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找出他第一次給自己的號碼,小依記得他說是有事打這個電話,若是沒人接再打另一個。舒榒駑襻
編輯了幾次都覺得不好,最後想了想,索性只有兩個字:謝謝!然後發了個心滿意足的表情。
看著發送成功的報告,等了一會兒,小依沒有回信,看來是忙了。
又坐了一會兒,雨含蓋著面膜出來了,小依看著她那樣子,不覺好笑。
「哎,別笑我了,要是不敷一個,明天這臉就沒法見人了。」
搖搖頭,拿著自己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等洗完了出來,雨含已經又上床躺著了。「別睡著了,該起來洗了吧。」
「嗯。」雨含悶聲答了一句,順手摘下了面膜。
晚上快10點了,趙穎依然沒有回來,楚欣這一陣子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元旦晚會也沒有回來。小依和雨含對坐在床上各幹各的事情。外面依然熱鬧,人群熙熙攘攘的,顯得室內格外的安靜。小依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喜歡這種鬧中取靜的感覺了。
哥哥剛來了短信,問雨含的情況,自己說了沒事,雲峰和司徒他們在外面一起吃飯。小依說自己在外面訂了外賣,讓雲峰不用著急。兩個在屋裡悠閒自在的人絲毫不知道兩人成了今晚學校裡的主角。
原定的明天放假連著週末要去雲峰家,不過看雨含的樣子,小依也不敢留她一人在寢室了,所以也就不去雲峰家了。
雨含似乎在聽歌,沒一會兒,摘了耳機爬到自己的床尾。
「小依。」
小依抬頭,看了看,也坐到了自己的床尾,兩人床挨著,所以也算是並肩坐著了。
「小依,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很丟人?還讓你哥和那個賤人看見了。」
又是「那個賤人」,看來是恢復了不少啊。搖搖頭,「放心,沒人笑你,他們沒看見你哭。」
「看見了也沒什麼……你知道嗎?這是他死之後兩年,我第一次為他哭。他死的時候和下葬的時候我都沒掉過眼淚。」
似乎因為哭過一場,雨含的情緒雖然悲傷但並不是很激動。說的時候也是靜靜的。
「哭出來能舒服些。」
「是啊,這哭了一場之後,我反而想開了不少。我這兩年都為了他的夢想,學街舞,學設計,唱歌,他的夢想我已經圓的差不多了。也該想想我自己的夢想了吧。」雨含歪著頭,小依不確定她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自己說話。
「他叫蕭玄彬。」過了好長一會兒,雨含才接著說到,「我們算是……青梅竹馬吧。」雨含回憶著,說的斷斷續續。
「他從小在我家長大,爸爸對他寄予厚望,但卻不許我跟他在一起。我性格也倔,而且除了他也看不上其他男子。他開始不同意,雖然我知道他一直都喜歡我的。」雨含說到這,臉上掛著笑,「我有時候為了氣他,和其他男生走的近一些,他也不對我發火,只是自己生悶氣。後來,便是那次看《臥虎藏龍》的那次,我倆終於是在一起了,這在一起就有六年了。」
停了好久,小依以為雨含已經不想再說了,卻聽她繼續:「其實是我害死了他的。那時候所有人都勸我不要去的,可我太倔,不去氣就不平,後來就背著家裡人去了。我該想到的,我從小到大想做什麼,他從來都知道,所以在人家開槍的時候,他突然從我身後出來擋了那一槍。我要是不那麼意氣用事他就不會死了。」
小依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蕭玄彬竟然是死於槍殺。
雨含說的有些語無倫次的。小依想著,這或許是她第一次對外人講這件事吧,她家裡人想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要不也不會讓她回去相親了。
「我有時候總是笑他做事情怕前怕後的,可是,他擋的那一槍,怎麼可以那麼決絕。」
小依想,雨含這時候應該只是需要一個聽眾兒而不需要什麼安慰吧。所以小依拿過床上的紙巾盒,放到雨含手邊。
「小依,我這輩子怕是在沒有辦法喜歡上什麼人了。因為也不會再有人能像他那麼喜歡我喜歡的那麼純粹了。有人說世上沒有那麼純粹的愛情的,可是,他們錯了,是有的。」
「那時候,我有的時候也會懷疑,就像所有陷在愛情裡的小女生一樣,懷疑他是不是看上自己的家世了或者其他什麼的,可是知道他擋了那一槍,我才知道,我真的遇見了那種純粹的沒有一點雜質的愛情。可是,我福薄,沒辦法一輩子都擁有。」
「所以,我也想好了,家裡不是讓我去相親嘛,去就去好了,反正跟誰不是過一輩子,憑我家裡,也沒人能欺負的了。而且家裡介紹的,過得好不好他們都沒的說了。」
「……何苦這麼消極。你這樣,那個男孩兒也不安心的。」
「我就是讓他不安心,誰讓他就那麼走了。」雨含說的神情狠呆呆的,但是眼神卻空洞。
小依一陣語塞,想了想,還是跟她說吧:「今天回來,是司徒抱你回來的,我哥要背你他都沒讓。」
雨含眨了眨眼,笑容有些苦,「沒用的,小依。我知道司徒這個人,他在一群公子哥裡算不錯的了,也或許對我是有了什麼心思。我跟他見面吵一吵,不見面互不牽掛,做個朋友還可以,若是男朋友,這輩子都沒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