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孫新與暴怒的李文龍交手了幾次,雖然表面上勢均力敵,但有苦只有自己知道。孫新感覺握槍的雙手不時的顫抖,手中的爛銀花槍有些拿捏不住,隨時都有可能脫手而出。
「哥哥助我,這廝本領高強,力大無窮,不好對付。」孫新沒有辦法,現在哪還管得了臉面,只能向哥哥孫立求助,總比喪命強的多。
孫立早就備馬以待,隨時上場策應弟弟孫新,就是怕上去害弟弟丟了面子。如今弟弟既然開口,自己這自然沒什麼顧慮,當即拍馬上前,左手烏龍壓雲槍、右手虎眼竹節鞭,端的是威武。
「你這賊廝好生無恥,竟敢趁我家兄弟力疲之際偷襲我兄弟,看官爺怎麼教訓你。」孫立原是登州兵馬提轄,善使鐵鞭、鋼槍,精熟弓馬,江湖上人稱『病尉遲』,海邊的賊寇遇見他,都望風而降。為了救解珍、解寶兩兄弟,被弟弟孫新、弟妹顧大娘和小舅子樂和騙了聯手劫了大牢,丟了官只能落草,滿肚子的委屈正愁沒地方發洩。
孫立策馬上去,烏龍壓雲槍和虎眼竹節鞭一股腦的往李文龍的身上劈頭蓋腦的砸去,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李文龍也絲毫不懼,手中的兩條金蜈鑭毫不示弱,『砰砰乓乓』的回敬個不停;而孫新則趁機離了戰場,架馬回營休息去了,畢竟現在兩手都麻了,在場上只能添亂。
「孫新,你怎麼樣,沒事吧。」顧大娘見丈夫孫新跑馬回來,忙關切的問道,要知道孫新這人最愛打架鬥狠,若非差距太大,根本不會向哥哥孫立求助。
「沒事,力竭罷了,雙手到現在還麻著,真不知道那廝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孫新借口顧大娘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歎了口氣罵道。
「那就好。」剛才孫新向孫立求助的時候,顧大娘就打算帶著解珍、解寶還有樂和等人上去接應,但想想自己幾人的本事,怕上去變成添亂,就只能按耐住。
武大郎看著場中兩人的打鬥,不分勝負,便向欒廷玉問道:「欒教頭,你看這兩人誰會贏?」
「前三十回合應該不分勝負,之後就不好說了。」欒廷玉看著兩人的打鬥場景,如實的說道。
「換成是你,幾個回合能擒下對方?」武大郎好奇道,自己這護院教頭可是有萬夫之勇,在祝家莊時連敗梁山好幾員大將,若非用計,這真不好拿下他。
「生擒敵將有些麻煩,若是對方沒什麼殺手鑭,十合之內必取其首級。」鐵棒欒廷玉自信十足道,眼前的敵將還真不入他法眼。
若說對手,老一輩的就不說了,現在最想挑戰的就是周桐大師的徒弟,人稱槍棒第一的盧俊義和其師弟史文恭,還有他們的小師弟豹子頭林沖。只是盧俊義盧員外安心做富家翁,甚少出手;而史文恭不知為何,下落不明;還有一個早已落草梁山,是現在東家弟弟的兄弟,自己也不好貿然挑戰。
場上打鬥的兩人打的樂火朝天,武大郎卻看的瞌睡連連,對這種打鬥真的不怎麼上心,畢竟沒有遊戲裡所發的大招華麗霸氣。反觀其餘人個個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上場去拚鬥個幾十回合,不過很多人只能想想,沒那個本事上去也只能丟了小命。
武大郎閒著無聊,見高寵左手臂綁著紗布來到身邊觀看陣前的比鬥,隨口問道:「高寵,你說他們兩人本事如何?」
「我不如也,不過再給我兩年時間,必定能完勝他們。」高寵話裡充滿著自信,自己年紀小,身子骨還未長成,還有很大的潛力沒有挖掘,此番比鬥雖然凶險,但對自己的影響卻異常深刻。
「還真老實啊,要是換我,要麼撒石灰、要麼給他們的坐騎下點巴豆,再不濟叫上幾十號人拿強弩對準他,看他們還怎麼牛。」武大郎吃味道,看別人槍裡來刀裡去的,瀟灑的可以,自己這身板只能遠遠望著,心裡十分不平衡。
「掌櫃的,他們都是厲害的人物,江湖經驗豐富,可不會陰溝裡翻船。」高寵老實說道,心裡對武大郎說的這些十分不屑。
「怎麼可能,鐵牛和王矮虎不都拉了個稀巴爛嘛,那王矮虎還是個山寨頭領呢。」武大郎撇撇嘴道,只要用的好,什麼都有可能。
「掌櫃的,你現在都朝廷命官,怎麼還盡想這些旁門左道啊。」高寵用完好的右手拍了下額頭,自己這掌櫃的不知道怎麼想的,都穿上了官服怎麼腦袋裡儘是些餿主意啊
就在武大郎、高寵胡言亂語的時候,陣中比鬥也有了變化,孫立與李文龍交手了不下三十回合,不分勝負。
「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陣中的兩人都熟悉了對方的招式套路,一眨眼的時間又一次策馬迎擊,李文龍的一隻金蜈鑭隔開了孫立的烏龍壓雲槍,李文龍的另一隻金蜈鑭則被孫立的虎眼竹節鞭壓住。按本來行事,這一回合就此結束,雙方不相上下,然而就在此時,孫立卻發現李文龍那醜陋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心中不由大驚。
武大郎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孫立座下的戰馬嘶喊一聲,便倒地身亡,而孫立則落地一滾,手持烏龍壓雲槍與李文龍對峙著。
「哥哥小心,大娘、小叫子、解家兄弟,隨我上。」孫新見哥哥倒地,心裡不由大急,不顧自己力竭未緩,便提上爛銀花槍策馬狂奔而出。
「哼,如此莽撞,與送死何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攔住了正要上前救人的登州眾人。
「姓欒的,你想做什麼?」孫新急得要命,若非還有一絲理智,早就提槍就刺了。
「沒什麼,救你們一命罷了。」欒廷玉冷清的回道。
「不要你假惺惺的,上次是我們不地道,日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現在還不快讓開,我家兄長都是為助你才落得這般處境。」孫新現在熱鍋上的螞蟻還急,自家兄長為自己接下了對手,自己卻中了暗算掉下了戰馬,處境十分不利。
「他若這幾個回合都接不下來,死了活該,省的日後墜了師父他老人家的名頭。」欒廷玉邊說邊趕著戰馬慢慢向前,一點都不在乎孫立的死活。
「你」孫新被欒廷玉的話氣得差點吐血,不過看他這架勢應該是去救自家哥哥,只能忍住心中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