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了所有事,武大郎又覺得無事可做,便自個呆在房間思考問題,關於武力方面的問題。古代很多事情靠的就是武力,自己在梁山上為什麼就那幾個朋友,就是因為他們武力值低,技不如人,所以才跟自己瞎混。像林沖、秦明、花榮、李俊等身手不凡之人,即使是看在武松的面子上,也最多和自己道個喜,根本不可能和自己深交。
想想自己這幅身板就算了,這麼矮的身高拿槍還不如別人的大刀長,練個百八十年都不是別人的對手,除非能擁有土行孫的遁地術,才有可能。
至於為什麼拿土行孫作比較,因為武大郎覺得自己和他很像,都是五短人士、蠶豆眼、掃帚眉、蒜頭鼻、香腸唇,雖然自己打心底不願承認,但每次洗臉的時候水面都深深的嘲笑了自己。
自己不行,那自然要從邊上的人下手,趙馨兒、扈三娘、高寵、欒廷玉,本領個個高強,但好漢架不住人多,千軍萬馬之中你再牛也沒用,準被人射成篩子,除非你有子龍附體,才能殺個七進七出。就鄄城衙門都被李元寶派人用弓箭堵著,要不是娘子軍來解圍,自己這夥人早就見閻王了。
既然如此,招兵買馬便是當務之急。兵源,小意思,現在只要能給一碗飯,個個都能為你賣命;論質量,整個冬天過去,能活下來的無不都是性格堅毅、體格健康之輩,一般的老弱病殘豈能挨得過飢寒交迫的冬天。論糧草,自己抄了李家的所有,雖然沒有祝家莊那麼多,但也有十多萬擔糧草,足夠自己組建兵馬所用。
武大郎唯一憂慮的是自己徵兵養兵會不會引起各方的注意,比如朝廷,因為縣令沒有徵兵、帶兵的權利,尤其是蔡京更不會允許;也比如梁山,自己在他家門口拉起了隊伍,無形中對他起了威脅,就好比當日的獨龍崗祝家莊。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啦」
武大郎還在猶豫不決之際,感覺大堂裡傳來氣喘吁吁的叫喚聲。
武大郎一聽,忙出了房間,朝大堂直奔過去,想一看事情的究竟。
「大人、大人,求求您快去救救呂全,他快被人打死了。」武大郎剛一進大堂,就見一人影跪倒在自己面前,不住的磕頭。
「快起來,起來說話。」武大郎見跪著的人穿著衙役的衣服、雖然有些凌亂,忙伸手扶住道。
「謝大人。」跪下之人忙起身謝道。
武大郎見此人衣衫不整、褶皺不堪,有些地方甚至被撕掉了一些,臉上更是鼻青臉腫、眼中含帶著淚水,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假。
「怎麼回事,慢慢道來?」武大郎讓此人平靜一會,慢慢說道。
「大人,我叫呂旺,和哥哥呂全奉蔣大人之命去布莊瞭解價格,如果合適便大批購進布料,做成成衣分發給災民。可我們在胡家布莊詳談價格時透露出想要大額交易時,對方卻趁機漲價,並威脅我們如果不願出此價,就別想活著出鄄城,我和哥哥氣不過,便和他們發生爭執,沒想到對方人多勢眾,哥哥為了讓我出逃,自己卻被人攔在了布莊裡,生死未卜。求大人看在我們為大人效命的份上,救救我家哥哥。」呂旺又繼續跪下磕頭道。
「好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的不知死活。」武大郎忙厲聲道,昨晚剛收拾李家,沒想到胡家還敢囂張,打狗都不看主人。
「欒教頭,快召集人馬,帶齊裝備,一刻鐘後大堂集合;蔣敬,快來出出主意,有何辦法能讓呂全兄弟分毫不差的回來。」武大郎對著大堂喊道,聲音震響了整個衙門。
「哥哥莫急,此事易耳。」蔣敬笑呵呵的摸著山羊鬍,慢吞吞的從裡堂走了出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武大郎面色嚴肅的喝道,自己既然做了縣令,下面的衙役就是自己的小弟,他們有危險自己怎能不理會。
「哥哥放心,哥哥新官上任,胡家可不敢得罪大人,呂全生命無憂,最多挨頓揍。倒是災民的衣服有了著落,呂全呂旺兄弟算是立了大功。」蔣敬不疾不徐道。
「什麼意思?」武大郎好奇道。
「無十成把握我豈會讓手下去冒生命危險,胡家之所以敢這麼囂張,便是依仗著李家。但我們昨晚拿下李家是在戌時,神不知鬼不覺,今早我已讓人扮成李府下人照常活動,使的此事無人知曉,派呂全呂旺兩兄弟去胡家布莊只是試探他們,順便做做善事、好好宰他們一筆。」蔣敬一副淡然的模樣,一點都不為所動。
「然後呢?」武大郎問道。
「大人可使人以李元寶的名義派人去尋胡家家主,讓他上李府商量如何整治大人;亦可讓欒頭領派衙役兵圍胡家,讓其道歉、賠償。」蔣敬無所謂道。
「兩者有何區別?」武大郎不明白蔣敬的意思。
「前一種我們會在李家設下埋伏,將胡家家主及重要人士一抓而盡,然後逼迫胡家投降,順便抄了整個胡家,如李家一般,清除了鄄城的毒瘤;後一種只是讓胡家傷筋動骨,負擔此次賑災的所有衣物,給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蔣敬解釋道。
「可會有傷亡?」武大郎對這問題很關注。
「前一種不費一兵一卒,後一種也許會有損傷、畢竟呂全呂旺兄弟在布莊都被人揍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狗急跳牆,來個魚死網破。」蔣敬很不負責的說道。
「你」武大郎被蔣敬的話弄的很無語,這不是存心要自己逼死胡家嘛,還讓我做選擇。
「全憑大人決斷。」蔣敬恭敬地說道,只是嘴角輕微的笑容深深代表著蔣敬此時的心情。
「怪不得人們常說讀書人滿肚子的壞水,古人不欺我也。」武大郎拍著額頭道。
「謝大人誇講。」蔣敬臉皮厚的可以,一點都不在意。
「大人,捕手二十人、快手七人、壯丁十人,共計三十七人,所有衙役都已到此,請大人下令。」欒廷玉大聲說道。
「好。」
武大郎見時間才過去半刻鐘,大喜道,看來欒廷玉做捕快的頭領還真不賴。轉頭問向蔣敬道:「第一方案,可請帖怎麼辦,胡家家主會信嘛?」
「此事易耳,裴宣哥哥的手段可非常人,今日中午短短一個時辰便將李元寶收拾的服服帖帖,這張請帖還是李元寶自己親手寫下的。」蔣敬從懷裡掏出一份請帖,遞給武大郎道。
「是否有詐?」武大郎懷疑道。
「裴宣哥哥做事,大人儘管放心。」蔣敬可看過裴宣伺候犯人的手段,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如此便好,欒教頭,你便隨蔣大人出去,萬事由他安排,不可怠慢,可曾聽清楚?」武大郎隨後問道。
「大人放心。」
欒廷玉雙手抱拳道,心裡卻不住嘀咕,以後誰都能惹,就千萬別惹讀書人,沒兩天時間便打算抄了李、胡兩家,一肚子的壞水。