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教頭,你也在啊,不知昨晚詐門怎樣,有無成功?」
到了晚上,武松遣人通知武大郎去大營商討對策,武大郎在營帳門口碰到欒廷玉,這時才記起來自己昨晚交給他的任務。
「大人,卑職無能,未進城門便已被守城兵丁識破,還挨了不少箭支。」欒廷玉不好意思的回道,第一次任務就糗大了。
「兄弟們有無傷亡?」武大郎關切的問道。
「幸的守城的兵丁是個新手,一識破我們便大喊大叫,讓我們有了反應的機會,才得安然無恙的返回;否則傻乎乎的進了城來個甕中捉鱉,那才叫可憐。」欒廷玉心裡大為感動,武大郎首先問的竟然是自己等人的安危問題,而不是責罰。
「那便好,那便好,一切都是我的錯,沒考慮周全。」武大郎真誠的說道,還真怕他們出了什麼事。既然沒事,武大郎就想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讓敵軍們知曉,當即問道「你給我說說,對方是如何識破我方計謀?」
「哎,都是那些見鬼的暗號。本來我等已騙得守城兵丁的信任,最後關頭盡讓我們對出暗號,可我們也不知暗號為何。」欒廷玉鬱悶的搖了搖頭,歎氣道。
「是何暗號,說來聽聽?」武大郎好奇道。
「天王蓋地虎。」
「簡單,寶塔鎮河妖。」武大郎不假思索道。
「猛子也是這般回答,可是換來的卻是城上的弓箭。」欒廷玉苦笑道。這麼經典的暗語誰都會,可下面接的偏偏不是這句,不是糊弄人嘛。
「哎,敵人想也不笨,是我太自負了。看來樂和兄弟說的說錯,我是考慮的太簡單。」武大郎現在完全相信樂和的話,說來帶有諷刺的味道。
「大人,武天王讓大家來此,不知有何要事?」欒廷玉見武大郎自個嘀嘀咕咕不知道說啥,擋在門口不動,忙問道。
「啊,哦。我想二郎肯定是召集大家商討事宜,如何破了遺直鄉。」武大郎大大咧咧的說道,這事怎麼瞞都瞞不了人。
「呵呵,那大人豈不又要大顯身手。」欒廷玉笑著說道,昨夜的空營計當真不賴,殲滅了所有來犯的敵軍,而且自己損傷可以忽略不計。
「哪裡哪裡,這不過是瞎貓碰見死耗子,不值一提。如果我真有那本事,豈會連累你等昨夜陷入險境。」武大郎實話實說道,經過樂和那一番提醒,武大郎對自己實在是瞭解透測了。誰說古人不聰明,自己如果沒武松這靠山,早被人賣了還幫他們數錢。
「此番怨不得大人,大人太過謙虛。我們這就進去,怕武天王等急了。」欒廷玉聽到營帳裡傳來激烈的議論聲,提醒武大郎別在門口拄著,是時候該進去了。
「欒教頭,你等先行進去,我等之人尚未前來,稍後便來。」武大郎挪了挪身子,示意欒廷玉等人先進去。
「不知何人,竟有幸得大人青睞?」聽到武大郎說在門口等人,欒廷玉來了好奇,不禁問道。
「額,欒教頭,此人與欒教頭有隙,還是不知為妙。」武大郎這才想起欒教頭和登州那夥人有過節,怕欒廷玉心裡難受,只能這般說道。
「是我師兄孫立這廝。」欒廷玉一聽,立馬猜道。
「雖不准,亦不遠也。」武大郎歎道。
「那是何人?」欒廷玉疑道。
「孫立其妻舅,鐵叫子樂和是也。」
「此人,名聲不顯,未曾聽過。」欒廷玉更是奇道。
「大破祝家莊便是此人之計,還只是靈光一閃而已。」武大郎這般說道,雖然勾起欒廷玉的傷心事,但必須面對。
「竟然是他,兩軍交戰、各為其主,罷了罷了。」欒廷玉閉上眼睛,喃喃自語。
「如今二郎兵馬雖強,勇武尚可,但計謀不足;為兄無奈,只得絞盡腦汁為其尋找人才。此人雖有過節,但不失為大才。」武大郎忙將事情講清楚,可不想給欒廷玉心裡留下什麼疙瘩。
「大人真是用心良苦,乃武天王之福。但大人如何保證此人能忠心不二,為武天王出謀劃策。當初祝家莊內我惜師兄他們武藝,熱情款待,卻不料背後一刀,砍得我心腸寸斷。」欒廷玉好心提醒道,怕武大郎也上同樣的當。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你看登州幾人處境如何?」武大郎答非所問,反而反問道。
「賣友求榮,遭人唾棄,雖上梁山,但只怕日子不好過。大人此舉,屬下倒是明白。」想到此處,欒廷玉心裡不知怎麼的,突然高興起來了。讓你們出賣我,想讓我做你們的投名狀,真是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本來你們的武藝在梁山上絕對混的好好地,可現在到哪都受人白眼,不敢重用。
「明白就好,梁山水大,絕對有此人發展的舞台,到時候就算趕他,他都賴著不走。」武大郎信心十足道,梁山好漢大鬧大宋的時候不遠了。
「大郎哥哥恕罪,我等來晚了。」
遠處,傳來樂和那笑呵呵的聲音,真不知道哪來那麼好的眼力。
「大人,屬下先行進去,省的尷尬。」欒廷玉聽到聲音,不禁眉頭一皺,然後跟武大郎說了聲,便直接進了營帳。
「去吧、去吧。」武大郎手一揮
「諸位兄弟,昨日一戰,李府主力傷亡殆盡,勝利就在眼前,但李府城牆依然完好,不知各位有何想法,能讓兄弟們兵不血刃的拿下此城?」
武松坐在主位,撲天雕李應則坐在左側上席,後面跟著的便是其僕人鬼臉兒杜興,後面則是武松的手下將領。病尉遲孫立和其兄弟孫新則暫居左側末位,不是武功不行,而是和其同坐為恥;至於母大蟲顧大娘、解真解寶兩兄弟及鐵叫子樂和則根本沒有進帳篷的資格。
「此等小事,武天王何須著急,既然李府主力全滅,我等強攻就是,不出一個時辰,遺直鄉必破。」杜興看下面都在沉思,好像很是為難,心直口快道。
「不妥不妥,守城容易攻城難,即便攻下,兄弟們傷亡太大,何況此番勝利在即。」武松一聽,直接搖頭道。如果敵軍主力還在,無計之下唯有硬碰硬,但此番勝利在望,沒必要讓兄弟們白死。
「武天王,俺雖知道你心疼兄弟,但戰場上可無婦人之仁;如果能拿下遺直鄉,兄弟們便死得其所,杜興甘為前鋒;武天王只需給我一千兵馬,明日午時必破遺直鄉。」杜興大大咧咧上前請命道,一千兵馬攻擊殘軍,即便傷亡對比一比三,照樣能拿下,何況武天王的兵馬強悍,根本無需這般損傷。
「此計再議,不知眾位兄弟還有何計策?」武松不想打擊杜興,便將此事暫且擱下,詢問他人。
「武天王,你也知我身世,家父本乃李家家主,卻被二叔搶奪家主之位,如今雖已離開三十餘載,但忠心之人亦有幾人;天王如有好計策,應便擱下老臉,遣人告知,裡應外合,必破李府,為家父報仇。」撲天雕李應見武松不答應杜興的請命,唯有出聲道。李應既想替家父報仇,但卻又不想暴露父親在城裡埋下的內應,畢竟忠心耿耿埋伏了幾十年,李應也不想讓他們受到傷害,但此時無奈,只能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