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漆黑的夜裡,一陣陣吆喝聲打破了寧靜,隨之響起的便是十數匹馬兒的鐵蹄聲。
「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巡邏的莊兵李小牛打著哈欠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人,滿心的牢騷,抱怨這群傢伙吵醒了自己的美夢。
「我乃龍將軍座下欒廷玉是也,將軍中計被困,特遣我們幾人回城求援。還不快點打開城門,讓我稟報家主大人。」城牆下,欒廷玉滿臉焦急的喊道,彷彿真有此事一般。
聽到這句話,李小牛頓時打了個哆嗦。龍將軍是誰,他可是鄄城最厲害的將軍,遺直鄉的守護神啊,若連他都中計被困,那還有何人能救他。當下伸出腦袋仔細的觀察下面幾人的相貌,希望能認出一二。可是下面黑燈瞎火,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幾個人影,而且身形頗有幾分狼狽的模樣,應該不會有假。
「大人請稍等,小的馬上開城門。」李小牛哆哆嗦嗦的喊道。
「快點。」欒廷玉不耐煩的喊道。
「小牛,下面何人這般吵鬧,攪得老子都睡不著覺?」此時,另一年長的莊兵沒好氣的問道。
「張哥,下面是龍將軍的親隨,據說龍將軍中計被困,讓他們出來求援。」李小牛如實說道,這張哥乃是他們一對的隊正,平時也對他們頗為照顧。
「身份確認與否,還有暗號?」張哥雖然有些偷懶,但畢竟是老油條,經驗老道。
「對不住,張哥,我被嚇住,早已忘了。」李小牛坦誠的回道:「這就問來?」
「去吧。」張哥笑了聲,自個又找了個地方窩了下去。
「城下的大人,在下自有職責在身,請勿責怪。若能接上暗號,屬下即刻開門,『天王蓋地虎』。」李小牛大聲喊道。
「寶塔鎮河妖。」城下的人不禁思索立即接道。
「鏘、鏘、鏘、鏘」
李小牛馬上敲起鑼鼓,大聲喊道:「敵襲,快來人呢,有敵人」
「什麼,快,快起來,快放箭。」張哥一聽鑼鼓聲,立馬趕了過來,立即拿起弓箭對著下面就射了下去。
「欒教頭,看來敵人識破了咱們的計謀,不如趁早撤吧。」剛才接暗號的人鬱悶道:「天王蓋地虎,下面那句不正是『寶塔鎮河妖』嘛,怎麼可能不對。」
「此事已無可能,咱們撤。」欒廷玉看眼前之事不可為,當即乾淨利落的說道。
「咻。」
箭支的破空聲在黑夜裡顯得尤為刺耳,刺破了黑夜,不等欒廷玉等人策馬回轉,便瞬間飛向他們。
欒廷玉用鐵棒一劃,直接『啪』一聲將箭支拍落。
「走。」
「哥哥,好消息,好消息。」帳篷外,武松興奮地大喊道。
「誰啊,那麼吵,天都還沒亮,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武大郎翻轉了身子,繼續呼呼大睡。
「哥哥起床啦。敵將果然中計,來犯之敵全被我們所滅,哈哈哈哈。」武松仍然興奮的喊道。
「滅了就滅了,被打擾我睡覺,好睏啊。」武大郎含含糊糊的說道,說完又沒了聲響,不一會便傳來震天的鼾聲。
「這,呵呵。」武松輕笑一聲,無奈轉頭去找其他人了
翌日,武大郎起床時已經日上三竿,發現人數少了很多,而且都忙得不可開交。
「早啊,小賊,出什麼事了?」武大郎感覺奇怪,看到時遷窩在某個角落啃著雞腿,忙上前拉住他問道。
「哥哥難道不知,昨晚李府前來偷營。」時遷回道,然後繼續低頭咬著雞腿。
「然後呢?」武大郎焦急的問道,難道自己想錯了,害得自己這方死傷慘重,怪不得少了這麼多人。
「慘不忍睹啊、慘不忍睹」時遷本來咬著雞腿,但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沒了胃口,只是搖頭晃腦的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武大郎氣急敗壞地問道。
「大郎哥哥難道不知,我以為武天王昨晚便已知會大郎哥哥?」時遷好奇地問道。
「昨晚,好像是有人叫我,擾人清夢,我還以為是誰如此無聊作弄於我。」武大郎搖著腦袋說道,記得自己做夢時是有人在叫我,本還以為就是個夢呢。
「大郎哥哥你沒醒?」時遷臉色古怪的問道。
「當然沒醒,我還以為在做夢呢。」武大郎面不改色的回道。
「怪不得後來看到武天王那臉憋屈的,笑死我也,哈哈哈哈。昨晚敵將果真中伏,被我們來了個甕中抓鱉、火燒連營,最後生擒敵人一千六百有餘,其餘全部剿滅。」小賊時遷笑過之後,終於說到了正點上。
「我方傷亡如何?」武大郎對對方死了多少不關心,畢竟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敵人不死就是自己這方死,當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但好歹是後世的靈魂,對於人命看得很重。
「我方幾乎兵不血刃,死亡的只有十五個,受傷的倒不下二百。」時遷笑呵呵的回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現在這樣的比例就是絕世名將也做不到,是該自足了。
「我方既無大礙,那麼人呢,今日怎會如此空蕩蕩?」武大郎明白戰爭的殘酷性,也不多說,隨口問道。
「當然是在休息,哪像大郎哥哥雷打不動,他們就算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時遷回道,對這些漢子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就是武天王所帶的兵,不知比朝廷養的酒囊飯袋強了多少。
「大郎哥哥,你以後能否別讓武天王用火攻,難受。」時遷突然想起了什麼,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起來,虛弱的說道。
「為何?」武大郎好奇的問道,火攻可以很有效的減少自己這方的傷亡。
「嘔,大郎哥哥,我若不是餓的不行,才不會吃肉呢。昨晚都是烤肉的味道,而且是人肉,聞得我到現在都想吐,嘔。」時遷雖然偷過東西、盜過墓,但卻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