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擎從獸園返回的路上一聽聞郝夢又闖禍,忙策馬急速趕回來。舒煺挍鴀郠
一入大殿,就見赤練跪在地上,一副冤屈難伸瀕死不甘的神情。
而郝夢則低頭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一見他入殿,更是縮了縮脖子,恨不能直接遁地逃亡而去。
九尾則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似地,大呼小叫,暴跳如雷。
「發生了什麼事?九尾,你怎麼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九尾一般不會發火,除非有人打斷他的好事溴。
九尾佩服地俯首,「王兄英明,王兄太瞭解小弟了。」
呼延擎身影如風,坐在了龍椅上。「怎麼?你還真是欲~求不滿?難不成,你想要赤練?赤練之前可是花狸的人,現在她伺候小郡主,這恐怕不合適。」
「不是!不是這樣的!」九尾、郝夢和赤練異口同聲禱。
「那是怎樣的?」呼延擎看向郝夢,「郡主一向懂事,怎麼會惹了九尾呢?你說清楚,赤練是你的人,若是有冤屈,我絕不會偏袒九尾。」
到底是要偏袒誰呀?呼延擎這話讓九尾有種不祥的預感,以防郝夢惡人先告狀,他高呼,「王兄,冤屈的人是我。這主僕倆坐在我寢宮的橫樑上,偷看我的房事。」
「噗——」立在龍椅旁的總管太監同福很不適宜的噴笑出聲,接觸到九尾怒火中燒的眼神,他忙又摀住嘴。
郝夢窘迫地揪著裙擺解釋,「都是我的錯,不怪赤練,是我求赤練帶我去的,你要罰就罰我好了。」
呼延擎隱忍地已經牙根發癢,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大費周章?他可是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郡主,向九尾賠禮認錯,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九尾冷哼,可不滿意這樣明顯的偏袒,「王兄,非禮勿視,小郡主這樣胡鬧應該好好教訓一下,妖王宮可不是沒規矩的地方。」
呼延擎揉了揉緊繃的額角,「那你想怎麼樣?」
「讓她給我打掃寢宮好了,打掃五天,也好讓她銘記教訓!」
「妖王宮的男人都是這種小鼻子小眼睛愛斤斤計較的小氣鬼嗎?」
她郝夢長這麼大,可一直都是眾人的掌中寶貝,備受呵護,從沒吃過苦受過累,更沒有做過「打掃」這樣的粗活。九尾那座寢宮那麼大,分明就是故意這麼她嘛。
「小氣鬼的狐狸精,」她忍不住又罵一句。
「小丫頭片子,你嘀咕什麼呢?」九尾可是聽到了,「我可是妖王宮的王,豈容你如此辱罵?」
郝夢兩隻小手叉腰,不服氣地吼回去,「我可是你未來的大嫂,偷看你一下下,你又沒有少塊肉,憑什麼罰我打掃?」
「小孩子都這麼不講理!」九尾不想和小孩子爭論,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往往爭論到最後,都是以小屁孩哭鼻子收場,到時候,就算他沒錯他有理,也是他的罪了。「王兄,請裁決!」
郝夢不示弱地拾階而上,拉開呼延擎的大手,鑽進他懷裡,摟住他的脖子在他俊逸的臉上啵了一下。「擎,我承認是我不對,我認錯,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不要讓我給他打掃寢宮,我也不想連累赤練。」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去偷看?」
郝夢無奈地歎了口氣,湊到他耳邊嘰嘰咕咕說了一大堆。
九尾伸長了耳朵也沒有聽到她到底在說什麼,見呼延擎雙眉飛揚挑高,似笑非笑,眼神異樣——不妙,這分明是寵溺妥協的徵兆呀!
他忙道,「王兄,此事不可縱容。」
「好啦,不就是看一眼?值得你這樣大發雷霆?」呼延擎冷斥,「花狸在獸園忙著馴獸,廢寢忘食,你倒是輕鬆,政務不理,整日就知道飲酒作樂,貪歡虛度。朕看,該罰的是你!」
看吧,看吧,和小孩子爭高下,就是這種後果,九尾咬牙切齒。
「從今日起,你宮中的宮女都去尚宮司任職,朕會讓同福派兩個合適的小太監伺候你。至於郡主,就依你的要求,給你打掃寢宮五天。」
說來說去,受傷的還是他呀。「王兄,這……這萬萬不可呀!」那些美人兒可都是他的寶貝,「王兄……」
呼延擎頓生不悅,幽冷的眸光掃過去,「怎麼?你還不服?」
「九尾不敢。」
「起來吧。赤練,你也起來,以後,不准再帶郡主胡鬧!」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郝夢被呼延擎牽著走向後殿,感覺到九尾憎惡的眼神,她轉頭扒拉著眼皮給他做了個鬼臉。
九尾氣得跳腳,卻又不敢再發作。妖王宮裡多了這個小魔女,以後日子可難熬了,他一定得說服王兄,把這丫頭帶走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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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呼延擎歪躺在寬大的龍榻上翻看著折子,壯碩的身軀上寢衣如雪,烏黑的長髮散於肩背,少了人前的狂冷與威嚴,卻仍是霸氣不減。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他闔上折子,眼角餘光卻瞥見郝夢抱著毯子躡手躡腳地朝外殿走。因還沒來得及給她準備衣裳,所以,她暫時穿了他的袍子,嬌小的身軀幾乎被袍子淹沒,有大半截都拖到了地上。她那看上去有點滑稽,卻又掩不住她的可愛與靈秀。
「郡主,這麼晚了,你又要去哪?」
郝夢一手揪住寢衣,一手抱著毯子,聽到這冷颼颼的聲音,腳步嘎然而止,猶豫著轉過身來,堆上笑,聲音卻緊張的結結巴巴,「我……我去外面的羅漢榻上睡。」
「我們不是和好了嗎?」
「可是,我之前說過,我長大了,要自己一個人睡呀。」兩個人睡在一起,真的不方便,她害怕自己會打呼嚕,流口水,磨牙,做夢踹人……這樣他就會嫌棄她了。
他不悅命令,「過來。」
「我害怕……」
「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是怕再害你沖冷水澡,會著涼的。」
「暝夜族人不會著涼。」
「可是……」
「再不過來,我要生氣嘍。」
她慢吞吞地把毯子放回原處,慢吞吞地走回來,又慢吞吞地爬上床,小心地避開他的身體,躺在床的最裡面,嬌小的身體縮成小蝦子,就怕會碰到他某個不該碰的部位。
他因她小心翼翼的舉動哭笑不得,隨手揮滅床前的蠟燭,長腿一伸,踢了下簾鉤,帳簾籠住一方小小的天地。周圍一黑,郝夢緊張地越是連呼吸也不敢大聲,背上的汗毛也根根直立,滿腦子裡亂哄哄的,一會兒是她之前在尋夢小築,與他同床共枕「生米煮熟飯」的一幕,一會兒又是九尾在寢宮裡,撲倒宮女的香艷一幕……唉!有時,無知是福,知道的多了,反而成了自我折磨。
背後寬大的懷抱貼上來,她明顯一顫,不可思議的滾燙溫度是她熟悉的,卻又莫名覺得陌生。被子蓋上來,她越是一動不敢動,只剩下小小的心臟噗通噗通直跳。
「睡吧,別胡思亂想了。」
隔著輕薄的絲緞,她能敏銳感覺到他身體結實緊繃的線條,讓她很難放鬆下來入眠。而且,這個樣子,她怎麼可能不胡思亂想?!
赤練說,成年人都會需要那個,雖然擎直言自己不曾碰過這裡的宮女,但她明白,那是假話。他活了兩千三百多歲,這是無法避免的。
她也明白,他那句不喜歡妖怪,更是一句保證。
「擎……那個……那那那……那個……」
「好好說話。」
「你……你還是不……不要抱著我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睡。」她鼓足勇氣,從他懷裡鑽出來,偷偷用手背給臉頰降溫。「你不要再碰我哦,晚安。」
他頹然歎了口氣,無奈地闔上眼睛,真是彆扭的小東西。好吧,隨她的便吧。只要她安然睡在他身邊就好。
一早,郝夢在他溫暖的懷中醒來,小臉頓時漲紅。好奇怪,她怎麼到這邊來的?昨晚她明明就一直貼在最裡面的床邊上睡得呀。
她揚起小臉,見他還沒有睜開眼睛,這才放鬆下來。不過,一醒來就能看到他,真是一件美好的事。
他的長髮宛若墨泉,流瀉在枕畔,雖然有點亂,卻仍是一律是一縷的順滑瑩亮,每一根都迸射著力量與光芒。
黑髮襯托著白皙如玉的面容,簡直可以用「嬌艷」這個詞來形容。
那雙似劍的長眉下,紫黑色的眼睛閉著,讓他冷峻的臉少了幾分懾人的狂冷,但是,他俊逸的線條,高挺的鼻子,絕美的唇形,壯碩的身軀卻無一不張揚著他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優雅。
如果他不醒來,她可以一直這樣欣賞他,就算欣賞一輩子,也不夠。
他睡著時,獠牙應該不會出來吧。
她湊近他的唇,輕輕地在上面印下一吻,味道真好呢!她啵啵地又親了兩下。小手卻忍不住不規矩地戳開他的唇瓣,好奇地觀察他的獠牙。
「好像是從前面中間數第三顆是吧,又好像是第四顆。」她記不太清楚了呢,「到底是第三顆,還是第四顆呢?」
輕微地一聲卡——他唇角裡面的獠牙赫然變長,「哈!原來是兩邊的第四顆。」睡著時,竟然也會變長嗎?她視線移到他原本閉著的眼睛上,「咦,怎麼是睜著的?」
「因為,我醒了!」被她又親又吻又戳弄,他不醒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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