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外,孫立孫新帶著上千號人匍匐在城外的草地上,身上都蓋著樹枝,靜靜地看著南城門上的反應。至於為何這般,全都是武大郎想出的餿主意,怕讓守兵發現,就學著特種兵一般不帶火把,直接從千米外就匍匐前進,可讓人受了一番折磨。不過苦有苦著,到了城外兩百米處,敵軍楞是沒有半絲發覺、起疑。
「哥哥,城門上掛起了三盞燈籠,是時候出發,希望樂和那小子沒弄錯。」孫新嘴裡咬著草根,無聊的看著城牆,心裡不停地罵著樂和那臭小子。突然發現約定的暗號,迫不及待的對著孫立說道。現在日子還沒到夏天,夜裡躺在野外的草地上畢竟有些涼颼颼的。
「放心,那小子錯不了,難道他想看著他姐姐守寡不成。」孫立見事情順利,也忍不住開玩笑道。他們現在是前軍,隨時需要攻打南城門,等到城門打開便去捉拿李府主人李文山。
「兄弟們,隨我沖。建功立業、榮華富貴、就在此時,隨我殺。」孫立率先起身,身先士卒,朝南城門趕去。
隨著孫立的喊聲,南城門也應聲『吱嘎、吱嘎』慢慢被打開。到孫立趕到門口,大門正好全部被打開,裡面閃落著橫七豎八的人體。孫立也不在意,在一個手臂上綁著白色布條的漢子的帶領下,直接往遺直鄉的城正中趕去。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孫立只要在第一時間趕去李府抓住李府的家主和家眷,便可兵不血刃的拿下此城。
這可是登州團伙在武天王手下的第一仗,以後是吃肉還是喝粥就看著一次了,所有人都磨拳霍霍,想多殺些敵人以作晉身的投名狀。
半夜子時,城南的路上根本沒有半個人,孫立領著人馬一路無阻,緊趕快趕一刻鐘,便已趕到了燈火輝煌的李府大宅。看到一群目瞪口呆的莊兵們,孫立二話不說,直接提鑭衝殺入人群,左砍右撩、上劈下攪,殘臂斷肢,隨意紛飛,竟如入無人之境,直殺得李府人仰馬翻。
此處莊兵亦有五百餘人,雖不是正式驍勇善戰之士,但對付一般賊寇倒也綽綽有餘。乃是李文山特意留守此處,起居中策應之用,還特意派下自己心腹大管家統領,隨時等候自己命令。
「爾等何人,竟敢在李府撒野,還不速速就擒。」
孫立孫新兩兄弟殺的正酣之時,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怒喝聲,抬頭望去,只見李府之中出來一管家打扮,怒氣沖沖的對著孫立等人喊道。
「兄弟們,別手軟,給我殺。」
聽到那管家的喊聲,李府的人手上的動作明顯一頓,孫新見此機會,手上的動作不由更猛了幾分,如此天賜良機豈能錯過,當下招呼兄弟們殺的更歡。
李府管家見此,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不由怒氣攻心,眼睛圓瞪、手指一直不停的指著孫立等人,彷彿想要將他們碎屍萬段道:「逆臣賊子,竟敢謀逆、人人得而誅之,將他們給我大卸八塊,剁碎了胃口。」
「哥哥,那人管家當久了,腦袋不會有病吧?」孫新砍翻了面前的幾個李府莊兵,翻了個白眼回頭對孫立問道。
「也許。」孫立百忙之中回道。不是敵人夠強,而是孫立在梁山中鬱悶已久,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當然要發洩一番,而眼前的李府莊兵正是那群倒霉鬼。
「那人太聒噪和,我先一槍挑了於他。」孫新說罷,直接朝那管家所在方向殺去,眼前的莊兵在他眼裡如雞狗般,毫無威脅,不待幾個呼吸,便直接一槍挑了那管家。
「敵酋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敵酋已死,還不速速投降。」
「敵酋已死,還不速速投降。」
孫新見場面上的莊兵都聽從管家的話,心想肯定積威已久,當即用槍挑起管家的屍身,大聲喊道。
孫新的話語一落,便立即有梁山嘍嘍大聲喊道。攻心為上,這是所有山賊土匪必學的技能,每次幹掉對方的老大,隨意扯上幾嗓子,就能兵不血刃的讓對方丟掉手中的武器,乖乖的投降。
這方式當真不錯,有些膽小的莊兵一看到如此情景,立馬扔掉手中的兵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有一就有二,連續成片的莊兵丟掉武器,蹲在地上投降,大氣都不敢出。轉眼睛,抵抗的莊兵消失不見,只剩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俘虜。
「二弟,你帶二百兒郎圍住李府,除了武天王,莫要讓任何人出入,可有異議?」孫立繳獲了俘虜的兵器,又將他們全部捆綁好,分出了兩百人與孫新,自己點齊剩餘的三百餘人,準備朝東城門趕去。
「哥哥放心,百餘人足矣。剩下的兄弟都跟隨哥哥去城東,敵軍數量可不少。」孫新示意人數足夠,希望孫立多帶些去,以保萬一。
「放心,有樂和那小子的妙計,三百人足矣。」孫立不待孫新反應,便已出發
「豹將軍何在,多謝豹將軍配合,我等才能輕鬆入城,兵不血刃拿下李府。」來到東門城牆,孫立便差人大聲喊道,至於有沒有看見李文豹,就不關孫立的事。
「哼,爾等賊寇、不知廉恥,竟敢擅闖聖上御賜之地,該當何罪,還不速速就擒,以免株連九族?」城牆上並沒有李文豹的回聲,只傳來一陣憤怒的話語:「還有你,吃裡扒外的東西,妄我對你們兄弟幾人苦心栽培,來人,給我砍了餵狗。」
「哥哥,冤枉啊。」李文豹心裡滿腹委屈,自己根本未曾和人聯繫,李文山哥哥竟不問是非就要將自己斬首,當下辯解道。
李文山一句話也不說,當即抽出寶劍不待李文豹反應,直接一劍插進李文豹心口,心狠手辣看的身邊的將士不禁心寒。
「哼,御賜之地,不知誰人鳩佔鵲巢,為禍鄉鄰。」不等孫立反應,弄堂裡面傳來一陣冷哼,接著撲天雕李應隨著幾人出來,面目深冷的看著城牆上的李文山。
「我道是誰,原來是李家餘孽,虧得先父還放你們一條生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以為區區三百餘人就想奪權,真是自尋死路。來人,給我拿下。」對於李文山來說,城外的梁山匪寇來的再多也不要緊,他們最多殺人劫財,不用多久就會退去;但李應可不一樣,他可是李家最正統的嫡子嫡孫,只要他還活在世上,遺直鄉真正的主人永遠都輪不到自己頭上,當即只留下百餘心腹之人留守城門城牆,讓剩下的千百號人全都圍堵李應等人。
「哈哈哈哈哈,從此以後只有我才是李復古最正宗的後人。殺、給我殺。」李文山本以為今日是遭劫之日,沒想到禍福相依,天上竟掉了一錠金元寶。只要殺了李應,即便遺直鄉被滅,自己只需亮出李復古的名頭,完全可以東山再起。
「吱嘎、吱嘎」
隨著城門打開的聲音響起,李文山的笑聲戛然而止,不禁回頭望去,只見一瘸腿老頭正倚靠在門邊,笑咪嘻嘻的看著自己。
「你是何人,為何打開城門,該當何罪?」李文山憤怒了,天堂地獄就一線之隔,自己就差一刻鐘而已,只要自己殺了李應,然後帶人出逃,天高地闊任自己遨遊。
「少爺,老朽信不辱命,有生之年總算能見到少爺重掌遺直鄉,相信老爺地下有靈,一定會感到欣慰。」瘸腿老人無視李文山的存在,遙遙對著李應拜道。
「李伯無須多禮,家父早有吩咐,讓應兒以晚輩之姿對待李伯,這幾十年苦了李伯。」李應哪裡敢受,這李伯為了李應一家落魄了幾十年,可謂勞苦功高。
「弟兄們,隨我殺。」
城門已開,城外五百號梁山好漢衝進城來,與孫立等人會合,將早已是喪失鬥志的李府莊兵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