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武大郎心滿意足的從潘金蓮的房屋裡走了出來,雖然兩條腿有些微微發軟。那吊睛白額大虎的虎鞭威力真是不小,才幾天功夫差點就把武大郎給憋瘋了,現在想想房間裡癱軟如泥的幾個女人,武大郎不由『嘿嘿』偷笑。
武大郎自個摸去廚房隨意找了些東西墊墊饑,又吩咐下人煮了些米粥讓僕人端過去,省的金蓮她們餓著。
做完這一切,武大郎便來到前廳衙門大堂,發現蔣敬早已坐在大堂一側處理著公事,周押司等人都居一側,就連大字不識一個的九尾龜陶宗旺都站在一邊對著案几上放放著的東西指指點點,還不是的發出爭執。
「蔣縣尉,黃河之水流經本縣西面和北面,若需引水,何不從黃河支段入手,方便快捷,更無人為之阻?」陶宗旺這一大老粗,在邊上建議道。另外的東西他不懂,但論到耕田開地,引水挖渠這些,那是一個在行。
「不妥,不妥。自五代始,滔滔的黃河曾經兩次決口,滾滾河水傾瀉到梁山腳下,並與古巨野澤連成一片,形成了一望無際的大水泊,號稱『八百里梁山泊』。如我等引黃河之水,不需幾年,此地亦如梁山一般,洪水肆虐、農田被淹、百里之內荒無人煙。」蔣敬搖搖頭,黃河之水雖好,卻不是那麼好用的,此事弊大於利。
梁山泊地處黃河下游、汶水和濟水匯聚地,謂之澤國。梁山泊形成於五代,綠柳垂岸,粉荷滿地,水鷗翔集,風光宜人,別稱小洞庭。唐宋不少文學家來梁山泊泛舟暢遊,飲酒賦詩。蘇轍在《夜過梁山泊》中留下『更須月出波光淨,臥聽漁家蕩漿歌』的優美詩句。梁山泊雖好,但卻是黃河之水吞噬了無數的生命、良田才形成的,蔣敬可不想將鄄城變成水泊之地,做這般讓後人唾棄之事,雖不能名揚千古,但亦不想遺臭萬年。
「哥哥如何是好,旱災雖解,但此地水源仍有不足。即便我等能安然度過今年,可土地已失肥力,如何養得活千萬百姓,更何況尚未可知的天災。」農民才明白農民的苦,陶宗旺雖然被武大郎指派當了鄄城的官,但骨子裡卻還是將自己當成拚命百姓,指著田地過活;將心比心,心中的焦急油然可知。
「老龜莫急,此事易耳;鄄城乃寶地,世人不知,何其憾也。雷澤,亦稱雷夏澤,故址在今鄄城縣東南境。《尚書·禹貢》:『雷夏既澤,澭、沮會同。』亦謂之曰,澭水、沮水匯流而注入雷澤。此乃史書對於雷澤的最早記載。《山海經》:「雷澤中有雷神,龍首而人頰,鼓其腹則雷。」故名雷澤,此乃雷澤之名的由來。漢代雷澤在濟陰成陽縣西北。隋於成陽置雷澤縣。唐《括地誌》載:『雷澤在濮州雷澤縣郭外西北。』漢成陽縣其西北則是今鄄城縣東南境的閆什與引馬南部一帶。
三千年前的雷澤至唐末五代初尚存。雷澤源自澭、沮水,五代以後河流經此,二水為河沙所陷,久之源水不繼,雷澤逐漸失去了昔日的規模,因此對它的記載逐漸減少。」蔣敬沒有直接回答九尾龜陶宗旺的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雷夏澤,縣尉大人竟知此事?」蔣敬話音落下,未等陶宗旺明白過來,周押司不禁驚呼道。
「周押司也知此事,何不道來,以解老龜之惑。」蔣敬輕捻鬍鬚道,不知為何,做了縣尉以後,便慢慢養成了這個習慣。
「祖上有傳言,雷夏澤乃神仙居所,不知何故,回返天庭便消失無蹤,隨即夏雷澤亦為之斷流。去年天災,我等組織鄉民前往,想要掘開泥沙土石,疏通澭水、沮水,灌溉莊稼、望以此度過旱災。命人前往勘察,卻不料泥沙土石所阻之地竟為引馬集,此地確是山賊土匪聚集之所,少時千百號人,多則三千有餘,非我等可力敵。」周押司搖著頭苦笑道,心有餘而力不及。
「為何不上報,讓朝廷點齊兵馬,剿了這伙為非作歹之徒?」陶宗旺口直心快的問道,不過隨即一想,自己還真夠天真的,才當官幾天,就忘了自己以前也在黃門山幹這一行的,只是自己只劫富濟貧,沒他們這夥人喪盡天良。
「屬下何嘗不想,將此事稟報於縣令,可誰知他懶得理會,還將我等趕出公堂,繼續藏於溫柔鄉之中。」周押司氣憤道,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無奈,就因為這般未能解決水源問題,導致天災之下無解決之法,路由餓死之骨,慘死無數。
「如此狗官,見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不知道救濟;還增添苛捐雜稅無數,讓百姓沒了活路,不斬他狗頭真不痛快。」陶宗旺心有所感,憤憤道;雖然是耕田的百姓,但陶宗旺卻有一副火爆的脾氣,否則也不會落草。
「老龜莫要動怒,此事既已發生,那狗官也已命喪黃土,就此作罷;我等還是先行派人挖渠引水,灌溉農田,否則錯過春耕,耽誤一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死於飢餓。」武大郎看到陶宗旺氣憤不已,忙出來勸道。
「大人。」周押司等一眾衙役看到武大郎過來,馬上行禮道。
「太陽都快西照,大郎哥哥總算起床,可累死我等。」蔣敬可沒那麼好,見武大郎過來,不禁打趣道。
「大郎哥哥。」陶宗旺到是老實人,直接喊了一聲。
武大郎直接蔣敬的話過濾,轉頭對周押司吩咐道:「周押司,今日正午應該有上百車糧食運到衙門,盡快準備好倉庫,同時加大賑災施粥力度,爭取讓百姓難民吃飽一些。不消多日,便有足夠的糧食從鄰縣運來,足夠撐到秋收。」
「大人,此事早已準備妥當。」周押司抱拳回道。
「哦,周押司能未卜先知?」武大郎奇道。
「小賊和高寵昨夜已和我提到過,我便命周押司先行準備,以防措手不及。」蔣敬摸著鬍子道。
武大郎一點頭,有這麼幾個得力助手,自己辦事真夠輕鬆;雖說有些越廚代庖,武大郎卻一絲都不在意,自己幾斤幾兩武大郎很清楚,有些事還是要專業人士來辦才行。
「那挖渠之事?」武大郎不放心的又問了一聲。
「大郎哥哥安心,上次大郎哥哥提過以工代賑之事,敬覺得完全可行,既解決挖渠勞力,又省的大伙吃飽沒事幹游手好閒。」蔣敬將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讓武大郎全完放心。
「縣尉大人,那聚集於引馬集之地的匪賊該當如何,我等可無兵馬剿之。」周押司提出異議道,不解決匪賊問題,根本不可能安心挖渠。
「周押司放心,那群烏合之眾早已不復存在,安心挖渠即可。」蔣敬信心滿滿道,此事在場只有武大郎等人知曉,卻不能說給周押司他們聽,否則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