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郝夢錯愕瞅著他驚怒的樣子,如果她說是皇外婆,她相信,九尾一定會衝去舜康王朝找皇外婆的麻煩。舒硎尜殘她小腦瓜晃了晃,隨口搪塞,「我回來的路上,聽兩個小妖怪議論的,太黑了,也沒有看清長什麼樣子。」
九尾卻當了真,冷怒高聲命令,「來人,徹查說王兄壞話的小妖,剁了給本王下酒!」
這道命令讓郝夢打了個冷戰,「九尾,你……你慢慢查吧,我要去休息了。」
走下去很遠,郝夢才呼出一口氣,好險——還好她機靈。
接下來的多日,郝夢都沒有再出宮灩。
反而讓九尾有些疑惑,他還以為郝夢會每天都去妖怪森林的出口那守望,守望,守望……一直守望成一塊兒望夫石,原來小孩子的癡情也不過就是一時半刻心血來潮罷了。
可他倒是也沒見郝夢貪玩,每日讀書,習字,撫琴,跳舞,忙得好像都沒空理會他。
兩個月後,郝夢雖然與他同處於妖王宮內,卻基本上都不曾碰過面塔。
她也不再到花園中來,甚至對於他和他的女人們,能避則避。
入冬,妖怪森林外的人世,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而四季如春的妖怪森林卻還繁花似錦,林木蔥鬱。
花狸護送猛熊怪前往暝夜族邊疆之後,執意幫呼延擎攻打蒼狼人,便沒有返回妖王宮。
呼延擎終於來了第一封信。
郝夢從信差手上接過之後,命赤練重金打賞信差。
她則忙走到不遠處打開信,卻發現上面只有寥寥幾行字。
「郡主,擎一切安好,請勿太憂心。暝夜族和蒼狼族首戰告捷,蒼狼族損失慘重,此時鳴金收兵恐蒼狼餘孽死灰復燃,故擎須步步緊逼,徹底剷除之後方能返回。望郡主照顧好自己,琴棋書畫,莫要荒廢,安心靜候擎凱旋!」
她連信紙的背面也看了,卻還是只這幾行字,而對於他助母妃復生之事,竟然隻字未提。
或許,他是要留待以後給她一個驚喜吧。正好,她也有驚喜要給他呢!
她轉身,見信差還在,忙上前來,道,「你先等我一下,我給擎回信。」
「不必了!小郡主,陛下有言在先,蒼狼人無孔不入,以防他們劫獲信件對小郡主不利,請小郡主千萬不要回信。陛下還說,他會盡快返回的。」
擎不讓她回信,九尾也不讓她給父王寫家書,這防備嚴密地有點不近人情了。
「那好吧,你告訴擎,我很想他,但我並不希望他憂心我而倉促應戰,讓他放心,我一切安好,不必太掛念我。」
「是。」
郝夢一直把信差送到了妖王宮的大門前,目送信差遠去,卻如目送遠去征戰的呼延擎。她把信按在心口上,心中暗暗發誓,「擎,我一定會助你殺了邪諾,成為能與你匹配的女子!」
新年,郝夢本想放幾個煙花慶祝,卻被妖怪森林的妖怪們呵止。
原來,這裡的妖怪都不喜歡過年,因為他們又老一歲了,而他們也不喜歡煙花,因為他們討厭火光,也不想妖怪森林有火災發生。
郝夢只得作罷,大年初一,她獨自坐在寢宮裡發呆了一整晚,回想著舜康王朝的皇宮裡,每年慶祝新年的盛景,不禁長吁短歎。
人世間枯木逢春,而四季猶如春夏的妖怪森林,卻並沒有什麼變化,仍是好花常開,好木長青,好景常在。
一早,六個月沒有聽到郝夢動靜的九尾,忍不住傳召赤練問詢郝夢的情況,
赤練如實回答,「小郡主每日很努力的讀書,寫字,練棋藝,練琴,練舞,練輕功,奴婢還從沒有見過這麼乖巧的孩子呢!」
「可有什麼異常?」
「異常?」赤練想了想,道,「小郡主每隔七天都會尋一個年過五百歲的妖怪,要一杯血來研究,說是為了辨別哪些血液對於大王的龍體有益處。」
這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王兄飲血為生,作為他未來的妻子,應該知道一些關於血液的常識。因此,九尾並無多加懷疑。
赤練見他不再問,忍不住又上前進言,「九尾大王,奴婢覺得,小郡主這樣努力好是好,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她每日這樣一個人悶著用功,性情難免會內向自閉,久而久之,後果不堪設想。奴婢還曾聽說,她曾經在御黎王府犯病,病得癡癡傻傻,好不容易才救過來。萬一大王回來,發現小郡主總是不言不語,也不願見生人,恐怕會責怪九尾大王與奴婢照顧不周。」
「你提醒的好!」作為妖王宮的當家人,和郝夢現在的看護人,他的確應該多加注意。
「奴婢建議,大王可以每日與小郡主吃一頓家宴聊了聊天,或者,與小郡主對弈一局也好,這樣,還能助她提升棋藝。」
「好,就讓她每日午宴來這邊用膳吧。」
「這……小郡主恐怕不會同意,九尾大王的寢宮每日都有不少美人兒出入,小郡主進進出出,恐怕會引人議論,而且,小郡主已經十四歲,可是大姑娘了,在人類,已是及笄之年。」
及笄之年?這麼快就長大成人了嗎?九尾想了想,「那就在花園涼亭吧,一邊賞景,一邊用宴,也免得枯燥。」
「是。」赤練領命下去安排。
午宴,九尾早早就到了花園涼亭,以免教壞小孩子,他特意穿了自己許久不曾穿的狐狸王袍。
儘管身體遮蓋地嚴嚴實實,他卻還是習慣性的打量四周伺候用膳的宮女,倒是有幾個姿色不錯,他勾了勾手指,那兩個宮女注意到遠處飛來的潔白身影,只裝沒有看到九尾的色相。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誰?罵他是狗?他可是舉世無雙的九尾狐!不過,這聲音略帶沙啞,卻婉轉嫵媚又動聽,宛若不經意撥弄地一聲琴音,叫人心尖一顫,頓時神清氣爽。
他緩慢地轉過身,循聲看去,就見一個窈窕纖細的白色身影凌空飛來。
白色鮫綃紗薄如蟬翼,籠罩著內襯地白色修身錦衣,紗袍輕盈揮展,裙帶翩然,黑髮飛揚如緞,嘖嘖,可不就是下凡的仙女嗎?妖王宮竟然有這等傾國絕色嗎?怎麼他不曾見過呢?
白衣仙女無聲落在亭內,優雅坐在桌案對面的椅子上,咦?怎麼這張嬌美的鵝蛋臉似曾相識?
「你是……郝夢?」
郝夢搖頭一笑,「半年不見,九尾大王竟認不出我了?是不是你整天玩女人,玩得腦子都成了漿糊?」
九尾早已看她看得呆怔,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譏諷。他驚艷讚歎著,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哎呀呀,怎麼出落地如此美麗,本王竟也不知?!」
半年不見,郝夢就像是被拔苗助長了似地,曾經嬌小的身軀比原先高了一大截,身姿也變得婀娜有致,肌膚如羊脂玉,光潤細滑,鵝蛋臉脫去了稚氣,變得淡漠冷艷,柳眉彎彎,如描似畫,水眸澄澈,楚楚動人,丹唇嫣紅,似笑非笑,滿身靈氣瑩瑩,彷彿那潔白的衣裙上也能綻放出潔白的曇花來。
美!而且是美人兒中的極品!九尾越看卻越是莫名地懊悔,老天也,這半年,他都忙著做什麼了?
妖王宮有女初長成,傾國傾城顛倒眾生,他竟從沒有與美人兒講過半句話,唉!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小夢夢,快,讓九尾哥哥抱抱!」
小夢夢?這個暱稱讓郝夢差點把隔年飯都噴出來。見他撲過來,郝夢忙拿起筷子,眼疾手快地抵住他寬闊的胸膛。
九尾用了用勁兒,不可置信地俯首看了眼胸前的兩根細細的銀筷子,上面因為盈灌了驚人的內力而光芒閃爍,而且這兩股力量,竟然讓他寸步難動——這丫頭的內力,已經在他之上?!
郝夢警告,「你再往前,筷子可就刺進你的狐狸心了!九尾大王,請千萬自重!我,舜康王朝御黎王府郝夢郡主,將來是你王兄的妻子,可不是你能隨便碰的!」
好強大的威嚴!九尾悻悻退了兩步,整了整錦袍,坐在她對面,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卻還噙著壞笑邪肆打量著她。半年前,她可是無半分內力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學一學琴棋書畫,也能武功大成?
郝夢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你叫我來,不是要用膳的嗎?你這樣盯著自己未來的王嫂打量,可是會長針眼的!」
九尾眨了眨眼睛,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唉!王嫂,王嫂,王嫂啊!這個稱謂就像是一把刀,刺得他鮮血直流。他的王兄怎麼如此好福氣呢?他是不是也該考慮找一個小美人兒,養大了來玩一玩?
見她只顧著吃飯,對他這妖王宮最有魅力的美男子視若無睹,他忍不住沒話找話,「小夢夢,你有秘密瞞著九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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