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宇深邃的眼眸靜靜地凝望著冬晨,英挺的劍眉緊緊的擰了起來。舒骺豞曶這匆匆的一走,他很不放心冬晨一個人在這間西餐廳,更何況程飛揚也在這裡。
思及至此,他緊擰的眉久久化不開,心裡五味雜陳。在這節骨眼上,偏偏出了意外。
冬晨不經意間抬眸,看到他的俊臉神色凝重。隨即,她牽起一抹會心的微笑。
「你放心去忙吧,我是一個大人了,會懂得照顧自己的。以後要是遇到了困難,我一定會找你幫忙的,我先謝謝你的一番好意!」
劉星宇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她的微笑真的很美,很動人。他悄然在心裡對自己說,韋冬晨,你一定要等我忙完,我一定會守護在你的左右的,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即便程飛揚是好兄弟,我也不允許!
得到冬晨的承諾後,他才匆匆地結完帳離開了餐廳。
車剛開離西餐廳,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記憶中,冬晨並沒有帶雨傘,等一下她怎麼回去呢,這裡離公交站和地鐵站都挺遠的。
無奈之下,他很不情願地給程飛揚打了個電話,拜託他幫忙送冬晨回去,他——也很爽快的答應了。
隱隱約約中,劉星宇的心裡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很有可能就此與幸運兒擦肩而過。對於自己此次匆匆離去,沒能把要說的話說出來,感到很無奈。
西餐廳那邊,冬晨吃完甜點後,休息了一會兒。等她拿起包包準備要離開時,她才發現外面下起了大雨,頓時,她愣在了門外,盯著大雨,無奈地抿了抿紅唇。
「你想不想走?要不要我載你一程!」
突然,一道低沉又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在她身邊響起。聞聲,冬晨抬眸冷冷地憋了他一眼。切,落井下石嗎?淨在這裡說風涼話!
隨即,冬晨冷哼了一聲,別過頭,一點都不想理睬他。
「嗯哼,你也別誤會,我也沒那麼好心想送你一程。只不過是受人所托,順便關心一下你而以。」
「我當然想得到了,像你這種被狗吃了良心的人哪會有心去關心別人啊!」
冬晨一開口說話,嘴裡馬上飄散出一股榴蓮的淡香味。對於討厭榴蓮的人來說,就算只聞到一丁點的味道,那也變成了致命的毒藥。
瞬間,程飛揚下意識的摀住自己的鼻子,用厭惡的眼神瞪著冬晨。看來,這段路程他可要飽受折磨了,他的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苦笑。
她的口氣那麼臭,他也懶得和她說話,免得自己受非人般的折磨。
下這麼大的雨,停車場裡的保安也很懂得關顧客人,特地打著一把遮陽傘將程飛揚送到他的寶馬車前。
他上了車後,特意在車裡噴了幾下空氣清新劑,才開著車到門口接冬晨。
冬晨本來就不想和他過於親近,她也很識相地坐到後排去。
「你什麼時候又勾搭上了劉星宇?一腳踩幾條船,很厲害嘛。」
「你還有沒有比這些想法更齷齪的,儘管說出來了啊,像你這種無恥的人,我才懶得跟你說話。要不是今晚下大雨了,我壓根就不想上你的車。切,你的車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女人的病菌一大堆,沒有愛滋也說不定會有梅*毒。」
冬晨冷哼一聲,用嘲諷的口吻說道,眼裡滿是鄙夷他的目光。
「喲,你這麼清楚愛滋和梅*毒啊,說不準是有病的人才知道得這麼多的。」
「你……你混蛋!」突然間,冬晨湊近他的耳朵,大聲地罵了他一句。
「韋冬晨,你馬上給我滾開,臭死了!」程飛揚說完後,馬上摀住自己的鼻子。
「我哪裡臭了?車裡香噴噴的!」從她一上車,車裡就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隨即,她眼裡的精光閃了閃,揚了揚眉,勾起一抹陰冷的微笑。
「——哦!原來你討厭榴蓮。哈,哈,哈……程飛揚,你也有弱點啊,以後你再欺負我,你死定了,我可是超愛吃榴蓮的。」13851114
今晚能發現他這個致命的弱點,真是大快人心了,被他惡意損幾句也無所謂了。
開車的程飛揚眼角餘光惡狠狠地瞪著冬晨,她臉上的那抹奸笑太過於刺眼了,同時,他也憎恨著那該死的榴蓮,這世界上為什麼要有這種臭死人的水果,噁心死了!
「你也別得意得太早,但願你天天能吃到榴蓮吧,我一有機會,非弄死你不可。你給我記住,離我表弟遠點,在我沒動手之前,你給我安份點。」
「矮油,女人的魅力,這個很難說的。我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思維,別人的一行一言,我可管不著哦!他要是像牛皮糖那樣黏上來,我也甩不掉。」
「切,水性揚花的女人還裝什麼清高,裝來裝去也只不過是一隻看起來高貴一點的雞。我勸你,野山雞別妄想當鳳凰!」
「程飛揚,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跟你說下去也是白扯,我懶得理你。」
冬晨對著他翻了翻白眼,嘴裡不斷輕呼著氣,和他說話真費勁,真是個無恥混蛋!
兩人只顧著拌嘴,時間也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冬晨住的樓下。
「你能不能把車倒近一點門口啊?」
「你不是說我的良心被狗吃掉了嗎?所以,我當然沒有那麼好心。」
瞬間,冬晨被他氣得無語了。她打開車門,用包包擋住自己的頭,咻地衝了出去,連車門都沒關上。w7j4。
程飛揚看著衝入雨裡的那一抹單薄的嬌小身影,心裡竟然湧起一股莫名的陌生的感覺。
他回過頭看著沒有關上的車門,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一年沒見,這個女人已經變成了一隻帶刺的刺蝟。
隨後,他爬到後排把車門關上。車裡早已經濕了一片,後座上也有一絲淡淡的榴蓮味。
該死的,他真的很討厭這個味道。這個時候,她要是在這裡,他真有想掐死她的衝動。
爾後,他把車開進了修理廠,讓人裡裡外外都大搞了一次清潔。
韋冬晨,下次別讓我看到你,我絕不放過你!程飛揚冷眼瞪著自己的車,深邃的眼裡閃爍著點點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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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與程飛揚一別以後,冬晨的眼皮老是跳得厲害,心神不寧。這幾天上班,她老是神情恍惚,注意力也不集中。
在她正發呆的時候,忽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了。她看了一眼來電,是大堂弟的。一般家裡沒什麼事的話,堂弟是不會打電話給她的。瞬間,心裡湧起了不祥的預感。
「喂,姐,你家裡出事了!我想了很久,無論如何都應該告訴你一聲的。一個星期前,伯娘接到了法院的傳票,說她欠有銀行的貸款,限她在十天內交清,不然會沒收抵押的房子,還要追究一定的法律責任。」
冬晨不可置信地問:「我媽怎麼可能去銀行貸款了,會不會是銀行弄錯了。」
「我起初也不敢相信,但我找了一些熟人,瞭解了一下內情,確有此事,是以前伯父利用關係貸到的。伯娘也回憶過了,她的確沒去銀行貸過款,但伯父以前有給她簽過一份資料,那個落款日期正是伯父離開前貸的。伯娘要我們都瞞著你,她還做了最壞的打算去坐牢。」
「死王八蛋,滾了還要丟下個定時炸*彈給家裡,好端端的一個家全被他毀了。他用我媽的名字貸了多少錢?」
「姐,是十多年前的帳了,本金是五十萬,八分貸的,大概變成了一百萬了。」
一百萬,她上哪找那麼多錢呀,她才剛剛還清一年前的債務,手裡也沒有什麼存款。家裡的房子要是沒收了,她們能去哪裡啊,總不能老是寄人籬下吧。
「十多年前的帳,銀行怎麼到現在才追討未還的貸款啊?」
「唉,說來話長,以前那個信貸經理前段時間出車禍死了,銀行方面在清查他那些帳務時才發現的。」陳眸緊邃。
「我知道了,我想一下辦法去籌錢。」
「姐,你要快點哦,只剩下三天時間了。」
「嗯!」冬晨匆匆地掛了電話,神色凝重,心裡五味雜陳。
愣了一會兒,稍稍回過神了,她才急急忙忙地去找方霧語,詢問她從澳門帶回來的那些奢侈品賣了多少。
從她口中得知,那些昂貴的衣物才賣了兩三件,也只有幾萬塊。冬晨想了一下,她真的急需錢,便交待方霧語趕緊幫她賤賣換成現金。
「冬晨,你為什麼這麼急需錢?」方霧語不解地問,冬晨一下子也轉變得太快了,是不是有事瞞著她們。
「我現在很等錢用,救急呢。等有空了我再慢慢告訴你,我現在有事,先出去辦點事了。」說完,冬晨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冬晨一邊打的一邊撥打了劉星宇的手機號碼,拔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他不是讓她有困難的時候去找他幫忙嗎?怎麼都不接她的電話,是不是只說得好聽而以。
不管了,籌錢要緊,冬晨還是厚著臉皮去了劉星宇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