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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10、沒失去過的人不會懂得珍惜【含補更1W】 文 / 月滿空青

    桑楚風站在客廳裡,想到外面還蜷縮著的那個小小身子,蒼白的面孔、冰冷的雙手、紅腫的眼睛、乞求的語氣和無法撼動的堅持,不知怎的,竟然一口氣悶在胸口,氣得他隨手就把擺在一旁的花瓶摔了個粉碎。舒榒駑襻

    一聲巨響,驚動了縮在外面的戚溫暖,她眼睛轉了轉,艱難地爬了起來,腿已經麻木酸痛,她索性扶著牆一點一點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敲門,啞聲問:「舅舅,你怎麼了?」

    「滾!」桑楚風怒吼一聲。她越是這樣卑微可憐他心裡就越是不爽,他想起自己以前是那麼喜歡她恨不得把一切都捧給她,可是她不但不屑一顧還拚命反抗,一開始是喜歡戚子騫那臭小子,現在又對桑楚瑜那個死人癡迷,什麼時候才能輪到他?

    戚溫暖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只好悻悻縮回牆角里去繼續等著。

    門外的安靜讓桑楚風越發感覺不適應,他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惡狠狠看著掛在電視牆最中間的那張照片姍。

    那是她的照片,那是她最風光最可愛最幸福時候的照片,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日後會經歷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會失去什麼,那時候的她並不懂得珍惜。

    是的,沒失去過的人不會懂得珍惜,桑楚風一直堅信這一點。

    他站起身來,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裡踱著步,打開音響放最刺耳的重金屬音樂,隨即走到冰箱前面從裡面拿出一打冰啤酒擺在桌子上,原本就有些醉意,此刻更是將自己灌得眼前發昏伍。

    戚溫暖在外面靜靜聽著,一門之隔的距離看似那麼近,卻是生生隔開兩顆心。她知道現在這個人和舅舅雖然共用一顆心臟,卻彼此性情相反,舅舅從不會聽這種音樂,舅舅也不喜歡黑衣服,舅舅更不會半夜才回來,喝得滿身都是啤酒氣。

    那麼,她深愛的那個舅舅到底哪去了呢?是已經被「桑楚風」所取代了,還是舅舅選擇忘掉過去的自己,以另一種狀態活在這個世界上?

    槍傷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很好解決,可堅信自己觀點的戚溫暖已經選擇性忽略了這個或許永遠也不會有答案的問題,何先生的話讓她越發肯定舅舅依然活著,他之所以這樣懲罰自己,一定是在恨當年自己離開了他。

    這樣一來,事情反倒變得簡單了,戚溫暖想。

    再頑固的堅冰也總有融化的時候,無論舅舅怎樣對她她都不會想要離開,她願意為舅舅放棄自尊和一切,他當初為她做的,她會一件一件學著做回來。

    這不僅僅是虧欠,這更是她的愛和成長。

    她靠在門框上,回想著自己和舅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頭上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雖然腦袋還有點迷迷糊糊,她卻命令自己不可以睡著,否則可能會凍死在門口。

    桑楚風在真皮沙發上坐著,啤酒罐扔了滿地,他靜靜聽著門外動靜,然而毫無聲息的戚溫暖又讓他略顯焦急,他不停看時間,不停做各種事情迫使自己分心,可最後還是會回到她身上,這讓他暴躁不安。

    時間又過去兩個小時,外面的小人不聲不響安靜到幾乎要讓人忘記她的存在。桑楚風忍無可忍,終於站起身來,猛地走上前去拉開門。

    戚溫暖就在門口待著,猝不及防就滾進了房間裡,她嚇了一跳,狼狽不堪地爬起來,自己一點一點挪到門口去,尷尬地解釋:「我不知道門沒鎖好……」

    「滾進來!」桑楚風厲聲命令。

    戚溫暖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原本是無神的眸子因那句話卻忽然像擁有一絲光亮。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進去,凍得冰涼的腳怎麼都走不快,桑楚風皺著眉頭看她像只鴨子一樣搖搖擺擺的樣子,心裡更是又氣又恨。

    「你是傻子嗎?這麼冷的天你非要凍死在外面才甘心?」

    戚溫暖揚起小臉朝他笑了笑,小聲說:「你不會讓我凍死。」

    「我現在就想把你重新推出去!」桑楚風怒斥。

    戚溫暖沒同他爭辯,而是將視線定格在電視牆上方的巨大相框上。她盯著自己的臉看了一會,心想當時的自己真的又蠢又不懂事,為什麼就那麼不知道珍惜呢?

    眼眶忽然就變紅了,桑楚風將她這反應盡收眼底,他倚在沙發上,腳翹起來搭在茶几邊上,視線毫不避諱在她身上遊走,當年的脾氣一點都沒變。

    「你冷不冷?」他發了話。

    戚溫暖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是什麼反應?你是被凍壞了腦子麼?滾進去洗個澡換件乾淨衣服,樓上衣櫃裡有的是,隨便拿著穿。」

    「不用了。」戚溫暖搖搖頭,「我不想換。」

    「讓你做你就做,囉哩八嗦的煩不煩!」桑楚風不耐地踢了踢腳邊罐子,「洗乾淨出來給我收拾屋子。」

    「那是別人的衣服,我不想穿。」戚溫暖垂下眼簾。

    衣服放在舅舅的衣櫃裡,還是女人穿的,想也知道那都是顧蓉的東西,她戚溫暖還沒大方到和別人分享自己舅舅的地步,別的女人留在這裡的東西她死都不想碰,有朝一日應該全燒光才對。

    「你以為你就不是別人了?」桑楚風冷嘲熱諷,「三秒鐘,要麼滾進去給老子洗澡換衣服,要麼滾出去以後別再來,你自己選。」

    戚溫暖默默盯著小舅舅看了一會,她只是想從他眼中找到任何一絲開玩笑的情緒,可讓她難過的是那雙眼睛已經溫柔不再,反而寫滿了不屑和嫌棄。

    桑楚風被她盯得越發煩躁,索性站起身來直接將她拎了起來。傻瓜,到底長不長腦子,再這麼站下去會凍死的!

    戚溫暖瑟瑟發抖,被小舅舅夾在臂彎裡的她任由自己被拎到浴室門口。桑楚風放下她來,擰開水龍頭,一股熱水直接噴在戚溫暖身上,將她衣服淋了個透。

    戚溫暖被灌了一鼻子一嘴巴水,嗆得她直咳嗽。大衣和毛毯全部都**往下滴著水,然而身子卻是終於恢復了一點點知覺。

    「趕緊把衣服脫下來,磨磨蹭蹭的真是受不了。」桑楚風站在門口,花灑丟在一旁往浴缸裡注水,他一點要迴避的意思都沒有。

    戚溫暖覺得有點彆扭,然而她還是乖乖照做把衣服脫掉,抱著濕噠噠的衣服不知道放在哪裡好。

    「給我。」桑楚風伸出手。

    戚溫暖把自己的濕衣服遞給他,還討好地補充一句:「洗完澡我會自己洗衣服的。」

    「髒成這樣還洗什麼洗。」桑楚風二話不說便將衣服丟進了垃圾桶。

    戚溫暖沒說話,默默坐進浴缸裡,環著身子看著他。

    「洗完了叫我。」桑楚風強忍著某處突如其來的反應,冷冷丟下一句話便離開浴室,留戚溫暖一個人坐在暖和的浴缸裡。

    這個楚風舅舅好像有一些跟過去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戚溫暖邊洗邊想。

    縱使他說話再狠絕,然而那神情中也總會流露出若有若無的異樣情愫,她越發覺得這個桑楚風的內心裡摻雜了很多不屬於他的東西,譬如同情、譬如惻隱之心,這是以前的桑楚風決計沒有的。

    桑楚風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接觸並不多,然而她知道那個傢伙每次看到自己都會獸性大發。

    可是就好像剛才,他明明已經眼神不對了,卻還是把門關上,戚溫暖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他這種變化,更不知道這變化是因顧蓉還是因為他心底埋藏著另一個靈魂。

    她是這樣想,此刻在門外的桑楚風也同樣痛苦不堪,他後悔自己不該輕易鬆口讓她進來,而她現在還堂而皇之在自己浴室裡洗澡。

    為什麼就總是狠不下心來呢!為什麼那些早就準備好的狠絕,在她身上就是做不到!

    他點燃一支煙站在臥室裡抽,試圖驅散內心的慌亂,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浴室裡水聲微弱,煙蒂積攢了一煙灰缸,然而那個小丫頭還是沒出來。

    桑楚風想了想,眼神突然有些發冷,他一腳踹開門,發現她竟然頭歪在浴缸壁睡著了,而那原本應該清澈的水中也混入一絲絲血色,變得不再透明。

    他被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拉起她的手腕仔細查看,瘦弱的身子一目瞭然,看上去並不像是有傷口的樣子,那這水裡的血是從哪來?

    他一隻手托起她,另一隻手扯過浴巾包裹在她身上,這看著就讓人來氣的小丫頭臉色紅得不正常,身子也染上一層紅暈,被帶離水面的那一剎那,她竟然不由自主抖了一抖。

    發燒了?

    桑楚風用手試試她額頭的溫度,果然熱到燙手,他暗罵一句該死,將她抱上自己的床,又蓋了厚厚的被子在她身上,將暖風開到最大。

    鬆開手的一瞬間,有一隻柔柔弱弱的小手緊緊抓著自己食指不放開,桑楚風看了眼床上眉頭緊鎖的小可憐,內心忽然翻湧起莫名的波濤。

    為什麼會這樣……這種感覺讓他痛苦不堪,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平靜了,可是當緊鎖在內心的那個靈魂想要衝破枷鎖跳出來時,他難過得竟然想用頭去撞牆,恨不得一死了之,就好像兩個靈魂在體內激烈廝殺,要把心硬生生扯成兩半一樣的痛!

    他試圖用另一隻手掰開她的手指,然而剛剛翻過掌心他便看到手中鮮紅色的血跡,回想起剛剛自己這隻手是一直托著她頭部的,他立刻反應過來,兩步便來到櫃子邊拿出藥箱,準備為她包紮。

    這一定是之前自己推她的時候她頭撞到哪裡碰壞了,蠢貨,為什麼疼都不說!

    藥箱第一層上放著一枚小巧的子彈,上面還隱隱透著暗紅的血色,桑楚風盯著那枚子彈看了片刻,眼神中那種不明不白的情緒越發濃重。

    他回過神來,從第二層拿出紗布和藥水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撥開她黑如綢緞的長髮,從中看到隱藏在她頭上的傷口,索性並不深,只要經過消毒和包紮,傷口過不了幾天就會自行癒合。

    他越想越是生氣,氣自己的猶豫也氣她的執著,手法利索幫她包紮好傷口後他便把人小心翼翼放回到被子裡。

    「冷……」戚溫暖像小貓一樣哼哼了一句,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桑楚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他怎麼會這麼倒霉認識這麼麻煩的傢伙!從藥箱裡翻找出退燒藥,又從樓下接了一杯溫水過來,他一手抱起她,另一隻手捏著她下頜將她嘴巴強行掰開,藥片被送入她嘴裡。

    「嚥下去!」他給她灌水,水卻順著她嘴角往下滑,迷迷糊糊的她就是不肯合作。

    「真是麻煩死了!」他抱怨道,隨即突然往自己口中灌入一大口,貼上她柔軟的唇,輕柔將溫水注入她的嘴巴裡,動作是前所未有的耐心,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乾渴的喉嚨被滋潤,昏迷的戚溫暖開始一點點合著藥片往下吞嚥,桑楚風眼神越來越暗,喘息也越來越粗重。

    她還是一樣的味道沒有變,還是一樣讓他無法自拔,原本是單純的餵水,到最後卻變成他情不自禁的熱吻,靈巧的舌捲起她懵懂又緊張的小舌頭,而她那副在夢中都會抗拒又生澀的表情則更讓他失控。

    為什麼……桑楚風在心裡恨恨地想,明明已經發過誓不再愛她的!

    桑楚瑜死的時候他就發誓不再愛上這個沒良心的死女人!無論她如何求自己他都不會鬆口,就算她死他都不會回頭!

    他甚至學著主動追求別人,他甚至和顧蓉訂下婚約,他已經準備好要忘掉她的一切,可是僅僅因為她蹲在自己家門口三天他就心軟了!這真是他|媽|的讓人暴躁!

    他狠狠捏著她的手臂,唇卻無論如何都不願離開美好的她,直到他的額頭碰到她小臉上的滾燙,他這才想起來她還在發燒,而伸向她被子下的那隻手也適時停了下來。

    他喘著粗氣直起身子,內心甚至在掙扎要不要現在就掐死她,她就躺在這,不會掙扎更不會求饒,他只需要收緊自己雙手,不消片刻她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生活在痛苦中,再也不會心疼,再也不會愛,再也不會被替代。

    冰冷的手卡上她的喉嚨,他眸色愈發冷冽,手上也不自覺加重了力道,戚溫暖卻不明情況,反而在昏睡之中更加像他靠近,朦朦朧朧中,她小聲叫了一句:「舅舅。」

    桑楚風恨這個稱呼,這會讓他腦海中隱隱憶起更多,那些他刻意忘記的片段,那些他曾經幫桑楚瑜記得的片段,都會因這一聲小小的呼喚而被喚醒,讓他心軟,讓他不知所措。

    於是,手上力道不出意外越來越小,眼底的冷冽也愈發變得柔和甚至茫然,他盯著自己想要殺了她的那隻手,原本收緊的關節也漸漸舒展開來,甚至變為不捨的輕撫。

    手指上移,輕輕敷在她滾燙的額頭上,戚溫暖覺得很舒服,擰在一起的眉頭也終於舒展了一點點,她嘴角猝不及防揚起來,眼角滾落一滴淚。

    「想你。」

    她呢喃。

    桑楚風鬆開手,怔怔盯著床上的可憐小人,被她握著的那隻手終於開始蜷緊,緩緩摩挲了一下她蒼白的指尖。

    他站起身來,單手解開自己的衣服,黑色機車衣瞬間落了地。

    赤|裸身子走進浴室,不顧她的挽留,他動作利落洗去一身煙酒味,隨後便穿著浴袍走出來,關掉頂燈,倚在她身邊。

    「冷麼?」他輕聲問,只留一盞昏黃的檯燈在他身邊。

    「冷。」戚溫暖不由自主靠向身邊那個溫熱又健壯的身體,她縮在他身邊,像是一隻可憐的小貓終於找到一點點希望。

    桑楚風歎了口氣,將她抱進懷裡,她的小臉貼在他滾燙的胸口,聽到了他的心跳。

    無意識的,大顆大顆眼淚沿著她眼角滾落下來,溫熱的液體落在桑楚風心口上,讓他眼神一軟。

    他收緊雙臂,將她緊緊圈在自己懷中,頭抵在她柔軟的髮絲上,關掉燈,黑暗中什麼也不做,就靜靜抱著她。

    她睡著,他醒著,激烈的情感碰撞一次又一次凌遲著他的心,讓他痛苦不堪,心裡那個被塵封的靈魂像是要掙扎而出。

    而他不肯,就算他不是桑楚瑜,他也可以變成桑楚瑜,亦或是讓她愛上不是桑楚瑜的自己。

    凌晨的時候桑楚風被電話鈴聲吵醒,他睜開眼睛,低頭看了看正倚在自己懷裡睡得香甜的小丫頭,隨手抓起一旁的手機接通。

    「喂?」冷漠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電話彼端是嘈雜的音樂,顧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清楚,「楚風,我現在去找你嗎?」

    「今天不用來了。」桑楚風一口回絕。

    「為什麼?他們還等著我們去玩呢!」顧蓉語畢,身後響起一片尖叫聲。

    桑楚風皺皺眉頭,冷聲道:「以後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了,並且最近你都不要來找我。」

    「為什——」顧蓉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收了線。

    她舉著手機愣在原地,心裡突然覺得很委屈,夜店這種地方她本來就不愛來,當初就是為了陪他才會要待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啊,為什麼他反倒嫌棄起自己來了?

    他情緒不對,難道是因為那個叫戚溫暖的小丫頭?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已經深愛上桑楚風的顧蓉忽然心頭一緊。她想起自己曾經吵著鬧著要他把掛在牆上的那幅相框換掉,可桑楚風都不同意。他哄自己說那是為了要記得仇人,仇人?現在看來應該是記得愛人才對吧……

    她眼眶瞬間就紅了。

    「顧蓉,你怎麼了?楚風今天不來麼?」冷不防身後被搭上一隻手,顧蓉回過頭,短髮打舌釘帶鼻環的女人叼著薄荷煙問她。

    這些都是桑楚風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朋友,亂糟糟一堆人,在此之前乖乖女一樣的顧蓉從沒想過自己會和這些人有交集,他們雖然人品不壞,可是看上去太恐怖,倘若不是跟著楚風她決計不會去招惹這些人。

    「沒什麼。」顧蓉勉強笑笑,「楚風他可能有事,那我先走了。」

    「別騙我。」短髮女人攔下她,她是桑楚風這支地下樂隊的架子鼓手,被叫做gisa,「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眼神不對。」

    「怎麼了?」一旁的吉他手口齒不清追問道,「是不是楚風今天晚上睡了別的女人?」

    「別亂說。」顧蓉表情有點僵硬,「楚風他不會是這樣的人。」

    「呵——」吉他手無聊地做了個f|u|c|k的手勢,拿起桌上啤酒一飲而盡。

    顧蓉不喜歡這些人像同情受害者一樣這麼看著自己,她想了想,忽然問道:「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戚溫暖的女孩?」

    「戚溫暖?」gisa吹了聲呼哨,「這名字好耳熟。」

    「你們認識她?」顧蓉睜大眼睛。

    「不,不過桑楚風每次喝醉都叫她名字。他一會要她別走,一會又要她滾。兩年前這名字的主人風生水起,她是名歌手,在她最為成功的時候忽然銷聲匿跡了。我們都懷疑楚風八成是一直覬覦人家的美色。」

    乖乖女顧蓉不追星,理所當然的,在此之前她更不會關注什麼戚溫暖,她只知道要好好學習。

    「那,你們知道桑楚瑜麼?」她追問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桑楚風的孿生哥哥啊!」吉他手搶過話,「星皇boss,每個想混娛樂圈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包養了那個叫『戚溫暖』的女星。不過後來他好像就一蹶不振了,尤其近兩年,更是鮮少在公開場合露面,星皇世風日下,估計快要不行了吧。」

    顧蓉心想看來他們並不知道桑楚瑜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消息,而楚風所扮演的桑楚瑜也並未露出什麼破綻,可是楚風他好像有他自己的秘密和原則,戚溫暖和桑楚瑜這兩個人在他口中是禁忌,除了自己親眼目睹桑楚瑜的死之外,她好像並未聽他提起過別的。

    真的是親眼目睹他的死麼?事到如今再回想起戚溫暖瘋魔一樣對自己說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後背一陣陣冒冷風。

    難不成真如她所說,桑楚風和桑楚瑜根本就是一個人?

    而自己,根本就是桑楚瑜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才會換一個身份來追求自己?

    婚期將近,戚溫暖卻突然回來了,桑楚風理所當然開始內心動搖,所以他剛才的聲音和語氣根本就和他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根本就不像桑楚風,反倒更像是——桑楚瑜?

    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冷戰,立刻說:「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跟他有過接觸。」gisa冷笑,「在楚風玩這個樂隊之前我也想當歌星的,我賠上我的處|女身,輾轉好幾層關係見了他。你想不想知道他對我說什麼?」

    「什麼?」顧蓉追問。

    「他只說了三個字——不需要,然後我就被推出來了。」這段黑歷史至今讓gisa火冒三丈,「桑楚瑜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要求嚴苛,跟桑楚風一比他簡直就像個魔鬼。他非常有自己的想法,但凡與自己想法背道而馳的東西他都一概不留,甚至不看你曾經為此付出多少努力,所以我討厭他,討厭到恨不得用架子鼓砸爛他的頭!」

    顧蓉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天……這麼說來的話,剛剛那種略帶嫌棄的語氣,那種命令式的口吻——難不成真的是那個叫桑楚瑜的人才會有的樣子?

    那她的男朋友到底是桑楚風還是桑楚瑜?她又到底是要和誰結婚?

    「怎麼了你?」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gisa友好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桑楚風和桑楚瑜關係並不好,兩個人從來沒在公開場合一起露過面,甚至官方根本不知道桑楚瑜還有一個黑歷史的弟弟。你不用擔心桑楚瑜會給你造成什麼困擾,我覺得那樣的人遲早應該下地獄!」

    兩個人……從來沒在公開場合一起露過面……顧蓉呆愣在原地,腦海中始終迴旋著這句話。

    「喂,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吉他手終於扔掉啤酒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你沒事吧?還是回去睡一覺好了。」

    「你才該是回去睡一覺的那一個!閉嘴!」gisa針鋒相對,轉而親暱攀上顧蓉的肩膀,「喂,小妞兒,該不會是那個叫戚溫暖的回來了吧?」

    顧蓉思緒亂成一團根本沒辦法梳理,更別提會對她這句話有所反應。

    「她上了楚風?」gisa追問。

    見她沒反應,gisa從口中拔出煙頭丟在地板上,一腳踩上狠狠捻滅,口中嘲諷:「女表子,這種女人就應該吊起來狠狠抽。你放心,我們始終站在你這邊,哪個女人敢對楚風打主意,老娘就刮花她那張女表子臉,更別提是一個戚溫暖!」

    顧蓉看著gisa,忽然用力點點頭。

    她不想再重演自己男朋友被人搶走的悲劇了,她好不容易愛上桑楚風,這一次,她說什麼都不會拱手讓人。

    她想好了,明天就要找那個叫戚溫暖的女人好好談談,如果她不肯放手,她也會為了捍衛自己感情而不讓分毫的。愛情原本就沒有道理,桑楚瑜已經死了,而她顧蓉要嫁的人是桑楚風,她不允許他們舊情復燃!

    此時的桑楚風已是掛掉電話,懷中的小丫頭因為他身子動而輕輕一挪,繼而又像隻貓兒一樣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他懷裡重新躺好。

    她小手被他一隻大手攥在手中,她卻還要反握著他的手指,生怕他再跑了似的。

    桑楚風在想自己究竟該以何種辦法來讓他回心轉意,他是桑楚風,並不是桑楚瑜,而她愛的卻始終只有那個一槍把自己崩死的桑楚瑜,若不是她堅持認為他們兩個人就是同一的,她說什麼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這樣騙她,可是他已經強調了無數次他們是不一樣的,小丫頭就是不信。

    他原本打算忘掉她,她卻又讓他重新找回那種想要佔有她的感覺。

    他曾經什麼都活在桑楚瑜的陰影之下,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甚至是愛情,都卑微到一文不值。所以當現在他終於能跳出桑楚瑜的影響獨自瀟灑活著時,他再也不想放棄這個能將她據為己有的機會,他對於她愛不比桑楚瑜少,憑什麼他不能擁有她!

    是讓她帶著誤會一點一點愛上真正的自己,還是自己模仿桑楚瑜裝作重新回到她身邊。

    這是最立竿見影的兩種方式,第一種他會輸掉她的信任,第二種他會輸掉自己。

    管它的,輸了東西又何妨,贏了她就行。

    他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下去大半了,於是他也閉上眼睛,將凌晨的最後幾個小時渡過。

    翌日一早,戚溫暖醒來時先是感受到後腦勺鑽心的痛,繼而便感受到懷中抱著自己的男人是舅舅無疑。

    她小臉忽然一紅,握著他手指的小手又緊了緊。情不自禁歪過頭去吻了下他有力的手臂。

    桑楚風被她吵醒,他睜開眼睛,隨手拎著把她放到一旁,戚溫暖被嚇了一跳,當她對視上一雙充滿戲謔而又邪氣的眼眸時她不禁愣了愣。

    這個眼神……並不是舅舅的,分明是桑楚風的。

    他赤|裸著上身,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朝她臉上吹了口氣,戚溫暖脖子一縮,警惕地往旁邊躲了躲。

    雖然心裡堅信他和舅舅共用一個身體,可是舅舅是舅舅,他是他,兩個人的靈魂和性格都是不同的,她想做的是喚醒舅舅的回憶,並不是跟桑楚風在一起。

    「這就怕了?昨天晚上你可是被我抱著睡了一晚上,把你暖熱的人是我。」桑楚風在她紅唇上落下霸道一吻,「還是說,你想像農夫和蛇裡的那條蛇一樣,甦醒了就反咬我一口?」

    「我們談談可以嗎?」戚溫暖環著身子問。

    「好啊,談什麼?談戀愛麼?」桑楚風笑笑,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胯下的昂揚抵在她小腹上,「你是想讓我用上面的腦袋談,還是想讓我用下面的腦袋談?」

    戚溫暖小臉漲得通紅,她咬著唇,猶豫半天後才說:「你能不能把我舅舅還給我?」

    「還給你?」桑楚風覺得好笑,「你覺得是我把桑楚瑜給藏起來了麼?我藏哪了?」

    「這。」戚溫暖指了指他的心臟。

    「那要不要我把自己剖開給你看看,看看裡面是不是住著你要的那個男人?」桑楚風翻了個身,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胸前比劃比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戚溫暖嚇得小臉慘白,慌忙用手擋住,「我是說,你和我舅舅是雙重人格!」

    「哦?」桑楚風眼色黯了黯,他將匕首丟回到抽屜裡,從她的眸光中他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知道心理學上有一種疾病叫做『雙重人格』,你和我舅舅的人格是彼此獨立的,當一個出現的時候另一個就會消失,所以你們兩個性格才會有如此巨大的反差,但你們共用一個身體。」戚溫暖小心翼翼地解釋。

    「我……想回到舅舅身邊,所以希望你可以把他還給我。我知道你能做到。」

    「別傻了。」桑楚風拍拍她的臉,「是何嘉佑那老混蛋教你的這一套麼?我告訴你,我就是我,桑楚瑜就是桑楚瑜,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再告訴你最後一遍這個事實。」

    「我……我不信!」戚溫暖爭辯,「你曾經說過你一直都活在我舅舅的光環之下,所以現在你取代了他,所以你根本不想把本來屬於他的身體還給他!你是個強盜!」

    「說對了。老子就是個強盜。」桑楚風邪肆一笑,忽然用力分開她並緊的雙腿,「小混蛋,既然你那麼堅持,就用你的方法來試試,看看什麼時候你才會找回你的舅舅。不過在此之前——」

    他一個挺身,猝不及防刺入她的身體:「別忘了,我就是桑楚風。」

    ***

    1、關於舅舅是否死去和桑楚瑜桑楚風是否是一個人這個懸念空紙素8會提前劇透的,因為劇透了揍米有意思了!

    2、本文不素悲劇,雖然虐,但素不素悲劇。

    3、有讀者反映女主不懂事猶豫不定搖擺不決神馬的,空紙聽過之後表示很開心,因為這表示空紙把女主形象塑造的非常成功。如乃們所見女主她有很多小毛病,也許乃們會不爽為什麼舅舅要愛這樣的她。所以,答案在後面,慢慢看下去揍明白了。

    4、看盜版的那位親,我木有舉著掃把把你轟出去已經很不錯了,為神馬乃還好意思在下面評頭論足?以乃看盜版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想必乃素看不懂本文的,這點請乃放心。

    所以,評論區下面的大部分問題空紙都已經回答過鳥~昨天木更的章節今天也補上鳥。

    相信空紙的請繼續往下看~空紙素不會讓乃們失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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