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通天猿袁志武藝太差,能從軍營裡爬到高位可不光光靠拍馬屁就行,沒幾手真功夫怎麼能服眾。
怪只怪袁志太大意,誰能想到清溪縣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出高手,尤其還是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雖說方傑武藝高強、神力過人,畢竟此時的方傑可沒經過廝殺,武力也沒傳說中的那麼恐怖。憑袁志的本領,最起碼能撐上十招二十招。
名將都是浴血廝殺,刀裡來火裡去,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超越自己,從一名不值的小人物慢慢到別人敬仰,其中的艱難險阻不足外人道也。有些人即便天生神力,但整日處在溫室中,照樣會被一些小兵超越,從而斬於刀下。
「土雞瓦狗爾,誰人膽敢一戰?」
一戟秒掉敵將,方傑頓時信心滿滿,所謂的偏將也不過爾爾,豪氣大增喝道。
剛才那事發生的太快,快得讓官兵們來不及救援,眼睜睜的看著袁志斗大一顆頭顱沖天而起。此時聽到對方不屑一顧的喊聲,頓時怒氣衝天,又一員偏將提槍而出:「漱口小兒,讓你嘗嘗本將的厲害。」
偏將大喝一聲,手中的長槍如同一條長龍,直撲方傑胸口,彷彿要在方傑心口捅出一個窟窿。
槍和戟可謂近親,都是長兵器中的佼佼者,戰場中的王者,能使槍和戟的將領無一不是高手,呂方和郭盛除外。
「來得好。」
以前都是比試點到為止,方傑從未盡興過,如今生死搏殺生死一線,反倒讓方傑更加的熱血沸騰,明白自己天生屬於戰場。手中方天畫戟後發先至,搶先一步抵在敵將槍頭與槍身的交界處。
敵將也不示弱,手中長槍一抖,如龍頭搖擺,瞬間避開了方天畫戟同時抖出了五個槍頭如綻放的梅花,讓人炫目。
方傑不管不顧,直接方天畫戟一切,擋住了槍頭的來勢。戟是中國古代的一種兵器,在戟桿一端裝有金屬槍尖,一側有月牙形利刃通過兩枚小枝與槍尖相連,可刺可砍,分為單耳和雙耳,單耳一般叫做青龍戟,雙耳叫做方天戟。
方傑此招便是佔了武器的優勢,敵將即便刺得再狠,在槍尖刺到身體之前便會被方天畫戟一側的利刃砍斷槍桿,被木棒刺一下方傑並不會有何損傷,但敵將失了武器絕對會瞬間命喪黃泉。
敵將早已習慣了在馬上作戰,有馬匹的加速度絕對能一槍刺死眼前的賊寇,可現在在崎嶇的山路上,根本沒辦法集中所有注意力。
看到方傑如此無奈的打法,敵將只得止住攻勢,槍身一擺,槍桿直接朝方傑抽去。此時的槍桿蘊常的力道極大,雖不至於致死,但被抽到傷筋動骨是少不了的。
方傑毫不所懼,收回方天畫戟往地上一駐,整條方天畫戟戟棍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敵將所抽的槍身也剛好抵達,實打實的與戟棍撞擊在一起,然後槍身瞬間彈了回去,而戟棍則絲毫不動。
敵將借力打力,一轉身加上反彈回來的力道再加上自己的力道,槍身更加飛快的從另一側抽來。
方傑站定不定,突然腿一抬,一腳踢在方天畫戟的戟棍上,整條長戟如飛一般直奔敵將胸口。方傑這招完全以傷換命,以骨折換取敵將的性命。
此時拼的便是氣勢,面對如此凶悍的打法,敵將明知撤回長槍會受傷但還是義無返顧的撤槍抵擋,雖會受傷但總比丟了性命來的強。
宋代的風氣便是如此,文官愛財、武官怕死。活著即便重傷官位照樣還在,該拿的俸祿照樣拿,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為了這小小的賊寇丟了性命可不划算。
「彭」
敵將連人帶槍直接被方傑勢大力沉的一擊擊的向後退去,整條長槍在手裡『嗡嗡』作響,看起來有些拿捏不住,手中虎口滲出了一絲鮮血。
「咻」
一陣破空聲襲來,方傑連忙揮戟格擋,敵將趁機向後退去,不給方傑趁勝追擊的機會。
「斬此酋者,官升一品,賞銀百兩。」
方傑打的還未過癮,還想繼續邀戰,可官兵卻不給方傑機會,沒有什麼紀律,一窩蜂的狂湧過來。
管升一品,白銀百兩。
五千官兵損失瘋狂了起來,這可是兩浙路都監顏坦親口所說,當著五千官兵面前所說。別人豈敢貪墨功勞,不似以前拚死拚活功勞都被搶走。
「殺」
震天的喊聲響起,接著是一雙雙貪婪的眼神。
方傑頓時被嚇了一跳,立即轉身就跑,嘴裡不忘喊道:「風緊,扯呼。」
一回到簡易營寨,方傑頓時發現自己手下一百號人跑得乾乾淨淨,那速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武公子,不知官兵是否會上當?」
站在鹿寨溝山頂上,方臘有些猶豫問道。雖說不滿朝廷現狀,但卻知道朝廷的官兵可不是吃素的,打不過大遼國,卻能將西夏打的連連求饒,更別說自己這些烏合之眾。
「聖公放心,小明王武力絕倫,乃天生的戰將,此番出戰必能擊殺數位軍官引得官兵怒火中燒,不殺小明王誓不罷休。」
武大郎這話有七八層把握,相信小明王方傑的實力,更知道官官相護的道理。
能一起出來征戰的官員絕對同屬一個派系,關係錯綜複雜,只要有一個被方傑打傷打死,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武大郎不怕官兵不上當,就怕小明王跑得不夠快,如果逃得不夠快被官兵抓住絕對是五馬分屍的下場。
「來了,終於來了。」
方臘身邊的親衛看到隔壁山頭上揮舞的旗幟,立刻抱拳對著方臘說道。方臘一聽便知道侄兒方傑離此地已經不遠,只因山林樹木茂盛,看不到方傑的身影,不過官兵那震天的喊聲卻由遠及近。
「吩咐下去,各就各位,成敗就此一舉。」
方臘對著身邊的親信說道,親信立刻跑到山頭學起布谷鳥的叫聲,三遍之後方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