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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03 一道門(求訂閱) 文 / 緣諾三生

    正在開車的程飛揚收到短信,他知道冬晨已經安全回到小公寓了。舒榒駑襻隨即,他在下一個紅綠燈處改變了車道,朝著小公寓的方向開去。

    剛從電梯走出來,他便隱隱約約聽到了冬晨的哭聲。

    程飛揚緩緩地走去門口,越靠近房門,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音越清晰。每一聲痛哭都狠狠地撞進他的心裡,他的眉心緊鎖,深邃的黑眸有說不出的難受。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傷心欲絕的她,他的補償,他的贖罪,她不會要的;他的愛,他的疼惜,她也不屑!

    「嗚……嗚嗚嗚……嗚……」聽聲音,是從門裡傳出的。

    程飛揚矗立在緊閉的房門口,那哭聲很是清晰,也讓他倍受煎熬。他真想破門而入,緊緊地摟住她,疼愛她,給她溫暖的依靠。只是,現在的他無論做什麼,她都不會領情的,他說什麼,她也不會聽進去的。

    此刻的她應該是關上門後,傷心悲痛地滑坐在門下吧,裡面漆黑一片,她並沒有開燈。

    程飛揚的大手心疼地撫觸緊關著的門,而後,他也緩緩地滑坐在門下。他和她背對著背而坐,中間隔著一道緊關閉的門,他們之間又豈是只隔著一道門那麼簡單!

    坐靠在門上的冬晨,哭得紅腫的眼澀澀地疼。一直強忍著的、不爭氣的淚水,在她踏進小公寓的那一瞬間,全部傾瀉而出了。

    在那些傾流而出的淚水中,溢滿了淒楚,委屈,辛酸,痛心……以及不願意又不得不接受殘酷現實的悲哀!

    他對她那麼絕情,而她居然傻傻地、死心踏地地跟著他,愛他,心甘情願委屈做他的情人。她如此下賤,連她都對自己嗤之以鼻,難以原諒!

    他害得她無法生育,她能不恨嗎?他送她一個nl,她能釋懷嗎?

    想著,有些乾涸的眼眶不知何時又蓄滿了淚水,淚水無聲無息的往下墜,冬晨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她只能用眼淚來發洩自己的痛苦情緒,破碎的心該如何繼續生活?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得她無法呼吸。胸口處很悶,很堵,壓得她好難受!

    她緊緊咬著唇,貝齒深深地陷入了唇裡,唇瓣被她咬得泛白了,都不肯鬆開。

    現在的她,簡直痛不欲生,比死還要難受!

    聽著冬晨的陣陣哭聲,程飛揚心疼又無奈地閉上深邃的眼。她的痛苦,他感受得到,也全是他給的,她的希望和絕望都是他給的。

    對於以前的所作所為,他也懊悔,他也深深自責過。她可以恨他,可以折磨他,但他不要她不再愛他;她可以生氣,可以打罵他,但他不要她不理他和離開他!

    一整晚,程飛揚都守在房門外,冬晨的哭聲也斷斷續續。一道門可以將他們隔開,卻關不住他愛她的心,也關不住她恨他的心。

    她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痛,多難受,他的感觀已經被她牽絆,心也只跟著她走!

    天濛濛亮的時候,他便離開了小公寓,他把車開到她上班的必經之路,等候她,看著她去上班了,然後他才安心離開。

    看到她紅腫的雙眼,他的心有無以言喻的疼,對於以前所犯下的錯,他也難以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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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珊珊從家裡回來了,看到冬晨一副失魂落魄的傷心模樣,心疼不已。當她得知程飛揚的無恥又絕情的作為時,她不顧形象,打電話狠狠地咒罵他,替冬晨鳴不平,叫屈。

    聽說了此事的劉星宇,一收到消息後,他捨棄了一宗幾十億的生意,馬上趕了回來陪冬晨,給她安慰,給她依靠,給她溫暖。

    冬晨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人雖然回到了公司上班,但卻精神恍惚,空閒的時候,呆愣地傻坐著,目光無神、空洞!

    這天下班後,她剛走出大廈,便遠遠地看到程飛揚倚靠在車旁抽煙,似乎在等她。

    見狀,她掉頭就走,她根本不想見他,更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關係。她說過,她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不經意的抬眸,程飛揚瞧見了冬晨掉頭走,他隨手扔了手中的煙,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程先生,請你自重!」冬晨冷冷地瞪著他,有說不出的冷漠,並用力要掙脫被他鉗制的手。

    「冬晨,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我有話跟你說。」程飛揚深邃的眼佈滿了血絲,下巴長滿了鬍渣,低柔略帶質感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絲祈求,他望著她的眼神綿遠又溫存。

    在正便安回。他不肯放手,抓住她手腕的大手盡可能溫柔,不想弄疼她。

    這幾天,他一直有偷偷地跟著她,看著她。明知道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想聽他說話,不想見他,但他還是等不及地來找她了。因為,他很想她,習慣聞著她的氣息,習慣了有她在身邊。

    「程先生,不好意思,我沒有話跟你說,也不想聽你說。對著你,我沒有胃口,你的好意我無福消受。」冬晨漠然的視線直視他深邃的眼,無情地拒絕他。

    「冬晨,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你冷靜一下聽我說好不好?」程飛揚的眉心緊鎖,深邃的眼閃過一絲受傷的眼神。

    「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不好!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禮了。」冬晨挑了挑眉,拒絕的態度很強硬。10njl。

    「冬晨……」程飛揚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剛到的劉星宇打斷了,他遠遠地就看到了他在糾纏她。

    「你沒聽到嗎?她已經拒絕你了,她不想和你糾纏,請你放開她的手。」劉星宇一點情面都不給他,冷凜地開口。

    「劉星宇,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請你滾開。」程飛揚抿緊唇線,惱怒地瞪著這個不速之客。

    「你他媽的做得真過份,連我都鄙視你,你也不想想,你當初是怎麼對人家的。你有今天,你活該!」劉星宇冷冷地瞟著程飛揚,用力地掰開他拉住冬晨的手。

    「劉星宇,你真的很欠揍!」程飛揚怒瞪著劉星宇,幽深的黑眸閃著湧起的火焰。

    冬晨獲得了自由,她下意識地躲到劉星宇的身後。

    「你都看見了,她根本就不想跟你走,你這樣勉強她,有意思嗎?」說完了,劉星宇不理會程飛揚,逕自牽著冬晨的手向自己的車走去。

    他說得不是沒有道理,程飛揚愣了一下,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上車走了。

    他緩緩地走回車子旁,挫敗地捶打一下車身。心裡很堵,很悶,很不痛快!

    隨後,他從兜裡掏出煙盒,隨意挑了根煙,點燃後抽了起來。深邃的眼失焦地閃神,他的思緒也飄遠了。

    坐在劉星宇的車裡,冬晨不爭氣的眼淚悄然的滑落。她剛偽裝出來的冷漠和強硬瞬間蕩然無存,心裡的軟弱也一覽無遺。

    她傻,因為她真的愛了;她痛,因為她愛得深!即使她恨著他,但看到他憔悴的模樣,她還是會莫名的心疼!

    他的眼佈滿了血絲,下巴也長滿了鬍渣,似乎這幾天裡他也過得不好,一向注意形象的他居然也會不修邊幅。

    那麼深刻的愛戀,她要怎樣才能放得下?那麼沉重的記憶,她要怎樣才能割捨?愛恨教纏的她該怎麼辦?

    「冬晨,別逼自己了,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劉星宇輕蹙一下眉,隨即遞給她一塊紙巾。

    知道冬晨這麼深愛程飛揚,他的心泛起的酸味攪得他好難受。

    「謝謝你!」冬晨接過他遞上來的紙巾,輕輕擦試著難過的眼淚。愛她的人近在咫尺,給她無限的關懷和疼愛,而她卻在為傷害她的人流淚,這是什麼世道,這是什麼生活?

    時間會沖淡一切,那她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把他忘了?冬晨自嘲地笑了笑,澀澀的苦楚瞬間在她的心裡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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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煩悶的程飛揚約了同樣心情不佳的莫遠洋出來喝酒,兩個同病相憐的男人在自憐自哀。現在的局面都是他們自找的,也是他們活該,不能怪、也不能怨!

    「喝完這杯,我們就回去吧。」莫遠洋閃著憂鬱的桃花眼,慵懶地坐靠在椅子上提議道。

    「好吧!」苦悶的程飛揚拿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莫遠洋的杯子,隨後,仰頭一口乾完杯中的酒液。

    他真的渴望來一次痛快的醉,更希望翻江倒海的嘔吐,吐出心裡的不快,也吐出自己的肺腑之言,最好是讓遠離他的人兒知道「他愛她,奢望她跨越式的一次原諒。」

    可是,傷透了心的她是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的,就連聽他說話的幾秒鐘都不肯給他!

    買完單後,兩個男人並排摟著肩走出了酒吧,然後,心照的離開了。14965891

    程飛揚回到藍堡國際公寓,坐在吧檯上,繼續倒酒喝。少了身邊的那個人,酒伴的是孤獨,是寂寞!

    今晚的他好想喝醉,卻怎麼喝都沒有醉意,他的頭腦依然是清醒的,心裡、腦海裡,眼裡的她都還在。

    驀地,他放下酒杯,緩緩地走回房間,和著衣躺在床上。那裡還有她的氣味,他熟悉的氣息。

    愣躺了一會兒,程飛揚伸手將冬晨睡過的枕頭摟入懷裡,閉上深邃的眼,俊臉磨蹭著枕頭,聞著屬於她的氣息,在孤獨的夜裡默默地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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