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喬琳已經準備要離婚了,正在走最後的法律程序。舒榒駑襻然而離婚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娶她。」桑楚瑜在鎂光燈和攝影機和一干話筒面前說下如是的話。
戚溫暖心臟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以前這些話都是說給自己聽,從來沒有聽舅舅在別人面前說起過,而如今當他真的將這一消息公之於眾的時候,冷不防的,她卻從這話裡嗅到一絲莊嚴承諾的味道。
剎那間,她小臉緋紅,瑟縮在舅舅身旁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表達內心所想,是激動,是惶恐,還是——
還沒有準備好呢呀!怎麼就這麼說出去了呢!戚溫暖心裡有些淡淡的糾結。
那,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說一點什麼妃?
媒體們瞬間嘩然,桑楚瑜彬彬有禮卻又透著疏離地說:「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很抱歉,我們要趕去片場了。」
桑楚瑜這個男人在娛記面前從來沒有這麼客氣過,聯想到他一開始親自登台為溫暖解圍,果然從那時候起兩個人應該就已經有了微妙的關係,果然眾人的猜測和推斷沒有錯。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兩人之間的事情有意無意被提及,可是雙方都沒有一個很正面的表態,再加上溫暖這個明星的緋聞實在多,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做,可是即便什麼都沒做也經常佔據娛樂版的頭版頭條,這實在是讓其他明星有夠嫉妒艋。
她和戚子騫,她和薛臣,她和紀梓珂——她和這些人的關係究竟又怎樣,是子虛烏有還是露水關係,然而這一切都已經因為桑楚瑜的公開承認而變得不重要。
這條消息太過爆炸,以至於當娛記們醒悟過來溫暖一直以來的「小三」身份時,桑楚瑜已經攬著她走遠。
「桑先生——請等一下桑先生!」不怕死的小娛記總是前仆後繼。
桑楚瑜停下腳步,看到又一個愣頭愣腦的傢伙氣喘吁吁攆上來:「請問,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為,溫暖小姐在您的婚姻生活中扮演第三者的角色?」
此話一出,桑楚瑜臉色一暗,連帶著戚溫暖都覺得臉上無光,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愣頭愣腦的小娛記心裡登時「咯登」一聲——糟了,竟然把這麼不經大腦的實話都給說出來了!
桑楚瑜揚起唇角,笑容有些戲謔,他以玩味的眼光盯著眼前冒冒失失的傢伙,漫不經心地反問:「你對第三者的定義是什麼?」
那個人撓了撓頭,表情窘迫不堪,他實在不知道這樣的問題應該如何回答,也意識到自己這次似乎真的死定了,好像說錯了很嚴重的話。
見他不語,桑楚瑜索性向前傾了傾身,用更低沉並且極具侵略性的語氣說道:「記好你的身份,也請你尊重我的女人。」
戚溫暖癡癡望著舅舅的側臉,覺得在這一刻他形象簡直高大極了,甚至可以用光芒萬丈來形容!
他不再回答任何記者提問,大手攬過外甥女纖細的腰肢便往拍攝地點趕去。
劇組工作人員早早就等在那裡,因為戚溫暖是第一次遲到,所以大家相對表示理解和寬容,這個明星雖然說不上大,但是劇組人都很清楚她來頭不小,而且工作這麼久大家都相處得很融洽,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就斤斤計較。
於是當桑楚瑜和戚溫暖雙雙出現在這次拍攝地點——一間小套房的天井裡時,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除了紀梓珂和薛臣。
「桑,桑先生?」化妝師下巴差點掉下來,從未想過能在這裡遇到這個男人。
而他們十指交握,關係親密無間,如此河蟹的場景是說他們兩個已經——已經在一起了?
忙工作的都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劇組裡***動不小。桑楚瑜很客氣地笑笑,拍拍外甥女的小腦瓜讓她去做造型。
「你怎麼跟過來了?」薛臣很意外。
「探個班,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桑楚瑜的回答很自然。
隨即他目光轉向紀梓珂,表情充滿了不屑和嘲諷,彷彿站在他面前的是不自量力想要覬覦他女人的小丑。
紀梓珂略一點頭,目光交匯之時已是暗暗攥緊拳頭——他知道他的出現意味著什麼,那是一種挑釁,宣告這個男人對戚溫暖的佔有,這讓他非常厭惡。
「我們又見面了。」桑楚瑜笑笑,第一個開了口,他漫不經心站在一旁,注視著助理來來回回整理道具。
「那我應該說我三生有幸?」紀梓珂不動聲色。
「聽說你們今天有一場吻戲。」桑楚瑜無視他的調侃,「你放心,我今天不會打擾你們太多。」
「戲裡什麼樣的內容是導演的安排,桑先生雖然貴為星皇總裁,然而想要左右導演的想法還是有些太過牽強。」
「是麼?」桑楚瑜語調上揚,貼近他冷聲說道,「我看得出你的意思,不過需要警告你的是她是我的女人,如果你敢打什麼主意的話我不會對你客氣。」
「一個有妻子的人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不會對她好的,當我看不出你是在利用她麼?我沒你這麼卑鄙,我跟你是截然不同的人。」紀梓珂冷靜至極,沉著應對。
因為劇中溫暖要扮演的還是個女學生,所以青春和清純是必須要體現的,所以她的定妝並不需要太多時間。
當她走出來時,看到舅舅和紀梓珂兩個人正在交談,於是她開開心心打了個招呼:「紀大哥早!」
紀梓珂很溫柔地點點頭,他彬彬有禮欠了欠身,一掃之前的敵意說:「那,桑先生,恕我不能奉陪了。」
桑楚瑜差一點把一旁的椅子背捏斷。
「大家就位,我們準備開始拍今天這幾場戲了!演員請再熟悉一下劇本!」薛臣坐在自己的自備倚上說道。
「桑先生,您請坐在這邊。」小助理為桑楚瑜搬來一張小鎮風情的木椅,又泡了一杯咖啡,因為緊張,她手都在抖。
「謝謝。」桑楚瑜客氣地接過來,視線卻沒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他滿腦子都是剛才外甥女說的話。
他們要拍吻戲了。
該死!他真後悔讓她接了這麼一個破電影!
戚溫暖並不知道舅舅的情緒,還在認認真真看劇本,熟悉最後的台詞。
今天在這間小房間裡需要拍攝的一共有2幕場景,一幕是電影中男主角第一次邀女主角來自己家,陪女主角做功課,然後兩個人一起做飯,肩並肩坐在露台上看書聊天。這一幕拍攝起來需要很幸福的感覺,雖然兩個人彼此還未表露愛意,卻已經看出了彼此的心意,只差捅破中間那層窗戶紙,所以這裡每一個鏡頭都要甜蜜。
第二幕場景是女主角偷偷記下男主角生日,在生日的這天想要給男主角一個驚喜,自己跑來推門而入之時卻看到女配和男主角在一起,失望疊加懊惱,她轉身想要離去,卻被男主角攔下來,女配離開,男主角告訴女主角她是來同他分手道別的,因為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女主角又驚又喜,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男主角則是給女主角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其實原本還有第三幕場景,但是考慮到桑楚瑜在場的原因,那部分被無限期拖後了——要知道那可是床戲,雖然沒有太多裸露的鏡頭,但是男上女下的體位想也知道桑楚瑜會怎樣怒不可遏,還是不要挑戰他的極限比較好。
按照約定時間,女配要再過一個小時才會到場,因此他們需要拍攝的是場景1。
「你會做飯麼?」開拍之前紀梓珂忽然問戚溫暖。
「還好,會做一點點。」戚溫暖誠實地答。
「只是一點點而已麼?」紀梓珂笑,「我會做很多喔,以後做給你吃。」
「好啊!」戚溫暖單純的心思並未想太多,所以她欣然答應,為自己又找到一個可以交心的「大叔」朋友而感到高興。
「準備好了嗎?」薛臣疊交雙腿坐在椅子上,紀梓珂和戚溫暖雙雙下了樓,這幕場景是以從樓上拍攝兩人遠遠歸來的鏡頭為開始的。
小助理趴在窗戶上看了一眼遠遠拉起的警戒線,卻發現那外面人山人海全是鎂光燈和娛記。
「怎麼跑來這麼多人?」雖然有保安攔著,可是那些人大有衝破警戒線的架勢,這真是讓人受不了。
「誰知道是哪只蒼蠅招來的。」桑楚瑜冷哼一聲。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默默低下頭,心想難道不是因為你這位爺坐在這所以娛記才聞風***動?
可事實上桑楚瑜這次真的很無辜,他是要求向娛記放出消息不假,但不是這些沒素質的娛記,幾家主流雜誌就夠了,剩下的只需要跟風。
紀梓珂和戚溫暖站得遠遠的,手裡拎著剛剛從便利店買回來的東西,他比劃了「ok」的手勢。
「action!」薛臣下令。
小助理朝著樓下比劃了個開拍的手勢,鏡頭對準男女主角演。
戚溫暖給自己打氣,努力將這個人想像為舅舅,她發現這種想法有的時候還蠻管用的。
紀梓珂手裡拎著一堆東西,大步往前走,身邊跟著個挎著書包天真爛漫的小丫頭,戚溫暖今天按照要求穿了一條紅色連衣裙,配合當日晴朗的天氣更顯青春洋溢。
小小的心思在心頭浮現,她既想幫身邊男人分擔一些重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於是小心翼翼的,他用手指邊兒勾著購物袋。
這個小小的舉動被身邊男人發現了,他莞爾,側臉看上去又精緻又漂亮。
少女的矜持對於戚溫暖來講並不難以把握,雖然她性格比劇中人物要大大咧咧多了,可畢竟這點小心思每個暗戀過的女孩都會明白,所以她表情的侷促和害羞恰到好處,被攝影機精妙捕捉到。
兩人一路走回來,上樓,桑楚瑜聽著外甥女在門外的腳步聲和笑聲,心裡隱隱覺得不是滋味。
紀梓珂在門口站定,摸出鑰匙來開門,他推門而入的時候跟在後面的戚溫暖卻有了一絲小小的遲疑。
18歲的年齡,並不是什麼都不懂,隱隱的,她有些擔心卻也有些期待今天可能會發生的一些事情,就連小臉也不自覺變得通紅。
薛臣看著她每一點的情緒變化,不由感慨她狀態很好,今天她把他想要的那種感覺都演繹得淋漓盡致,每一個細節都能夠通過眼神流露出來。
紀梓珂拿出一雙小女生的拖鞋給她,戚溫暖看著這雙拖鞋很是疑惑,她小心翼翼地問:「你這裡為什麼會有女人的東西?」
紀梓珂笑笑,沒回答。
戚溫暖心中有些悵然若失,然而她很快又想到或許這個男人一直在等待著自己到來的那一天?於是只在下一個瞬間,她立刻又轉為開心,蹦蹦跳跳跟著進了門。
紀梓珂表情很是寵溺,他從冰箱裡拿出果汁招待家裡來的小精靈,對她說:「你去寫功課吧,有不會的問題可以隨時問我。」
「那你呢?」戚溫暖問。
「我去洗菜。」紀梓珂熟絡地繫上圍裙。
戚溫暖看著他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不自覺笑出聲來,她歪著頭問:「那,寫好後我就幫你的忙好不好?」
紀梓珂摸了摸她的腦袋瓜。
因為動力,所以戚溫暖很快便「裝模作樣」完成了功課。她挽起袖子興沖沖地進了廚房去幫他洗菜,動作熟練極了。
而紀梓珂更是做飯技巧嫻熟,兩人很快便將飯菜端上桌。
薛臣很擅長拍攝這些生活化的細節,通過這些幸福來對比之後的噩夢夾身,所以這些美好和快樂都被鏡頭捕捉殆盡。
兩人一起興致勃勃坐在餐桌旁,紀梓珂拿出一聽啤酒來。
「我也要。」戚溫暖指著那個包裝看上去很不錯的罐子說。
「停!」在大家都已經投入在場景中時,薛臣難得叫了停。
「溫暖,這個時候你的表情應該再活躍一些,你要想到酒後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但是從你心底來講,你是渴望會有這一幕情形發生的。」
「唔——」酒後還能發生什麼,不就是亂性嘛。戚溫暖想。
「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我再找找感覺。」
「沒關係,已經很棒了。」薛臣笑笑。
桑楚瑜坐在那裡臉色鐵青,什麼叫期待那幕場景?他的外甥女又不是個雞,隨隨便便就能爬上別人的床,這是什麼爛劇本!
「好了。」戚溫暖思付片刻心中瞭然,示意導演自己可以繼續下去了。
「ok,那麼諸位辛苦了,再一次——action!」
戚溫暖立刻換上一副又期待又有點心頭小鹿亂撞的表情,指著那罐啤酒說:「我也要!」
很不錯,薛臣想。
「你?」紀梓珂搖搖頭,「你不行,喝果汁吧。」
「可是我已經18歲了!我也想嘗嘗啤酒的味道!」戚溫暖爭辯。
「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孩子,在你沒長大的時候,我不會讓你做大人才會做的事情。」紀梓珂溫柔地答。
桑楚瑜聽著這些該死的台詞,隱隱有一種自己被打了臉的感覺,也就是說——他干了很多她還沒長大就強迫她做的事情?
這真是太讓人想要暴躁了。
戚溫暖悶悶不樂喝果汁,卻又因為紀梓珂時不時給自己夾菜而開心,這一幕的拍攝簡直甜蜜極了。而紀梓珂也在不知不覺中代入感情,以至於當他端起杯子的時候,他甚至想要向她表白。
「我……」他欲言又止,目光逐漸泛起波瀾。
攝影師疑惑了一下——這裡有要***台詞嗎?
薛臣也忽然愣了一下,這個傢伙該不會是想要趁著這個時候忽然跳出劇情發展吧?
「怎麼啦?」戚溫暖很好奇,同時又很期待他說出那句讓自己心動的話。
「我喜——」紀梓珂的話還沒說完,桑楚瑜就冷不防在一旁輕咳一聲。
紀梓珂幡然醒悟,原來有些話他是不能隨便說的,因為有那個該死的男人在場。
「停!」薛臣很識趣地叫了停,「紀先生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的台詞裡並沒有剛才那一句。」
「抱歉。」紀梓珂笑容有些失落,「我想我忘記了。」
「沒關係。」薛臣說,「需要休息一下麼?」
「不用了,把這一幕拍完再說吧。」紀梓珂重新坐好。
「紀大哥你是不是累了?感覺你剛才狀態好像很不對的樣子,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嗎?」
「我沒關係的。」紀梓珂看著眼前歪著腦袋關心自己的小傢伙,內心真的充滿難過,然而他又不得不強顏歡笑。
「你真的好敬業。我好欽佩你!」戚溫暖由衷感慨。
可是我需要的並不是欽佩,而是你的愛。紀梓珂想。
「都準備好了麼?辛苦各位這裡再來一遍——action!」薛臣抬了抬手示意。
鏡頭從兩個人甜甜蜜蜜吃午飯開始,期間戚溫暖問了一些功課上的問題,紀梓珂都給出很詳盡的回答。儒雅、幽默、成熟而又睿智的男人形象被紀梓珂塑造得淋漓盡致。
而小丫頭欽佩和有點難過的目光像是黏在他身上怎麼都拿不掉,戚溫暖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男人,然而她又不捨得放開,於是便希望自己能夠快一點長大,快一點變得更聰明,總有一天要變成最適合他的女人。
午飯後,他們收拾餐具,然後一起坐在露台上看書,一杯濃濃的柚子茶,兩把搖椅,這種生活很愜意,拋卻大都市的喧囂和冷漠。
「你想在這裡過一輩子嗎?」戚溫暖問。
「一輩子太長,誰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喜歡這裡,並不想離開。」紀梓珂側過頭去看了看她,「你呢?」
「我,跟你一樣。」戚溫暖漲紅了臉,癡迷地看著他。
陽光將她如百合花般嬌嫩的肌膚勾勒出明媚的光和影,攝影師非常滿意這種拍攝效果。
「停!」薛臣拍了拍手,「很好,大家休息一下。這一幕的拍攝很不錯。」
「呼——」戚溫暖鬆了口氣,她有點抱怨地對著紀梓珂說,「我還是第一次被要求表情這麼豐富呢,真怕自己做不來。」
「你在拍戲上很有天賦,表演真的很不錯。」紀梓珂誇讚。
「是嗎?」戚溫暖不好意思地笑笑,正要扭過頭去尋找舅舅時,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人呢?」她打電話給舅舅,聽到的是電話占線的聲音。
桑楚瑜此時正站在樓下,接聽自己母親桑懷香打來的長途。娛記的動作向來很快,只不過短短十幾分鐘,他親自宣佈將要離婚並且重新結婚的消息就越過大洋彼岸家喻戶曉。
「楚瑜,你瘋了嗎?你有沒有好好想清楚?你竟然要娶她?你要跟喬琳離婚?」
桑懷香並不喜歡自己的兒媳婦,可是她畢竟家大業大有權有勢,對桑楚瑜也死心塌地,這是她作為一個婆婆的驕傲,是她得以炫耀的資本。
可是,天啊!兒子竟然要放棄物質條件如此優渥的女人,去娶自己妹妹的外孫女!她這張老臉日後該往哪裡放?該往哪裡擺?!
「我不允許!」她厲聲吼道,「我這就讓喬琳去找你。」
「別白費功夫。」桑楚瑜冷冷地答,「我說出去的話不會改變,說過要離婚,並且我要娶戚溫暖,我就一定會做。」
「楚瑜!」桑懷香氣得要吐血,一旁站著的喬琳立刻就把電話搶了過來,「楚瑜,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法院還沒有同意我們離婚,你不能一個人宣佈!」
「離婚是一定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桑楚瑜冷笑,「你應該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我提醒過你。」
「你——」喬琳被氣哭了,她瘋狂砸碎家裡的東西,桑楚瑜在電話裡都能聽到那些瓷器墜地的聲音,「桑楚瑜!你敢背叛我,我就敢讓戚溫暖身敗名裂,我這就告訴媒體你們的親屬關係,告訴他們你們是親舅甥!」
「那又怎樣?」桑楚瑜無所謂,「你說或者不說,我都會跟你離婚,就算不能同她結婚我也會跟她生活在一起,這和身敗名裂沒有任何關係。」
喬琳氣得發狂,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是桑楚瑜的死穴,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她休想用任何東西威脅得到,因為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怕!
戚溫暖……她忽然腦子一熱,如果把她殺了,那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人會威脅她的婚姻了!
「桑楚瑜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找你!」喬琳將電話塞回給婆婆,桑懷香也接過電話來苦心勸慰:「兒子,你這是何苦?就算你不喜歡喬琳,為了媽,你不能忍一忍嗎?」
「已經為您忍了很久了。」桑楚瑜涼涼道,「現在不想忍了,您是想哭還是想威脅,都隨您便。」
「楚瑜!難道你眼裡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稱職的母親嗎?難道你從來就沒有真正想要為我而考慮?」桑懷香心如死灰。
「你一直在利用我,你很清楚這一點。」
桑楚瑜說完這句話便掛掉電話。
而與此同時,遠在國內的戚家也亂了套,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戚擎蒼被氣得直吐血,他們戚家到底是受了什麼詛咒,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兒,敗壞家門,不是跟親哥哥搞在一起就是跟舅舅搞在一起!她還有沒有別的出路了!
「擎蒼你別生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暖暖。」桑念初簡直快要急瘋了,她不清楚這是不是真如丈夫所說,這樣的選擇是女兒的報復。
暖暖雖然不怎麼愛流露自己的感情,可她真的很乖,她不相信她會這樣傷害父母的心。
「你讓她給我滾回來!不要再去拍什麼電影,就算她這輩子不工作都沒有關係,我養她!但是我絕不允許她再去見桑楚瑜!」
「擎蒼,你冷靜一下,暖暖她那麼喜歡這份工作,你——」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如果不是她當初執意要進娛樂圈根本就不會有現在這團亂,她也不會跟桑楚瑜有什麼關係!這個丫頭真的是該好好管一管了!讓子騫也回來!我要問問他這個哥哥是怎麼照顧妹妹的!」
「你瘋了嗎?別再把子騫牽涉進來了,他們好不容易才決定不在一起。」桑念初六神無主。
碰巧這時候父親桑培安還打電話過來,聲音明顯流露出疲態:「念初,我剛剛聽你媽說楚瑜要娶暖暖,這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情你們知道嗎?」
桑念初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爸,您告訴我媽先別緊張,可能這只是炒作而已,我正準備打電話問暖暖。」
「那快點問問,你媽都上火了,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太贊成暖暖去當什麼明星,那圈子何其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由著她胡鬧。」
「我知道了,我這就打電話,如果有消息我會立刻告訴您。」
桑念初掛掉電話,戚擎蒼皺緊眉頭問:「是爸打來的嗎?」
「是啊。」桑念初眼眶都紅了,「怎麼辦呢,現在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了,媽急得不行。」
「給暖暖打電話讓她回來。」戚擎蒼強忍怒火。
「嗯。」桑念初拿起電話來撥通女兒的號碼,回到臥室去講話,免得讓擎蒼聽到又發火。
電話停了片刻才被接通,戚溫暖甜甜叫了一聲:「媽,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你……你在哪呢?」桑念初強忍著內心的不安問。
「我在拍電影啊,上次打電話不是告訴過你們,要來威尼斯這裡拍戲。」
「那,你……可不可以回家來幾天?」
「回家?為什麼?」戚溫暖怔了一下,忽然緊張地問,「是不是爸生病了?」
「不是的……」
「那是哥他有什麼事情嗎?」戚溫暖更擔心了。
「不,只是……」桑念初欲言又止,這對她來講真的是難以啟齒的事情,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女兒講。
「到底怎麼了?你快點告訴我啊媽媽!」戚溫暖急了。
「是這樣的,你爸爸和我聽說你——你要跟你舅舅結婚?」
戚溫暖的臉騰地紅了,心臟都停跳了一拍。她不知道該怎麼跟父母解釋。
「暖暖,你說話啊,這件事情是真的嗎?」桑念初越發焦急了,連聲音都開始變調。
「我……她說她可以不是我舅舅……」戚溫暖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天啊!」桑念初一聲驚呼,差一點站立不穩,她扶著桌子才勉強站好,還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媽,你沒事吧?」戚溫暖不知所措。
「你快點回來!」桑念初難得動怒,「你爸爸和我是怎麼教育你的你都忘記了嗎?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情?」
「可是我已經按照你們的意思跟我哥分手了!」
「所以你就和你舅舅在一起?暖暖,你是在報復我們嗎?為什麼你總要在這些人中間打轉?難道除了你身邊的人,你就找不到別的人去喜歡了嗎?」
「你們為什麼這麼自私!我和我哥在一起的時候你們讓我分開,我和舅舅在一起你們又讓我分開,你們到底要我怎麼辦?」
「那你到底要你的家人怎麼辦!你外婆和外公因為這件事情擔心得不得了你知不知道!你去跟導演說一聲,最好今天就能回來!」
「我……」戚溫暖咬緊下唇,「我不想回去。」
「暖暖!你不聽話了嗎?」桑念初失望極了,「你怎麼能這樣?你當初要進娛樂圈的時候我是怎麼跟你談的?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過你絕對不會做出讓我們失望的事情!」
「是你們先讓我失望的!你們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只想到你們的面子問題,你們掛在嘴邊的永遠是這個家族的榮譽,那我的幸福就不重要了嗎?我的幸福是隨便一個男人就能給的嗎?」
戚溫暖「彭」地掛掉手機,紅著眼眶往樓上走,卻在樓梯拐角處看到了舅舅。
「怎麼回事?哭了?」桑楚瑜其實在樓下把所有的事情都聽明白了,她吼得那麼大聲,自己又不是聾子。
才不過是接了個電話吸了一根煙的時間,這世界就天翻地覆了,還真是有趣。
「我爸媽都知道了……」戚溫暖很委屈,她縮進舅舅懷裡嗚嗚哭,「他們要我跟你分開。」
「嗯,能夠猜到。」桑楚瑜的語氣多少有些無奈。
「可是我不想跟你分開,我再也受不了這種被強迫分開的事情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桑楚瑜低下頭去吻吻她的髮絲,「所以我們不會分開的。」
「我媽媽讓我回家,我要怎麼辦?」
「拍完這組外景後我們一起回去。」桑楚瑜安慰她,「我會像他們解釋的。」
「如果……如果他們不能接受,我就跟你私奔!」戚溫暖握緊拳頭發誓,「反正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說什麼都不分開!」
「這麼有勇氣?」桑楚瑜笑笑,「私奔並不是什麼鬧著玩的事情。況且——」
況且怎麼會同意呢?他從一開始就料到會是這個結局,桑念初怎麼會同意自己的弟弟做自己的女婿?這種關係聽上去就可笑萬分。
「況且什麼?」戚溫暖緊張地抬頭看著舅舅,「你不要我了?」
「當然不會,小傻瓜你先上樓去吧。」桑楚瑜捏捏她的鼻子,「我先打個電話給柳成澤。」
「嗯。」戚溫暖像小貓似的乖乖點一點頭,獨自一個人走了回去。
桑楚瑜聽到她開門的聲音,這才又重新回到樓下去,不過他並沒有打電話給柳成澤,而是打給了何嘉佑。
「何先生。」饒是語氣依舊畢恭畢敬,此刻桑楚瑜的話中也是多了一絲悲涼的味道。
「嗯?」何嘉佑懷裡抱了隻貓兒,那是他買來給女兒當生日禮物的,很漂亮的一隻布偶貓,爪子軟綿綿。
「剛剛溫暖說戚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現在整個家裡亂成一團。」
「是麼。」何嘉佑輕笑,「這對我來說真是個好消息。」
「何先生,恕我冒昧問一句,難道您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局面麼?讓整個家庭陷入悲慟之中,這就是你對於桑念初和戚擎蒼的報復?」
「路是你選擇的,我提醒過你不要陷進去。」何嘉佑拍了拍懷中的貓兒,「最初的時候你告訴我,你可以抽身而退。」
可是現在我已經無力抽身了……桑楚瑜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如何選擇。
「你的確可能會身敗名裂。」何嘉佑輕描淡寫,「星皇股票簡直像在玩跳水,董事會中幾位成員也提出要拋售手中股票,而偏巧不巧,此時你人還在威尼斯度蜜月。」
「對不起何先生,我不應該不聽您的勸告。」
可是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是勸告所能阻止的嗎?
「桑楚瑜,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次,戚溫暖只是一顆棋子,我可以借助她報復戚擎蒼,你可以借助她離婚,但這顆棋子應該用完就棄。再怎麼好的棋子,用過了就是廢棋,留著只會礙手礙腳。」
「何先生,你——」桑楚瑜愕然,即便是像他這樣一直自詡冷酷無情的人在面對何嘉佑這番話時都充滿震驚,「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親生女兒?」何嘉佑一聲嗤笑,他端起茶杯輕呷一口茶葉,「我的親生女兒叫何暖心,從頭到尾我都沒說過戚溫暖是我的孩子。」
「什麼!」桑楚瑜震驚,這,這怎麼可能!
「楚瑜,你想太多了,我何嘉佑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讓我的親女兒受這種折磨?當年我的確是抱走了戚溫暖不假,但是正如戚擎蒼所猜測的那樣,我終因為捨不得我女兒,最後將孩子還回去了。」
「這……這不可能……我一直以為——」
「你的以為並非真相。」何嘉佑站起身來,「所以,你還有一天的時間來考慮能不能接受跟你外甥女談戀愛的事實,然後再做出你的選擇。你已經走錯一步了,希望下一步你可以走的准一些。」
第一次,他在桑楚瑜毫無反應的情況下自顧自掛斷電話。
桑楚瑜覺得自己頭快要爆炸了,腦海中反覆迴旋的都是事情真相,以及那句「親舅甥」。
也就是說,當初戚溫暖去做那份親子鑒定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必要事先跟醫生打招呼,連他自己也被何先生利用得徹底,他自信滿滿以為戚溫暖會是何嘉佑的女兒,結果他錯了,他們竟然真的是有血緣關係的!
該怎麼辦……桑楚瑜忽然覺得自己簡直無法正視這個結局。
戚溫暖回到拍攝場地時眼眶紅紅還沒有消退,她像個小兔子的模樣引來紀梓珂擔憂,瞥見桑楚瑜好像也不在,所以他想當然以為他們吵架了。
「發生了什麼事?」他走上前去,將她拉到無人的角落裡問。
「沒什麼。」戚溫暖可憐巴巴地回答。
紀梓珂歎了口氣,他沒說什麼,而是徑直從冰箱裡拿出一罐酸酸甜甜的果汁遞給她:
「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就會讓人愉悅,來嘗一點,今天晚上我烤餅乾給你吃。」
「謝謝你。」戚溫暖接過果汁,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跟她認識的時間並不短,可是見她這麼難過好像還是第一次。一時間紀梓珂也有些手足無措,他慌忙拿紙巾遞給她,卻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裝飾品。
「別哭了,你都嚇到我了。」他替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小心翼翼地試探,「你們,吵架了?」
「我們?我和誰?」戚溫暖抬起頭,茫然地問。
「你和桑楚瑜啊。難道不是麼?」
「沒有。」戚溫暖壓低聲音,「是跟家人吵架了。」
「那說明你和你的家人很有感情,沒有感情的雙方是無法爭吵的,這一點你以後就會懂。」
「真的嗎?」戚溫暖揚起小臉,眨巴眨巴眼睛。
「當然了,我有的時候也會跟我母親吵架,不過那多半是因為愛。父母沒有站在我們的立場上去考慮是不假,然而有的時候我們也應該想一想我們是不是有站在父母的立場去考慮,我們為他們做了什麼。」
戚溫暖忽然心生愧疚,因為她開始發現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隨心所欲的,從來都沒有想過「父母知道了會怎麼辦」,或者說,從來都沒有發自肺腑的認真考慮過。
「其實有的時候,還是要乖乖聽父母的話比較好,因為他們生你養你的時候曾經受了很多你無法想像的苦,能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他們對你的恩賜,無論你生活的好與不好,都必須對給予你生命的父母以感激,而且你要明白,他們永遠都不會要你做不好的事情,他們所說的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擔心你以後會不幸福。」
「可是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不幸福?」戚溫暖嘟囔道。
「所以才有了矛盾,在他們眼裡你永遠都是小孩子,就像在我父母眼裡,我已經三十歲了卻仍舊是小孩子那樣。」說到這,紀梓珂頓了頓,情不自禁說了一句,「忽然發現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回家去看看了,還真是有些想念我爸媽呢。你呢?女孩子應該是更想家才對。」
「……」戚溫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等到拍攝快結束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買一些紀念品回家好不好?我想你父母收到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幾句話驅散了戚溫暖心頭的陰霾,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好受一些了,雖然心中的堅持還是不肯退讓,可是多多少少的,她明白自己沒有為父母考慮過,這是不對的行為。
「嗯!」她重重回答,跑去洗了把臉。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的妝怎麼又花了?」化妝師驚叫,「快坐過來我幫你補妝。」
戚溫暖尷尬地朝紀梓珂做了鬼臉。
紀梓珂笑笑,手插進口袋裡,摁滅一直震動的手機,想也知道那電話是誰打來的,明顯是天沁無疑。
此時此刻天沁正坐在飛往意大利的航班上,而與此同時喬琳也出發了,同桑楚瑜一樣,她搭乘專機,她的皮箱裡也放入了一把手槍。
為桑楚瑜她可以殺人,這不是她第一次殺人,卻是她第一次親手殺掉一個女人,一個不要臉的第三者,一個該死的賤人。
桑楚瑜在外面抽了兩支煙,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大家已經各就各位了,紀梓珂和戚溫暖原本交談甚歡,看到桑楚瑜回來時他忽然就住了口,禮貌地點點頭,隨即便站在一旁休息。
戚溫暖很詫異,怎麼舅舅過來他就不說話了呢?莫非是兩人關係不好?
而得知自己和戚溫暖關係的桑楚瑜更是心情複雜,他望向戚溫暖的時候眸光裡也多了許多無法形容的情緒。
「你怎麼了?是不是公司裡有什麼事情?」戚溫暖不明原因,邊說邊遞給他一杯果汁,「這個很好喝,酸酸甜甜的。」
「乖。」桑楚瑜摸摸她的頭,這麼好的小丫頭,他怎麼會捨得將她丟棄?
深吸一口氣,他平復內心的波動,在她身邊坐下來小聲問:「怎麼還沒開始拍?不是還有一場麼?」
「秦凱瑤還沒來,大家都在等她。」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就被推開,秦凱瑤氣喘吁吁戴著墨鏡拎著大牌手包,剛進門就抱怨:「真是見鬼了,外面水洩不通圍得全都是記者,我簡直快要瘋掉了,根本就擠不過來,我——桑先生?」
看到桑楚瑜出現在這裡,她被嚇了一大跳。
桑楚瑜輕描淡寫地點點頭,算作打了個招呼。
「桑先生,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遲鈍如秦凱瑤,只關心自己的出鏡率是多少,根本不關心溫暖這樣的小明星,在她眼裡她永遠比自己低好幾個等級。
「探班。」桑楚瑜瀟灑丟下兩個字,一旁的小助理被迷得神魂顛倒七葷八素。
探誰的班?秦凱瑤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到溫暖示威似的將她的爪子握在了桑楚瑜的手上。
哦天啊!!!!!!!!!難不成是探那個三流小明星的班?秦凱瑤覺得這個世界簡直就是恐怖片,還是災難恐怖片。
「麻煩快去化妝好麼?你已經耽誤所有人半個小時了,還要在這裡說多久?」薛臣冷語。
秦凱瑤面上無光,立刻走到後面試衣間去換衣服做造型。
「也不知道那些娛記什麼時候才能走,總是被他們盯著心裡真的很不舒服,毛毛的。」戚溫暖嘟囔。
桑楚瑜沒說什麼,而是輕輕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裡。
一旁的紀梓珂看到了,心裡如同打翻五味瓶般的難過,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才能有機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爭取到這份感情,可是很明顯——戚溫暖眼裡只有桑楚瑜。
造型師和化妝師分工合作,很快秦凱瑤就出現在眾人眼前。坦白說她樣貌的確很出挑,然而多了些世俗的味道,脂粉味太濃,在明星裡這張臉並不是很好記。
「需要再過一遍台詞麼?」薛臣問道。
「不用了,我對我的台詞很有自信。」秦凱瑤信誓旦旦。
「那麼就直接開始吧。溫暖你可以出去了。」
「嗯。」戚溫暖點點頭,一溜煙小跑下樓,結果正撞見從早上就消失一直到現在才出現的氣喘吁吁拎著大盒子小盒子的顧飛。
「你幹嘛去了?」戚溫暖被他嚇了一跳,他手裡拎著這麼多東西……這些都是什麼?
「boss請大家吃提拉米蘇,要了太多份所以一直做到現在。真是頭兒一動嘴,我就跑斷腿。」他抱怨著,蹬蹬兩步上了樓。
戚溫暖傻呆呆地站在樓下等著小助理在窗邊給信號,直到看到對方揮了揮手,她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懷著興沖沖的心情往樓上走。
懷裡抱著一個精緻而又小巧的漂亮盒子,那是他親手做的想要送給她的禮物,那裡面還有……一封信。
戚溫暖想像著自己是要帶著這種東西給舅舅,想到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他時的怦然心動和不知所措,那些表情都出現在她臉上,又被攝影師捕捉殆盡。
戚溫暖蹬蹬幾步上了樓,剛一推開門便看到秦凱瑤從背後抱緊紀梓珂,這一幕就好像他突然看到戚薇抱緊桑楚瑜一樣,簡直可以用五雷轟頂來形容。
手裡的東西砰然墜地,戚溫暖眼睜睜看著這刺眼的一幕,有點被嚇到了,又好像心碎了整整一地。
她扭頭就要跑,紀梓珂直接掙脫了秦凱瑤。因為他力度太大太過焦急,以至於秦凱瑤竟然直接被甩在了地板上,這一幕是劇本中原本沒涉及到的。
秦凱瑤半邊身子都被摔麻了,然而此刻沒有人再顧及她,紀梓珂演技太過逼人,所有人都看得很投入。
他終於追上跑下樓去的戚溫暖,有力的大手鉗住她:「你要去哪?」
「放開我,我回家!」戚溫暖掙扎。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回去?你的東西還掉在那裡。」紀梓珂盯著她的眼睛,「裡面是什麼?」
「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堆破爛!」
戚溫暖知道自己做的東西一定已經摔得稀碎了,連同她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告訴我,裡面到底是什麼?」紀梓珂靠近她。
「裡面是我的心我這麼說你滿意了嗎!不過已經沒用了!你丟掉好了,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戚溫暖賭氣,甩開他的手就要離開。
料想中的掙脫並沒有發生,他的手抓得自己死死的,戚溫暖心想這個傢伙怎麼又不按劇本來演戲,再這樣下去一會又會被卡掉了!
紀梓珂眸光很堅定,他用力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扯上樓。
薛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之後,兩個人回來了,紀梓珂一進門便將戚溫暖抵在門上,他高大的身形將小小的她牢牢禁錮,眼底是濃化不開的愛戀。
「是來祝我生日快樂的,對不對?」
戚溫暖別過臉去沒回答。
下一秒,她便覺得她的下巴被人抬了起來,隨即便被一張薄唇覆上,那吻炙熱而又濃烈,一點都不像是蜻蜓點水,紀梓珂甚至想要撬開她柔軟的唇瓣,將舌頭都送入。
「唔……」戚溫暖腦袋裡全亂了,這,這和劇本上寫的不一樣!有必要這麼投入嗎!
「我喜歡你。」他喘息著說。
台詞裡沒有這一句,自己到底要怎麼接!
他還吻著她,然而桑楚瑜卻已經是看不下去了,他忽地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了上去,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就一把拉開紀梓珂,一拳揮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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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本來想一章三萬字發的,結果系統居然不讓,早知道就先更一章粗來了……ps下一章更重要,因為舅舅對溫暖……那啥了,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