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吃的東西嗎?好像漂亮的胭脂呢。舒煺挍鴀郠」郝夢驚歎著湊上去,也跟著聞了聞,「酸酸甜甜,一定很好吃。」
「小郡主,聽說您近日胃口不見好,皇上特意讓太醫寫了開胃的方子,命御廚昨晚半夜就開始試做,大傢伙忙了一整夜,皇上又親自選了這一盅最漂亮的給小郡主。」太監忙遞上純銀的小湯勺,尖細著嗓子柔聲說道,「小郡主,這種漂亮的『胭脂膏』開胃養顏,讓小郡主變成個大美人兒。不過,吃多了會酸倒牙,每天只能吃一半忠。」
「夢兒謝皇舅父恩典!」郝夢謝了恩,這才開吃。
但是,剛舀起一勺,紅色的山楂糕脫離了漂亮的琉璃映襯,回歸本質的暗紅,又讓她想起山洞裡的濃稠的血污,小手一抖,湯勺落在桌面上,呼吸也因為恐懼而急促起來。
郝夢這就要逃離餐桌,被獨孤啟康攬入懷中,他親手拿起琉璃盅,「夢兒,舅父餵你好不好?舅父吃一口,你吃一口,這是水果做的,裡面不只有山楂,還有草莓,蘋果,很好吃的。」
郝夢已經胃裡翻攪,卻又不得不隱忍嘔吐的衝動。
這頓飯她吃下了獨孤啟康餵過來的很多東西,又被帶去賽馬場,陪獨孤啟康坐在龍椅上,端莊帶笑,那些妃嬪、公主、皇子與她打招呼,她也一一回禮,看不出什麼絲毫不適。
呼延擎隨行在側,見她恢復如常,不禁欣慰。
那些皇子王爺都騎著馬奔出去之後,她趁著獨孤啟康正專心看賽馬,悄然跳下龍椅,離開看台。
呼延擎忙跟過去,卻發現她正隱藏在遠處高高的草叢中嘔吐,痛苦地咳嗽著,似要把腸胃也都嘔出來。
聽到腳步聲,小臉轉過來,蠟黃,看不到血色。
他遞上她的小水壺,示意她漱口。「既然不能吃,為什麼還要強吃?」
「我不想讓皇舅父失望!」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皇族裡的郡主公主一抓一大把,皇帝的親生女兒靜香公主也不一定會得到如此恩寵,有些妃嬪都要等幾年才見到他一次,他卻對自己這樣有耐心,如果自己不吃,會被人說不識抬舉,她也不想讓父王被人議論教女無方。
「要回營帳休息嗎?」
「不,我要去看賽馬。父王要凱旋了,我要高興一點。」
「小郡主,屬下有幾句話。」他抱起她,抱著她走出幾乎淹沒她的草叢。
「你說。」
「狼人抓了小郡主,是想小郡主死,若小郡主繼續不吃飯繼續厭食,就真的順遂了狼人的意願。」
「我會吃的,我一定不會讓狼人得逞。」她一直心存疑惑,「擎,那個狼人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他的屍體會變成那麼恐怖的樣子?」
當然是狼人咬了她的手臂之後,被她的血腐蝕,才變成那個樣子。「或許……是被什麼野獸襲擊了吧。」
「野獸?」
他佯裝猜測地隨口說道,「可能是熊……對,很有可能是熊,熊只襲擊會動的東西,當時小郡主躺著,熊當然只襲擊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