顧蓉?」桑楚風皺皺眉頭,有點懊惱自己不能抽煙,他隨意地答,「因為她救了桑楚瑜。」

    「你承認桑楚瑜還沒死?」戚溫暖眼前一亮。

    「你煩不煩啊。沒死沒死沒死沒死沒死沒死行了吧!」桑楚風狂躁,車速忽然就飆了上去,戚溫暖只覺得自己是被車拽著往前跑,立刻緊張兮兮地求饒:「我錯了!」

    「死了跟沒死有什麼區別!」桑楚風一隻手從旁邊摸出一副墨鏡來丟給她,「一會戴上,長的這麼倒霉,不小心又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戚溫暖撲哧一聲笑了,沒理他。

    車子七拐八拐的在街邊小店前停下來,是昨天那一家。

    「等等。」戚溫暖突然拿過自己的手包,「你有錢嗎?昨天你的錢夾裡一堆卡,連一分錢都沒有,我簡直丟人死了。你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請你吃。」

    桑楚風晃晃錢包:「你怎麼那麼囉嗦?」

    戴著墨鏡的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一身黑色皮衣,一雙黑色軍靴,英氣逼人的五官和狂放不羈的容顏,一時間戚溫暖覺得他好像活生生把這個軀體演繹得年輕了好幾歲似的。

    戚溫暖瘸著一條腿快步跟上,桑楚風站在路邊等著她。待到她走到自己身邊時他才拉過她的手,放進自己衣服口袋裡,招搖過市。

    炫目的保時捷就停在這麼一家破破爛爛的小店門口,食客們邊聊天邊看著走上來這對衣冠楚楚的情侶,羨慕嫉妒恨的神情簡直溢於言表,紛紛感慨命運不公。

    「我敢打賭這男的一定是豪門公子哥兒,保不齊是總裁神馬的,你看旁邊那個女生,說不定她揍是個草根兒女主呀,醜小鴨嫁入豪門變成了白天鵝,總裁卻拋棄豪華晚宴來吃路邊攤神馬的,這種情節最給力了呀嚶嚶嚶我一點都不羨慕!」一位吃豆皮兒的姑娘如是說。

    「呸!」另一姑娘立刻一巴掌糊了上去,「綠袖添香的小說看多了吧?你以為我們是活在小說裡嗎?這是現實!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做夢!」

    他們討論的聲音傳到戚溫暖耳朵裡去,她揚起唇角笑了笑。

    架子上碼放著整整齊齊用竹籤穿起來的菜,葷素搭配得當,看上去分外誘人。

    店裡小吃很多,麻辣燙和燒烤是主營,還有些爽口的小涼菜,雖然天氣很冷,但依舊擋不住食客的熱情,整個小店裡鬧哄哄的,很有人氣。

    「吃什麼?我去挑。」戚溫暖站起身來。「跟昨天的一樣。」桑楚風大喇喇地翹起二郎腿玩手機,「麻辣燙你隨便點,我不挑食,什麼都吃。」

    「你倒是蠻好養活的嘛。」戚溫暖現在對桑楚風可以說是沒什麼仇恨,而且不可否認他對自己很好,所以兩人就這麼相安無事一陣子最好能感化他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戚溫暖如是想,所以才甘願做牛做馬。

    「那辣椒呢?」她放了幾串青菜在筐子裡,「能吃嗎?」

    「要很多很多辣椒。」桑楚風強調,「如果你不能吃的話就分兩份好了,嗓子要好好照顧一下。」

    「沒關係的。」戚溫暖笑笑,轉過身去挑菜。

    桑楚風從墨鏡後面欣賞她那張稚嫩的臉,雖然戴著墨鏡,可她唇角彎起的弧度他真的好喜歡。

    戚溫暖交代老闆要多加些辣椒,又挑了自己和桑楚風想要的烤串。她一路擠回到角落的座位上去,桑楚風已經點了小涼菜,叫了一瓶啤酒,還替她點了熱乎乎的豆漿。

    「你怎麼喜歡在這種地方吃東西?」戚溫暖很好奇,她歪著腦袋問。

    「其實我哪裡都喜歡。」桑楚風丟進嘴裡一顆花生米,「我沒吃過飯,吃什麼都覺得很香,還有,我喜歡人多。」

    「人多?」戚溫暖愕然,「不覺得很擠又很吵麼?」

    「無所謂啊。」桑楚風喝了一口啤酒,「一個人的日子過太久了,很寂寞,很喜歡這種吵吵鬧鬧的感覺,讓我覺得我是活著的。」

    戚溫暖聽罷,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越發覺得自己同情他可憐他。

    桑楚風發現了她的反應,他撇撇嘴道:「別想同情老子,老子不需要你同情。」

    「你很嘴硬啊。」戚溫暖笑笑,「總是凶巴巴的,可是我覺得你心腸並不壞。」

    桑楚風的臉又紅了紅,他乾咳一聲,默默往戚溫暖盤子裡夾了一筷子海帶絲兒,不耐煩地催促:「吃飯,哪那麼多廢話!」

    戚溫暖笑了笑,熱氣騰騰的麻辣燙此時第一個被端上桌來,桑楚風搓著手,迫不及待塞了一顆肉丸放進嘴裡,一面喊燙一面往下嚼,戚溫暖失笑:「會燙壞嘴的,小心啊。」

    「你不知道那種感覺。」桑楚風含含混混地說,「以前跟桑楚瑜那混蛋一起的時候,有時剛剛感覺到自己在吃大餐就忽然沒了意識,30年來我都沒怎麼吃過一頓飽飯,其實我很愛吃的。」

    「看出來了。」戚溫暖要過來一個小碗,把大盤子裡的菜挑出來一點放在旁邊幫他涼著,看著他狼吞虎嚥的吃,這種照顧他的感覺讓她心裡再一次湧起一絲異樣的遲疑。

    真的要這麼殘忍把他從小舅舅的意識裡趕出去麼……

    「你怎麼都不吃啊。」桑楚風夾給她一塊午餐肉,「我喜歡吃這個。」

    「那你就多吃一點啊。」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戚溫暖鼻子忽然有點酸。

    烤串被送上來了,桑楚風立刻拿起羊肉串,開開心心地說:「我喜歡孜然味。」

    「那以後我在家也做給你吃吧。」戚溫暖認真地說,「我會做孜然羊肉。」

    「家裡吃飯沒有這種氛圍。」桑楚風出神地望著周圍,邊扯肉邊說,「我一直覺得有一大群人陪著吃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兩人邊吃邊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戚溫暖告訴桑楚風哥哥婚期將至的事情。可是不知心裡膽怯還是並不希望他知道顧蓉懷孕的消息,她有意無意避開這個話題,也不再提顧蓉。

    桑楚風含含混混答應著,邊聽邊吃,直到盤子裡的東西見了底他才心滿意足地說:「我吃飽了。」

    錢包丟給她,戚溫暖詫異:「又讓我付錢?」

    「我就喜歡看著我的女人拿著我的錢包付錢的樣子。」桑楚風無恥笑笑,「我去外面等你。」

    戚溫暖只好找到老闆娘,告訴她自己昨天也在這裡打包了東西卻沒付錢,要結雙份的。

    桑楚風站在路邊猶如一座雕塑,戚溫暖跑過去,他忽然攬過她,毫無預兆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你幹嘛!」戚溫暖驚惶。

    「擦嘴。」桑楚風厚臉皮地笑笑。

    「……」

    戚溫暖繞過他從副駕駛座這邊上了車,桑楚風也坐進車子裡,他擰開音樂,搖滾在車內空氣中迴盪。

    「回家?」戚溫暖徵詢他的意見。

    「不回去。帶你轉悠一圈。」桑楚風一腳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在夜空中發出震耳欲聾的轟油門聲。

    二十分鐘後,桑楚風在一家酒吧面前停了下來,戚溫暖坐在車裡為難地說:「我不會喝酒,而且也不大喜歡來這種地方。」

    「你最開始不就是在酒吧駐唱的時候認識了桑楚瑜麼?」桑楚風關上車門。

    他走上前去,戚溫暖也只好跟著走上前去,看著他把酒吧營業的牌子翻轉一下,變成「今日休息」。

    「你的店?」她詫異。

    「朋友的,不過是我的投資。進來吧。」

    桑楚風環著她的肩膀入內,戚溫暖只好被迫踉踉蹌蹌跟上,一進門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吵得耳鳴。

    酒吧裡人不多,音樂聲又太大,以至於沒有人注意到這會有人造訪。

    桑楚風見她捂著耳朵,單手一撐,忽然一個縱身就躍進了吧檯。

    戚溫暖看得目瞪口呆睜大眼睛:這……這真的是小舅舅?這不科學!這動作要不要這麼瀟灑流暢!

    桑楚風一手按掉音響開關,聚在一起的幾個人都愣了一下,回頭看著吧檯。

    戚溫暖立刻就看到了昨天把自己撞翻在地的短髮女孩gisa,而她剛巧也看到了自己,囂張地比劃了個髒字的口型。

    桑楚風從吧檯後面一躍而出,攬著戚溫暖上前:「這是我朋友。暖暖,她是我老婆。」

    吉他手張大嘴巴,視線越過兩張桌子看向坐在角落裡的顧蓉,她也蒙了一下,彷彿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桑楚風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也看到傻站在那裡的顧蓉,於是他很隨和地打了個招呼:「嗨。」

    「你,你剛才說她是你老婆?」顧蓉聲音發顫,「那麼,我是什麼?」「哥們。」桑楚風大喇喇地攬著戚溫暖轉個身,對著吉他手說,「他叫小傑。」

    「你好……」戚溫暖不知道怎麼跟他打招呼,只好乾巴巴地笑了笑。

    小傑點了點頭,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家老大。

    「她叫gisa。」桑楚風指著一臉不爽的gisa,玩味地說,「哦,你們應該早就認識的。我忘了。」

    「誰要跟她認識!」gisa心裡發堵。

    「別惹麻煩。」桑楚風冷冷盯著她,「她是我的女人,想跟著我就拿出點尊重來,不想跟就滾蛋!」

    「你……你也說的太難聽了啊。」戚溫暖小心翼翼地拉一拉他衣袖勸慰。

    豈料這舉動在gisa眼睛裡成了作秀,於是她更討厭虛情假意的戚溫暖,冷哼一聲便走向受害者顧蓉。

    桑楚風將朋友一一介紹給戚溫暖,大部分人都知道戚溫暖的實力,也礙於風哥的面子對她畢恭畢敬。

    「這是我的樂隊,晚上會在這裡即興演出。」桑楚風介紹完了,拉著她坐下,「想不想有空的時候來玩?他們人都很不錯。」

    真的嗎……戚溫暖望著一個二個的爆炸頭鼻環男,就連唯一的女人gisa也……也凶巴巴的,她真的不確定自己能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小傑望向顧蓉,她正在gisa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走過來,她眼裡盛滿淚水,視戚溫暖如敵人,一向沉默寡言的她終於忍無可忍地在桑楚風面前頂了嘴:「楚風,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桑楚風大喇喇地招呼所有人坐下來,「我一直在等她。」

    「那我呢?我算什麼?你當初追我的時候為什麼都沒有告訴過我你心裡一直還有一個人?」

    戚溫暖赫然想起顧蓉曾經說過桑楚風總在她枕邊叫自己名字的事情,冷不防,她心裡有點不太舒服,睡在一起……

    「因為我不知道她還會回來。」桑楚風像個無賴似的把腿翹在桌子上,「我說,你就別鬧了,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你這麼說也太……」戚溫暖都看不過去了。

    可是顧蓉卻很嫌棄,她突然惡狠狠衝著戚溫暖道:「你閉嘴!」

    桑楚風立刻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低吼的聲音讓戚溫暖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顧蓉,有完沒完?受不了給老子滾出去,再唧唧歪歪一句我就揍你!」

    這也太暴力了啊……戚溫暖小心翼翼拉著他的衣袖:「你不能打女人的啊!」

    圍觀的幾個級別低的兄弟立刻鳥獸狀散去,一點都不想攙和這家務事。gisa給小傑使了個眼色讓他也先走,她自己則留在這裡應對意外情況。

    顧蓉紅著眼睛,被嚇傻在原地,gisa推了一把她,在她背後小聲提醒道:「顧蓉她有話要對你說,對不對?」

    顧蓉輕輕點了點頭,模樣像一隻受盡委屈和驚訝的小兔子。

    「不想聽。」桑楚風隨手拿過吉他撥了兩下琴弦。

    gisa忍無可忍,只好勸道:「楚風,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顧蓉的感受,當初你追她的時候我們都看在眼裡,大家也是用了好久才接受你們的關係,現在你突然又帶回來一個女人,我真的不希望你是這麼隨便的人。」

    「你希望不希望是你的事情,老子怎麼做是老子的事情。」桑楚風看著她,「你沒資格指手畫腳,看不慣我的女人就不要跟我走一條路。」

    「你!」gisa三番兩次被說得這麼難聽,終於隱隱上來火氣,顧蓉忙拉住她可憐巴巴地說,「算了,別再跟他說這些了,別因為我傷了你們的關係。」

    桑楚風冷冷盯著顧蓉笑。

    顧蓉手下意識地放在小腹上,戚溫暖盯著這個動作,心裡愈發覺得不是滋味。

    「楚瑜,我真的有事情想要跟你說。」顧蓉眼角滾落下來一滴淚,「我懷孕了。」

    「哦?」桑楚風玩味地看著她。

    顧蓉被他盯得有些不太自然,她小心翼翼地解釋:「上次,你喝醉酒……沒有措施……」

    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聽不見。

    桑楚風點點頭:「所以呢,你想把孩子生下來?」

    戚溫暖一直很擔心顧蓉說起這件事情來,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寧願桑楚風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件事。可是顧蓉偏偏提了,這讓她不知所措。

    此時此刻再看桑楚風的反應,更讓她心涼半截,他一點想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也就是說他真的跟顧蓉發生過關係?也就是說……

    顧蓉是真的有可能懷孕了?

    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戚溫暖選擇認命,大不了以後當個年紀輕輕的繼母……

    「我……我想跟你結婚。」顧蓉忐忑不安地哀求。

    「結婚?」桑楚風食指在桌面上叩了叩,似乎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片刻之後他笑笑說,「孩子生下來給我,結婚沒戲。」

    「為,為什麼?」顧蓉驚訝地睜大眼睛——為什麼他會要孩子?

    「你不是想生麼?那就生下來。我一點都不反對自己有什麼私生子,對我來說誰的孩子都留著我的血。我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顧蓉站在那裡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滿意的話那就回去養胎吧。生孩子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桑楚風抬眼看著她。

    顧蓉忽然就淚如雨下,捂著臉跑出去了。

    「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你不是覺得她很委屈麼,怎麼不去安慰一下?」桑楚風又將視線轉回到gisa身上。

    「你可真是個人渣。」gisa罵了一句,狠狠剜了眼戚溫暖便大步追上。

    戚溫暖默默坐在那裡,對於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就得罪了桑楚風所有的朋友而感到悲傷,可是……這些其實好像跟自己並沒有什麼直接原因啊,再說桑楚風對他們呼來喝去的也太凶了一點,尤其是顧蓉……又可憐又讓人無奈。

    「來杯雞尾酒吧。」桑楚風站起身來,三兩步便跨進吧檯將杯子一次擺開一排,「如夢似幻,我推薦你這個。「為什麼要她把孩子生下來?」戚溫暖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她……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舅舅會有別人孩子的事實,儘管這跟舅舅一點關係都沒有。

    「因為她想生。」桑楚風往杯子裡加冰塊,然後依次蜻蜓點水般在裡面加入幾種酒,他調酒的樣子讓戚溫暖看到了小舅舅外表下與眾不同的一面,瀟灑帥氣,有著蓬勃的活力。

    「她想生你就讓她生下來?那寶寶出生後怎麼辦?」戚溫暖站起身來走向吧檯,「你能照顧嗎?」

    「不是還有你嘛。」桑楚風嬉笑。

    「可……可我並不想當什麼繼母或者後媽啊!」戚溫暖覺得很委屈,「我才24歲。」

    「那就先生下來再說。」桑楚風將粉紅色的液體倒進杯子裡推給她,「隨意結束一條生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既然創造了它,它就有生存下去的權力。」

    「……」戚溫暖被這個理論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悻悻閉了嘴。

    「你不用擔心。」桑楚風見她心情不太好,於是安慰她說,「不會給你添麻煩,我會照顧的。」

    「那你要我怎麼跟我爸媽解釋,要我怎麼跟……」怎麼跟我舅舅解釋?她在心裡補充完下半句。

    「哦!」桑楚風恍然大悟,「我忘記你還有爸媽這件事了。沒辦法,作為沒有爹媽獨自長大的我,不能體會那種心情。不過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大不了就把他遠遠送走,送到八卦新聞扒不出來的地方讓他自生自滅。」

    「……」戚溫暖目瞪口呆看著他,「你剛還說他有生存下去的權力。」

    「只是權力而已,我已經給他了。可是這不代表我就會負責啊,那又不是老子跟你的愛情產物,憑什麼要老子負責?」

    戚溫暖被這奇葩理論雷的外焦裡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她並不知道桑楚風是有私心在的,譬如——生下來這個孩子,桑楚瑜或許就永遠背負著愧疚不敢再面對戚溫暖,不管怎麼說孩子也有他的血脈,這是永遠抹不去的罪狀。

    潔癖如桑楚瑜,要是讓他有了別人的孩子,那還不如讓他去死。

    ****

    2刷,吐血去更第三刷。顧蓉到底有米有懷孕呢?同樣的橋段空紙會不會在一個文裡用三次呢?乃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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