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沒見到自己的爸爸了,冬晨覺得他彷彿就是個熟悉的陌生人,除了那層血濃於水的親情外,她對他已經沒有感覺了,就連小時候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了。舒歟珧留
眼前這位臥躺在床上,飽經滄桑的老人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嗎?冬晨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一臉的錯愕,他的樣貌真的與他的年紀不大相符。
當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叫她姐姐的時候,她心裡五味雜陳,各種滋味翻攪得她好難受。
他和她居然有一個私生子,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依然在一起。
他都這個樣子了,那個女人還是對他不離不棄。他們這份自私的感情,她能感動嗎?還是應該嚴厲地指責?
冬晨微微地顫動幾下長長的眼睫,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澀澀的感覺在心裡盪開來。
冷不防的,爸爸的低沉又略顯無力的嗓音將冬晨渙散的心神拉了回來,他的眼神看似精神多了,定定地凝望著她。
「冬晨,家裡還好嗎?」
「當初你都做得這麼絕情了,現在,你還好意思問我家裡好不好嗎?」冬晨不自覺地擰了擰秀眉,冷哼一聲,美眸閃過一絲嘲諷的意味。
當年,爸爸和那個女人一起失蹤的時候,把家裡的所有錢全捲走了,就連最基本的生活費也沒給他們留下。那時的她還在讀中學,直至中專畢業全靠媽媽的辛苦工作和舅舅阿姨的資助下,她才能順利完成學業。
他連作為一個父親最基本的責任和義務都沒盡到,現在他有什麼資格來問她家裡的事?他還讓媽媽背了一筆天文數字的巨債,如今的她能釋懷嗎?
冬晨冷冷地瞪著躺靠在床上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能不恨他嗎?她們家是被他一手摧毀的,她的坎坷人生也是他造成的,哥哥的墮落也與他有關,過去的種種傷害,她能不記恨嗎?
「冬晨,對不起,是我的自私把你們害慘了。我不求你們的原諒,我今天所承受的一切病痛就是我自作孽的報應,是我活該得來的。」他很想懺悔,可他現在這副要死不死的模樣就是對他最大的折磨了。
近兩年,他的病情不見起色,反而還拖累了那兩母子,他們多年的積蓄都花光了,只能靠水果店維持日常生活。
「對,老天有眼了,報應該來的時候它還是來了。不用你說,我們是不會原諒你的,也忘不了你曾經帶給我們的痛苦。」冬晨挑高一道眉,冰冷的語氣裡夾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
他的絕情弄得家離破散,讓她無故承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也讓她的人生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
「冬晨,是爸爸對不起你們,我心裡一直很難受的。你哥哥出事的時候,我有聽說了,也想回去看看的,但一想到他欠下的一大筆債,我又退縮了,沒去成。我都自身難保了,也實在是幫不上忙,也怕你們看見我了更傷心。」
冬晨冷眼看著爸爸一臉的歉意,覺得很是諷刺,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一抹冷笑,對他的話更是嗤之以鼻。
「在我面前,你別說得這麼好聽。你是什麼人,心裡打什麼主意,我豈不知道?別這樣跟我套近乎,你當我是傻瓜啊。」冬晨挑了挑眉,用鄙視的眼神怒瞪著爸爸,冰冷的心更是寒透了。
「冬晨,如果我哪天不在了,麻煩你幫爸爸照顧她們兩母子。爸爸再怎麼錯,鼕鼕也是你的弟弟啊,就當爸爸求你了。」
冬晨的心怔了怔,好笑地看著爸爸自私的哀求,心裡很不是滋味。他都把她當成什麼人了,他有想過她的感受嗎?15077311
瞬間,冬晨的心涼到了極點,她再也呆不下去了,也懶得看見這樣的爸爸。
「我很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家裡的負擔,我已經背得很沉重了,你問都沒問一聲,就想把那對母子甩給我,你以為我是大慈善家嗎?」
冬晨冷哼一聲,怨恨地瞟了他一眼,絕情地走出內屋,不顧爸爸地的叫喊,頭也不回地走了。
臨走前,她的眼角餘光有瞟了一眼那個很懂事的小男孩,與她很相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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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結束後,回到家的冬晨神色凝重,她望著做家務的媽媽欲言又止。
下午看到的那一幕,那一席話,她沒辦法忘記,也沒辦法當作沒聽見。
等思思和哲哲睡著了,冬晨和媽媽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時,冷不防的,冬晨說開了話咂子。
「媽,你還恨爸爸嗎?下午在男方那邊我見到他了,還有那個女人,他們有一個孩子了,是個大概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冬晨輕顫幾下長長的眼睫,而後,慢慢地揚起,抬眸看著媽媽臉上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媽媽受不了這個事實。
韋母怔了怔,臉上的神色依舊,表情出奇地淡然。她輕蹙眉頭,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
她的丈夫是什麼樣子的,她已經記不起了,她們之間的過往也模糊了,只有那個熟悉的名字恨在她的肚子裡了。
她恨他把一個幸福的家毀了,是他拖累了冬晨,家裡的一切一切全都是那個憎恨的男人造成的。
良久——
韋母才淡淡地開口:「要是說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這麼多年後,在我的心裡已經沒有這個男人的存在了,他的死活,我一點都不在乎,他不回家,我倒也不想見他。」11gir。
「媽,要不你們離婚吧。」冬晨瞼了下眼眸,慢慢地抬起,若有其事地凝望著媽媽。父母的婚姻名存實亡,那個男人她們家也不需要他了,他在她們的生活裡根本就不存在。
聞言,韋母沉默了,客廳裡只聽得到電視機裡傳出的聲音。
冬晨微微皺了皺眉,而後垂下眼瞼,咬著下唇,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
就在她深深自責的時候,韋母的柔弱嗓音響起了,結果也讓她感到意外。
「冬晨,我同意你的提議,我願意和他離婚。糾結了這麼多年,也恨了這麼多年,我想讓自己過得輕鬆些。你和他談談吧,約個時間去把手續辦了。」韋母輕歎了一口氣,經歷了這麼多風雨,她早已看透了,也看開了,反正離婚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她的恨也得到解脫了。
多多仿就那。「嗯,我知道了。媽,你不怪我嗎?」
「傻孩子,你說的話,媽早已經想過了,也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你別自責了。」韋母的嘴角有一絲淡淡的笑痕,她疼愛地摸摸冬晨的頭。
兩母女開誠佈公的談話後,第二天,冬晨就和爸爸聯繫了,雙方進行商談。
幾番糾結後,雙方達成了協議,和*平離婚,家裡的房產都歸韋母所有。
而韋父離婚後,也順利與當年的小三領了證,他們終於可以做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在他們走出民政局的時候,冬晨硬塞給小男孩兩千塊錢,讓他自己去買喜歡的東西。雖然她不想承認這個弟弟,但他們的關係的確存在。
一連奔波了幾天,又為家裡大搞清潔,冬晨覺得好累,她好想好好地安心睡一覺,疲憊的身體也經常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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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月不敢相信地從醫院木訥地走了出來,精神恍惚,手裡緊緊地捏著一張化驗報告單。
這份報告單似乎很沉,她的表情很凝重,媚眼裡閃著無比怨恨的光芒。
為什麼歷史還要重演,那樣的事還要發生在她身上,她討厭懷那個魔鬼的孩子,她討厭這個意外。她明明已經吃事後藥了,一點作用都沒有,為什麼要對她這麼不公平?
冷星月的眼神陰鬱,有一股冷凝的殺氣,沉默的同時,腦海裡也想著補救辦法。
突然,一個陰邪的念頭湧現了,她的媚眼閃著狡黠的光芒。兩年前,希希的身世她都能順利移花接木了,舊事重演了,她更有勝算的把握。
這個意外,或許能成就她的心願,程經揚又幫了她一個大忙,說不清他到底是她的災星還是福星。
思及至此,冷星月的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似笑非笑。
剛才,醫生說了,由於她吃了事後藥,就算是想要這個孩子,還不一定能要,還要等做了詳細的檢查後才能確定下來。
這個孩子本來她就不打算要,只要它能幫她得到她想要的就行了!
冷星月燃起了希望,精神不再恍惚,眼裡的狡詐光芒很是耀眼奪目。
她穩了穩起伏不定的情緒,隨即撥通了程飛揚的電話。
「星星,有事嗎?」程飛揚挑了挑眉,語氣很淡然。
「揚,今晚我們一起吃飯吧,我下廚,在別墅裡。」冷星月的黛眉悄悄地上揚,嘴角有一抹程飛揚看不到的意味深濃的微笑。
「改天吧,年底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忙。」程飛揚略微沉思後,婉言拒絕了。
「揚,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你不是說過要照顧我嗎,我請你吃頓飯你就不樂意了,那你對我說過的話恐怕也只是哄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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